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濟發展前景

時間:2022-03-18 02:29: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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經濟發展前景

日本經濟持續長期停滯主要表現在以下幾個方面。

(一)經濟增長持續低迷

二十世紀九十年代以來,除1991、1995和1996三個財政年度日本實際GDP增長率為2.5%以上外,其他財政年度都在2%以下,1998年出現了1.1%的負增長。[1]2001年以來,隨著美國經濟的調整,日本經濟的多數經濟指數都呈現衰退跡象。據日本總理府公開發表的統計數字顯示,2001年第二季度日本實際GDP比上季度下降了1.2%,以后又連續兩個季度比上季分別下降0.5%和1.1%,[2]這種連續3個季度的負增長表明目前的日本經濟已經陷入衰退狀態。

(二)通貨緊縮特征明顯

二十世紀九十年代初期,日本經濟就曾開始表現出一些通貨緊縮現象,進入新世紀后,通貨緊縮已經成為日本經濟的主要特征。有資料顯示,1999年和2000年日本消費者物價指數分別比上年下跌了0.5%和0.6%,2001年頭9個月,該項指標與上年同期相比均為負增長。[3]這種物價連續兩年以上持續下降的狀況,不僅在日本經濟發展史上前所未有,就是在戰后其他主要西方國家也實屬罕見。日本政府從去年起不得不公開承認:“日本經濟正處在緩慢的通貨緊縮之中”。

(三)民間內需嚴重不足

過去10年中,占其GDP近6成以上的民間消費需求一直處于極度低迷狀態,據日本總務部公布的統計數據顯示,日本家庭實際消費支出除1995年上升0.1%外,其余年份均為負增長,1997年跌幅達到2.1%。[4]2001年除4-6月略有上升外,1、3兩個季度也均為負增長。

(四)財政負擔空前沉重

截止2001年度財政預算計,日本中央和地方政府的國內債務已達到666萬億日元,約為日本GDP的130%以上[5],如此沉重的財政負擔也是其他發達國家所沒有的,為此日本前財務大臣宮澤喜一曾驚呼日本財政已“瀕臨崩潰邊緣”。

(五)不良債權久拖不決

自1992年起,日本銀行雖然已經處理了一些不良債權,但因經濟持續不振、破產企業增多,金融機構的不良債權仍有增無減。到2001年9月,僅按銀行法確定為“風險管理債權”的不良債權,就從1996年的28.5萬億日元增至達31.8萬億日元,如果加上其他類型的不良債權,數目更多。據日本興業銀行估計,經濟每放慢一個百分點,就得新增加5.6萬億不良債權。

(六)失業人口屢創新高

從1991年到2000年日本的完全失業率從2.1%上升到4.7%;失業人口已經從1990年的134萬增加到1999年的317萬;2001年年平均失業率也在5%上下,今年2月日本完全失業率又創新高,達到5.3%的歷史高位。[6]如果加上日本特有的“隱形”失業,目前日本失業率在西方主要國家中名列前茅。

造成日本經濟長期萎靡不振的原因是多方面的,既有外部原因也有內部原因,既有周期性因素也有政策性因素。

(一)“泡沫經濟”的“負面遺產”大傷日本經濟的內需“元氣”

1985年,美國為“敲打日本”,與西方主要工業國家共同簽署推動日元升值的“廣場協議”,導致日元兌美元的匯率大幅度上升。日本在持續多年的高速增長之后,國民財富以幾何級數急劇膨脹,到八十年代末,日本一躍成為世界上第二位的經濟大國。當時的日本政府認為,隨著日本經濟規模的擴大和個人財富的增加,國民對余暇需求將迅速增強,于是在1987年出臺了“休養地法”和第四次“綜合開發計劃”。政府這一誘導性決策,誘導民間大量閑置資金投入到房地產行業和相關傳統行業,引發“泡沫經濟”。在“泡沫經濟”時代,由于地價與股票價格相互促進,企業“抵押能力”急劇膨脹。這一“虛擬循環”帶來的“泡沫”繁榮于1989年到達頂峰而破滅。“泡沫經濟”破滅給日本經濟帶來的直接惡果是:股市急劇暴跌和不動產大幅萎縮,企業、個人資產總額嚴重縮水。東京日經平均指數從八十年代末期的38915.87直線下挫,到2001年9月10日東京日經平均指數跌至10195.69點的最低記錄。東京證券市場一部市值從過去峰值的606萬億日元下降到目前的296萬億日元,10年間東京股市大約損失市值達300萬億日元以上。日本地價也從1992年以后持續下降,到2001年初,日本平均地價比上年下落4.9%,其中商業用地比上年下降7.5%,僅為1999年9月的18%;居住用地比上年下降4.2%,[7]目前價格已與峰值時期相比下降了約70%,蒸發掉的資產總值約為800萬億日元以上,相當于目前日本實際GDP的1.6倍。在資產全面縮水的背景下,企業負債惡性膨脹,金融機構陷入困境,不良債權急劇增加,加之實體經濟因經濟擴張時期進行超常規模的設備投資而嚴重過剩,導致日本經濟陷入供給嚴重過剩,需求空前萎縮的蕭條狀態。

(二)政府經濟政策失誤扼殺了階段性景氣復蘇

“泡末經濟”崩潰以來,日本政府經濟決策部門不能準確地對經濟形勢做出正確判斷,并及時拿出正確的經濟對策,也是日本經濟遲遲不能走出低迷的重要原因。首先是在1992年10月至2000年12月期間,政府急于刺激內需共追加補充預算11次,金額達130兆日元。按凱恩斯學說,當經濟收縮時,政府通過擴大公共支出等積極的財政政策有助于刺激經濟迅速上升,但在日本經濟沒有找到真正“病根”的情況下,套用西方經濟的傳統方法不但沒有起到刺激經濟的作用,反而給日本財政累計了巨額財政赤字。其次是輕視了資產縮水對經濟帶來的負面影響。泡沫經濟初期,政府對資產價格的嚴重縮水視為經濟周期中出現的正常現象,沒有及時拿出應有的經濟對策,導致資產價格下降對實體經濟造成的負面影響惡性膨脹。直到1995年上半年,在日本經濟仍然不見回升的情況下,政府仍然認為“泡沫經濟”崩潰的負面影響在1993年基本結束,造成當時經濟低迷的主要原因是日元升值和阪神大地震,因而沒有及時采取相應的對策。第三,1996年由于阪神地震帶來的內需擴大,景氣狀況明顯有所回升,但當時執政的橋本政權沒有能夠及時抓住這一時機,刺激景氣繼續擴大,而是在處理好景氣回升與改革的關系時出現嚴重失誤,將3%的消費稅提高到5%,這樣給來之不易的民間需求潑上一盆“冷水”。加之當時亞洲金融危機的負面影響,日本經濟再次陷入蕭條。第四,1998年,日本出現經濟負增長和物價下跌并存的狀況,但日本政府否認日本已經出現“通貨緊縮”,未采取有效措施,致使日本從2000年9月始,物價全面下跌,其他各項景氣指數也紛紛下滑,“通貨緊縮”逐漸成為持續低迷的日本經濟的主要特征。

(三)產業結構調整滯后使日本沒能搭上“新經濟快車”

二十世紀九十年代,以信息技術為主導的高新產業成為經濟發展的重要引擎,但日本沒有及時調整產業結構,將高新產業作為新的經濟增長點,使之喪失了持續增長的機遇。其主要原因,一是日本的技術創新模式缺乏對經濟增長的后續拉動力。戰后日本通過大量引進技術發展本國制造業來實現高速度的經濟增長,這一技術模式的突出特征是重技術在實體經濟中的現實應用,而輕基礎研發在經濟發展中的長期效應,政府研發經費投入不足。這與二十世紀八十年代美國的技術模式恰好相反,美國是將基礎科學、高新科技的研究與開發放在首位,在科研開發方面投入的經費比例遠遠超過日本,為二十世紀九十年代美國高新產業創造“新經濟奇跡”奠定了重要基礎。二是日本金融手段不利于高新產業的發展。戰后日本一直實行間接金融為主的融資政策,直接金融不夠發達,缺乏發展高新技術產業所必要的風險投資機制,新興產業、高科技企業和創業中的中小企業很難及時籌到開展事業所需的資金。盡管二十世紀八十年代末期日本也意識到了金融改革的重要性并進行了稱之為“金融大爆炸”的金融改革,并開始由間接金融為主向直接金融為主的方向過渡,但由于“泡沫經濟”后遺癥在日本影響深重,個人投資家對金融市場的恐懼很難在短期解決,加上保護投資者機制尚不健全,所以日本金融市場的轉變還需要一定時間。三是日本保守的流通體制和行業的高度壟斷經營,使其流通體制盤根錯節,中間商層次過多,不僅增加了產品的銷集成本,也加大了新產品的推廣難度。特別是少數壟斷性企業利用自己的特殊地位,以及執政黨對其提供的利益保護,人為地提高行業進入成本,抑制正當競爭,嚴重阻礙了新技術、新產品的推廣和運用。這是日本新興行業發展遲緩的制度性根源。從二十世紀九十年代日本經濟的長期蕭條及美國新經濟的大發展中,可以看出,日本的技術模式對經濟起飛中的國家是行之有效的,而在后工業化的期,這一模式已難以適應知識經濟時代的發展。

(四)傳統經濟體制束縛經濟的持續發展

戰后日本實行的是政府主導型的經濟體制,這一經濟體制曾作為“趕超型”經濟的成功典范,在戰后日本經濟起飛過程中發揮過重要作用。九十年代以后,冷戰終結,中國及東歐一些國家也開始向市場經濟轉變,經濟全球化成為世界經濟發展的重要趨勢。日本沒有及時按照這一經濟環境的變化調整自身的經濟體制和結構,仍然實行政府主導型經濟體制,這樣在經濟全球化步伐逐步加速的背景下,傳統經濟體制逐步開始演變為經濟發展的羈絆。這是日本經濟深陷入困境、長期不能自拔的深層原因。這一體制的突出特點是政府對經濟干預的權限過大,具體表現是政府通過財政政策對低效部門進行政策性保護,嚴重違背市場經濟中自由競爭的原則,導致企業缺乏開拓和創新精神,競爭能力不斷下降。在這一體制下,企業在經營管理上實行特有的終身雇傭,年功序列和企業間互相持股等制度,這一制度盡管有助于促進企業集團化和密切企業與政府的關系,但終身雇傭制最大的弊端是阻礙人才流動,制約人才能力的充分發揮;年功序列制的最大弊端是全體員工在沒有突出貢獻的狀況下同樣按工齡加薪,其結果是企業喪失開拓創新精神;企業間相互持股雖然有效地阻止了外資收購日本企業,但卻人為地抬高了股份,使日本的市場經濟扭曲成大財閥壟斷的畸形市場經濟,大股東不注重投資回報,而只是一味地追求相互之間發展業務關系,為日本經濟的持續發展埋下了隱患。在金融領域,由于資金融通受制于政府,政府不僅通過各種手段引導資金進入銀行等金融系統,然后再按政府的意志支持特定產業。結果作為經濟運行血液的金融機構完全處在政府或利益集團的掌控之下,形成日本銀行所特有的“保護船制度”,易造成銀行超貸、企業超借狀況,最終導致銀行壞帳日益嚴重。

短期看,美國經濟轉暖和世界IT市場的動向將從外部對日本經濟帶來有利刺激,但由于日本經濟的結構改革存在種種障礙,而排除這些障礙并非易事,所以,今后2至3年,日本經濟前景不容樂觀。

(一)“新經濟”重新進入上升周期尚需時日

從日本面臨的外部經濟環境看,美國經濟恢復和世界IT市場能否走強是日本經濟能否盡早恢復的重要因素。目前日本政府已將信息技術和生物工程等高新產業作為今后5年拉動經濟的主導產業,日本國內在這方面也存在一定潛力,但以新興產業為主導的“新經濟”畢竟已經進入結構性調整階段。歷史上任何技術革命、新興產業的發展都有一個循序漸進的過程,需要其他相關產業的發展和社會進步的協調。IT技術也一樣,盡管它的發展和普及的速度要超過以往任何一次技術革命,但也必然要經歷一個逐漸發展的過程。目前,“新經濟”對傳統產業包括第一產業和第二產業的技術改造和產業升級才剛剛開始。這個融合的過程還需相當長的時間。另從目前世界IT市場供求狀況看,仍然處于階段性飽和態勢。有統計表明,去年世界個人電腦市場銷售出現首次下降;移動電話也沒有因為因特網的發展而興起大面積更新換代的熱潮。由于電腦和移動電話行業停滯不前,半導體芯片的需求也在下降。據美國某權威機構預測,信息產業至少要到今年第三季度才能停止衰退,2003年會加快復蘇勢頭,但若要恢復到兩位數的增長可能要到2004年以后。由此可見,外部力量對日本經濟的刺激作用將是短期和有限的。

(二)消除通貨緊縮,啟動內需面臨重重困難

歷史經驗證明,通貨緊縮往往要經過一個逐步消化的過程。為穩定物價,刺激經濟發展,日本政府從2001年以來采取了以下措施:一是在財政政策方面增加預算,用于產業結構調整;降低遺產稅、贈與稅的稅率,廢除股票交易中的雙重課稅制度,旨在促進個人投資。二是在金融政策方面,繼續下調中央銀行利率,誘導利率接近零,增加貨幣供應量,達到以“通脹”治“通縮”的金融政策;允許上市公司收購自身股票,以支持股份,穩定金融市場等。三是加速處理不良債權。2001年以來,日本內閣均把處理不良債權問題作為解決日本經濟問題的中心環節加以推進,小泉內閣還確定了解決不良債權問題的具體時間表。盡管如此,從目前日本經濟所面臨的現實情況看,以上對策都具有一定局限性:由于國家長期債務重負已使政府繼續采用擴張性財政政策的余地很小,并且難以直接形成新的社會需求;由于金融市場的利率已接近零,再無下調空間,加上“惜貸”問題依然存在,將使金融政策的傳導機制失靈,因此放松銀根難以取得明顯效果。同時,東京股市長期徘徊于11000-12000點的低位,目前還看不出向上跡象,在此情況下,推行擴張性財政政策和金融政策,其刺激需求、抑制通貨緊縮的效果無疑是有限的。處理不良債權問題畢竟是一劑苦口良藥,它將不可避免地導致破產企業增加,失業人口增加,收入減少,其結果還將進一步加劇“通貨緊縮”,促使新的不良債權的產生,使日本經濟難以擺脫上述惡性循環。尤其應該指出的是不良債權的產生與日本傳統經濟體制密切相關,這將大大增加不良債權處理的難度。

(三)“結構性改革”任重道遠

日本經濟的深層“病根”在于日本自身的經濟體制,沒有徹底的結構改革,日本經濟就難以從根本上獲得新生。但結構改革是一項全新的立體化工程,改革方案的全面啟動和付諸實施將面臨相當大的阻力和困難。首先,日本現有經濟體制是頗具“鋼性”的政治經濟混合體,政經兩界均存在著維護傳統體制的保守勢力,他們不但是該體制的既得利益者,而且也存在著牢不可破的緊密關系。改革現有經濟體制等于向既得利益階層開刀,這一“解體性手術”既是改革的本質所在,也是改革的重大難題。橋本執政期間曾以“六大改革”著稱,但尚未全部實施便被推翻而流產;小淵也曾提出“景氣優先”執政路線,也基本上是無果而終。目前正在進行的小泉號稱為“無圣域的改革”,其主張主要是要清除銀行系統壞賬,縮減政府赤字,解除經濟管制,并沒有在改革的本質問題上拿出高見。為此一些日本經濟學家認為目前日本進行的改革并沒有真正觸及日本社會中的深層問題。其次就是要解決這些非本質問題,也難以在短時間內取得進展。財政風險因不斷還本付息的壓力短期內難以消除;巨額不良債權還在不斷產生;過剩生產能力更難以在短期消化。因此有專家預言解決日本實體經濟中投資、人員及債務“三大過剩”問題至少需要3至5年時間。再次,改革與景氣恢復形成強烈矛盾。改革的目的之一在于振興10年低迷的日本經濟,但結構性改革將直接造成大量中小企業破產倒閉、大量失業人口,無法避免地引發“社會陣痛”。這種將以犧牲景氣恢復為代價的改革在日本上不并未得到完全認同,日本國內的經濟學家對此也未達成共識。因此如何處理好結構改革與恢復經濟的關系,如何讓在野黨和民眾從較為長遠的眼光理解和消化改革對實體經濟帶來的“陣痛”,將是小泉內閣改革能否成功的關鍵所在。第四,從一個較長遠的時期看,日本的結構性改革還涉及如何提高國際競爭力、產業結構升級,以及如何從出口主導型增長模式向民需主導型增長模式轉變等結構性問題,這些課題的解決都說明日本的改革將是一個長期的過程。

總之,日本經濟不僅要解決擴大內需、處理不良資產、再建國家財政等各種難題,最重要的是要對現有經濟體制進行全面徹底的改革,這一過程無疑是長期和艱難的。

【參考文獻】

[1]《東洋經濟統計月報》2001年12月刊,2002年3月刊。

[2]2002年3月8日日本總理府網頁www.esri.cao.go.jp。

[3]《東洋經濟統計月報》2001年12月。

[4]《東洋經濟統計月報》2001年12月。

[5]日本財務省2001年2月發表的《中期展望報告》。

[6]《東洋經濟統計月報》2001年12月。

[7]日本國土資源廳2001年3月公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