語文課文補正論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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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俊榮先生的《高考之前話稱謂》(見《中學語文教學》1996年第4期)一文對古代的稱謂現象作了比較系統的歸納總結,可算是中學古代文化常識助學的一篇佳作。然其在某些方面尚有疏漏,個別處說法亦似可商榷,因而還很難完全解釋清楚中學語文教材中涉及到的一些稱謂現象,也不能完全適應高考的要求。鑒于此,茲作如下補正:
一、姓氏。任文未述。上古時代,“姓”和“氏”是兩個不盡相同的概念。姓是由母系氏族社會而來的族號。不少古姓如姜姬姚嬴等皆從“女”旁,即可視為母權社會在“姓”上之烙櫻同一族中,子孫繁衍多了,分成若干分支散居各地,每一支又有了一個特殊的稱號,就是“氏”。《通鑒·外紀》中說:“姓者統其祖考之所自出,氏者別其子孫之所自分。”可見姓和氏的關系。高中語文教材《之戰》中說:“秦不哀吾喪而伐吾同姓,秦則無禮”,這里的“同姓”就是鄭、滑兩國,它們與晉國同為姬姓國,是一姓(即周王室,姬姓)之下的三個不同氏(分支),猶如三個同父母的弟兄;而秦國則是嬴姓,是周王室的異姓封國。所以,秦襲鄭滅滑,晉就認為是對自己“無禮”,(盡管兩年前,它還伙同秦國圍攻了鄭國)于是以此為借口,在伏擊了秦軍。
周代,貴族女子稱姓,用來“別婚姻”(南宋鄭樵《通志·氏族略序》。下同不注),姓同則“婚姻不可通”,以防男女同姓結婚,后代不興旺。因而,貴族女子姓比名更重要,可以無名,但不可無姓。若嫁給了別國的國君卿大夫,也要將娘家的姓放在丈夫的謚號或國(邑)名或氏的后面,用來構成自己的“大號”。如《之戰》中的“文嬴”,她是晉文公之妻,秦穆公之女,因而丈夫的謚號“文”就在前,娘家的“姓”就在后。有的,還可以接在后面加“氏”字,舊時已婚婦女稱謂常如“趙王氏”,“姚姜氏”者可能即源于此。
貴族男子則稱“氏”,用來“別貴賤”,“貴者有氏,賤者有名無氏”。《論語·季氏將伐顓臾》中的季康子(名肥),是魯國大夫,魯哀公時權臣,因而就稱為“季孫氏”,又叫“季氏”。《庖丁解牛》中的“庖侗,只有名“侗,而無氏,因為他身份低賤:庖者:廚師也。《柳敬亭傳》說:“如優孟搖頭而歌”,這個“優孟”也只有名“孟”而無氏,“優”是“優伶(演員)”之意,身份亦低賤。
氏來源較復雜。可以封國封邑為氏。如《之戰》中的“原軫”,本氏“先”,因受封于“原”,就又以“原”為氏了。《屈原列傳》中說屈原是“楚之同姓”,意即屈原本與楚王室同姓“羋”;后因其祖上受封于“屈”邑,所以又以“屈”為氏。也有以官名為氏的。《五蠹》在注釋“共工”時就說:“(共工)傳說為上古主百工事的官,其后人以官為姓(即本文的‘氏’、下同不注)。還可以所居地名為氏。像復姓“南官”、“東郭”等即如此;《之戰》中的秦軍統帥“百里孟明視”,其姓“百里”本也是地名。另外,以技為氏或以祖先的字、謚號為氏的情況也有;不一一贅述了。
戰國以后,姓氏漸合而為一,已不分了。清顧炎武《日知錄》中說:“姓氏之稱,自太史公始混而為之。《本紀》于秦始皇則曰‘姓趙氏’,于漢高祖則曰:‘姓劉氏’,上自天子下至走夫販卒,人人也都有姓了。
二、表字。古代除以“子”起字尊稱男子外,還用“元、公、德、文”等褒義詞起字尊稱或美稱男子。如:陶淵明,字元亮;周瑜,字公瑾;劉備,字玄德;《五人墓碑記》中提到“太史文起文公”,“文起”也是字。
三、別號。任文將稱人的官職,做官的任所、籍貫、郡望、齋名、謚號等也當作“別號”,似可商榷。
關于別號,“工具書”中說法不一,主要有兩種意見:一種認為“(別號)是人的名和字以外的自稱”,如《現代漢語小詞典》;一種以為(別號)是人的名字以外另起的稱號”,如《現代漢語大詞典》。稱官職、籍貫、做官的任所、謚號等多半不會是自稱,這是很容易明確的;那是不是可以看作另起的稱號呢?就叫人費思量了。
一些影響較大權威性較高的典籍對此說法或傾向倒很明確。王力先生主編的《古代漢語》中說:“后來有人以為稱字稱號還不夠尊敬,於是稱官爵,稱地望(出生地或住地),例如杜甫被稱為杜工部,王安石被稱為王臨川。”(《古代漢語》第三冊,966頁)可見,它是把稱人的官爵、地望與別號區別開來的。《中國文學史》(人民文學出版社1990年版)雖沒有這樣明確的文字說明,但在實際處理上,其傾向也是如此:介紹到的人物,有別號的,多作了交代,如李白,自號青蓮居士;王安石,晚號半山。沒有別號的,也都沒有用稱官職、籍貫、做官的任所等來代替。可見稱號與稱官職、籍貫、地望等并不是一回事。
中學語文教材在介紹古代稱謂時也是把稱號與稱官爵、籍貫、齋名、謚號等區別開來的。(請參見高中語文第五冊229頁)事實上,教材在具體介紹某個人物的稱謂時也是這樣做的。看下面幾組例子:
陸游,號放翁;歐陽修,號醉翁、六一居士;梁啟超,號任公。有別號的,基本上作了交代;不止一個別號的,也介紹出來了。
韓愈,自謂郡望昌黎,世稱韓昌黎;蒲松齡,世稱聊齋先生;歸有光,世稱震川先生。對這三個人分別稱郡望、齋名、住地,但不說是“號”,而是冠之以“世稱”。
黃宗羲,號南雷,世稱梨洲先生。既有“號”又有“世稱”,區分得很清楚。
由這三組例子可以看出,教材中對“號”與“世稱”(即稱人的官職、籍貫、齋名、謚號等)是有較嚴格的區別的。
需強調的是,對于古代的稱謂現象,無論是教學還是高考,都應以教材為本為依據。因而,我們就應該充分尊重教材中的觀點,而不能把稱籍貫、官職、郡望、齋名、謚號等籠而統之地看作是別號。
四、謚號、廟號。謚號是古代帝王、諸侯、卿大夫、高官大臣等死后,朝廷根據他們的生平作為給予的一種稱號。謚法常有三:用文、武、昭、景、宣、惠、元、平、康、明等表褒揚,如漢武帝劉徹,一生多殺伐,以武經略天下,故謚號“武”;用靈、厲、煬等表批評,如《納諫與止謗》中提到的周厲王,“防民之口,甚于防川”,暴厲多疑,故謚號“厲”;用懷、慰、哀等表哀憐,如《屈原列傳》中的楚王,屢被張儀等欺騙,終客死于秦,讓人可憐,故謚號“懷”。除朝廷給謚外,一些有名望的學者死后,其親友門人也可給謚,叫私謚;陶淵明之謚“靖節徵士”即如此。
帝王未死或剛死未及定謚,則無謚號。《之戰》中晉君剛死,未及下葬和定謚,故文中稱“死君”;至于“文嬴”(“文”為晉文公謚號)則為史家追述之詞,為行文方便而改的。給謚一般在下葬之時,也有死后一段時間才追贈的,叫贈謚或追謚。《五人墓碑記》中說周順昌死后“贈謚美顯,榮于身后”,是準確的,因為周順昌死于明熹宗時,直到崇禎皇帝上臺后才平反給謚(謚為忠介)的。岳飛謚號“武穆”也是如此。
漢代起,有功有德的皇帝還有廟號:稱“祖”曰宗;但后來已濫,不問功德,幾乎無帝不“宗”了。每一朝代的第一個帝王,常稱為太祖、高祖或世祖;以后的嗣君多稱為太宗、世宗、仁宗、高宗等。
唐以前,對歿世的帝王,多稱謚號;唐以后,多稱廟號,也有謚號廟號兼稱的。
對于已死帝王的稱謂,是謚號還是廟號,我們可以根據上述內容來判別。帝王未死時,則可稱為“大(dà)王”、“陛下”、“皇上”等等。教材中多有這樣的稱呼,不再列舉。
五、年號。年號本是封建帝王紀年的名號,始于漢武帝。后來,每一個朝代每一個新帝即位,都必須改換年號,叫改元,這一年就叫“改元某”或“某元年”……有的皇帝遇到喜慶吉祥之事,也往往更改年號;改元多的皇帝,一生中會有多達十幾個的年號。但也有的皇帝,自即位至去世(或離位)只用一個年號。如唐太宗李世民,一生就只用過“貞觀”一個年號,因而人們又常稱他為“貞觀天子”,明清兩代的皇帝也多只用一個年號,因此,人們一般不稱他們的謚號廟號,而習慣用其年號來代稱。如明世宗朱厚在位45年,一直用“嘉靖”作年號,后人就多稱他“嘉靖皇帝”;清高宗愛新覺羅·弘歷在位60年,也一直用“乾隆”作年號,后人也多稱他“乾隆皇帝”.
六、排行.唐以后的詩文中還多用排行來代稱名,如韓愈《祭十二郎文》中的“十二郎”,就是他的侄子老成,其在同曾祖兄弟中排行十二;《雨霖鈴·寒蟬凄切》的作者柳永,排行七,故人多稱其“柳七”。
除上述稱謂現象外,由于人的身份、關系的不同,尚有敬稱、謙稱、賤稱、泛稱(平稱)、諱稱等,以及與之相對應的一些修飾詞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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