藝術內涵下的電視劇論文
時間:2022-08-13 05:42: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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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故事是神的替代品
與拍過電視劇的人接觸,他們都會說電視劇好不好,關鍵要有一個好故事。這是創作者的經驗之談,也是被電視劇接受和傳播所驗證了的。如果問起什么是好故事,得到的回答也會簡單明了:好故事就是情節曲折,富有懸疑性,能把觀眾的胃口吊起來同時又能讓觀眾滿足的故事。其實這是對故事表面或淺層次的理解。從故事的本質來說,好故事是三言兩語說不清的,那種能給予人有意義感覺、有味道并值得久久回味的故事,沒人能用語言概括清晰。電影導演文德斯把故事看作是神的替代品,他說:“故事是能引人入勝的,對于人類而言,它們既有力且重要,它們以一種極高深的水平給予人們想要的———其價值不止于娛樂或者懸疑性。人們主要的要求也無非是一種連貫性。故事給予人們有意義的感覺———一種在其周遭不可思議的混沌的表征與現象底下,終究還有秩序潛藏于內的感覺。這秩序正是人們亟欲需求的;是的,我差點說秩序或故事的概念是與神的觀念相連接的。故事是神的替代品。或者,神是故事的替代品”。文德斯對“故事”的理解非常本質和透徹。由于敘事藝術作品所講述的“故事”有了這種“神性”,故事才不可言說,故事正是因為這種不可言說性,它才成為超越語言、文化和歷史的心靈交流語匯,才有滋養人心智的功能。電視劇中故事的好與壞,與故事的這種“神性”有關。2003年出品的電視劇《玉觀音》,在觀眾中很有口碑,現在如果重看,我們仍然會為之動心。劇中人物安心的故事直接能穿透觀眾的內心。從警校畢業的安心已有身孕,正要與張鐵軍結婚。這時她接受一個抓毒販的任務,而要抓的毒販恰是她所懷孩子的父親。故事由此開始,全劇講述了安心這個女人在婚前犯了一次錯誤,而這次錯誤毀掉了她的一生。這僅僅是表面。故事的內核是:一個美麗、現代、開放而又富于責任感的女性,經歷了種種殘酷無情、常人難以忍受的磨難,正是這磨難給安心以無限的魅力,讓她不僅美麗、現代,而且復雜、剛毅。編劇和導演都把故事敘述的點放在了安心的美麗與她命運的反差上,好像故意在磨難中摧殘她的美麗,使她的容貌的美麗升華為內在的氣質。體味這磨難中女人的魅力,觀眾會有種說不清也說不盡的感覺,這就是故事的味道。而且,這部長達32集的電視劇,其人物變化或成長的過程性,使故事的韻味得以充分積聚和展示。電視劇故事的剖面應該是表面與內核兩層,生活經驗和現實細節在外,內里包著一個核兒。電視劇的受眾決定了它故事表面的生活經驗和現實細節要真實,像那么回事,觀眾看兩眼就有貼膚之感,能喚起他們的經驗積累,或激活他們的經驗想象,從而被帶入具體情境之中,感同身受地去體驗。這一點對于電視劇雖然重要,但喚起觀眾的經驗記憶還不是最終目的,和所有敘事藝術一樣,這僅是一種手段,經驗如過河之橋,觀眾最終要通過橋到彼岸去,彼岸就是對故事的核兒的體悟。現在的很多電視劇作品對故事的選擇和講述,僅僅停留或滿足于故事的表層。這是因為沒有把握故事的奧義。故事的內核與表層經驗截然不同,是無形的抽象的形而上的東西,是只可體悟不可言說的東西。其實它就融會在經驗細節之中,這里說的表層和內核的剖面,是為了強調它雖無形卻實實在在地存在著,它雖無形卻能激活觀眾內心深處的某種東西,讓觀眾或回味無窮,或難受無比,回味與難受糾結,生成故事特有的味道。故事的味道生成于觀眾的感受之中。我們仔細琢磨《玉觀音》中安心故事的內核,便會發現故事的內核與安心的生命或者說命運有關。這就提出了電視劇品質的另一個重要內涵:人物的生命感和命運感。
2.生命的弧光
我們說電視劇的品質,從本質上講是電視劇的精神品質,而電視劇的精神品質來自于劇中人物作為個體生命的內在發酵。所謂生命的內在發酵,是指人的內在掙扎及其結果。這里我借用了塔爾可夫斯基“生命發酵”的說法,他在《雕刻時光》中說:丑與美互含彼此之中,這個巨大的矛盾以極盡荒謬之能事滲透、發酵生命本身。現實中,一個人不管身居顯位還是蝸居市井,都要經歷無休無止的內在掙扎,內在掙扎是生命常態。內在掙扎到極致處,便生出對生的終極問題的追問,或對終極困境的領悟。生命正是在掙扎中活了,活得有聲有色,活得波瀾壯闊,活得力量迸發,這就是生命的發酵。一部電視劇表現了人的這種生命狀態,實現了生命的內在發酵,它就有了好的品質。以此來理解電視劇的精神品質,并作為標準來看一部作品的品質,入眼的作品很少。《懸崖》可作為研究電視劇中人物生命感最好的范本。劇中主人公周乙經歷著兩種超度。一種是被超度,他的組織告訴他“你這樣活著有意義”。然而在全劇中周乙對潛伏生活一直質疑,這種超度并未實現。潛伏生活就是說謊的生活,生活在謊言中,周乙無奈狐疑,他和顧秋妍不時地感嘆這種生活何時了結。周乙的態度是不結束就得忍著。久而久之,周乙有了自己作為一個諜報人員的生存邏輯:為了活下來,一些同志必須去死。活下來必須以別人犧牲作為代價。用組織里的人的話說,就是你今天活下來而犧牲35個同志,將來就會因為你活著有千人獲救。以此賦予周乙的邏輯以理由和意義,也為周乙因那么多同志犧牲而自我折磨進行革命性超度。表面看上去,周乙在面對顧秋妍的小叔子和35個同志被槍殺時,他和特務頭子高彬站在一邊若無其事地抽煙說話,顯得不以為然,不痛不癢,但周乙的內心深處在那一瞬間經歷著什么,觀眾是可以感覺得到的,那是比自己挨槍子還要痛苦。只不過他忍受著,忍得冷酷無情,像個冷血動物。然而這只是表面,周乙面對死亡不可能坦然,所以他不可能被超度。全劇最有回味價值的是周乙的死,他實現了自我超度。當他把自己的妻子救出來,一家人越境到自由安全的世界時,得知莎莎失蹤,他義無反顧地放棄活著,用自己的死換回那個與他同居六年的顧秋妍和她的女兒的生。他被槍殺了,中槍后他手伏著墻,然后倒下,又在地上抽搐兩下,樣子一點兒也不美,更不壯烈,不見英雄就義時的“范兒”,就是一個普通人的普通的死。但這個細節讓人有種說不出來的感覺,不得不拍手叫好,那是一個真正的男人給人的感覺,他的肉身倒下但他作為男人的神氣卻陡然立起,立得可見可感。也許長期的潛伏生活使周乙的心靈扭曲,他的心就是冷硬,他坦然奉行以別人的死換取自己的生的生存邏輯,如果這樣,創作者如何拯救他或者說他如何拯救自己,便是全劇的高潮也是戲眼,這也決定了這部戲的品質。他為與他沒有血緣關系但又無法讓他放下的一對母女而犧牲,以此證實他的血是熱的而不是冷的,作為男人他是有血性的,他的選擇行動與信仰大任等等沒有半毛關系,那是一個男人的選擇和行動。這是創造者為他或者是他為自己做的男人超度,而這個超度圓滿成功。《懸崖》是對以往諜戰劇的超越,周乙這個人物在特定的情境下的生命負重和赴死選擇,讓人感受到生命的苦澀和生命的力量。這部戲凸顯并放射魅力的是精神敘事和靈魂敘事。電視劇的一個本體特征是它的過程性,即一部電視劇要全面展現劇中人物的命運過程。長篇電視劇的長度優勢,又為充分展現人物命運一波三折的過程提供了可能。電視劇的可看好看的主要優勢就體現在這里。說到命運,我們的感覺是:在生存中,有一種無形的而且是絕對的超然力量左右著人,人被擺布著,是被動的,是無奈的。生活中往往是這樣的,但在敘事藝術中,特別是在成功的敘事藝術中,人是逆著命運行動的。生活中的經驗之談是人不要和命爭,要順其自然隨遇而安;而在藝術中人恰恰要和命爭個高低爭個你死我活。在一部長篇電視劇中,主要人物必定有個重要目標要去實現,恰是這個目標使他有了貫穿始終的動作線。人物的動作線,是人物自覺的欲望和不自覺的欲望相互角逐的痕跡。自覺的欲望與不自覺的欲望可以簡單理解為人物自身的肯定力量和否定力量。在肯定力量與否定力量的角逐中,有一股力量最終左右著人物的變化,這力量就是人物實現欲望的能量和意志,也是與命抗爭的生命力。可見,一部電視劇敘事過程實際上是完成和展現人物的內在變化過程。這內在變化過程,留下靈魂掙扎的全部痕跡,是一個精神裂變的歷程。這過程是動態的,其痕跡不是直線,而是曲線、弧線,所以我稱之為“生命的弧光”。羅伯特·麥基在《故事—材質、結構、風格和銀幕劇作的原理》中說:最優秀的作品不但揭示人物真相,而且還在講述過程中表現人物本性的發展軌跡或變化,無論是變好還是變壞。他把人物本性的發展軌跡稱作“人物的弧光”。研究電視劇人物命運的變化過程,涉及到兩個問題:一是人物的生命運動的目標或者說人物精神歷程的終點要明確。人物經過劇烈的內在掙扎,他要向何處去,最終會成為什么樣子,這個目標和結果要明確,而且要實現和完成。《玉觀音》中的安心由一個純美陽光的女孩子成長為復雜、成熟、堅忍的女性,這是劇中給予她的生命目標。這是創作者設定的,更是她生命運動的自身邏輯的必然。二是生命運動或者說人物的動作線要清晰。在《士兵突擊》中,許三多由孬兵到兵王的變化契機和每一變化的狀態形成一個線索,而且這個線索十分清晰。劇中從第二集史今要了許三多開始,許三多經歷了一系列激勵他變化的事件,如在五班修路、鋼七連對他的擠壓、老A的殘酷磨礪、第一次殺人、家庭變故等等,許三多的內心逐步強大起來。人物走向他的精神目標,經歷了幾波幾折,每一波折對他變化的推動有多大,要表現得明明白白。
3.讓觀眾跳起來夠蘋果
有了好故事和生命感的人物,接下來的是如何把故事講好,把人物在講述中立起來,也就是怎么講故事的問題。會講故事也是電視劇品質的一個重要內涵。看電視劇時,我們常常為劇中弱智情節而憤怒,因為有些電視劇一看開頭便知結尾,編得超極小兒科。還有的就是瞎扯,為拖延片長增加集數而胡編,情節發展無戲劇性更無邏輯性。我們說的會講故事,其實就是巧妙的情節制作。情節制作是創作者對情節的設計,是創作者才智的體現。這里我用了“設計”一詞,是強調電視劇的情節是設計出來的,是創作者充分發揮才智的結果。電視劇的大眾文化屬性決定了它講述的是人間故事,要符合現實生活邏輯,所以電視劇情節制作的合理性尤為重要。所謂的合理性,就是情節設計要符合一般觀眾的經驗認同。在此基礎上,又得做到出乎觀眾的意料之外。能把情節設計得“不可避免而又出乎意料”,絕對需要智慧。至今我們幾乎沒有誰能忘記幾年前看諜戰劇的巔峰之作《潛伏》時的感受,那是一次“智力游戲”和“腦力激蕩”,我們像被磁鐵吸著欲罷不能。全劇以余則成為中心,形成兩條明線一條暗線。明線是余則成如何克服危機傳遞情報和他與三個女人之間的情感糾結,暗線是余則成信仰的形成過程。在情報戰主線上,與余則成明爭暗斗的男人有吳站長、馬奎、陸橋山、李涯和謝若林等,在情感線上與余則成纏綿糾結的女人有左藍、翠平和晚秋。余則成與這些人物密切交織,他們每人各自形成一條情節線,引出不同的沖突,情報戰、心理戰、權利之爭、愛情糾結和生活瑣事有機組合,危機、懸念、激變層出不窮,使全劇的敘事節奏張弛有度,觀眾被牢牢黏住,欲罷不能。當我們把情節制作往深處去想,卻發現它又不是簡單的編故事、講故事,不是設置懸念,吊觀眾的胃口,讓觀眾期待和滿足的技術活兒。情節制作的目的是為人物創造生命,最終又落在了人的生命上,所以制作情節是創作者心智的體現,是他們自身生命感和生命力作用于創作的結果。前面已經說到在成功的電視劇作品中,主要人物都要實現一次轉變,《玉觀音》中的安心,《士兵突擊》中的許三多,《潛伏》中的余則成,《生死線》中的四道風,《人間正道是滄桑》中的楊氏兄弟,等等,都是成功的例證。那么為人物轉變創造契機和提供動力,就成為電視劇創作最重要的環節。人物轉變的契機無疑來自于人物面對的矛盾沖突。在戲劇、電影和電視劇中,矛盾沖突主要表現在人物所處危機情境和他遭遇的具有激變性質的事件。人物特別是主要人物,以什么樣的狀態進入觀眾的視野,或者說他進入觀眾視野時的處境,這不僅僅關系到組織、吸引觀眾,更重要的是直接影響到人物的行動和故事情節的展開。薩特說過的一句話我非常認同,他說:情境在我們心目中是重于一切的。設計情境就是為人物設計沖突,必須把人物擠到墻角,讓他處在極端的矛盾狀態,左右為難,選擇難,行動難,這樣他一旦做出選擇采取行動,他才義無反顧,勇往直前,才能實現變化,從一種狀態發展到另一種狀態。情境的張力,取決于情境所包含的沖突是不是對人物充滿激發力。文章執導并主演的《小爸爸》,就是完成于果由悠然散漫的80后向肯于承擔責任的成熟爸爸的轉變。劇中首先為他設計的情境是從天上掉下來一個兒子。這個兒子打破了他生活的平衡,他面臨著危機也面臨著轉機,他必須做出選擇,接受這個兒子,他的情感婚姻和生活態度等等都要為這個兒子而改變。兒子的出現是一切后續情節的導因,最終導致人物生存狀態和命運質的變化。劇中人物由開始時的激變事件的激勵,觸發他為一個目標而行動。在他走向目標的過程中,創作者要不斷給他加力,要設計一系列有激變性的事件給人物變化提供能量,讓人物逐漸走向極致。電視劇的長度和故事展開的過程,就是由這樣的一件件激變性事件構成,而這些事件由量到質,最終是為了推出人物命運的陡轉。人物變化或者說人物命運激變的動力,首先來自于他自身,來自于他的內在掙扎。人的內在沖突是人自身轉變的根本動力,人在內在沖突中才能獲得生命,這是現實生活中的實際狀況。這個實際狀況決定了敘事藝術中的人物的內在掙扎能為人物行動和變化提供無窮動力,這是為電視劇也包括小說、戲劇等所有敘事藝術的實踐充分證實的真理。人的內在掙扎就是人內在的痛苦,就是人的真正疼痛。內心疼痛的人才活著,其靈魂才醒著。同時,也只有在矛盾中,在沖突面前,人性深處的東西或者說最人性的東西才顯露出來。而人性深處最人性的一面,才是人的本質存在。還要補充一點,那就是人物變化的動力也來自于人物關系。人物彼此相互作用、相互塑造、相互完成,是敘事藝術最有價值的人物關系。特別對抗性的人物關系,為主要人物實現自己的欲望提供著能量,道理很簡單,反面一方的阻礙力越大,正面一方的反抗力就越強。《潛伏》中的余則成和李涯,這對冤家各自都忠誠于自己的信仰,都肯于為自己的信仰舍生忘死,而他們的這個品質是在他們的較量和相互作用中展現的。
4.光芒由“酷”而發
除了上面所述這些與人的生命有關因素之外,電視劇品質還與電視劇作為視聽藝術的本體質量有關,與時尚流行元素有關。在當前,提出電視劇視聽語言問題有著重要的實踐意義。因為電視劇在制作上太粗制濫造了,有些電視劇完全不顧其視聽藝術的獨特性。國內上年紀的觀眾大概都對意大利電視劇《出生入死》有著深刻記憶,至今有許多人談起它仍然認為那絕對是電視劇的經典作品。它的經典性除了故事精彩、情節跌宕起伏、人物鮮活而有力量外,還在于它的制作精良。它用膠片拍攝,充分利用了蒙太奇語言,講述故事的方式如電影一樣是快節奏的,與劇情的緊張性和沖突的張力緊密吻合。也是那部電視劇,確立了我對電視劇的認知標準。以此為標準來審視那些沒有視聽感的電視劇,那些“過日子電視劇”,真是無法忍受。那些大路貨敘事節奏拖拖拉拉,電視劇成為純粹的時間消磨;感覺不到鏡頭語言的魅力,很少見鏡頭的畫面感和鏡頭移動的運動感;剪輯粗糙,不能剪出一部作品的內在和外在節奏。造成電視劇拍攝制作粗鄙化的原因,除資金流向問題外,主要還是創作者的電視劇觀念問題。電視劇行內人普遍認為電視劇就是這種破玩意兒,看它的是中老年人,特別是中老年婦女,面對這些觀眾你把故事講下來就行了,什么鏡頭不鏡頭、節奏不節奏的!青年人也是欣賞電視劇的主要群體,只不過他們的觀看方式是通過網絡。也不盡然,電視劇《黎明之前》播出時,很多青年觀眾就是被吸引在電視機前了。一代青年觀眾,他們是被美劇喂大的,正如我這代人當年深受《出生入死》影響一樣,對電視劇的視聽語言有嚴格要求。《黎明之前》的美劇做派深得青年觀眾的青睞,覺得它如美劇一樣酷,因為它明快的節奏給觀眾以暢快感。它出現在《潛伏》之后,同是諜戰劇卻顯現出獨特風采,原因就在于它不僅編得精彩也拍得精彩。劇中節奏迅猛,一條條線索錯綜復雜但敘述明了,鏡頭富于表現力,剪輯得干凈利落。《黎明之前》的成功啟示我們:一部電視劇的光芒由生命而發,也由生命的表達形式而發。鮮明而濃烈的現代感也是電視劇品質的一個重要內涵。一部電視劇的現代感主要取決于作品的內在因素,它如果表達了人在當下的生存困境和精神狀態,它自然就具有了現代感。這在前面已經涉及,這里著重說一下電視劇的時尚問題,也就是一部電視劇作品“酷”不“酷”的問題,這也是電視劇現代感的一個元素。電視劇的好看首先是直觀上的好看,而直觀上的好看來自于一部電視劇的外在景觀,包括人物活動的環境和人物的服飾。景觀的時尚性是電視劇的流行元素,早為電視劇創作者意識到了的,不用多說,這里我想說另一種時尚,即電視劇觸及問題的時尚性。電視劇《奮斗》當年很火的時候,我就覺得火的原因是它的時尚性。幾乎與此同時,小說《挪威的森林》也為青年白領所追捧,那時誰不讀《挪威的森林》,不知村上春樹,誰就不酷不夠時尚。《奮斗》與《挪威的森林》的火有異曲同工之妙。《奮斗》中陸濤和他周圍的那群追求夢想的年輕人之間,雖然有沖突、有感情糾葛但沒有物質利益之爭,他們的關系純粹得迷人。特別是“心碎烏托邦”,成為那群心碎之人安放心靈的家園,那里生活的無功利使陸濤們快樂隨性。《挪威的森林》中的渡邊和他周圍的青年男女,雖然是“生息在不完全的世界上的不完全人”,但他們之間的關系是精神性的,是超然世界里的純粹關系,小說雖然寫了性但沒有肉體氣息。這兩部作品中人物的無物質、無功利的超然性生存,對于生活在物質至上環境中的年輕人是一種時尚,起碼在當時是這樣。近幾年逐漸興起的網絡劇,選擇的是品質之路。創作者把網絡劇的品質落實到犀利、尖銳、有時代感的問題上,引發公共話題。如高調上線的網絡劇《錢多多嫁人記》,就引出廣為關注的“黃金剩女”問題。一旦觸及這些時髦話題,觀眾對網絡劇就自然有了黏性和互動性。在我國,“問題”始終是藝術的時尚和流行元素。問題劇一旦切中時弊,肯定流行賺錢,話劇《蔣公的面子》,還有以前那些反腐劇就是成功的例證。電視劇應該從過去成功的實踐中,從現在網絡劇的創作和傳播中吸取經驗,研究觀眾特別是青年觀眾對自身和社會問題的關注點,找準他們的追劇動力,以此使電視劇的公共性發揮到極致。
作者:洪兆惠單位:現供職于遼寧省文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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