網絡文學中的女性形象塑造困境
時間:2022-11-02 09:24: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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摘要:中國當代“女性向”網絡小說擁有著以女性為主的創作群體和讀者群體,在面向女性閱讀需求、展現女性意識的同時,在人物形象塑造方面也存在著一定的不足。本文主要從女性向網絡小說中的言情類這一主流題材入手,通過對具體現象的思考,探究女性向網絡小說目前所面臨的女性人物形象塑造困境。
關鍵詞:網絡文學;“女性向”小說;人物形象;塑造
“女性向”這一概念源于20世紀傳入我國的日本網絡文化用語,原義為“面向女性的”,即指以女性為主要受眾的文化產品,狹義上則指在逃離了男性目光的獨立空間里,以滿足女性的欲望和意志為目的,從女性視角出發、以女性自身話語進行創作的一種趨向,是網絡空間的產物。[1]當“女性向”與中國當代網絡文學結合時,這樣一種面向女性讀者、針對女性精神需求、甚至作者也大多數身為女性的一類網絡文學,因其獨特的審美與針對性的受眾,長久以來占據著網絡文學市場的重要地位。同時,女性向網絡小說的流行,也被看作是當代中國女性意識崛起的一種象征。然而,在女性向網絡小說蓬勃發展的同時,小說中對于主要人物的塑造,特別是對女性形象的書寫,仍存在著諸如類型化、客體化等不足。從言情類網絡小說這一主要的題材出發,其女性人物形象塑造的困境主要表現為書中女性人物的自我物化與附庸等現象。
言情類小說是當代女性向網絡小說中的最主要題材,通常以女性的視角出發進行敘事。言情小說的情節大多圍繞著女主角與男主角之間的戀愛歷程展開,二人通常在歷盡艱辛坎坷后收獲幸福圓滿的結局。隨著網絡文化的發展,讀者對言情小說劇情內容產生了更多期待,早期言情小說固定的劇情走向和套路化的設定已逐漸無法滿足讀者的閱讀需求。于是,網絡言情開始萌生出更多更加細致的分類,例如女主角帶著現代人的思維游歷古代世界、結識身為古人的男主角的穿越文,女主角與其他人物斗智斗勇、從而一步步實現身份地位爬升的宮斗文,一切以男女主角的戀情為中心、一切因素為戀愛服務的甜寵文等。言情題材的網絡小說往往文筆細膩、深入人心,能夠以女性視角為主體,為女性讀者提供一種夢幻般的戀愛體驗,滿足讀者對戀愛的想象,因而長期以來作為女性向網絡小說中最重要的一種題材呈現。然而,在言情小說中,女性人物形象,特別是女主人公的人格特點在設定上有時存在著較為明顯的問題。從常見的網絡言情小說劇情來看,在女主角的身邊通常會存在一位或數位男性充當保護者、拯救者、被依附者的主體角色。與此相對,文中的這位女主角則常作為被保護者、被拯救者和依附者,用來串聯起整個故事情節,有時干脆淪為襯托男主角的“工具”,缺乏相對獨立的人格。在此,我們以女性向網絡小說言情題材中的甜寵與穿越這兩個近年較流行的類別為例,對此進行具體分析。
(一)甜寵:自我物化與附庸
“甜寵文”是當今網絡言情小說中最受歡迎的種類之一。顧名思義,“甜寵”即“甜蜜”與“寵溺”,指的是兩種標志性的故事屬性———其一,在劇情上男女主人公之間的愛情歷程須一帆風順,或者只適當設置障礙和困難,以此促進男女主人公之間的互動,即給讀者的觀感須“甜”;其二,男主須對女主萬般寵溺,專情不二。在甜寵文中,一切劇情發展都以促進戀情發展為目的。同時,在人物設定方面,男主人公的形象往往帶有“禁欲”屬性,只對女主人公情有獨鐘———此類極度理想化的戀愛模式能給予讀者最大的想象空間和沉浸感。而對于女主的設定,則一般是“丑小鴨”“灰姑娘”式的平凡人物類型,有時帶有悲慘出身背景這一“苦情”設定,需要一個完美的異性來無理由包容、無上限寵愛。這類形象具體例如《泡沫之夏》女主角尹夏沫,無論遇到怎樣的事件,甚至發生深重的誤會,在與男主角歐辰之間的愛情經歷重重考驗之后,男主角依然總是不離不棄地守護在她身邊,包容她的一切優點與缺點———這種情節正是甜寵文的標準模式。甜寵文以其特有的情節模式給讀者帶來閱讀體驗上的“爽感”,從而具有了受眾廣、熱度高的特點。例如2020年的閱文女頻年度好書閱讀推薦榜中,“高糖”成為最受歡迎的類型之一,其中閱讀看點明顯帶有“甜文”“甜寵”標簽的作品就有3部;[2]以女性向網絡小說為絕對主流的晉江文學城網站,在其2020年12月22日正式上線的第四屆“年終盛典”年度總結活動中,“歷年標簽盤點”下的“甜文”標簽自2015年以來已經呈現一種熱度飆升的趨勢,“爽文”標簽則從2017年起獲得了大量熱度;而自2018年以來,“甜文”與“爽文”兩大標簽已長久占據著熱門標簽的榜首。[3]另外,截至2021年2月,在晉江文學城網站“言情-甜文、情有獨鐘”的標簽分類下方,已完成的作品中按照“作品收藏”排序,收藏數量排名靠前的作品中從標題便能體現出“甜寵”特色的有《他很撩很寵》《他那么撩》《咬定卿卿不放松》《只有我懂他的柔情》等。再以其中收藏數最高者《他很撩很寵》為例,觀其章節內容簡介,則有“陸總說,他這輩子,輸給你了。”“為她一句話,他披荊斬棘,所向披靡。”等語句,從中可以透露出該類文章重點強調的男主人公“強大”“專一”“寵溺”等要素。而女主在男主的襯托下,則表現得如同寵物一般,犯傻犯錯、喜怒哀樂都有男主包容,遇事總是需要依靠著男主、被男主全方位保護,并不具備獨立的人格,卻在小說的描寫下顯得柔弱可愛,全身心依附在男主身邊。在甜寵文中,女主身上發生的一切劇情都圍繞著男主和與男主的戀情展開,表面體現為甜蜜的“愛情”,然而若設想令女主剝離“男主”這一要素,這個角色則實際只剩下一具單薄的空殼———看似是男主每時每刻圍繞女主,實則女主無法從男主周邊獨立出來。男性主導一切,而女性自甘成為對方的附屬品、所有物,在甜寵文的這種套路里,男女主人公在戀情中的地位其實是相差極大、極不對等的,若體現為現實中的男女戀愛關系,則顯得十分不合理:女性對男性百般依賴、男性對女性無底線寵愛,這種標準“甜寵”模式,正是女性在其中自我物化、自愿淪為男性附庸的表現。這種角色和劇情,在尤以青年、青少年女性為主的讀者人群中,有可能對讀者的愛情觀和價值觀產生不健康導向,對我國當代女性獨立意識產生一定的阻礙。
(二)穿越:對落后觀念的默認
穿越小說也是女性向網絡小說里最受歡迎的類型之一,因其突破常規邏輯的幻想模式,在女性向網絡小說中獲得了經久不衰的熱度。“在晉江文學城第四屆“年終盛典”年度總結中,“穿越時空”標簽自2009年至2014年一直占據著熱度榜首。而2015年至2020年中“穿越時空”標簽的熱度雖相對之前有所下降,但仍然在女性向小說中占有重要地位。[4]“穿越”即穿越時空,此類小說的基本情節為身為現代人的女主人公通過某種機緣巧合(時間節點或特定事件),由自己生活的時代穿越至其他時空進行一系列游歷,而在言情題材的穿越小說中,女主人公一般會與生活在此時代的男主人公產生一段戀情。在穿越小說中,“魂穿”與“身穿”是兩種比較常見的穿越模式。“魂穿”即女主角的意識進入本來生活在這一時代的某人體內,代替原有人格的意識,例如《步步驚心》女主張小文,通過一場事故,原先現代人的意識進入了一位清朝貴族女子的身體中;“身穿”即女主角本人直接穿越到達另一時空,例如某書中女主艾晴,通過時空穿越機進入了一千六百年前的古代世界。穿越的另一種常見模式則是“重生”,即女主角在現實世界因某種原因死亡后,在另一個世界或時代重獲新生,開始新的人生歷程,例如《綰青絲》女主葉海花,其人在二十一世紀死后,重生為另一個架空年代國家“天曌國”人———尉藍雪。在大部分穿越文中,女主角在穿越后的身份往往具有較高社會地位,并善于利用頭腦中的現代知識在異時空開啟一番奇遇,與該時空的“原住民”男主相識相戀。穿越文在言情小說中的模式以“今穿古”居多,女主人公一般是出生平凡,同時具有一定學識或能力的“才女”,例如身為現代都市白領的《步步驚心》女主張小文、身為現代中醫學子的《歌盡桃花》女主謝懷珉、身為核能物理研究生的《迷途》女主高凌……然而值得我們注意的是,當這些擁有現代思維、接受現代教育的女性穿越回古代世界后,她們頭腦中的現代進步觀念卻未與古代社會產生沖突,反而不約而同地默認服從了古代世界男尊女卑、階級森嚴的社會秩序,安然享受著既得利益,一身現代學識只淪為她們吸引異性、博得關注的工具,或者是謀取地位、躋身上流的手段。例如《綰青絲》中女主人公葉海花憑借現代舞蹈吸引異性的眼光、奠定人脈基礎;《知否,知否,應是綠肥紅瘦》女主人公法庭書記員姚依依穿越后,竟成為后宅勾心斗角、爭風吃醋的贏家等。身為現代進步女性的女主人公,在穿越時空后身處這樣一個女性生存環境較差的古代社會,竟然絲毫未覺與之格格不入,反而“樂在其中”,這種對男尊女卑、階級秩序的默認與融入,是不合情理的。相比之下,在2019年完結的高人氣穿越小說《天才基本法》中,對于女主人公林朝夕的塑造則是相對理想和成功的:女主人公并非單純穿越至古代世界,而是通過三次“魂穿”,回到了自己的小學、初中與高中三個時期,并通過穿越時空后對青春的再度體驗和感悟,獲得了人格的塑造與成長,彌補了過去的遺憾、掃除了未來的迷惘,同時在自我的不斷完善中調和著與家人的親情、在回到成年的現實后實現了學業上的理想,更收獲了一段成熟的愛情。在這部小說中,女主人公被塑造得獨立而成熟,能夠清醒地意識到自己的人生目標與方向,并為之堅持不懈地努力,而愛情在其中則作為了女主人公成長的動力而存在,所起到的是積極的助力作用而非讓主人公為之“爭風吃醋”“勾心斗角”的目標。對于其他女性人物,小說則塑造了重視學生學習而方式稍顯不當的女教師、起初厭倦學習后而發奮向上的女同學等生動真實的形象。作為一部言情類的穿越小說,這部小說在對于女性形象的塑造上呈現出一次很大的進步,在具有積極意義的同時,也反映出相比早期的女性向網絡小說,近年來女性向網絡小說的創作者與讀者群體中女性意識的覺醒與提升,另外也表明了其創作者與讀者在閱讀品味和審美要求上的提高。然而,目前“今穿古”的傳統類型穿越小說畢竟仍占據著穿越類言情小說的重要地位,《步步驚心》《知否,知否,應是綠肥紅瘦》等小說仍是穿越小說中具有廣泛受眾的高人氣經典作品,此類小說中對于女性人物塑造的困境仍然相對明顯地存在,這種困境應當引起創作者與讀者們的注意。
二、角色塑造困境原因探究
(一)傳統觀念的規訓
文藝作品是現實的鏡子,網絡小說中的女性人物塑造困境,實際上也是部分現實的投射。此種困境在網絡小說中仍然存在,首先可以歸因于部分落后的傳統觀念的影響。古代中國社會具有強烈的男權色彩,男尊女卑的性別歧視現象在古時非常普遍,具體表現如“男主外女主內”家庭觀、一夫多妻婚姻制、“三從四德”觀念、以及長久以來把女性看作滿足男性需求的玩物與傳宗接代工具的錯誤認知等。直到今天,仍有部分人群未能正確地對待傳統觀念,沒能完全擺脫傳統觀念中落后觀念的影響,將女性視作地位低下的一方,甚至連部分女性自身也認為女性天生即“第二性”,男為主女為次。而在當代女性向網絡小說中,這種認知傾向則表現為女性依附于男性、女性被男性過度保護、貶低女性等典型情節,以及對“傻白甜”女性人物的類型化塑造等。甚至不少以中國古代為背景的小說,在其情節中公然宣揚這種落后的男尊女卑性別觀,其中一個來源正是目前部分人群未能完全根除的傳統的男尊女卑觀念。隨著時代的進步,雖然這種落后的觀念已得到了國家和社會的普遍否定,然而在現實中,由于部分人群未能消除的落后傳統性別觀,女性的成長過程常面臨著來自外部的種種規訓,被要求溫馴服從、年輕乖巧。“……人們要求她擁有女性的美德,教會她烹飪、縫紉、做家務……總之,人們促使她像她的女性長輩那樣變成一個女仆和木偶。”[5]在被規訓的同時,部分女性自身也按照落后的性別觀念進行自我衡量與要求,這也是女性人物塑造困境出現在女性向網絡文學中的原因之一。因此,面對相關境況,被落后觀念裹挾的女性容易產生不完備的自我認知。當女性對處境感到不滿而一時無從擺脫現狀時,自我認識的不甚完備則導致了女性自卑心理的發展。類似于弗洛伊德的“閹割情結”,陷入這種自卑心理的女性,容易將受到不公正待遇的原因歸結于自己身體器官的“不完整”,比之男性有所“缺陷”,從而引發自我貶低、自我厭惡的情緒。實際上,這種自卑心理是完全不必要的。男女兩性從本質上看并無高下貴賤之分;甚至在生理上,雖然男性具有女性不具有的器官,然而女性實際上亦具有男性所不具備的器官,兩性本是不同的個體,并不存在“缺陷”一說。當代女性要正視自己、認識自己,正常看待自己的弱點與局限,更要相信自己的能力與實力。要努力超越和客服局限,同時應不斷完善人格、提高精神境界,加強對自我的認識。身處現代社會的廣大女性要明白并不應因性別而自卑,女性與男性在社會地位上是平等無二的。
(二)商業市場的引導
除了上述原因之外,當下社會中商業市場對大眾閱讀傾向的引導也是不可忽視的一股力量。在網絡小說的創作和閱讀環境中,讀者兼具消費者的身份,讀者喜好往往很大程度上決定了作品的人氣與經濟效益———以常見于甜寵文、穿越文等言情類小說中的“灰姑娘”原型敘事為例,這種題材的流行就與商業市場和消費文化的推動有著密不可分的關系:文學作品作為“白日夢”的替代物,而“灰姑娘”原型敘事的受眾是廣大女性。在原童話中,身份地位與王子有著差距的灰姑娘,卻通過自己的獨特性格獲得了社會地位優越、容貌過人的王子的愛慕,這樣的情節滿足了女性對于完美戀愛和婚姻的幻想,即渴望身份平凡的自己能擁有超越現實的夢幻戀情。于是身為女性的網絡文學創作者在創作時,往往展現出自己關于理想戀情的構思(即“灰姑娘”式愛情),并通過這種敘事模式取得女性讀者的情感共鳴,“灰姑娘”原型敘事下的網絡小說便同時取得了商業市場上的成功與讀者的好評。[6]在商業利益與讀者偏好的推動下,越來越多創作者意識到了此類小說的優勢,開始創造同類作品;而灰姑娘原型敘事下的小說則在大規模的跟風創作下逐漸同質化,形成了高度雷同的固定套路———描寫淺表的人物關系和簡單的故事劇情、獲得即時的閱讀快感,同一類型下的不同小說除了男女主人公設定不同之外,劇情略無差別———這就使此類言情題材小說逐步滑向了空有人氣而缺乏藝術價值和思想深度的“小白文”范疇,又因其對真實戀愛關系的不了解、對兩性關系的淺認知,不可避免地暴露出對于女性人物塑造的不足與困境等現象。再者,考慮到各大網絡文學平臺目前采取的“用戶下沉”運營模式,往往將開發用戶的目光投向諸多三、四線城市以及農村地區,使得身處該地區的部分文化水平相對偏低的用戶逐漸被網絡文學的這一敘事模式所吸引,模式化的“小白文”此時又通常以其通俗易讀的特點收獲此類讀者的追捧、獲得他們的消費支持,于是上述類別的小說便在商業市場和消費文化的推動引導下,逐漸占據了市場上的有利地形———常見于甜寵、穿越類言情小說中的灰姑娘原型敘事滿足了大部分女性對于夢幻愛情的幻想,至于其他諸如“大女主”類敘事等言情小說則通過滿足女性關于話語權和社會地位的幻想獲得了市場上的成功,其發展過程與上述模式大致相似。以上即是網絡文學消費環境中“爽文化”的體現。當文學作品擁有網絡這一低流通成本的現代媒介之后,選擇權就落入了大眾讀者手中。[7]讀者在被眾多標簽定義的網絡小說中篩選滿足需求的作品,在閱讀中獲得“爽感”,為其貢獻流量和金錢;熱度高的作品在捕獲讀者的消費傾向后,同類型的作品在無形中被鼓勵創作,同時獲得資本的更多投入,得到更多被發現的機會,使更多讀者獲得“爽感”———如此循環,便對女性向網絡小說的創作方向有了引導。然而,在追求“爽感”的同時,人容易疏于思考、懶于思辨,忽視了獨立思考的重要性,忽略了同質化趨勢下部分網絡小說復制情節、丟棄深度的事實,被“冒犯”而不自知———女性向網絡小說中對于女性人物角色塑造的困境,正是在這樣的商業市場和消費文化的導向下愈發明顯浮現了。
三、現象之下的發展道路探索
作為時下最為流行的網絡文化之一,部分女性向網絡小說中對于女性人物形象的塑造,所傳遞的價值觀和性別觀是較為落后的。面對這種現狀,我們有責任對女性向網絡小說的未來發展道路進行積極的探索。首先,網絡文學在當下社會的蓬勃發展發展,離不開人民群眾、文化市場和網絡平臺的支持。“保障婦女權益必須上升為國家意志”“讓性別平等真正成為全社會共同遵循的行為規范和價值標準”在2020年聯合國紀念北京世界婦女大會25周年最高級別會議上,我國已經表達出在對待推進婦女性別保障、落實性別平等目標上的堅定政治意愿。[8]在文化市場上,為了突破當下女性向網絡小說中關于女性人物形象塑造的相關困境,使得女性向網絡小說的創作水平得到進一步提高,社會和網絡文學平臺要鼓勵優秀女性向網絡文學作品的創作,對市場進行嚴格把關,鼓勵女性向網絡小說題材、情節和人物形象塑造等方面的創作保持高度原創性,避免出現大規模的跟風寫作、同質化產出,對于部分傳遞男尊女卑觀念甚至公開傳播厭女觀念的文學作品,則不應當予以正面宣傳。社會和網絡文學平臺尤其要結合當下時代特色和條件,傳承和弘揚優秀的中華傳統文化,而不是對傳統文化和觀念全盤接受和繼承,傳遞落后、糟粕的一面,要能夠扶持真正優秀的網絡文學作品茁壯成長,使其“叫好又叫座”,既能在思想上、藝術上取得成功,又能在市場上受到歡迎。此外,女性向網絡小說中的角色塑造困境,與創作者和讀者都有著千絲萬縷的聯系。同志在《在文藝工作座談會上的講話》中提到了關于優秀文藝作品的認識:“優秀作品并不拘于一格、不形于一態、不定于一尊,既要有陽春白雪、也要有下里巴人,既要頂天立地、也要鋪天蓋地。”作為流行文化與娛樂文化產物的一部分,網絡文學作品可以擁有與嚴肅文學截然不同的風格,創作者可以創作更為活潑個性的作品,但要努力提高自己的認知水平和審美要求,創作面向大眾的文學作品時要發揮文學在意識形態建構上的重要作用,應努力傳遞進步觀念,融入讀者的真實生活,而不是與現實割裂,走向落后媚俗、低級趣味。同時,讀者也要努力提高自己對作品的欣賞水平,要欣賞傳遞先進觀念的優秀作品,給好作品以人氣和市場。此外,在面對水平不一的網絡文學作品時,更要正視自己的訴求、提高審美水平,選擇具有積極和進步意義的優秀作品給予人氣和支持,而不是甘愿沉迷于一時的閱讀快感之中,在消費文化中隨波逐流,而忽視了部分小說作品所傳遞的諸多不正確的價值觀,助推網絡文學市場“劣幣驅逐良幣”的不良現象。
參考文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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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吳麗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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