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方哲學史本體論問題與歷史走向
時間:2022-04-28 03:39: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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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摘要】“本體論”始終是哲學命題之“終極意義”的直接體現,對本體論問題的思考是西方哲學史中最主要、最基本的特征之一。本體論問題的形成、繁榮和衰落構成了西方哲學歷史的主線,其背后所涵蓋的基本思維邏輯即觀念的轉變,是人類作為高等智慧生物本身與人類社會發生與發展在意識領域的一種集中體現,對相關人文社會科學的學術研究與討論具有重要的參考價值。
【關鍵詞】本體論;西方哲學;亞里士多德
自克里特—邁錫尼文明出現伊始,從中孕育而出的古希臘便被普遍認為是西方文明與文化誕生的搖籃,之后,隨著人類社會的發展變化(其中也包含由于人類活動而引起的自然世界的變化),“西方世界”的概念出現了進一步的擴大和延展。站在文化與歷史的角度去考察西方的社會文化形態——意識形態領域,回顧它的思想史,勢必應有對于哲學的誕生與發展的歷史之研究占據著首要地位。若要解釋原因,也許就要分別解釋學習、研究哲學與哲學史的重要性:關于哲學,基爾伯特·賴爾說:“科學談論世界,而哲學則談論關于世界的談論”,正如馬克思指出哲學是系統化、理論化的世界觀,又是方法論,它要揭示整個世界變化發展的一般規律;至于哲學史,既然做出哲學思考,那么必然會發現哲學所面臨、所討論的問題,永遠圍繞著哲學的終極問題而做著“同心圓”的運動——盡管馬克思已經明確指出了人類認識的規律和趨勢,但這不能用來說明人類把對于自身的終極關懷始終作為基點的必然性。如今,人們站在對于哲學的誕生而言遙遠的未來之上,回首西方哲學思想變化發展之歷程,一定會發現一個絕不可能忽略的特征,即對本體論問題的思考和探究從始至終貫穿于其中。首先,正如人們所知道的,“本體論”這個詞匯(ontology)被認為是由17世紀的經院哲學家郭克蘭鈕根據希臘語的詞根創造為拉丁文(ontologia)翻譯而成的,之后被收錄在學術文獻中。由于郭克蘭鈕的創造原本就取自于希臘語中onta(諸存在者)與logos(學)的詞匯,故本體論一詞從此便被用來作為形而上學的同義語,即關于世界的本原或基質的哲學理論。至于形而上學在西方哲學歷史上的思想來源,下文將會進行對應的闡述。探究本體論問題從來都是西方哲學史上最主要、最基本的特征之一,因為它始終都是哲學命題之“終極意義”的直接體現。本體論問題的形成、繁榮和衰落是構成西方哲學縱向時間軸線的主體——對本體論的構建和鞏固是古典西方哲學的主要任務,而對本體論的批判和消解則是現代西方哲學的重要工作。
公元前6世紀前后,西方哲學乃至文明的公認的發源地——古希臘地區,得益于海洋文明所需的極其優越的地理條件,古希臘人在多重因素共同造成的積極影響下不斷實現文明的早期積累,形成了非宗教與思辨特點為主觀精神與思維邏輯的思想形式與意識形態,這種思想環境喚醒了古希臘人對理性的需求和把握,在彼時即表現為對可實現的理智的追求,進一步表現為以自然哲學為基底,尋求對世界本源和宇宙整體的探討。這種在許久的后來被卡爾·馬克思統稱為世界觀的思想觀念,即是當時的本體論,或可以更貼切地表達為宇宙(生成)論。正是在公元前6—5世紀期間,誕生了本體論問題的最初內容——早期的本源論問題。這個議題經歷了這樣的一個邏輯過程:古希臘人發于理性的思考,去思考萬物本源和自然運動變化的內在原因或動力,這必然使他們不得不去追問宇宙生成的核心存在,即宇宙的開端和主宰,所以這個議題也可以表達為“本原”問題,因為古希臘人的這個思考內容,本身就是針對世界萬物形成的最初形態或者基本單位,這種早期樸素本源思想,它所內含的首要邏輯即是關注時間先在性的問題——先有X再有Y。而本體論的正式誕生,則是由公元前500年左右巴門尼德對于“是者”概念的提出:在巴門尼德看來,表達為“是者”的存在,是萬物最普遍、最一般的共相,所以必然標志著宇宙之統一的、最普遍的本質。這一存在論議題的誕生,標志著本體論首要內容的出現,完成了早期哲學的重要轉折——將原本關于宇宙本源的時間先在性的猜想,轉向對于世界本體的邏輯先在性的思考,即將對于世界的整體思考由時間先在性轉向了邏輯第一性——有了X就有Y。存在論奠定了本體論的內容基礎,確定了隨后西方哲學的基本意向和傳統,也確定了西方哲學從此向理論化、體系化發展的方向。經歷了前蘇格拉底時期的鋪墊與積累,蘇格拉底與柏拉圖繼續追問存在的內涵。蘇格拉底追尋一般定義與普遍共相的、永恒不變的“概念”,并把它作為知識的對象;而柏拉圖就在這種對概念論的追尋中找到了他完美的“理念”,以理念論去解釋世界的終極所在。然而,蘇格拉底與柏拉圖仍然停留在巴門尼德所留下的“是什么”的觀念中,依舊追問的是世界的本質,而接踵而至的亞里士多德則徹底將對世界的終極“是什么”的問題轉向了“為什么”:亞里士多德發現,“存在不是一種屬性”?!按嬖凇弊鳛樽罡咂毡樾?,不能通過形式邏輯“屬加種差”的方式來下定義,所以人不能直接規定存在是什么,不能像認識具體事物一樣通過認識事物“是什么”而去認識存在“是什么”,只可能認識“存在”的“存在方式”。因此,亞里士多德將存在的本然意義,判定為存在的存在方式,即世界的邏輯結構。追尋存在的存在方式,則意味著追問世界的存在方式的本質是什么?即世界是以怎樣的方式存在著的?世界是怎么構成世界的?由此,亞里士多德將存在的本然意義,即存在的存在方式稱作“范疇”,認為“就自身而言存在的意義如范疇所表示的那樣,范疇表示多少種,存在就有多少種意義”。
亞里士多德以“范疇”學說來認識存在的存在方式,與柏拉圖等級式的世界圖景(可感世界分有理念世界)不同,亞里士多德的形而上學是以“實體”為中心的“網狀”的范疇體系。通過“質型論”對于形式與質料、實在與潛在(缺乏)關系的推導,得出世界是以達到純形式、純粹的現實性實體為中心,被具有質料與缺乏的實體所包裹的,立體的、萬維的網狀圖景而存在。亞里士多德是形而上學的真正奠基人,在思想如何把握存在的問題上,對這種思維方式進行了進一步深化,把巴門尼德研究存在的存在論轉化成了研究存在的存在方式,即范疇體系或世界的邏輯結構為其對象的形而上學,構建起以“實體”為中心的“網狀”的范疇體系。同時,他的質型論為解決現象與本質之間的關系問題提供了自我說明的途徑,為后來古典哲學(黑格爾)完成形而上學準備了基本思路和雛形。通過中世紀經院哲學的匯總發展,形而上學范疇體系中的實體變成了哲學的最高對象,這種哲學價值統治西方哲學長達1000余年。在漫長的中世紀期間,經院哲學出于其神學特點,對于亞里士多德的本體與實體的研討與回應基本停留在論證上帝存在的證明;而近代哲學甚至是文明的曙光,仍然從這一時代開始了自我的覺醒。必須承認,沒有尼科洛·馬基雅弗利、弗朗西斯·培根、托馬斯·霍布斯等人的思想奠基,人們也必將懷疑是否還會有“懷疑”的種子得以在勒內·笛卡爾的心中生根發芽。
正如人們所知道的,享有近代哲學之父的笛卡爾從懷疑主義出發,以普遍懷疑的方法作為形而上學的第一原理,將“我思”作為了形而上學的基本出發點,主張世界有精神與物質兩個獨立本原,得到了上帝、心靈與物體三個實體同時作為本體論的對象。“二元論”的出現將思想的內容與形式徹底分隔開,把人的思想作為認識對象的基礎,確立了本體論問題中主體的主導性地位,體現了西方哲學歷程中主體性原則的覺醒和理性主義的回歸;但同時,盡管二元論徹底割裂了物質與精神,但終究因為無法科學地解釋與解決世界的本質問題,而成了無解的難題,從而無法將二元存在的認識絕對貫徹到底,最終無法避免地倒向了唯心主義——無論是康德標志著主觀的主題性哲學,還是黑格爾將“實體即主體”最終解釋為客觀存在著的“絕對精神”,在實質上都是把認識活動作為對于宇宙終極意義之闡釋的認同?;仡櫳衔乃觯梢钥闯霰倔w論問題的發展,其主要關注內容歷經了一個由存在論向認識論逐漸過渡的轉向。而到了現代,本體論問題存在著的語言學困境也成了西方學者關注的焦點:他們認為,一如形而上學的產生是源于古希臘哲學家關于“存在”的動詞做出的靜態鎖定,這一概念的產生本就具有深厚的語言背景,所以對于這種哲學的概念進行反推,不難去反思這一思想結果是否只是語言表達的產物?進一步而質疑形而上學本體論的對象是否真實存在?在這種思維與思潮下,歐洲大陸的存在主義流派與歐美盛行的分析哲學皆產生了本體論是否將語言邏輯變成了世界本身之邏輯的擔憂?,F代西方哲學的本體論實現了語言學的轉向,力求完成對束縛西方哲學傳統千年之久的本體論問題的批判與消解,但同時也必須認識到,過于激進的語言分析,過分強調語言的純潔性,而縮小了語言、思想、認識的范圍,這種科學主義的認識邏輯同樣也是偏頗的,不足以成為消解形而上學的完美解釋。
參考文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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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張再林.關于現代西方哲學的“主體間性轉向”[J].人文雜志,2000,(04):9-15.
作者:余航遠 單位:新疆師范大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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