繪畫藝術源流及對中原繪畫影響

時間:2022-06-30 11:16: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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繪畫藝術源流及對中原繪畫影響

西域自古就是東西方文明的薈萃之地。它與佛教壁畫藝術的產(chǎn)生、傳播與發(fā)展有著密切的關系。“西域”一詞的界定,在古代有廣義與狹義之分。我國的《漢書•西域傳》,是最早的有文字記載的使用“西域”這一專有地名的史籍。廣義的西域系指陽關、玉門關以西的區(qū)域,包括今新疆和中亞、西亞、北非、東歐、南亞等;狹義的西域系指天山南北,大體上相當于今日的新疆,我們研究的西域佛教壁畫藝術,則指狹義的西域范圍。

新疆自古以來,就是一個歷史悠久的多民族聚居地。在歷史的長河中,多種宗教大都在新疆活動過,分別為各個民族所接受。藝術是人類的產(chǎn)物,宗教也一樣,它與人類歷史的發(fā)展變遷息息相關,因而也受歷史發(fā)展規(guī)律的支配,隨著歷史的演進而消長。本文將對新疆古代繪畫藝術對涼州(武威)、平域(大同)和敦煌石窟、庫木吐拉石窟、柏孜克里石窟的影響,以及將植根關內(nèi)興起的石窟藝術對龜茲庫木吐挖石窟、高昌柏孜克里石窟和后來開鑿的石窟佛教文化所產(chǎn)生的影響,作一簡述。佛教思想、佛經(jīng)佛法傳布于關內(nèi),不僅是由出家人、修道士、畫家、樂師、舞蹈家、戲劇家等傳播的,據(jù)印證,還有由中國的南部、西南部傳入的對佛教的興奉。佛教文化藝術的主要源頭,也是盛行于中原,特別是長安、洛陽,以此而形成了中原型佛教模式;它不是直接傳布的,而是借助中原佛教文化藝術的某種作用,由中原輾轉(zhuǎn),將西域佛教藝術一系列特征傳入朝鮮和日本的。朝鮮人、新羅人僧尼慧超等人雖然也未曾到過西域(高昌、龜茲),但是,中原主要受西域的影響,而朝鮮、日本主要受中原的影響,逐漸形成了各自獨創(chuàng)一格的宗教文化藝術。這證明,宗教文化藝術的傳播并不排除跨地域的直接接受。大規(guī)模多方位的區(qū)際接受現(xiàn)象也是歷史的真實性。西域的文化生活、音樂舞蹈、商業(yè)貿(mào)易,正是經(jīng)歷了這一過程而得到持續(xù)發(fā)展的。漢晉時期,佛教經(jīng)歷了初傳中原的歷史階段。此時,新疆的佛教思想開始向藝術的宗教思想發(fā)展。佛寺和石窟林立,佛教藝術開始崛起。新疆的一部分高僧,有向各地宣揚佛學價值的愿望,他們把內(nèi)地各省視為傳布佛教的重要對象。公元260年,朱士行赴西域求佛經(jīng),說明中原處于崇奉佛教活動的頻繁階段。后來歷史進入了十六國和南北朝(公元314年—589年)時期。前涼國(公元314年—386年)最后國王張?zhí)戾a(公元363年—386年)邀請佛學翻譯家自龜茲來到?jīng)鲋荩瑢⒎鸬渥g成漢文,合計五十九部七十九卷。前秦皇帝苻堅(公元351年—394年)于公元383年令呂光將軍平復龜茲將鳩摩羅什請至姑藏(今武威市),鳩摩羅什自公元384年—401年滯當姑藏。在這期間,后秦(公元386年—416年)姚興繼王位,呂光乘機在姑藏建國后涼,自封為國王(公元386年—401年)。

涼州石窟特別是初期石窟的建筑藝術風格、雕塑藝術風格、壁畫藝術風格,均呈現(xiàn)了龜茲藝術風格。涼州佛塔在結(jié)構(gòu)和風格上,均與于田、羅布綽爾盆地相近。佛窟和佛塔繪有佛陀盤坐菩薩圖、伎樂觀娛圖、宮中思維圖、右邊菩薩圖。佛陀和菩薩頭像施有彩繪描述,面孔圓形安詳,雙目細長,鼻梁高隆,直通額際,似乎接近于西域藝術風格,只不過放大了天樂神的圖像。北魏太武帝(公元424年—452年)于439年起嚴禁佛教,提倡前道教,把首府從涼州遷至平域(今山東大同)。公元452年文成帝(452年—465年)繼位,提倡重新崇信佛教。在邁吉山(音譯)石窟修煉的高玄充當了北魏王子的高師,涼州師賢僧人來到平城。在高僧曇曜的主持下開鑿了云岡石窟。此事自公元524年持續(xù)到公元460年。鑒于孝文帝公元486年訓令,在宮廷內(nèi)和平日生活中,皆為盛行漢人戒律和穿著漢人服飾。石窟、石塑都是以漢人形象描繪藝術,開始盛行穿著漢式衣服,漢式源流之說,說明佛教已植根于中國。

受這種影響的東北萬佛堂和我國西部的敦煌石窟,形成了獨立的歷史層面。在涼州和平城后期出現(xiàn)了敦煌石窟群。敦煌石窟初期開鑿,其建筑藝術、雕文刻縷、描繪藝術風格,都體現(xiàn)了以龜茲為主體的新疆古代繪畫藝術。這階段一直延續(xù)到北魏孝文帝太和平間。塑像突出了菩薩的生平,形象似人,臉圓、四肢健壯、腰細、肩寬、胸平,比例協(xié)調(diào),精神蓬勃,頭著高冠,雙肩赤裸,著以西域式服裝,色彩鮮艷。佛像具有立體感,采用凹凸法雕刻,形態(tài)生動。石窟還描繪有裸體菩薩,優(yōu)美而自然。后來因受到孔孟之道的影響,此種彩圖,在敦煌日益少見。太和禁令之后,敦煌石窟這種描繪藝術風格發(fā)生了很大變化。從北魏后期起,經(jīng)西魏、北周時期,直到隋朝統(tǒng)一全國,共計一個世紀(公元489—581年),敦煌石窟文化從西域風格吸取養(yǎng)料,但是,它又呈現(xiàn)出具有不同風格的中原文化風格,其實這個時期正是北魏時的鮮卑人、吐魯番、匈奴人開始漢化,佛教開始中原化,中原出現(xiàn)佛教教派,互相交融匯合時期。敦煌的描繪藝術,使佛像又顯露出人體的輪廓,面部瘦長,眉毛細長,神色樂觀,衣服有飄帶。此外,還繪有君王弟子、歷史人物的圖像。如描繪了西王母、漢武帝、張騫、隋文帝、于田國王及其他僧人的活動片斷。這是佛教石窟藝術的傳統(tǒng)、歷史的題材所表現(xiàn)的典范,也是體現(xiàn)中原文化佛教藝術的范例。北周(公元557年—589年)和北齊(公元550年—577年)時期,中原與西域的來往更加頻繁。龜茲人白明達、白智通、蘇祗甫、于田人尉遲的弟子,喀什人阿摩拔昭武九姓中的曹、安、康、米、何的樂師和舞女薈萃長安,木干可把女兒阿斯娜公主嫁給周武帝時,令龜茲等地的樂師和舞女也來到長安。

隋唐(公元581年—907年)是中國歷史大統(tǒng)一和最昌盛的王朝,隋唐文化是產(chǎn)生世界影響的絢爛文化。到魏晉南北朝時期,它容納影響中原的西域文化和絲綢之路文化。隋唐時期的長安和洛陽,是對外開放的國際城市,西域音樂、歌舞、戲劇、壁畫、雕刻藝術提供了廣闊的發(fā)展氛圍。以蘇祗甫、白明達為代表的音樂文化人士,由佛圖澄開創(chuàng)的佛教建筑藝術和雕刻藝術,由維祗拉牙和維祗拉牙•依熱撒迦開創(chuàng)的壁畫藝術,在中原文化藝術占據(jù)權威和神秘地位。隋唐時期,受西域藝術的直接影響而造就的涼州樂曲和戲劇藝術經(jīng)長安、洛陽對南方和大理王朝、朝鮮和日本產(chǎn)生了間接影響。這一事實,在歷史文獻中有明文記載。從三國時期開始,日本向中國遣使求經(jīng)。后來,隋王朝時期,在建筑、縫紉、政治生活、音樂舞蹈諸方面的佛教師徒,極大地表現(xiàn)了學習中國文化藝術的強烈傾向。唐朝時期,日本向中國派了十三次使者團,派學生數(shù)百人,日本名師佛徹和正菩提仙那都曾到過中國。當時,對朝鮮和日本產(chǎn)生強烈影響的隋唐時期佛教文化中的西域文化層面的存在,也是歷史事實。

新疆古代繪畫藝術對西方國家產(chǎn)生影響,同時中原石窟藝術對新疆文化的影響起了反輔射作用,這是反復出現(xiàn)于絲綢之路藝術交往中的一個規(guī)律性現(xiàn)象。綜上所述,新疆古代繪畫藝術對中原文化產(chǎn)生了很大影響,中原石窟藝術反過來又影響了新疆繪畫藝術,雙方互相交融。在不同的歷史時期,古代絲綢之路的要沖以西域為中心,古印度,中亞,中西多種文化在這里交匯,互相影響,互相吸收,西域石窟作為新疆文化最重要最基本的組成部分,具有混合性、過渡性、民族性等特征。新疆文化是中華民族文化寶庫中的瑰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