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藝基礎理論研究論文
時間:2022-12-07 04:38: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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理論建設常常是在對理論自身的反思中艱難前行的。要構建面向21世紀的文藝理論,倡導反思精神和“問題意識”應成為學理創新和學術自覺的前提。因而,直面缺憾、認準坐標、建構學理便構成當代文論話語的三維空間。
一、直面缺憾:我們失去了什么
歷經撥亂反正、引進趨新和體系創造的步步足履,新時期的文藝基礎理論建設無疑是成就巨大并令人鼓舞的。改革開放的歷史機遇和文藝復蘇的時代大潮,為理論家的創造和理論的推進提供了適宜的精神生態和廣闊的話語空間,文藝理論的觀念更新與學科拓展贏得歷史的尊重已經是不爭的事實。然而,我們對文藝理論實績的真誠崇敬并不能抹去理論研究自身的缺憾,我們對理論走勢的欣喜也難以開釋對理論困窘的深層焦慮。對于21世紀的我國文藝理論建設來說,得到的已成為過去,而失去的卻要影響未來。于是,直面缺憾,檢視我們這些年在文藝基礎理論建設方面失去了一些什么,也許對構建文藝學當代形態更具啟迪意義。
缺憾之一:文藝基本理論研究的邊緣化,讓我們失去了聚焦文論本體的自信。市場經濟帶來的社會轉型和商品大潮對人們價值觀念的巨大沖擊,使文學藝術及其理論一道被置身于一個告別和進入、解體與建構的動蕩時期。自20世紀90年代以來,文藝失去轟動效應,經濟的“熱”和文藝的“冷”形成鮮明的反差,以致出現精神審美功利與物質實用功利的悖反,作品的藝術價值與衡量作品的經濟杠桿之間的反差和藝術消費中“曲高和寡”與“媚俗獲眾”的錯位,文學日漸偏離“社會代言”和“文化主打”的中心位置,文學和文學理論的“邊緣化”即由此而生。在文藝理論領域,其邊緣化不僅表現在這些年來的文藝研究遠不如經濟學、法學、政治學、社會學、管理學等社會科學的理論研究那般紅火和搶眼,還在于文學理論的“研究”本身也被置于邊緣化處境。譬如,文學理論研究隊伍的邊緣化——理論研究人才流失,甘坐“冷板凳”的學者越來越少;文學基本理論研究的邊緣化——扎扎實實從學理本體和基本問題上做“功夫學問”的人在分化和銳減,而趕時髦、求新潮、扮“黑馬”、標新立異走“捷徑”的投機學人越來越多;還有文學理論研究學科目標的邊緣化——即以所謂應用研究、交叉研究、跨學科研究來替代基礎原理研究。例如,這些年把文藝原理“美學化”“文化學化”“社會學化”,乃至于“哲學化”或“科學化”的研究成果十分普遍,并且常常得到人們的認可和夸贊。這里潛藏著的危機在于:有些研究在將文藝理論打了一陣跨學科“擦邊球”后,理論自身的原理性難題并未得到有效地解決;相反,簡單地把文論問題做“美學化”或“文化學化”處理,喪失的卻是對文藝理論學科本身獨特而系統地把握能力和聚焦文論文體的自信。
缺憾之二:文藝基本理論研究的認同化,使我們失去了原創和超越的勇氣。如果說邊緣化錯位使我們的求異思維找錯了坐標,那么,守成的惰性心理則常常使我們的理論研究被求同思維所困擾。在文藝理論研究領域,許多研究者習慣于將自己的思維支點依托于前人的某種理論范式上,以“本本”“經典”“權威”為依歸,以讀解、引征或推崇、效仿來代替理論創新和學術超越。這有三種表現:一是向馬列文論認同。諸如從馬克思主義經典著作中找到哲學認識論、意識形態論或藝術生產論等論述,于是也就有了自己的持論根據和學理體系。二是向現當代的西方文論認同。從俄國形式主義、法國結構主義、英美新批評到存在主義、現象學、精神分析理論,從語義學、符號學到解釋學、接受美學,乃至于現代主義、后現代主義、新歷史主義、女權主義、文化多元主義、后殖民理論、西方馬克思主義等等,都被一些人風車似的玩過,都曾被持論者認同為先鋒理論的界碑和方法論武器。三是向中國本土的文論傳統認同。博大精深的古代文論寶庫和“五四”以來的現代文論遺產不僅成為一些理論研究的出發點和歸結點,而且成為一些研究者的學術精神原鄉。
這些理論認同并非毫無意義,比如,向馬列文論的認同使我們有了主流意識,向外國文論認同使我們找到了參照坐標,而向中國古代文論認同則使我們擁有了理論的民族本根。問題在于,正如有學者指出的,一味地理論認同,極易造成對文學基礎理論不是“接著說”而是“照著說”,不是“說自己”而是“說別人”,不是消化式吸收而是囫圇吞棗或照抄照搬。結果便是理論研究的陳舊、重復、學舌和玄虛,理論建設變成了“述而不作”的八股老調、中外文論的“元件組裝”或前人觀點的“穿靴戴帽”,從而削弱和消解了研究者的原創意識和理論成果的超越價值。
缺憾之三:文藝基本理論研究的功利化,使我們失去了思想和方法論的支撐。“功利學術”的泛濫正侵害著理論研究的健康肌體。走近時下的學術圈,你不難發現,為晉升專業技術職稱而進行理論研究、為完成科研指標而從事科研活動、為編寫教材、完成叢書出版計劃而寫書的不乏其人,更不用說“著書只為稻粱謀”的“編書”了。許多人把精力放在爭課題、報大獎、拜名家、找路子等“學外工夫”上,希圖靠虛名浮利盡快揚名立腕,而對學問本身關注不多或思考不深。功利化學術在研究對象和治學方式上通常表現為:第一,輕基礎理論研究重應用研究。因為基礎理論研究需要耐得住寂寞,對治學的基本功要求更高,而應用研究諸如介入熱點、評品時尚、點擊流行文化、追蹤偶像明星等,做起來投入少,見效快,事半功倍又名利雙收。第二,用浮躁和炒作代替沉思與創造。文壇的心浮氣躁常常滋生出一個個泡沫學術和商業化炒作,傳統的“求道之思”或“授藝之學”已被演繹成“賣點秀”或“包裝術”,罵名人、唱反調、游走傳媒、吸引“娛記”,論題驚世駭俗、開口語驚四座,是其慣用的操作方式。第三,重體系搭建輕問題研究。這些年國內出版的不下幾十種文學原理教材以及眾多學術專著,已經構建出許許多多相同或不同的文論形態和體系,如文藝反映論體系、文藝認識論體系、文藝意識形態論體系、文藝生產論體系、文藝主體論體系、文藝心理學體系、文藝符號論體系、文藝系統論體系等等,無疑它們從總體上推進了文藝理論建設。這些理論體系中,有些是具有創造性的或有具創造性的成分,但確有不少是陳陳相因的。科學的理論體系是建立在對每一個基礎理論問題深入思辨和科學解答基礎之上的,如果僅有體系空殼而沒有思想新創,疑難問題并沒有得到很好解決,那么所謂的“體系”也不過是空中樓閣,對推進文藝理論的實際進展和建構文藝學當代形態是無濟于事的。缺乏學理創新而忙于搭建體系,是功利化學術的反映,也是文藝基礎理論研究失去思想和方法論支撐的表現。
二、認準坐標:我們選擇什么
當歷史把文藝理論研究帶入21世紀的時候,時代迫使我們對建設什么樣的文論范式以及怎樣建設這種范式作出自己的選擇,開放的理論背景又為我們提供了各種選擇的可能性。時至今日,至少有4個層面的觀念坐標需要我們去認真面對、認知和選擇。
從縱向上講,我們正面對“傳統與未來”的價值選擇。建設新世紀的文藝理論需要我們把目光投向過去,開鑿自己腳下的理論巖層,批判地繼承古代文藝理論遺產,吸納文論傳統的豐富營養;同時,文藝理論的發展又不可為傳統所累,背負沉重的包袱前行,或囿于舊有模式而駐足,而應該面向現實發展,關注時代進步,把目光投向未來,開辟文藝理論建設的新境界。
從橫向上說,我們要面對“自律與他律”的價值選擇。文藝理論建設應該保持自己的民族特色,秉承民族的文論血脈和人文精神,重新鍍亮自己的理論個性,以理論的民族性來贏得理論價值的世界性;同時,在這個日益全球化的時代,我們又需要廣擷博采人類一切優秀的理論質素來滋補我們的文論肌體,以開放的心態接納外民族文論的“橄欖枝”作為我們理論建構的借鑒,任何封閉意識和“國粹”心態都將和信息時代的歷史潮流格格不入。這種“中化”和“西學”或“中體”與“西用”的關系,構成了一個自律和他律的觀念悖論。
從理論范式上看,我們正面對文藝理論的“經典形態”“傳統形態”與“當代形態”的價值選擇。“經典形態”是指馬克思主義文藝理論創始人及其經典作家的理論思想,它們通常代表著文藝理論的主導思想、基本觀點和權威話語模式,具有學理的典范性和觀念的規范性。“傳統形態”是指“五四”以后、特別是建國以來發展和積累起來的習見理論模式,它們是以文藝理論教材及專著式成果所形成的、被多數人認可的文論形態,具有理論范式的約定俗成性以及價值取向的慣性和思維定勢的惰性。“當代形態”則是正在創造和發展中的文藝理論,這種文論正面臨多方面的挑戰。例如,全球化浪潮和世界經濟的一體化會給它帶來異域文論、甚至是殖民文化的滲透與擠壓,高科技的迅速興起形成文藝存在方式和媒介形式的變異,還有大眾審美文藝、特別是影視藝術、網絡藝術和“快餐文化”形成的文藝本體變遷和觀念革命的新選擇等,它們使得文藝學的當代形態常常要在“適應”與“定位”的不斷碰撞中,不得不作出無以選擇的選擇。
最后,還有理論特色的價值取向問題。面向21世紀的文藝基礎理論應該是有中國特色的、切合新世紀文藝發展實際的理論。而“中國特色”是一種什么樣的特色呢?這里可以有不同的理解。例如,可以是指中國古代文藝學傳統所鑄就的“中國特色”,這應該是中國特色的根基和“底色”;可以是“五四”新文學以來中國現當代文學理論在其構建過程中所表現出來的中國特色,這是我們所依托的現實理論背景和學理延續的“接口”;還可以指馬克思主義文藝思想在中國傳播、接受、發展、變異以來所顯示出的“中國特色”,即“馬列文論中國化”過程中所形成的特色,這是“中國特色”的指導思想[1]。這3種“中國特色”是相互關聯、相互影響和相互制約的,尤其是后2個層次,從某種意義上說是齊頭并進、此消彼長的。3個層面在各自發展中所表現出的“中國特色”都應當納入我們所要建構的文藝理論形態中,問題只在于如何把握和選擇它們。
以上4個坐標的立體交叉與相互滲透,把當前文藝基礎理論研究的觀念困境推到了學科建設的前沿,而對之作出怎樣的選擇將直接影響文藝理論的未來。當然,認準這幾個坐標并不難,從理論上找出自己的選擇維度也容易做到,但要從實踐上讓理論選擇的自我意識變成理論創造的有效成果,也許就不是一件容易的事了。
三、構建學理:我們應該做什么
首先是要回到基礎理論本體,以“元問題”研究來啟動文藝學當代形態構建。
文藝理論的發展取決于文藝基礎理論研究的突破,取決于基礎理論問題的局部突破帶動學理的整體建構。因而,當前的文論研究應該倡導回歸本體,而不是解決外圍;回到問題,而不是制造概念或急于搭建體系;回到起點、找準支點以解決基礎理論命題,而不是凌空蹈虛或避坑落井。美國學者拉夫爾·科恩(RalphCohen)在《文學理論的未來》中談到:“人們正處在文學理論實踐的急劇變化的過程中,人們需要了解,為什么形式主義、文學史、文學語言、讀者、作者以及文學標準公認的文學觀點開始受到質疑,得到了修正或被取而代之……人們認識到原有理論中哪些部分仍在持續,哪些業已廢棄,就需要檢驗文學轉變的過程本身。”[2](1)這些話對當前中國的文藝理論建設也是適應的,而我們檢驗文學轉變過程所得出的教訓之一便是要關注理論本體中的“元問題”,即“文學是什么”“文學寫什么”“文學怎么寫”“文學寫成什么”“文學有什么用”等,并據此來深入探討文學的本體論、客體論、主體論、文本論、價值論等“元問題”[3],從這些“元問題”出發延伸出一個個“問題元”。通過這樣回到最基本的范疇,抓住最基本的問題,靠理論本身的邏輯產生理論的張力,才會帶來學理推進的思想動能,并產生新的理論生長點。要達到這一理論目標,就需要確立文論本位意識,排除邊緣心態;確立基礎研究意識,排除功利心態;確立理論原創意識,排除認同心態。從范疇概念到觀念觀點,從思辨方式到思想體系,都采取“問題化”的研究眼光,本體論的研究角度,“推進性”的研究態度,從而一步步構建出具有原創性和方法論支撐的文藝學當代形態。
其次是面向未來,實現“一體兩翼”的綜合創新。
文藝理論的發展是一個動態的、歷史的過程,它是在依托歷史、立足現實、面向未來的不斷拓展中,把對真理的無限追求變成無限的追求,最終使追求本身變成無限的過程。21世紀的文藝基礎理論建設就是這樣的一個無限追求的歷史過程,而“一體兩翼”的綜合創新,正是實現這一過程的基本途徑。
“一體兩翼”的“一體”,是指文藝理論研究要以新世紀的社會現實和文藝現狀為“體”,就是讓文論建設立足于中國現實文藝發展的實際,貼近實踐,實事求是,回應現實的需求,矚目變遷中的世界,讓理論品格體現出鮮明的現實感和時代精神。“兩翼”是指文藝理論的民族傳統和外來精良。對于中國古代的文藝理論,主要是吸納它的人文精神,并實現古論范式的現代轉換。如古代文論在文藝家與現實關系上的“交感”說(心物交感、天人合一),在文藝家與文藝關系上的“言志”說(詩言志、詩緣情),在創作與作品關系上的“意境”論(意象、興味、性靈、境界),在作品與現實關系上的“教化”說(詩教、諷喻美刺、有補于世、有為而作)等,都是富含人文內蘊和價值理性的文論傳統,一旦將其轉換為現代文論的有機成分與合理血脈,不僅會使新的理論建設底蘊充盈,而且還可以使古代文論在21世紀煥發新的活力。外國文藝理論對于我們的意義在于“棄其蹄毛,留其精粹”,洋為中用,一方面要將外來文論的理論質素與中國的文藝現狀和理論傳統結合起來,實現對其營養素的消化式吸收,另一方面要把握好“同化”與“順應”的辯證關系,實現文藝理論的跨文化對話和中外互補。
所謂“綜合創新”,即運用辯證思維的研究方法,對以往的文藝理論形態進行辯證地分析和綜合,讓它們根據現實的需要融合為一,鑄就一種面向21世紀的新的文藝理論體系框架。它要求我們通過對文藝理論的古典形態與現代形態、經典形態與新創形態的重新審視、辨識、轉化和吸收,找到同歷史走向和時代精神相符合的思想線索,形成對當代學理本位的思想支撐、對學術立場的重新定位和研究方法的重新選擇。在這里,“綜合”是創新的手段,“創新”是綜合的目標。研究者應該以傳統為鑒,以創新為本,光大中國既有的卓越的文藝思想品格,同時采納外來文論有價值的豐厚資源,發揚中國文論注重整體性、蘊藉性、穎悟性的辯證思維傳統和西方文論重邏輯思辨和求新求異的原創意識,而克服中國傳統文論“圓而神”的和諧有余、“方以智”的鋒角不足的治學缺陷,以及西方文論科學精神與人文精神、思想承繼與觀念變異“二元對立”的認知模式,從而創造出既把握宏觀又剖析微觀,既跨學科融通又中外互補,既有學派對話又回應現實問題,既總結過去又指向未來……這樣一種由范疇、觀念、命題和思想體系一以貫之的、具有原創性又具有科學的思想與方法論支撐的文藝基礎理論體系。
另外,在理論視野上,要關注全球化、高科技和大眾審美文化對文藝基礎理論建設的生態滋養。
世界經濟一體化和信息化革命帶來的全球化浪潮,使我國的文藝理論建設一方面受到文化霸權和文化殖民的擠壓,另一方面也為跨文化的溝通與對話提供了新的機遇。我們從中所得到的應該是更廣闊的思維視野、更豐贍的學術資源和更具價值的理論參照。例如,20世紀的西方文論在上半期是從歷史走向語言,從內容走向形式;但是,如希利斯·米勒所說:“事實上,從1979年以來,文學研究的興趣已發生大規模的轉移:從對文學作修辭學式的內部研究,轉為研究文學的‘外部的’聯系,確定它在心理學、歷史或社會學背景中的位置。換言之,文學研究的興趣已由解讀(即集中注意研究語言本身及其性質和能力)轉移到各種形式的闡釋解釋上(即注意語言同上帝、自然、社會、歷史等被看做是語言之外的事物的關系)。”[2](122)當近20年來的西方文論從語言返回歷史、從形式返回內容的時候,我國的文藝理論卻走了一條幾乎是與之完全相反的發展道路,這對于長期陷入“內部研究”與“外部研究”、人文精神與科學精神二元對立困境中的我國當代文論建設來說,不是頗具警示和借鑒意義么?
高科技和大眾審美文化的嬗變更是新世紀學理建構不得不認真面對的重要課題。當新技術革命悄然走進我們生活的時候,它所帶來的不僅有物質生活的高效和便捷、精神生活的新奇與變異,還有文藝基礎理論研究的新問題和新挑戰。例如,電子媒介、網絡文學和視聽藝術的崛起,造成了語言藝術日漸被音像藝術所取代,藝術樣式由單媒介向多媒介延伸,以及文藝傳播方式由“硬載體”向網絡“軟載體”轉變,由此造成了文藝存在方式,文藝功能方式,文藝創作、傳播、欣賞方式,文藝使用媒介和操作工具,文藝價值取向和社會影響力等諸多方面的變化,以及現代科技手段帶來的文藝研究方法——諸如信息通訊技術、信息存儲檢索技術和人工智能系統用于文藝研究所形成方法和手段的革命。同時,由科技進步引發的大眾審美文化變遷,正使得“快餐文化”“準藝術”和“視聽消費”一步步擠占高雅藝術、純文學和精英文化的市場份額。這時候,文藝基礎理論建設需要的不僅是搭建一個寬待時尚、兼容先鋒、多元并存、自然甄陶、自由競爭的理論環境平臺,更需要在思維方式、概念范疇、理論觀點、思想體系和學理模式等總體構架上,認準自己的發展坐標,由理論新變達成學理創新,構筑出知識經濟時代的文藝基礎理論新體系。這里我想引用希利斯·米勒在論及文學理論的未來時所說的一段話來描述我們所面對的這種文藝研究現狀:“文學研究的時代已經過去,但是,它會繼續存在,就像它一如既往的那樣,作為理性盛宴上一個使人難堪、或者令人警醒的游蕩的魂靈。不管我們設立怎樣新的研究系所布局,也不管我們棲居在一個怎樣新的電信王國,文學,作為幸存者,仍然急需我們去‘研究’,就是在這里,現在。”[4]
【參考文獻】
[1]董學文.文藝學當代形態論[M].北京:北京大學出版社,1998.
[2]拉夫爾·科恩.文學理論的未來[M].北京:中國社會科學出版社,1993.
[3]董學文.文學原理[M].北京:北京大學出版社,2001.
[4]希利斯·米勒.全球化和新的電信時代文學研究的未來[J].文學理論(人大復印資料),2001,(1):1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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