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品手機時代

時間:2022-01-27 10:47: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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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品手機時代

小品手機時代

地點:東北那旮瘩

背景:村頭一棵大樹加一個草垛

人物:老頭趙老蔫兒(以下簡稱趙)

老太太宋大丫兒(以下簡稱宋)

趙:(戴破帽子上)誰說夕陽無限好只是近黃昏,我說老人有手機愛情更精神。我一用它有人就煞戲兒,再也不能阻擋我和大丫兒的聯系。年輕時吧沒這玩意兒,戀愛得讓人捎信兒,捎來捎去事兒也捎黃了,我也就成了下午的黃瓜——蔫了。現在好了,通訊工具先進,有事沒事兒發條短信兒,給她整點兒帶智力陷阱的(按手機):‘我種地你叫公務員之家版權所有我農夫;我喂馬你叫我馬夫;我拉車你叫我車夫;大冬天我在你房后雪地里一站就是半夜,你說是功夫;現在我是村會計,管帳的,你該叫我啥呢?’

宋:(上場接)我要上當就成了(當)蕩婦!老蔫兒有空就發笑話講故事還寫詩(念)‘月光下狗走窩村西頭寡婦多沒你卻寂寞;晨曦中心寥落甜蜜夢已斑駁寬寬雙人床沒你更荒涼。’我越看你越象色狼,這啥破玩意兒?!

趙:(笑)人老了臉皮卻不老,有些話見面不敢說打電話害臊,大丫兒想我又不好意思,就發短信‘捅死你怕見血我心太軟;哭死你光鬧洪災你又會狗刨;毒死你假藥太多價格又高;電死你正鬧電荒,國家提倡節約;笑死你不懂幽默;實在沒法子,只有想死你了。’

宋:同著大伙別整那肉麻的。

趙:那整點兒笑話,說‘大黑豬死盯著長白豬,長白豬害羞,撒腿就跑,大黑豬狂追。長白豬說:看你這人兒剛認識就。。。。大黑豬忙解釋說:我只是想問問你用的減肥霜在哪兒買的。’

宋:看這年頭,豬都開始減肥了。我這兒也有一條:‘城里飯店的小雞罷工——一會兒讓俺陪辣椒,一會兒讓俺陪土豆,一會兒又讓俺陪蘑菇,今年是雞年,俺們不再做三陪!’

趙:三陪有啥!有人為了往上爬,一陪領導搓麻、二陪桑拿、三陪領導想干啥就陪著干啥,這樣的三陪干部啥政績沒有卻能被提拔。

宋:你說的干部畢竟是少數,更多的都在為人民服務,這個話題有點兒嚴肅。

趙:那就整點兒幽默元素,一老農進城賣兔,遇見商場搞內衣酷,見一群女人邊走邊脫衣服,挺納悶:這在鄉下就是黃色下流,派出所肯定帶走,城里的警察卻只管瞅。后來,當他看見衛生巾,才頓時醒悟——從城里的創可帖來看,城鄉差別還是蠻大的。

宋:(笑)這老頭真逗。不過說起這城鄉差別來也是,農民工不就經常受歧視。

趙:農民工也是人,上班只要按時出勤,合法權利不能當做空文。假如要是農民都不進城了,那城市成啥樣了?

宋:保姆越來越少了,樓房越來越老了,飯店的服務員也都跑了,澡堂里也沒人搓澡了,老板給工人的工資也不再是低保了,到那時有人穿戴象農民都成一種時髦了。

趙:不光要會總結還要善于思考,問:鷹象箭一樣撲向兔子,可兔子喊句話,鷹就死了,兔子喊啥了?

宋:兔子喊‘你走光了,鷹急忙用翅膀緊捂內褲,結果一頭摔地上了。’

趙:你說這鷹都知道害臊,某些演員卻故意不戴胸罩,在舞臺上又喊又叫亂蹦亂跳,把觀眾弄得莫名其妙。

宋:那是為了吸引觀眾的眼球,不用提高演技就可以提高名氣,你不懂。

趙:不提高演技光提高名氣結果丟了人氣,你說這圖啥呢?

宋:你咋恁老土呢?現在講究名人效益,只要出了名不管是啥名譽。這條說的好:‘龍蝦想成名,機會終于來了,電視臺拍廣告,臺詞是:白白嫩嫩,象水晶一樣透明。龍蝦嚇一跳問:這不是蝦仁嗎?導演回答:不就脫一次嗎?不脫咋成名呢?’

趙:我明白了,過去,農作物產量最高的是紅薯,現在,醫院最賺錢的是美容手術,當今時代,最流行的是人體藝術。

宋:算你想通了。現代就連作家都用人體寫作了,何況演員呢?演藝界不是有這么句話:一脫成名,二脫走紅,再脫全球巨星。

趙:看來啥都沒有人的思維方式改得快,大街上驢把車撞壞,如何處理交警也很無奈。

宋:驢撞車不是事故是行為藝術,象把廢棄物撿到廣場上堆砌,就不再是垃圾而是現代雕塑,這就是時尚。

趙:要說時尚應該看看國際動向。(看手機)‘石油價格快要上房了,歐美限制中國的棉紡了,女人的性欲越來越強了,小日本也要入常了,趙本山不演小品去足球場了。’

宋:日本再猖狂也不可能入常,聯合國秘書長不是小泉純一郎。

趙:(激動)可日本象吃多春藥的二奶,營養過剩、激素過量,軍國主義的欲望又在膨脹,耗子美容就為陪貓上炕,狐貍精敢向雄獅逞強,簡直是小羊想吃它娘。

宋:你激動啥呢?這事兒有安南哪!咱還講笑話——小泉家有只蚊子突然要和汽車賽跑。

趙:說明小泉服用了興奮劑,鬧得蚊子也跟他一個脾氣。

宋:結果它把鷂悶韉甭痰聘擦恕

趙:城里有只蚊子,扎到一大波胸前猛咬,發現皮膚下面全是硅膠,于是仰天長嘆道:綠色食品真是越來越少!

宋:這蚊子肯定是公的,要不咋跟你們男人一樣喜歡騷擾。

趙:這都是因為女人穿得太少。男女不平等,其實是女人凌駕于男人頭頂,比如偷情,男人就是情欲旺盛,女人則是感情沖動,‘八三男人節’已經有人向聯合國申請,說明男人的地位有待公平。

宋:你這不是抬杠嗎?剛才說蚊子現在是蒼蠅‘蒼蠅和螢火蟲結婚了,螢火蟲問:為什么嫁給我?蒼蠅回答:這還用問?!節約照明電唄。’

趙:(笑)你那蒼蠅不行,水平太低,也就為節省點兒電費。

宋:現在是全民共建節約型社會,我這蒼蠅知道啥是資源浪費。

趙:宣傳力度挺大的,連蒼蠅都覺悟了。看我的,一只蒼蠅想嫁個有錢的,條件是有房——歐式別墅的,有車——奔馳、寶馬的,存款——八位數以上的。于是,一只蝸牛騎著蟑螂拿著日元就來了。

宋:要說這我就不該跟你。你沒錢!

趙:你是蒼蠅啊?那日元本來就不值錢,又貶值得跟陰鈔差不多,你也要啊?

宋:我不是蒼蠅,可人家蒼蠅都知道嫁個有錢的,何況我還是大型脯乳動物呢?

趙:(笑)拉倒吧,就你還想嫁個有錢的呢。

宋:咋的?我年輕時啥樣你最清楚,那身段用現在的話說就是——性感魔鬼,你第一次見我就直流口水。

趙:拉倒吧!那時我患面癱瘓,見誰都流口水。

宋:不管你是否承認,我那時是老騾鄉牤牛屯的絕色佳美人,身后一大堆粉絲兒。

趙:嘿——嘿,大伙不知道,牤牛屯男女老少滿打滿算才二十一口人,她的粉絲也就隔壁患腦血栓的光棍兒——吳老二,我跟崔永元都說過這事兒。

宋:你咋不實話實說呢?那吳老二就是因為我才得的腦血栓。

趙:就算你很迷人,可后來你嫁了不該嫁的人。

宋:我懷了不該懷的孕,心中充滿怨憤,我的身上盡是傷痕,受盡家庭的暴力,卻找不到可以解脫的門,我萬分悔恨,于是想到跳河自盡。

趙:要不是我救你,你早就喂王八了,現在都化成鱉精了,哪還能站這兒跟大伙說笑話。

宋:早知道成為寡婦是必然的,我又何必和他認真。

趙:過去你的人事權是父母的,管理使用是丈夫的,隨著你丈夫的辭職,你就被改制了。

宋:一句話,我是自主經營了。

趙:可惜權利移交太晚,再看你五官,面部編制已嚴重超員(滿臉褶子),身材負債累累瀕臨破產,走路不搖三下都不會往前,喉嚨時常發炎,原本美麗的聲音就連咳嗽都在發喘。

宋:我都成了單身潰族了,可你為啥還苦苦追求呢?

趙:(認真)俗話說少年夫妻老來伴兒。咱倆年輕時沒能成為結發伴侶。現在,我只想牽著你的手一天天變老。我這里有一首詩,送給你的。

宋:拉倒吧,你那是洗腳盆灑了——滿屋子濕。

趙:別糟踐藝術!這可是正宗現代意識流、浪漫主義朦朧愛情詩,詩味兒濃得象一碗菠菜湯。(大聲念)啊——白云你象盛開的棉花純潔得讓藍天流淚。。。。。。

宋:(打斷)倆字,酸!!

趙:酸啥呀,這又不是醋。

宋:比醋酸,都啥年齡了還純潔呢?我這兩顆潔白的門牙都是你給我酸掉的。

趙:你那倆牙是因為機構改革、人事分流,被你的口腔部門優化組合掉的,不怨我。

宋:你是光說不練。你看現在年輕人求婚,小伙找人多地方一跪,展開寫著姑娘名字的標語,手捧鮮花大聲喊“我愛你!”再給姑娘戴上一鉆戒。你呢?

趙:我找一沒人的地方,在樹上寫上你的名字,手捧狗尾巴花兒用手機給你發條短信說‘嫁給我吧!我將送你一枚大大的鉆戒,碰到腳面知道疼的,掉到地上砸出坑的,落到水里撲通的,戴到手指頭上是不可能的。’

宋:你忽悠誰呢?這是鉆戒嗎?

趙:這是鉆頭。你說你,咱都快入土的人了,還跟年輕人比啥呢?

宋:你沒聽說年齡分兩種?我雖然老了,可心理年齡卻很年輕,內心深處還有許多美好的愿望,不是有句話叫‘心有多大舞臺就有多大’嘛?

趙:那我想上夢想劇場。

宋:想上夢想劇場只要你有特長。你不是會二人轉嗎?

趙:那公務員之家版權所有可是中央電視臺。

宋:綜藝頻道,主持人老畢,福建人兒。

趙:怪不得都叫他畢福劍,你認識?

宋:那當然,老熟人了。你知道導演為啥讓他當主持人。

趙:我咋會知道呢?

宋:大伙把中央電視臺想得太神秘,結果許多優秀的人才沒有勇氣。現在大家一看見老畢,心想——他那模樣和年紀,誰還不躍躍欲試。

趙:感情是這么回事兒。可人家上過廣播學院。

宋:那你不是上過村廣播站?

趙:這檔次,距離也太大。

宋:大啥啊!你買兩張機票咱倆一會兒就到。

趙:你也想上夢想劇場?

宋:我是想見趙忠祥。

趙:(生氣)拉倒吧,都這么大歲數了,還吃著碗里看著鍋里,啥人呢?不跟你玩了,我走。

宋:你上哪兒?

趙:我找倪萍去。

宋:我給大伙兒說,倪萍是他夢中情人,地球人都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