剖析文學翻譯的獨特藝術性

時間:2022-02-18 11:33:00

導語:剖析文學翻譯的獨特藝術性一文來源于網友上傳,不代表本站觀點,若需要原創文章可咨詢客服老師,歡迎參考。

剖析文學翻譯的獨特藝術性

摘要:作為一名熱愛文學翻譯事業并愿為之貢獻一生的人,經過多年的翻譯實踐和理論閱讀,自然會產生一些感受。就我個人而言,主要是以翻譯實踐為己任的;我把翻譯理論作為對實踐的指導,自己在實踐中也不斷探索、總結,從而不斷提高譯文水平。

關鍵詞:文學翻譯獨特的藝術文學翻譯

一、關于翻譯的一些概念

研究翻譯,首先要明確什么是翻譯。《現代漢語詞典》的解釋是:把一種語言文學的意義用另一種語言文學表達出來;把代表語言文學的符號或數碼用語言文學表達出來。《辭海》的解釋是:把一種語言文字的意義用另一種語言文學表達出來。可見,以上幾種解釋都是大同小異,即用一種語言文字表達另一種語言文字的意義。這些解釋都比較原則,也許作為詞典也只能如此。《英漢翻譯教程》(張培基先生等編)的解釋是:翻譯是運用一種語言把另一種語言所表達的思維內容準確而完整地重新表達出來的語言活動(見該書《緒論》)。這一解釋更準確、具體了一些,強調了“準確”和“完整”。

但有趣的是,對于什么是文學翻譯,上述詞典都未作解釋。也許可以顧名思義,文學翻譯就是對文學作品進行的翻譯。但這樣的解釋太籠統,體現不出這一概念的深層內涵和特點。為此,筆者不揣冒昧,根據自己的體會和理解擬對“文學翻譯”作一個粗淺的解釋,以期拋磚引玉,對它的理解日趨完美。因為我們對文學翻譯概念的理解,事實上也就成了我們從事文學翻譯的準則,所以不可小看。

我的解釋是:文學翻譯是把一種語言所表達的思維內容和體現的風格特色,用另一種語言忠實、準確地重新表達出來的語言活動。

在這一句話里,除了說明要傳達出“思維內容”外,還著重強調了“風格特色”——因為這正是文學作品不可缺少的關鍵之一。沒有風格的作品必然顯得蒼白無血,毫無生氣,正如人缺少了他的個性一樣。而作品有了風格,人物的音容笑貌便會躍然紙上,機趣橫生。因此,作為文學翻譯,它必然也要力求傳達出原著的這種精神風貌,否則這種翻譯是毫無意義的。

另一方面,筆者的解釋還強調了“忠實、準確”——這可是文學翻譯的要害,也是基難點所在。翻譯畢竟不是創作,其性質決定了它必須忠實準確地傳達出原著的精神風貌,而不得隨心所欲,自由發揮。但是由于兩種語言特點不同,規律不同,一層不變地進行翻譯是產生不了應有效果的。因此就需要進行調整,在保持“神韻”的準則下語言上作些變通——這便是文學翻譯的“再創作”。不如此,翻譯出來的東西看似忠實,實則成了死譯、硬譯,違背了原作的精神風貌。舉個簡單的例子,問題便一清二楚了:英語格言“Where

there’sawill,there’saway”,照字面翻譯過來就是“哪里有了意志,哪里就有了道路”,這當然遠不及“有志者,事竟成”了——后一種名譯便是對原文的再創作。我把類似的例子對我的學員們以及不懂文學翻譯、認為翻譯只是查查詞典的人一講,他們一下便豁然開朗,明白了許多,也確實悟到了其中的妙趣。

二、文學翻譯實際上是一種把握“度”的藝術

為了“忠實、準確”(我不加上“流暢”二字,因為如果原作中的人物沒有文化,語言錯誤百出,譯文也必須力求反映出來,而不得使他成為一個文質彬彬的人——這便是文學翻譯的特殊要求。)地傳達出原作的精神風貌,譯家們提出了各種翻譯標準,如嚴復先生的“信、達、雅”,劉重德先生的“信、達、切”,傅雷先生的“重神似不重形似”,錢鐘書先生的“化境”,等等。盡管提法不一,但都是在提出一個翻譯的“度”的問題。下面分析一下對“度”把握的3種情況:

1、過右的譯文

這一類譯文的特點是不注重原文的“神韻”,過分拘泥于原文詞句,成了死譯、硬譯,結果是譯文不可啐讀,自然談不上傳達原作精神風貌了。這樣的譯文時有可見,比如羅新璋先生《釋<譯作>》一文(見《中國翻譯》1995年第2期)所指出的穆木天先生的譯文就是一例:“這位女人的手,給所有的家族的隱秘的傷創綁了繃帶。歐貞尼,被那些善行的一個行列隨伴著,走向天國去。她的靈魂的偉大,減輕了她的教育的狹隘和她幼年生活的諸習慣。這樣的就是這位女人的歷史,她生于世界之中而是不屬于這個世界的,她生來是為的很輝煌地作妻子和母親,可是她既無丈夫,更無子女,又無家族......”不用再舉下去了,“的”字的堆積,一些用詞的呆板,令人讀來生硬拗口,頗不流暢——這樣的譯文還談得上什么“神韻”,什么文學效果呢!它必然是不會受到讀者歡迎的,所以,“穆譯,已不流傳于今日。”值得注意的是,類似的譯文、譯作當今仍不時出現。如果說穆先生是有意堅持它,那種翻譯準則即“度”的話,那么現今的一些人之所以產生那樣的譯文,是因為他們還沒有把握住文學翻譯重在傳達原作神韻這一門藝術。這種譯文看似“忠實”,“緊扣原文”,實則違背了原文的精神風貌。為了作一比較,我們不妨看看傅雷先生對上段原文的傳神譯文:“這女子的手撫慰了多少家庭的隱痛。她挾著一連串善行義舉向天國前進。心靈的偉大,抵銷了她教育的鄙陋和早年的習慣。這便是歐也妮的故事。她在世等于出家,天生的賢妻良母,卻既無丈夫,又無兒女,又無家庭......”譯文頓然熠熠生輝,讀來暢快極了,難怪傅雷先生的譯文廣為流傳,深受讀者喜愛。

2、過左的譯文

這一類譯文的特點是譯者自由發揮太大,主觀隨意性太大,違背了忠實于原作的翻譯原則。最突出的例子莫過于林紓的“翻譯”——那實際上已不是翻譯而是“編譯”或“譯寫”了。由于林紓有深厚的文學造詣,其“譯品”固然有其不可否認的文學價值,但那不是文學翻譯的藝術,而是“譯寫”的藝術了。

《文匯讀書周報》最近對《紅與黑》的翻譯討論十分熱烈,我想在此談談個人的拙見。我認為許淵沖先生的某些觀點、譯文就帶有過左的傾向。不錯,文學翻譯是要避免“翻譯腔”。(見1995.5.6《文匯讀書周報》許淵沖先生《從<紅與黑>談起》一文)——即筆者前面說的“過右的表現”,但絕不能因此而“從心所欲”,進行“輝煌的發揮”。我完全贊同許鈞先生的觀點,“翻譯家的再創作,有別于作家的創造,作家創造可以‘從心所欲’,但翻譯家的再創造則要‘不逾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