剖析各國文學偽譯創作論文

時間:2022-11-17 09:02: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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剖析各國文學偽譯創作論文

論文關鍵詞:偽譯文學創作翻譯學術國際空間

論文摘要:偽譯是一種與通常的翻譯行為相伴而生的反常翻譯現象。它與文學創作和翻譯都有復雜糾葛的聯系。對該現象的考察和研究屬于一個可以大有作為的閾際空間研究議題。本文詳細探究了偽譯的含義,它與文學創作、翻譯、學術的關系。它的成因及類型,以及它的社會價值和對翻譯研究的啟示作用。

1概念的提出

道格拉斯?羅賓遜(DouglasRobinson)在《翻譯研究百科全書》中指出,“偽翻譯”(pseudo-translation)作為一個流行于文學領域的術語至少可以追溯到安通?波波維奇(AntonPopovic)在1976年對“虛假翻譯”(fictitioustranslation)所下的定義。后者說:“有的作者為了贏得廣泛的讀者支持,將自己的創作假借翻譯的形式出版以迎合讀者的期待。這些作者試圖利用‘翻譯’的人氣來實現自己的文學抱負。從文本理論的角度看,虛假翻譯可以定義為所謂的準元文本。也就是將作為元文本被讀者接受的文本。虛假翻譯的出現通常受主觀目的驅使。

2.尷尬的灰色地帶

波波維奇的“虛假翻譯”即我們現在通常意義下的“托翻譯之名實創作之實”的行為。而羅賓遜言下的“偽翻譯”是否有同樣的內涵?答案是否定的。羅賓遜認為:“由于社會或文本自己的原因,凡‘原創’或‘派生’身份可疑的作品都叫偽翻譯。如此一來,那些假裝或常被當作是翻譯的文本因為“派生”身份可疑理應是偽譯;那些常被誤認為是原作的文本由于“原創”身份可疑,也該算作偽譯。也就是說羅賓遜的“偽翻譯”比“虛假翻譯”有更豐富的含義,它包括了偽譯和偽著。

偽譯和偽著都屬于偽翻譯的斷言乍聽之下荒誕不經:偽譯是真創作假翻譯,而偽著是真翻譯假創作,兩者之間似乎一目了然。事實上,一個作品到底屬于翻譯還是創作有時會讓人難下斷言。例如,《生活圣經》(theL/V/irgB/b/e)的作者明確宣稱他們這個詮釋本雖然是根據一些原有的《圣經》英譯本修改而成,但并沒有參照希伯來、阿拉伯或希臘語版本,且該作品實際是用通俗易懂的日常話語對《圣經》的意義進行解釋。因此它屬于創作而不是翻譯。但是大多數讀者都傾向把它當成一個譯本。從讀者角度說。《生活圣經》是譯本但被披上創作的外衣所以算是一種偽著;從作者的角度說。它是創作卻被誤認為是譯本可算是一種偽譯,這樣,同樣一個作品有了兩重身份。總之,羅賓遜的觀點從一個極端的角度讓我們看到翻譯與創作之間常常沒有確然截然的分界,它們中間存在一個灰色混沌的地帶。正因為翻譯與創作的界限模糊才導致了偽譯和偽著的復雜糾葛。脫離了這個意義說偽譯與偽著都是偽翻譯是不合邏輯的。我們關心的另一個問題是:偽譯是翻譯嗎?傳統的翻譯觀認為,偽譯不涉及真實的語際轉換,它與翻譯之間只存在名義上的挪用關系;沒有原文的“翻譯”實在難登翻譯的“大雅之堂”。圖里卻在《描述翻譯學的基本原理》一文中指出:“任何目的語話語,無論基于何種理由,只要它在目的文化中被當作譯本來呈現或接受,它就可以被當作‘譯本”’(Tour/,,1985:20)。“偽譯(pseudo-translaitons)或假譯(ficittioustranslations)指那些被當作譯本呈現而在其他語言中缺少一個對應原文,因此也沒有實際‘轉換操作’和翻譯關系的文本。”“被當作譯本”的文本是一種“假定的譯本”(as.sumedtranslation),也就是說把一個作品當成譯本呈現在讀者面前首先在心理上假定了它譯本的身份。對于認可偽譯是某種形式的翻譯的人而言,抬高“偽譯”的身份,讓它接近“真正的翻譯”是一種角度。下面一位學者則從降低“真正的翻譯”的角度縮小了“偽譯”和“真正的翻譯”的差距。喬治?拉多(GyorgyRado)認為,偽譯指那些過分偏離原文的目的語文本(Rado,1979:187)。是否可以稱作偽翻譯,要視其與原作的背離程度而定,比如將小說文體的原文改編成劇本文體的譯文可稱為偽譯。這里的翻譯行為在傳統譯論的標準下“證件齊全”,只不過譯者將原作的形式完全拋開,只留下原作的內容,這樣的“翻譯”又有什么道理認為自己比“定案”的偽譯更有資格叫翻譯呢?歷史上許多被人們認可的翻譯行為雖然有對應的原文,卻打著翻譯之名施改寫之實。例如,嚴復把赫胥黎的EvolutionandEthics翻譯成《天演論》時,突出了作者想要批判的“進化論”卻省略了書的主旨,即“倫理學”。這樣的翻譯可以說與原文的主旨背道而馳,但有多少人否認它是翻譯呢?相反,有的偽譯雖沒有固定的、書面的原文,但它以一些史料或口頭流傳的資料為基礎,在內容和框架上都相當緊跟材料,未必就不符合傳統譯論的“忠實”標準。作為翻譯歷史上一種不容忽視的社會文化現象,偽譯在其神秘面紗被揭開之前曾一度在文化中起到與“真正的翻譯”別無二致的功能,所以它不是洪水猛獸也不是我們應該打假的對象。我們首要的任務不是開會討論該給不給它頒發“翻譯”的榮譽勛章,而是探究這種獨特現象出現的社會和歷史原因、了解它在當時社會所起的作用,以及它能給我們現在的翻譯研究帶來的啟發。

“偽譯”到底是什么?譯本與原作之間傳統的一一對應的關系正在受到質疑,取而代之的是“關系網絡”或“互文性概念”(Gentzler,1993:138)。“只要看看人們如何使用‘翻譯’這個術語,以及人們對待真實的‘原文’這個概念的態度,我們就能發現要辨別翻譯行為是否發生難度越來越大”(Bsasnett,2001:39)。絕對點說,翻譯與創作的不同只是在處理原料時表現形式上的隱顯程度不同而已(童亮,2002:64)。創作和翻譯之間沒有一個結構清晰的分水嶺,只有一個混沌的連續帶,借用馬瑞林?羅斯(MarilynRose)的話,這是一個閾際空間(1interliminalspace)(Rose,2007:8)。偽譯這個具有雙重特性的翻譯現象正是處于創作與翻譯之間的閾際空間,根據對原始材料加工的隱顯程度或偏向創作一端或偏向翻譯一端。偽譯的本質是創作,但它與翻譯的聯系是內嵌式的,因此它能為作品的文學批評提供新視角;偽譯在外表和功能上與“真正的翻譯”相差無幾,它理應屬于翻譯研究的范疇。韋努蒂在此基礎上更進了一步,他引入“學術”作為第三維度,并指出偽譯的存在縮小了翻譯、創作和學術三者間的距離。他說:“翻譯可視為一種創作,但是這里創作被重新定義為派生而不是自發形成的。……翻譯也可看作一種學術,他們都依賴以往的研究成果,都不能完全正確地反映作者的原意”(Venuti,1998:43—44)。也就是說韋努蒂認為原創并不是自生的,而是作者利用久已存在的文化素材,經過重新整理,按照某種價值觀,重新寫就的,翻譯和學術也同樣如此。法國作家皮埃爾?路易斯的《比利蒂斯之歌》號稱譯自一個叫比利蒂斯(Bilitis)的希臘女詩人,后來被讀者發現是路易斯的創作。韋努蒂認為這個作品雖是路易斯所寫但并不是他自我感情的抒發,而是他累積資料的派生物,是學者的研究。這樣偽譯被納入創作、翻譯和學術三個閾之間。總的來說,偽譯與翻譯、創作和學術緊密相連,它與翻譯的交集是功能、與創作的交集是本質、與學術的交集是過程,它是處于這三者中間灰色閾際空間的特殊翻譯現象。它迫使翻譯研究者考慮突破傳統的規定性思維模式的束縛,探究“翻譯本身”之外的許多東西。

3.偽譯出現的原因及其類型

總結了五種偽譯在社會文化中起到的作用:1)為文化進口新鮮事物打開方便之門,假托翻譯能增加文化對偏離權威模式和規范的容忍度;2)作者能在翻譯之名的掩蓋下改變創作風格,而不用承擔隨之而來的風險;3)作者將自己的作品偽裝成一種優勢文化的作品以爭取讀者的接受;4)由于譯文的外國血統及其“不在場”,審查制度對譯作更寬容;5)偶爾出現的大批集體偽譯反映了目的語文化的內部整合以及發生真正翻譯(或者偽譯)的一個特定文化分支的地位與作用(Toury,2001:41-43)。

由此我們看到偽譯者的最終目的是順利推出他的作品,手段是假托翻譯的形式,客觀效果是為目的語文化注入了新鮮事物。我們從偽譯者與其他參與因素(讀者、贊助人或批評人、目的語文化)的關系人手,歸結出三個偽譯出現的原因:1)偽譯可以讓偽譯者盡量爭取更多讀者的支持;2)偽譯可以讓偽譯者少受批評界與贊助界的詰難;3)偽譯可以讓偽譯者促進目的語文化內部的整合與完善。公務員之家

蘇珊?巴斯奈特整合了圖里的偽譯概念及其出現原因,歸納出偽譯的五種類型:1)偽造的原文。即不存在具體、獨立的原文,“譯文”的形成來自一些零散的資料。2)自我翻譯。即同一個作者用兩種語言創作的文本形態,其中一種被認為是另一種的翻譯。3)創作的譯文。即一個譯者把他偶爾的創作冠以翻譯之名加以發表。4)游客變譯者。即旅行作家在刻畫其他文化中他者的形象和對話中,刻意使用帶有強烈甚至夸張的異域色彩的語言(如洋涇濱式的英語)使那些接觸不到所描寫的異國文化的本國讀者相信它們是從外國人口中翻譯而來。5)假譯。即作者(通常是小說家)刻意使自己文章中的對話看起來像是發生在另外的語言中,如使用仿中世紀的英語來表達對話是從別的古老語言翻譯得來而不是發生在英語語境中(Bassnett,2001:29-38)。仔細辨別發現,這種分類有些層次不清,存在重復和部分包含的現象。

首先看第一、第三種偽譯。它們的共同之處在于都缺乏對應的書面固定原文:從假托的原文文化中收集一些零碎的資料作為創作的素材,最后把創作的作品冠以翻譯的名分。它們可歸入同一類——TypeOne:無原本可參照的偽譯。這里的虛假作者或者是外籍“查無此人”的虛構人物,或者是國外知名作者(常常已故),而所謂的“譯者”往往是真實的作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