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國家族企業稅務管理論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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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國際稅務管理矩陣模型(MatrixModel)

稅務策劃是復雜的課題，不能一本書通讀到底，更不可能一招走天涯。稅務問題會因為家族成員的所在地、經營的行業、投資地點和類別、以及其他種種實際情況而有所差異。我們在此提出，一個適合超高凈值家族的稅務管理矩陣模型（見圖），讓“家族辦公室”從3個主要方面了解超高凈值家族面對的稅務問題：第一個方面是家族成員的個人稅務規劃，第二個方面是與“家庭辦公室”投資有關的稅務規劃，第三方面關乎日常稅務合規，以及理解政策趨勢，檢閱及改善稅務策劃方案。

二、第一方面——家族成員稅務規劃

為家族成員規劃個人稅務的目標，一般是為了減少甚至避免所得稅及遺產稅，保存家庭整體資產的價值。全球有超過140個國家有遺產稅，中國雖然暫時還沒有，但政界、學術界和社會上對是否應該征收遺產稅都不斷有熱烈的討論，“家族辦公室”應在正式立法征收遺產稅前，先作好準備。至于中國超高凈值家族的境外資產，由于有可能在當地產生遺產稅，也可考慮設立境外信托持有該等境外資產，在可能省稅的同時，也能避免遺產承繼手續。至于使用何種結構（如離岸公司、信托和基金等）作為規劃工具，以及挑選哪個離岸中心作為上述結構的司法管轄區，就取決于家族成員在中國是否仍有戶籍、是否持有外國護照、中國和有關國家本土的稅法，以及中國或有關國家與離岸中心之間的稅務和信息交換協議。值得一提的是，“家族辦公室”在建議采用任何策劃工具和結構前必須決定做出全面“成本—效益”分析，例如可能節省的稅款和設立及持續合規成本等因素，以確定該等工具和結構是否符合實際效益。此外，“家族辦公室”必須慎重合理使用策劃工具和結構，以免適得其反，并減低稅務機關反避稅調查的風險。此外，“家族辦公室”須管理家族成員個人收益的征稅，特別是該項收益應被視為收入性或是資本性收益，以及有關國家和地區對收入性和資本性收益的課稅手法。在香港，資本收益是免稅的；在印尼和泰國，資本收益一般會被當作普通收入；而在中國，權益性投資收益的稅率則是較低或是免稅的?！凹易遛k公室”亦可通過遞延稅項等其他手法為家族進行稅務策劃。家族成員個人的跨境經濟活動也會受惠于“家族辦公室”提供的稅務規劃。例如，家族中有成員移民英國，并為非定居納稅人居民，英國只對其匯入英國的外國收入和資本收益征稅。因此，“家族辦公室”應預先規劃，避免英國以外的收入和資本收益款項在不必要的情況下被匯入英國。“家族辦公室”也應善用受控外國公司規則中的最低門檻，以及協助家族避免其國外來源收入被雙重征稅。

三、第二方面——“家族辦公室”投資的稅務策劃

成熟的“家族辦公室”管理數以十億美元計的資產，并期望取得優良的稅后回報。因此，為維持高回報率，他們特別注重整個投資周期，從做出投資決策到實現盈利或虧損的過程中涉及的稅費成本。典型的控股結構一般會利用公司持有投資資產；但是，具有經驗的“家族辦公室”懂得善用不同的結構和不同國家稅務規則上的差異，實現對家族最有利的控股結構。舉個簡單的例子：使用離岸公司作控股公司是十分普遍的，如果持有的是香港公司，離岸控股公司的股權轉移時，香港是沒有產生稅費的。但如果持有的是中國、日本或馬來西亞的公司，當離岸控股公司的股權發生轉移，盡管在上述在案國家的公司本身的股東不變，仍然有可能產生繳稅義務?！凹易遛k公室”應注意不同類型投資的稅務責任及優惠。投資房地產要面對比投資本地上市公司較為復雜的稅種和計稅方式，而且地區間的差異要比其他行業為多。有些國家會為某些特定行業提供稅務優惠，或扣減或豁免吸引投資者。投資規模也對稅費成本有所影響。例如，在澳洲持有不超過10％的上市公司股票，出售時的資本收益并會被征稅。此外，適當的規劃往往可以減少紅利、利息和資本收益的預繳稅，但必須注意反避稅規定的限制。除了投資直接產生的稅務，“家族辦公室”的成立形式、所在地和擁有權亦影響其本身的納稅義務。為激勵高管和投資人員，“家族辦公室”也可以合理方式減低員工的收入、收取的基金管理費用或其他獎勵報酬產生的稅費。

四、第三方面——合規、理解趨勢、改善方案

與個人和投資相關的稅務合規亦是“家族辦公室”的重要功能，經常的工作包括每年為個人、企業和信托（特別是就信托或受控外國公司下的收益）報稅、保存記錄和回應稅務機關的查詢。真正有遠見的“家族辦公室”需要主動檢視各國稅法的發展趨勢，如發現潛在的優化空間，則以重組等手段進一步提高稅務效益。假設一個家族透過荷蘭公司到印尼投資，在兩國稅務協議下享受10%的股息預扣稅優惠，隨后香港與印尼簽訂稅務協議，股息預扣稅只是5%。在這種情況下，“家族辦公室”可以考慮重組，利用香港公司作為控股公司。此外，中國的超高凈值家族希望享受的財務隱私和保密，在不斷變化的政策環境當中面臨不少的挑戰。如外管局要求中國居民申報對外金融資產及負債狀況，以及與非中國居民之間發生的經濟交易。中國亦已跟多國簽訂信息交換協定，交換跨境稅收情報。對“家族辦公室”來說，要保護家族的財務隱私，就要對上述及其它相關規定有足夠的了解，并在需要時聘請合適的專家，針對性地在設計各式架構時詳加考慮，為家族帶來真正的、全方位的價值。

作者：胡玉瑩何歷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