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工智能與人的全面發展關系研究

時間:2023-05-04 09:21: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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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工智能與人的全面發展關系研究

摘要:勞動解放是實現人的自由全面發展的必要前提。作為技術發展產物的人工智能是用科學技術解決勞動解放問題上的重要手段。人工智能在介入人類勞動過程中,通過改變人的生產方式、生活方式和存在方式,延展人的勞動能力,進而推動人的自由全面發展。然而,在資本邏輯主導下,人工智能的應用進一步加深人的本質異化,引發技術性失業潮、人的主體性現代性危機和交往異化等問題。基于此,建議從主體、制度、價值導向和教育等維度對人工智能加以規制,以期更好地助力勞動解放,進而促進人的自由全面發展。

關鍵詞:勞動;勞動解放;人工智能;人的自由全面發展

馬克思認為,勞動是人的本質需要,是人類社會正常運轉的軸心。在資本主義私有制下,異化勞動與作為人本質的自由勞動形成對立。由此,消除資本邏輯,實現勞動解放是推進人自由全面發展的應有之維。馬克思曾在《1844年經濟學哲學手稿》中寫道:“自然科學卻通過工業日益在實踐上進入人的生活,改造人的生活,并為人的解放做準備。”[1]86他從唯物史觀視角揭示出自然科學對勞動解放和社會發展的意義,當代人工智能的發展恰恰印證了這一重要論斷。因此,明晰馬克思勞動解放思想的價值訴求,厘清人工智能與人的全面發展的關系是十分必要的。

一、馬克思關于勞動、勞動解放與人的發展的重要論述

勞動,是馬克思分析人類發展及歷史形成過程的核心范疇。勞動是人維持生存的手段,而自由勞動構成了人的解放和自由全面發展的基礎。馬克思發現,在資本主義私有制下,雇傭勞動成為主要勞動形式,勞動發生異化,不再表征為人的本質需要。只有實現勞動解放,使勞動回歸本真狀態,才能解決人的自由發展問題。

(一)自由勞動是人的全面發展的邏輯論證起點

人通過勞動這一具體實踐活動認識與把握現實世界的現象和本質。在馬克思看來,從事必要勞動是人建構自身生存狀態的根本方式,而從事“自由自覺的活動”是實現勞動解放和人的全面發展的重要手段。馬克思指出:“自由王國只是在由必需和外在目的規定要做的勞動終止的地方才開始……這個自由王國只有建立在必然王國的基礎上,才能繁榮起來。”[2]928這里,馬克思深刻論證了“必然王國”向“自由王國”飛躍的歷史必然性,而在兩種“王國”形態下,人的勞動形態可以被劃分為必要勞動和自由勞動。必要勞動是人維持生存和發展,生產物質資料的勞動;而自由勞動是為追求人的自由自覺本質而進行的勞動。馬克思在《哥達綱領批判》中指出,“勞動已經不僅僅是謀生的手段,而且本身成了生活的第一需要”[3]18,這一洞見指明了馬克思勞動解放思想以人的自由全面發展為根本的價值訴求。

(二)資本主義私有制下勞動的異化阻礙人的全面發展勞動解放是實現“人的自由全面發展”的現實路徑。當理論觀照現實時,馬克思深刻地感受到在資本主義生產關系中勞動發生了異化,成為資本增殖的手段,帶給人的只有痛苦和摧殘。在以私有制為基礎的資本主義社會,科學技術的應用使機器生產的自動化程度越來越高,資本家利用資本將工人固定在機器生產過程中,迫使其進行高強度工作,沒有額外自由的時間全面發展自己。在資本統治下,異化勞動制約了人的主觀精神與客觀身體發展。隨著機器生產的普遍化和社會勞動分工的不斷深化,個體特殊性勞動生產逐漸融入整個社會普遍性勞動生產的過程中,勞動者的自主性也逐步喪失。馬克思認識到,異化勞動是導致人片面發展的根源,只有消除資本對勞動的統治,揚棄異化勞動,才能促使勞動回歸本質。因此,實現勞動解放是促進人自由全面發展的根本途徑。

(三)勞動解放蘊含人的自由全面發展的三重維度

馬克思在以勞動為尺度審視人的發展過程中,闡明勞動解放包含著人三個層次發展的需要,即人與自然達到和解,人與人擁有和諧的社會關系,以及人的自身個性得到充分發展。首先,人的發展離不開自然層面的勞動解放。從事物質生產勞動是人與自然進行物質轉換的根本途徑。人在勞動過程中受到客觀自然條件的限制,但人與自然的關系不是完全消極被動的,人在生存與發展過程中既要遵守自然法則,又要保持獨立的自主能動性。因此,在自然層面的勞動解放表現為:人改造自然的勞動能力有所提高,人與自然之間的矛盾得到緩解。其次,人的發展離不開社會層面的勞動解放。馬克思在《雇傭勞動與資本》中曾指出,資本的實質“在于活勞動是替積累起來的勞動充當保存并增加其交換價值的手段”[4]726。在資本主義社會,工人的剩余勞動看似是有償勞動,其實掩蓋了資本家對其勞動的剝削性:以不變資本的生產資料去吸收大量勞動力創造剩余價值,形成資本家剝削工人的勞資關系。因此,社會層面的勞動解放是要打破資本對生產資料的壟斷,兼顧勞資雙方的利益,打造平等和諧的社會關系。最后,人的發展離不開自身層面的勞動解放。資本的邏輯價值取向是不斷攫取工人創造的剩余價值來實現自我增殖。利用機器束縛人的勞動,致使勞動成為制約工人自身發展的異化力量。在馬克思看來,人成為“自由的人”表現為人有充足的自由時間塑造自身的個性和提升自己的能力。從更深層次上講,人的個性可以理解為人的主體性,人可以根據自己的意向改變外在世界,創造適合自身發展的境遇,而人的主體性發展不能脫離人自由自覺的勞動。

(四)科學技術推動生產力發展成為勞動解放與人的全面發展的“絕對前提”

人的自由全面發展是馬克思主義理論的最終落腳點,因此,馬克思對科學技術的認識也充滿了人本主義意蘊和人文關懷。馬克思在《共產黨宣言》中提出:“資產階級在它的不到一百年的階級統治中所創造的生產力,比過去一切時代創造的全部生產力還要多,還要大。”[5]469封建社會被資本主義社會所取代,從根本上得益于科學技術發展所帶動的生產力的大幅進步。馬克思曾在《資本論》中提出,“生產力是隨著科學和技術的不斷進步而不斷發展的”[6]664。科學技術通過作用于生產力的構成要素,對生產方式產生深刻影響。首先,馬克思認為,科學技術只有被勞動者應用于勞動生產過程中才能將其轉化為直接的、現實的生產力。其次,勞動資料是作用于勞動對象的現實物質資源,作為勞動資料的機器在生產過程中激發了生產力并使其實現了新的躍升。最后,科學技術的發展催生了新型勞動對象,使其更具有開發性和拓展性,進而推動了生產力發展。生產力的發展是推動人類社會進步的“絕對的必需的前提”。馬克思認為,科學技術的應用推動資本主義勞動生產方式發生改變,生產力發展到新高度。以資本主義私有制為基礎的生產關系表現出明顯的滯后性,成為阻礙人的勞動能力充分發揮及人的自由全面發展的桎梏。生產力發展勢必倒逼生產關系發生變革,為破除勞動異化提供必要前提。可見,科學技術的最終趨向是摒棄資本主義生產關系,破除資本對勞動的束縛,為勞動解放與人的全面發展創造條件。

二、當代人工智能的發展助力勞動解放和人的自由全面發展

馬克思認為,科學技術能夠促進生產力快速增長,為勞動解放創造根本條件。[7]近年來,人工智能技術的廣泛應用為實現人的自由全面發展提供了可能性。目前,國內外學界對人工智能主要持兩種觀點:其一,將人工智能作為技術工程來看待,目的是在技術工程領域研制人造認知設備或機械系統;其二,將人工智能界定為一般性的智能科學,目的是提供能夠解釋人類的全部心理現象的系統性理論[8]6。美國當代哲學家約翰·塞爾在《心靈、大腦與程序》中將人工智能分為弱人工智能(WeakAI)和強人工智能(StrongAI)。在塞爾看來,“就‘弱’AI而言,計算機在心靈研究中的主要價值是為我們提供一個強有力的工具”[9]419,旨在增強人類智能;而強人工智能是“具有認知狀態,可以用來檢驗心理解釋的工具”[9]419,旨在取代人類智能。就目前來看,人工智能技術是推進現代化建設的核心技術之一,其廣泛應用對人類社會生產方式、社會生活方式和存在方式產生了革命性的影響。可以預見,未來人工智能蘊含著強大的潛力,將促成人類的勞動解放和人的自由全面發展目標的實現。

(一)人工智能應用改變生產方式,推動勞動解放和人的全面發展

馬克思在1854年《給工人議會的信》中提出,“英國工人階級既然創造了現代工業的無窮無盡的生產力,也就實現了解放勞動的第一個條件。”[10]134當下人工智能技術與生產力中的各個實體要素加速融合,作用于勞動生產過程,為實現勞動解放和人的自由全面發展奠定現實基礎。首先,就生產力中最活躍的要素勞動者而言,現代勞動生產更為復雜,對勞動力的要求更高,技術人員的專業程度是決定人工智能生產效率的關鍵。其次,從以生產工具為主的勞動資料來看,人工智能的客體是智能化的生產工具和機器設備,在使用過程中比以往的人力操作更準確和高效,極大提高了社會生產力。最后,從勞動對象來看,人工智能的應用拓展了勞動對象的范圍,如信息與數據成了智能時代新的勞動對象。人工智能通過對生產力三要素的滲透,使生產力各要素得到智能化增強,推動了生產力發展,為人的勞動解放奠定物質基礎,進而使人的全面發展成為可能。勞動解放的第二個實現條件是使人在勞動過程中獲得尊嚴感和幸福感。人工智能時代,人的自主性得到了充分發展,勞動者可以選擇多種多樣的生產資料,真正體會到實現自我價值的幸福感。傳統的勞動分工形式被打破,社會各個階層在平等合作的基礎上推動社會進步,勞動者在平等的勞動關系中獲得了尊嚴感。(二)人工智能應用改變生活方式推動勞動解放和人的自由全面發展馬克思曾提到,機械發明將“歸根到底引起工人的生活方式上的改變”[11]501。人工智能作為一項顛覆性變革技術,必將引發人們生活方式的深刻變革。首先,人工智能應用改變傳統學習方式,延展人的認知。人工智能技術加速了人與信息的直接對接,推動人的認知邏輯由傾向尋求因果性關系向注重事物關聯性轉變。其次,人工智能的應用為人們的交往提供了便利。智能軟件的應用打破了不同民族、地區、語言界限,實現了交流的無障礙化。此外,人工智能的計算機視覺、視聽仿真等技術突破了傳統交往的空間維度,使人們獲得沉浸式體驗。最后,人工智能推動“勞動向自主活動轉化”[4]582,增加了人們可自由支配的時間。人工智能應用替代人從事部分機械性體力勞動和重復性腦力勞動,人不再局限于狹小的物質生產活動,進而追求精神活動上的滿足。如VR(VirtualReality)技術使人們在虛擬世界里得到心理安撫。人工智能在推進人的勞動解放的進程中,進一步促進了物質生活與精神生活辯證統一,更好地推動了人的全面發展。

(三)人工智能技術塑造存在方式,推動勞動解放和人的自由全面發展

馬克思認為,人的本質具有現實性,但就目前來看,人的本質的現實性是不完全的、局部的。人除了要探究現實世界的本質,還需要尋求非現實的虛擬世界的現實性。大數據時代的來臨,使人工智能基于算法分析,通過深度學習模擬人類思維在虛擬空間解決問題。可見,人工智能在現實維度上表現為現實社會生產力的發展,在空間維度上體現為信息空間的延展。馬克思在《德意志意識形態》中指出:“個人的全面發展,只有到了外部世界對個人才能的實際發展所起的推動作用為個人本身所駕馭的時候,才不再是理想。”[12]330在現實世界,人受到外界客觀條件的限制,自身的思想意志有時不能夠真正實現,但人工智能技術的不斷研發,使得人可以在虛擬世界完成現實世界不能完成的任務,使“現實趨向思想”的可能性大大提升。因此,人工智能的應用使人類生存的空間更加多維,使得人的本質的現實性與非現實性逐步得到統一,促進了人的全面發展。三、人工智能在推動人的全面發展過程中引發的現實問題及解決路徑人工智能作為一種革命性技術,目前并未真正成熟,甚至催生出一種新的異化力量,給勞動解放與人的自由全面發展帶來諸多挑戰。因此,準確認識人工智能引發的各類現實問題,積極尋找破解之道,才能夠正確審視人工智能的應用,促進人的自由全面發展的實現。

(一)人工智能在推進勞動解放進程中面臨的新挑戰

1.人工智能可能進一步加深人的本質的異化

馬克思曾說:“勞動用機器代替了手工勞動,但是使一部分工人回到野蠻的勞動,并使另一部分工人變成機器。”[4]159當代人工智能擁有獨特的智能技術范式和邏輯,自主性日益增強,承擔了人類許多的勞動任務。使用者只需要輸入“語言口令”就可以完成工作,“人變成了機器”,并且“愚鈍和癡呆”的狀況愈加升級。人喪失了主體能動性,人的勞動也不再具有創造性,“在機器跟前的工人只專注于直接的目標,無暇也無興趣去整個兒地思索生活”[13]42-43。邁入智能時代,各種智能設備逐步替代人的勞動,由此,人失去了勞動的機會,進而體會不到勞動帶來的快樂。

2.人工智能技術應用導致“技術性失業潮”出現

馬克思指出:“勞動資料一作為機器出現,就立刻成了工人本身的競爭者。”[14]445當前,人工智能應用日趨增多,新的“替代效應”隨之產生。部分弱人工智能技術憑借其獨特的類人智慧承擔了更多的人類勞動任務,其所具有的勞動優勢對傳統的人力勞動力造成了沖擊。經濟學家瓦西里·列昂季耶夫(W.Leontief)談到技術的影響時,他表示:“勞動力將變得越來越不重要……越來越多的工人將為機器所取代。”[15]150-160就目前來看,職業技能失配或將影響社會就業,社會上簡單的體力勞動者逐步被取代,而從事復雜勞動的技術性工作人員依然供不應求,由此造成了“技術性失業潮”的現象。

3.人工智能應用引發人的主體性現代性危機

人工智能實質上是對人腦組織結構與思維運行機制的模仿,但是隨著其自身算法的不斷完善,人的主體性受到沖擊。人工智能時代,AI算法根據收集到的大數據篩選出符合人們喜好的信息,導致了“信息繭房”①效應的擴大。繭房的本質就是推薦算法的目標單一,人工智能算法使人們接觸到的知識、信息趨于同質,造成人們思想認知層面的單一性和片面性,人的自由意志受到限制。除此之外,人工智能系統根據數據編寫的程序做出判斷和決策,人們在面臨問題時,習慣性依賴智能系統解決問題。信息崇拜弱化了人的主體性,人的認知能力產生偏差,人的主體性地位受到壓抑以致逐漸喪失。

4.人機交互過程中出現交往異化問題

人與人的交往過程,蘊含著人類特有情感的交流。通過交往,人的主體性得到提升和滿足。一旦人工智能作為中間媒介參與人的交往,如,智能陪護機器人、智能語音助手等替代人成為交往的對象,就會改變人與人之間的真實情感交流。交往主體在虛擬世界獲得沉浸式的精神滿足,便會逐漸脫離現實世界。人越沉溺于人工智能交互機制,就越模糊了現實世界與虛擬世界的界限。長此以往,人工智能交互技術的應用使得原本協調的人際間關系變得緊張,加速了交往主體間的疏離,進一步弱化了人的本質是社會關系的總和這一特性。

(二)馬克思勞動解放理論指引下我國人工智能健康發展的路徑探析

人工智能在實現勞動解放和人的自由全面發展的過程中發揮了巨大的作用,但其與資本聯姻帶來了新的異化問題。因此,促進我國人工智能健康發展,必須要把勞動解放作為發展的目標,堅持人工智能的社會主義應用,真正實現人的自由全面發展。首先,明晰人工智能是勞動解放的更高級工具,正確審視人工智能的本質,堅持人的主體性。一方面,從技術哲學層面看,人工智能通過算法外化人的部分腦力勞動,通過機械實踐替代人的部分體力勞動,但不具備人類的社會性和主體性。人是現實的、實踐的人,人類發展具有不確定性、無限性,人工智能難以從根本上代替人這一現實主體。另一方面,創造性勞動是人類發展的獨特屬性。馬克思將人的勞動分為物質生產勞動和創造性認知勞動,人工智能代替人從事部分物質生產勞動,但創造性認知勞動是專屬于人的勞動。基于人工神經網絡的人工智能在識別和記憶方面超越了人類,但它沒有自主推理和主動創造的能力,只是依靠整合大數據,基于實踐經驗模擬人的思維做出決策。因此,人工智能本質上是人的身體器官的延伸,不能從根本上解構人的主體性。其次,堅持社會主義基本經濟制度,為人工智能推動勞動解放提供制度保障。黨的二十大報告明確指出,數字中國建設與增進人民福祉離不開對社會主義基本經濟制度的堅持。其一,堅持社會主義公有制,確保人工智能技術的社會屬性,符合馬克思對“生產資料全社會所有”的科學預見。社會主義公有制使人工智能技術為社會勞動者所有,解決了資本獨占生產資料的問題。其二,“完善分配制度,堅持按勞分配為主體、多種分配方式并存,堅持多勞多得,鼓勵勤勞致富,促進機會公平”[16],確保人工智能創造的社會財富由全社會共享。“在人人都必須勞動的條件下,人人也都將同等地、愈益豐富地得到生活資料、享受資料、發展和表現一切體力和智力所需的資料。”[4]710屆時,作為勞動工具的人工智能技術將促進生產力的提升,推動異化勞動的自我否定,進而實現人的自由全面發展。再次,人工智能發展堅持以人民為中心的價值導向,是對馬克思以無產階級為勞動解放的核心力量的確認。[17]其一,人工智能推動生產力發展以增進民生,為勞動解放提供重要的技術準備。智能化社會生產力的增長,使解決資源分配不公、供給不平衡等問題成為可能。“真正的財富就是所有個人發達的生產力。”[18]200,人工智能嵌入生產活動,創造更多社會財富,為增進民生福祉、實現人的自由全面發展奠定堅實基礎。其二,提高人工智能公共服務水平,充分發揮其自主智能性優勢以服務人民。將人工智能用于改善民生,符合人民對美好生活的需要,有益于推進人的自由全面發展。最后,推進智能教育建設,促進人的自由全面發展。教育是消解由自發分工引起的腦體勞動分離,促進人自由全面發展的手段。馬克思在《資本論》中闡明,全面發展的人是“適應于不斷變動的勞動需求而可以隨意支配的人員”[19]561。實施智能教育是增強人的勞動能力,促進人的全面發展的有效方法。一方面,構建良好生態系統,切實推進勞動實踐智能化發展。利用人工智能創設虛擬勞動實踐空間,便于勞動者將理論知識融入實踐應用,切實體驗仿真實踐活動,提升勞動者自身的實踐技能。另一方面,勞動者要改變傳統思維,主動適應智能教育模式。智能教育的生成面向的是人類自身,它打破了課堂邊界,賦予受教育群體根據學習興趣、認知風格等選擇學習內容的機會,進而提升人的學習自主性。

四、結語

勞動解放的理論邏輯與人工智能發展的現實邏輯共同指向人的自由全面發展這一目標。新時代人的自由全面發展的實現,歸根結底依托生產力的發展。人工智能是推動生產力發展的“現實手段”,在助推勞動解放的同時,也引發了一系列值得深思的現實問題。但我們應以積極的態度去審視人工智能的應用,充分挖掘其蘊含的潛在力量,積極探求解決對策,引領我國人工智能健康發展,實現人的自由全面發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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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王佳 李萌 單位:石家莊鐵道大學 馬克思主義學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