語文小說技巧教學管理論文
時間:2022-08-18 06:14: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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摘要本文對中學語文課本中所選的小說的藝術技巧作了分析、探討。小說的細節、線索、反映的生活面(點、線、面)之所以能融合成一體,在很大程度是憑借懸念、鋪墊、穿插技巧的運用。設置懸念組織情節,調節疏密;安排鋪墊顯示人物性格及人與人間的關系發展的合理性;借助穿插使情節發展波瀾起伏,富有變化。
關鍵詞中學語文教學小說技巧懸念鋪墊穿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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繪畫與雕塑都以點線、面巧妙組合來再現生活。達·芬奇的《蒙娜麗莎》神秘的微笑,揭起了人們覺醒的旗幟,贊頌了生命的可愛,米開朗琪羅的《被縛的普羅米修斯》扭曲的線條凝聚了生命全部的痛苦和掙扎;羅丹的《加萊義民》組雕,從各個側面共同反映了一種沉重的悲哀。同樣,運用語言再現生活的小說其構思也離不開點、線、面。別具一格的點,出神入化的線,寬廣深邃的面,相映成輝,渾然一體,造成強烈的攝人心魄的藝術效界。這里所謂的點、線、面,即小說的細節、線索和所反映的生活面。
在中學小說教學中,我們往往強調細節在刻劃人物、展開情節、營造環境、渲染氣氛等方面的重要性,重視線索在作品結構的前后構連、情節的順次展開、心理活動的遞變流程、情緒升降的節奏韻律等方面的紐帶作用,突出品所反映的社會生活深廣度、典型性及所概括的主題思想。這是小說的具體要求,自然不能忽略。但是小說的點、線、面是如何融合成渾然一體的呢?這在很大程度上憑借懸念、鋪墊、穿插等藝術技巧的運用。莫泊桑的《項鏈》借助一條項鏈的真假得失,形成強烈的藝術反差,批判了資產階級的虛榮心。女主人公為一夜的虛榮而付出了十年的辛酸。最后作者筆鋒一轉,指出項鏈是假的,這就把瑪蒂爾德還清債務后僅存的一絲欣慰也沖擊得蕩然無存。項鏈是假的,虛榮心也像這串項鏈,是心靈的鎖鏈,它帶給人們的只有辛酸和不幸。這篇小說點的設計巧妙,線的脈絡清晰,面的揭示不凡。細究這篇小說的全盤構思,不難看出,作品的點、線、面渾然天成得力于懸念,鋪墊和穿插的巧妙運用。
小說是情節因素較強的文學體裁,作者常常借助懸念來安排結構、組織情節、調節疏密,以達到扣人心弦的藝術效果。懸念是外來名詞,在中國古典小說理論中稱之為“扣子”,即在情節進行過程中打一個“結”,系一個“扣”,也就是在作品某一部分揭示出矛盾的端倪,而又把它懸置起來,暫不予解答,故意在讀者心中造成疑問,引起猜測、期待、疑慮等心理情緒,達到引人入勝的目的。
一
懸念一般可以分為三類:封閉性懸念、開放性懸念和半封閉性懸念。
封閉性懸念就是把人物間的關系和結局都保藏不露,以引起讀者急于尋根究底的好奇性。這一類懸念常設置在作品的開頭,一開始就布下了疑陣,步步深入,如入迷宮,到最后才亮出答案,使讀者在恍然大悟中得到美的滿足。
如選自《水滸》中的《智取生辰綱》,作者預告布下了兩條線:楊志奉梁中書之命押送生辰納到東京蔡京處;晁蓋、吳用等好漢欲奪取這宗不義之財。從而設置了一個總的懸念:楊志能否逃過晁蓋、吳用等人的手掌而如期把生辰綱送到?情節結構由此出發,一正一反呈螺旋形向前發展。文章只寫楊志一伙一路上的種種艱難,打打吵吵,真真假假,撲朔迷離,而對讀者所關心的晁蓋、吳用如何奪取這價值十萬貫的珍寶一事卻守口如瓶,沒有透露任何風聲。直到最后,才揭破跡底,兩條線索至此會合。小說縱橫開闔、錯綜多變的結構圓滿地完成。
開放性懸念則是把事情的最后結局提早預示出來,使讀者懷著焦灼、憂慮、關切的心情注視著人物的一舉一動,期持事變的發生。讀者所關心的不是結局如何,而是結局是如何演變而成的。魯迅的《祝福》就是將故事的結局作為小說的開端,一開頭就把祥林嫂臨死前的慘象顯示在讀者眼前,造成濃厚的悲劇氣氛,有力地沖擊著讀者的心弦,使讀者近切想了解,祥林嫂為什么會淪為乞丐?臨死前為什么還要追問靈魂的有無?為什么魯四老爺在她死后還罵她“謬種”?結局雖已知道,但在讀者心目中仍然造成一系列的懸念,產生一種迫切想了解事情發生經過的心理。這一類懸念的設置,往往能使小說一開頭就有一種攝人心魄的藝術魅力。
半封閉性懸念往往在設置懸念的同時給讀者透露一些端倪,讓讀者猜測,并對故事的結局有一種朦朧的預感,又渴望得到更多的線索來證實自己的臆測。歐·亨利的《警察與贊美詩》描寫了無家可歸的流浪漢蘇比為了度過即將到來的冬天,想辦法去蹲監獄,以獲得免費的食宿。他能否如愿以償呢?他用什么手段去達到目的呢?這是讀者所關注的。按一般的常理去推測,這最低限度的可憐愿望總是能夠實現的。但結局都是既出讀者意料之外又在讀者意料之中。出讀者意料之外的是蘇比六次作惡警察卻熟視無睹,不肯把他抓進監獄。而當他在莊嚴的教堂前,受到高尚圣潔的贊美詩的熏陶,心靈得到凈化,萌生了改惡從善的念頭時,警察卻毫無道理地逮捕了他──還是進了監獄。最終并未出讀者意外。作品就是這樣步步蓄勢,層層結織,讀者在驚愕之余,細細品味,不得不承認結局的合理性。
懸念對于安排結構、組織情節起著重要的作用,給人以別具一格的藝術享受。回旋的曲線富于變化,波瀾起伏、回旋跌宕的情節更能吸引讀者。讀《藥》、《我的叔叔于勒》、《促織》、《春蠶》等名篇,人們仿佛在迷宮中探索,盤繞回環,不見出路。迷惘使人焦慮,揣測使人忐忑不安,期待又給人以希望。就在這種復雜情緒交錯融合之時,忽然柳暗花明,豁然開朗,驀然產生一種意想不到的喜悅,深深地感到審美的滿足。
二
為了顯示人物性格和人物之間關系發展的合理性,增強高潮的必然性和真實感,使故事的來龍去脈、前因后果顯得自然,作家常常安排一系列非主要情節或細節,作為作品的主要情節發生、發展的準備,這就是鋪墊。
小說中故事情節的發展,特別是高潮的爆發,實際上是因與果的交替連合。它們環環緊扣,緊密聯接。如果缺少其中某一環節,情節的發展往往會令人感到突兀,影響作品的真實感和完整性。一部小說的主要矛盾沖突必定的一個準備過程,這準備過程實質上就是原因與結果、根據與存在、鋪墊與高潮爆發的關系。只有在高潮到來之前,把原因和根據充分提示出來,高潮的爆發才顯得合情合理,就象水到渠成,瓜熟蒂落。
鋪墊按其與情節發展趨向的關系可分為順向鋪墊和逆向鋪墊。
順向鋪墊預示的方向和情節發展的趨向相一致。這種鋪墊手法運用較為普遍,《群英會蔣干中計》、《林教頭風雪山神廟》、《守財奴》、《項鏈》等篇都屬于這一類型。《項鏈》的結局看似意料之外,實在情理之中。項鏈是假的直到最后才由佛來恩夫人道破,這不僅使瑪蒂爾德大吃一驚,也會使讀者大吃一驚。實際上作者已多次用鋪墊手法作了巧妙的暗示。當瑪蒂爾德去借項鏈時,她的女友表現得十分大度,毫不遲疑地說“當然可以”。瑪爾蒂德去還項鏈時,對方竟沒有打開盒子看。如果原來借出的是一條價值昂貴的真品的話,這一舉動就難以信了。再說瑪爾蒂德去買項鏈時,珠寶店老板查看了許多帳薄以后說:“我只賣出過這個盒子”,可見借來的項鏈與盒子不是原配。這里,作者用簡練的筆墨,恰當好處地作了暗示,使最后的結局絲毫不顯突兀。
逆向鋪墊的方向則與情節發展的潛在趨向完全相反,最后的結局與鋪墊的方向形成巨大的反差,往往大出讀者的意料,但更加耐人尋味。這一類作品,情節跌宕,意味深長,意蘊豐富而深刻,藝術效果十分強烈。
莫泊桑的《我的叔叔于勒》采用的就是這種逆向鋪墊的手法。作品一開頭就交代“我”的家庭經濟如何拮據,家里樣樣都要節省,母親為此感到十分痛苦。一天,接到了我的叔叔于勒的來信,說發了財,就會回家,又傳來了于勒已在海外發了財的消息。這喜訊無異是沙漠中的綠洲,喚起了全家人無限希望,于勒的信成了全家人的福音書。他們日夜盼望于勒回來,“對于叔叔回國這樁十拿九穩的事,大家還擬定了上千種計劃,甚至計劃到要用這位叔叔的錢置一所別墅。因為看了于勒的信,一位誠實可靠的公務員下決心向二十多歲而老找不著對象的“我”的大姐求婚。在文章做足以后,作者突然筆鋒一轉,全家人意外地發現于勒竟是一個莫名一文窮途潦倒靠賣牡蠣為生的老水手,情緒頓落千丈,讀者也不免為之驚然。這種逆向鋪墊,鋪得愈多愈遠,離結局的距離越大,情節跌宕的幅度也越大。這巨大的藝術落差,使讀者在心理情緒上受到了強烈的沖擊,對作品的印象更加深刻。歐·亨利是運用這種手法的高手,他的名篇《最后的藤葉》、《麥琪的禮物》等,都運用了逆向鋪墊的手法,成為不朽的名篇。這種獨具一格的藝術技巧,被稱之為“歐·亨利手法”。
鋪墊是為主要情節服務的,為主要情節的發生、發展、轉折、突變提供條件和因素,因而必須在主要情節中得到照應。正如契訶夫所說:“如果在第一幕里你在墻上掛了一支槍,那末在最后一幕里就得開槍,要不然就不必把它掛在那兒。”
俗話說,“文似看山不喜平”。穿插的目的就是使文章波瀾起伏,搖曳生姿,富有變化。在主要情節發展過程中,暫時中斷一下,插入一段其它事件,等插敘的事件告一段落后,再將主要情節按原發展軌跡繼續進行,這就是結構上的穿插。從敘述方式角度看,它是插敘。穿插的內容,根據表達主題、刻劃性格、渲染氣氛、強化沖突、交代因果等需要而定,或簡要地介紹人物的身世、經歷,或交代與主要事件有關的另一件事,或對某種情況產生的原因作必要的說明,或對某一突發事件作補充性追敘。常見的穿插有間隔性穿插和懸念性穿插兩類。
間隔性穿插與作品的主要故事情節、人物性格的形成發展和主題的強化有著十分緊密的關連,它是絕對不可缺少的一部分。少了它,整部作品的思想性、真實性就會受到很大的損害。魯迅的《故鄉》中在提到閏土時,有這么一段插敘:
這時候,我有腦子里忽然閃出一福神奇的圖畫來:深藍的天空中掛著一輪金黃的圓月,下面是海邊的沙地,都種著一望無際的碧綠的西瓜,其間有一個十一二歲的少年,項帶銀圈,手提一柄鋼叉,向一匹猹盡力的刺去,那猹卻猛的將身一扭,反從他的胯下逃走了。
這少年便是閏土。接著,作者用一大段文字追敘“我”與少年閏土在幾十年前純真的友情。這段穿插對于強化主題有著至關重要的作用。少年時代的閏土是如此英氣勃勃,充滿了生命的活力,但幾十年以后他變成了什么模樣了呢?
先前紫色的圓臉,已經變作灰黃,而且加上了很深的皺紋;眼睛也象他父親一樣,周圍都腫得通紅,……他手頭是一頂破氈帽,身上只一件極薄的棉衣,深身瑟索著,手里提著一個紙包和一支長煙管,那手也不是我所記得的紅活圓實的手,卻又粗又笨而且開裂,象是松樹皮了。這前后兩幅肖像形成何等強烈的對比,但恰恰是同一個人。是什么原因使閏土發生這樣巨大的變化呢?“多子、饑荒、苛稅、兵、匪、官、紳,都苦得他象一個木偶人了。
《故鄉》的主題是控訴舊社會對勞動人民的摧殘。這段穿插對于強化主題起了至關重要的作用,同時也使主要情節的發展顯得合情合理。
懸念性穿插是在主要情節發展過程中,突然“橫生枝節”,在讀者心中造成一個疑問,產生一種迫切要求了解底細、結果的心理情緒。懸念性穿插換句話說就是突然插入的穿插。
選自《紅樓夢》的《林黛玉進賈府》描寫了賈寶玉第一次出場。對于這個特殊人物,林黛玉早有所聞,讀者心中早已存懸念。當寶玉初次在黛玉面前出現時,黛玉竟大吃一驚:“好生奇怪,倒象在哪里見過?何等眼熟?”黛玉以為外祖母會立即向自己介紹這位陌生而又似熟悉的表兄,讀者也在期待著這兩位主人公初次見面究竟如何交談。不意,寶玉向賈母請安后,賈母便命:“去見你娘來”,寶玉即轉身去了。這個穿插不僅顯示了賈府禮教的森嚴,而且加深了讀者和黛玉對這個“混世魔王”的懸念,產生一種“這究竟是什么樣的人”的疑問。這一穿插,又使寶玉以換一種裝飾再次出現在黛玉和讀者眼前時,加深了對他外表形象和性格的印象。這樣的描寫,仿佛繪畫中的分層染色,由淺入深,先粗后細,使文章搖曳多姿。
茅盾的名篇《春蠶》是以老通寶一家養蠶──收蠶──賣蠶這條線索作為情節的主要脈絡的。當人們正關注著春蠶能否順利通過四眠上山時,突然插入“白虎星”荷花潛入老通寶家偷蠶扔入河中的一段情節。雖然這件事被阿多悄悄地隱瞞了,但在讀者心中又造成一個新的懸念:“寶寶”能否健壯地上山是誰也沒有把握的,萬一“寶寶”干僵了,這件事可怎么了結?阿多會不會因此道出這件事?當然,這段穿插還有另外兩個意義:對迷信的嘲笑(春蠶照樣獲得豐收)和突出阿多的心地善良、不迷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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