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學教育分析論文

時間:2022-08-20 06:00: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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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學教育分析論文

一、問題的提出

語文固然有語言文學的含義,全國統編語文教材中的文學作品也占到了約四分之一,人教版語文實驗教材(南師附中高中正在使用該教材)中的文學作品更占有一半以上的篇幅,但就中學語文教育的實際情況看,文學教育一直處于低幼水準,高中學生對文學的隔膜與淺近功利的理解以及由此造成的文學性缺乏癥常常到了令人咋舌的程度,實在不能讓人樂觀。

如果從整個當代教育體系中藝術教育的匱乏這個大背景來看,我們就不難理解語文教育正在做的與其本身應該負載的功能不相對稱的原因,同時也就不難理解文學教育在語文教育中的的缺乏的必然性。一句話,學習是為了高考,高考不考文學,學它何用?每年的高考作文要求中不是必有“不得寫成詩歌”這一條嗎?我們不禁要問,如果從能力上來說,一個能夠寫出一篇漂亮的敘事詩與能夠寫出一篇記敘文孰優孰劣真的那么明顯?再說,一個習慣于用哲理詩的方式來表達思想感情的人卻不得不用枯燥無味的語言寫一篇議論文(當然不必枯燥無味,但這樣更為保險,江蘇語文閱卷點主任何永康教授每到一地講座,不是必談“保險文”嗎),這不是趕鴨子上架是什么?

然而,我們縱使撇開文學教育的修身育人功能不談,僅從高考這一淺近的角度來看,文學教育也到了一個我們必須重視的時刻了。

隨著近年來素質教育的呼聲不斷高漲,高考模式已經順時應勢作了一定的調整,語文試卷的改革也勢在必行,今年已有教育行內行外的多家報刊消息說2000年的高考語文試卷中作文的比重將占一半,且要增加對考生作文文學性的要求,這就給我們的教育帶來了新的課題:如何進行文學教育?如何進行應試文學教育?考,當然就得有一個明確的評分標準,而因為文學教育本身的個性化、非標準化特征,必然給應試背景下的文學教育帶來極大的難題。要考,又沒有標準,這本身就是一個不可調和的悖論。

二、文學教育的特點

文學是藝術范疇,藝術的價值在于個性,甚至在于它的多義性與不確定性,比如同樣的一首詩,讓五十個學生各自獲得與眾不同的理解就是文學的、藝術的,如果非得五十個學生對同一首詩達成絕對一致的認識那就只能是糟蹋藝術,糟蹋文學!正因為此,文學不便于教,不便于考,甚至也不便于學。比如我們在教學中學習一首詩,一篇小說,更多的是讓學生知道有這樣的一部作品,就它的常識性問題進行一些介紹與闡釋,以利于學生去理解、領悟其中的藝術性,而恰恰是這部作品的藝術性是我們萬萬不能直接教給學生的。

這樣就給教師教學帶來了難題:你如何啟發學生去感受一部作品的興趣?如何引導學生自己去領悟作品的個中滋味?如何把你自己對一部作品的情感穩定藏起來而不致誤導你的學生在領悟這部作品的藝術性之前就已經從你語言中,甚至從你的臉色上判斷這部作品的優劣?更重要的,你如何從更高的角度,從文學史乃至藝術史的高度上去評價學生所作的藝術判斷的高低與優劣。事實上,我們的教師所多的是常識,是對作品字面上的理解,所少是恰恰是對這部作品藝術性的高妙把握。

簡單點兒說,我們通常認為疏通字句,再多讀了幾遍,乃至耳熟能詳,就算完成了文學教育,其實這些都只是文學教育的準備與鋪墊。調動各種藝術手法,展開聯想,使學生盡可能地進入作品有聲有色的藝術境界之中,于動情處歌泣流連,于沉思中絞盡腦汁,才是入門。入于作品之中,出于作品之外,有所收獲,看人生通透明朗,處世事游刃有余,可算過院。讀得萬卷書,行得萬里路。言由其衷,行不逾矩,見高山而知仰止,望大洋乃悟興嘆,方謂登堂入室。至于恣肆,至于卓爾不群,至于苦心孤詣,孔孟之后,非敢奢望于今日之教育。

三、文學怎么考

但有一點人們似乎很有信心,那就是文學引入高考之后可以考察學生的文學水平,并由此衡量其“素質”,其實恰恰是這一點讓人迷惑。

如果我們認定了高考的分數與一個學生的實際文學水準并無什么必然的聯系,那問題就會簡單的多,考就是了,反正是一張試卷,考什么其實都一樣,都是考學生背書做題猜答案的功夫。但遺憾的是主張將文學引入高考并認為這樣就是素質教育者不在少數,其實這樣只能造成閱卷的更深層次的不公平。

本文不想為所謂的素質教育再添什么亂,所以放棄“素質”,不談,只想就文學以正面免冠照的形象進入高考后的狀況作點兒猜想。

文學鑒賞題是近幾年來每年高考必考的題目,通常是對一首詩歌“分析正確的一項”,古詩新詩都有,占3分或6分。但這仍然是我們所說的常識性考試,不是真正的文學性的考試,是文學常識的另一種考法?,F代文閱讀理解題中同樣對某一句話“分析正確的一項”,這句話通常是一句具有文學色彩的話,即要求學生透過字面的意義,透過修辭手法看出它本來的意思,這樣的考題如何我們不作評價,但有一點是可以肯定的,就是這個題目也不是文學的考題,它考的是語言。作文似乎是最應該接近于文學的考題,然而所提供的材料,或者所提供的題目都是毫無文學性可言的,比如“假如記憶力可以移植”,比如“嘗試”,比如“戰勝脆弱”,這樣的材料,這樣的題目本身給考生提供的信息與文學就完全是兩碼事,再加上所要說的話就是那么一些,還談什么文學性?

這樣的回顧對于我們是有益的,因為2000年的高考題再有革命性的變化也只是原有題型變化,最多出現一兩個新題型,增加一兩個新要求,如此而已,因為首先要保持的是高考題型的連續性。畢竟,那是高考,是十三億人的高考。

到底,文學怎么考,換句話說,怎么考文學?有如下幾種可能:一、體裁上不作限制,可以并且鼓勵寫成小說、散文、戲劇和詩歌;二、改變供材料作文的形式,提供某種實物或圖形,自由寫作;三、考文學鑒賞;四、必須運用多種表達方式與多種修辭手法。

諸如此類,但問題首先不在于考生有沒有經過這些訓練、能不能寫得出來,同樣的,讓那些“文學”去考“不得寫成詩歌”的考題是趕鴨子上架,讓“不得寫成詩歌”前提下教育出來的考生去考什么“文學”也是趕鴨子上架,或許,更難。而更重要的在于試卷怎么改,因為上文所說的文學的非標準化特征必然帶來評分的困難,對于閱卷老師來說,文學是難以把握的,更何況我們有的閱卷老師自己并無文學修養可言呢?考生意氣風發寫了一篇“文學作品”,恐怕命運只會比老老實實寫一篇“記某某某二三事”更不可捉摸。

四、結束

我們既已知道文學離我們的課堂如此遙遠,我們又知道了文學離我們的考試如此之近,2000年將成往事,我們做了什么?我們還能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