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國時期嶺南醫學文獻論文

時間:2022-08-10 10:28: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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民國時期嶺南醫學文獻論文

【摘要】本文在查閱大量民國時期嶺南醫學文獻的基礎上,總結出這一時期的嶺南醫學文獻具有承前啟后、注重實踐、形式多樣、臨床分類清晰及引進自然科學成果等特點,從一個側面展示出嶺南醫學是祖國中醫藥學的重要組成部分。

【關鍵詞】中醫文獻嶺南醫學特點民國

早在兩千多年前的《素問·異法方宜論》就認識到“南方者,天地所長養,陽之所盛處也。其地下,水土弱,霧露所聚也”。根據中醫“天人合一”的思想,長期生活在這種環境下的人群,由于生活習慣、人群體質的差異,導致疾病的發生和發展、臨床證候和防治方法有其特殊性,形成不同于其他地區的醫家風格和醫療特色。嶺南醫學具有鮮明的地方色彩,是我國傳統醫學的重要組成部分。

廣東中醫藥專門學校建成于1924年,是廣州中醫藥大學建校的基礎,該校所收藏的民國時期嶺南中醫文獻比較齊全,這部分藏書在一定程度上反映了民國時期嶺南中醫的學術思想和發展水平,具有較高的研究價值。筆者近年來在整理這部分藏書的同時,總結了這一時期嶺南醫學文獻的特點。

承前啟后,理論水平不斷提高

民國時期,中醫著述沿自清代以來的特點,重視對古典醫籍整理研究,并在理論上有所提高。對于《內經》、《難經》、《傷寒論》等古籍,不是原本照搬,而是經過系統整理及收集后世各家之說而予以補充,具有一定的革新精神。如陳伯壇的《讀過傷寒論》林清珊序云:“仲景書必跳出旁門可讀,……先生收回唐宋以后之原書還諸仲景,而仲景不亡。其編曰《讀過傷寒論》,不讀則拾人牙慧,……是書乃傷寒論之文讕,先生即張仲景之書記,兩本書若作一本讀,則此解如蔓藤,覺有傷寒論為之前,是書宜今亦宜古。”[1]在近代教育體系確立之后,以一部經典、一家注疏作為教材的傳統方法已不能適應,必須適應發展需求,將中醫典籍的研究與新式教育體系相結合。對中醫理論不僅作系統的整理,而且聯系實際,去粗取精,進行發揮和提高。如盧朋著的《藥物學講義》務在“博取眾說,去其重復,擷其英華,發揮藥性之本能,提挈藥用之綱要,……又益以各種醫書,補其未備,旁及西說,作借鏡焉”[2],盡量采用各家之長,以啟迪思路。

注重實踐,結合臨床總結經驗

嶺南醫家一直非常重視醫療實踐的有效性,不尚空談。重臨床、務實際這是一種優良的醫學學風,但這也使嶺南醫家不擅總結經驗,并將其上升為理論,故在全國范圍影響較小。民國時期廣東中醫學校的興起,促使老中醫總結自己多年臨床經驗,將其上升為理論,用于指導學生。如嶺南骨傷科素有優良傳統,其以精確的理傷手法、獨特的固定方法以及行之有效的傷科用藥著稱于世。但近代廣東骨傷科名醫大多尚武,對醫學理論探討較少,傷科學著作甚少,其豐富的各種理傷手法,或散記載于其他醫籍中,或在民間流傳,一直未能歸納總結、整理提高。近代嶺南著名骨傷科醫家管季耀認為:“我中國駁骨一科,其術之妙,其藥之效,其技之能,有不駕乎外國者哉?果能于各科之中,合中西醫學,舍其短而取其長,細心研究,使我國四千余年至精至微之醫藥學,發明而廣大之。”[3]“因將三世所歷試不爽妙要靈方,編成課本,綜其大綱,詳其節目,俾學者有所循序焉。”[4]于1929年編撰的《傷科學講義》,把骨傷經驗上升為理論,填補了嶺南,乃至全國在這一方面的空白。

文獻編撰,內容豐富形式多樣

民國時期的嶺南中醫文獻,其編撰形式呈多樣化格局,既有專著,如黎庇留的《傷寒論崇正編》、黃公偉的《傷寒切解》、陳伯壇的《讀過傷寒論》、蕭步丹的《嶺南采藥錄》等;又有教材講義,如梁翰芬的《診斷學講義》、管澤球的《外科學講義》、盧朋著的《藥物學講義》、呂楚白的《兒科學講義》等等;更有學術期刊,如李仲守主編的《醫林一諤》、張階平主編的《杏林醫學》等。可以說,在編撰形式上,突破了原來經學式研究的獨尊地位,開始從多種角度、多種思路對古典醫籍進行注解和闡述,并借鑒了近代其他學科講義的一些形式,編寫通俗教材或給原文加注釋,幫助學生加深對經典著作的理解,作為入門閱讀之用。如謝澤霖與李近圣合編的《婦科學講義》,其中第一、二篇在所選錄的名家論述之后加上按語。如該書第二章第一節,《素問》曰:“天地溫和,則經水安靜;天寒地凍,則經水凝泣;天暑地熱,則經水沸溢;卒風暴起,則經水波涌而隴起。”[5]之后緊跟按語:“按,經水固有應乎天氣之因,而亦能因天氣以為病,凡屬六淫所傷者,是外因也。”[5]又如廣東中醫藥專門學校的《西藥概要講義》,該書以賀氏治療學為底本擇要節錄,詳細論述了各種西藥的成分、用法、療效等等,還配有各類術語、藥物的英文名。學科門類,基礎臨床分類清晰

民國時期的嶺南中醫文獻在學科分類上大致可分為基礎、臨床、中藥、中西匯通等學科門類。基礎類又分為中醫基礎類及西醫基礎類,如盧朋著的《醫學史講義》、陳汝來的《生理學講義》、《病理學講義》、馬毅民的《衛生學講義》等。臨床類分內、外、婦、兒、五官、針灸等科,如內科有高軒、陳任枚、劉赤選、鐘少桃等人分別編寫的《溫病學講義》、楊志仁的《內科學講義》、陳汝來的《雜病學講義》、李光策、胡鏡文分別編寫的《金匱講義》等,外科有管澤球、巫達云分別編寫的《外科學講義》、管季耀的《傷科學講義》,婦科類有謝澤霖、李近圣、呂楚白、林國銘等分別編寫的《婦科學講義》,兒科有陳汝來的《兒科證治纂要》、呂楚白的《幼科要旨講義》、《兒科學講義》、古紹堯的《兒科學講義》,五官有古紹堯的《喉科學講義》、梁翰芬的《眼科講義》,針灸有周仲房、梁慕周分別編寫的《針灸學講義》。中藥方劑類有盧朋著為廣東中醫藥專門學校編寫的《藥物學》、《方劑學講義》,鄧鶴芝為廣州光漢中醫學校編寫的《方劑學講義》、以及黃悌君的《藥物學》、羅紹祥的《藥物學講義》。中西匯通類有《中西醫學比觀》、《中西醫學全書》等等。

隨著對疾病認識日漸深化,臨證經驗的更加豐富,各科都有一些專門論述某些病種的著作問世,也使得教材分科更細。例如,兒科對麻疹、痘疹的診治有進一步的研究,如陳伯壇的《麻疹蠡言》、《痘疹學講義》、古紹堯的《痘疹證治》,外科對性病也有專論,如管澤球的《花柳學講義》,且各有自己的見解。

教材內容,引進自然科學成果

民國時期的嶺南醫學文獻主張吸收西方醫學教育,用西醫學知識豐富自己的教材,不滿足于整理古籍文獻與臨證相結合的傳統教學方法,提倡中醫教材融會貫通中西學說。在教材的編寫上進行中西醫結合的嘗試,試圖溝通中西醫理。如張公讓的《中西醫學比觀》。由于歷史條件的限制,中醫學對人體結構的認識比較粗疏,所以專門編撰了《全體學講義》,該書緒論中有說:“欲研究身體之構造,須講全體學(又曰人體解剖學);欲研究各部分之功用,須講生理學。此二科者,乃醫學之基礎也。”[6]其他諸如《西法診斷學講義》、《化學講義》、《生理學講義》等等,體現了民國時期嶺南中醫謀生存、圖發展的特點,并開始吸收和利用近代科學的成果和技術來補充及研究中醫。

【參考文獻】

1陳伯壇.讀過傷寒論·林清珊序[M].廣州:廣東中醫藥專門學校印刷部印.

2盧朋著.藥物學講義·序[M].廣州:廣東中醫藥專門學校印刷部印.

3管季耀.傷科學講義·序[M].廣州:廣東中醫藥專門學校印刷部印.

4管季耀.傷科學講義·自序[M].廣州:廣東中醫藥專門學校印刷部印.

5李近圣.婦科學講義[M].廣州:廣東中醫藥專門學校印刷部印

6章啟祥.全體學講義·緒論[M].廣州:廣東中醫藥專門學校印刷部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