蘭亭集序范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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導語:如何才能寫好一篇蘭亭集序,這就需要搜集整理更多的資料和文獻,歡迎閱讀由公務員之家整理的十篇范文,供你借鑒。
篇1
2、解題,介紹作者:
(1)《蘭亭集序》又稱《蘭亭序》、《蘭亭宴集序》。序,文體的一種,寫在著作或詩文前的文字。書序一般介紹成書的經過、出版意旨、編次體例和作者情況等,也可包括對作家作品的評論和對有關問題的研究闡發。這里用以記事。蘭亭,地名,在今浙江省紹興縣西南蘭渚,此地有亭,故稱蘭亭。東晉穆帝永和九年三月三日,王羲之和謝安、孫綽等41人在蘭亭舉行盛大的文人宴會,臨流賦詩,抒懷后將這些詩匯集成冊,由王羲之作序,寫成本文。
(2)介紹作者及寫作目的。
王羲之,東晉瑯邪臨沂人,出身于士族名門。是我國古代著名的文學家和杰出的書法家。青年時有美譽,朝廷招他為侍中、吏部尚書,都辭謝不就,后任右軍將軍,會稽內史。世稱為王右軍。他寫作本文的目的有二:一是記敘蘭亭景致和宴會盛況;二是借這篇序言表達自己的觀感。全文既寫出了作者與名士的宴飲之樂,又寫出了歡樂有盡,人生短暫的感慨,是一萵流傳千古的名篇。
3、學生自由朗讀課文,再一次體會本文句法駢散并行,以散為主的特征。
4、提問、討論:本文和一般的書序有什么不同,指出本文中能體現“序”的特點的內容。
5、[點撥]:一般的書序介紹成書的經過、出版意旨、編次體例和作者情況等,也可包括對作家作品的評論和對有關問題的研究闡發。
篇2
一、戀
眷戀人世,渴望長生是人類共同的追求。王羲之選擇三月三這一民俗節日,召集四十一位“少長咸集”踏青、祛病、戲酒、吟詩、暢談,享受集會的快樂和美好的時光,同樣也體現出他對生命的眷戀。王羲之筆下的景色本來在江南之鄉十分常見,但是因為有賢者自然變得不俗。可見,景因人美,人因景樂,景即人之樂,人即景之美。這其實反映了古代文人隱者所常具有的寄情山水之情趣,并不鮮見,無出奇之處。這其中反映的對生命的熱愛,其實是王羲之等迫于魏晉士族勢力弱小、不能爭強于上層統治者的避世思想的體現。他們只是又拾起莊子的思想,暫時忘我于物外,沉醉山林而已。
這種眷戀自然之情,尚屬張揚個性使然,或者室內暢談,或者獨擁愛好,放浪形骸,“快然自足”,竟至于從曠達到放狂起來,好不率性。今人熱衷游歷,不也是放松身心,養精蓄銳嗎?所謂返璞歸真,幾乎成為現代化快節奏下、物質泛濫的庸俗思想的侵蝕之中而產生的幻覺。為此,筆者倒覺得王羲之等能夠在民俗里享受一段清麗美好、雅致自由的意境是多么的讓人神往。
二、懼
時間流逝,景隨時遷,人隨景變,此一時彼一時,情何以堪?引以為樂者竟然喪失興趣,這使本來擁有的心靈安頓之所一下子化成虛無,恰如掏空了可以支撐精神的磐石。再加上生命消耗殆盡,即將站在墳墓的邊緣之上,怎能不空落落而汗涔涔呢?難怪作者感慨“夫人之相與,俯仰一世”,恐懼于人生苦短,而生命往往不可避免地接受自然規律的制約,人只能望其項背,徒增“修短隨化,終期于盡”的無奈了,故此也就分外懼怕死亡。
這種恐懼死亡、感嘆生命有限的思想繼承了莊子的哲學觀點。雖然莊子對生命有著強烈的悲劇意識,然而王羲之并沒有像莊子一樣對死亡采取完全逍遙、無為的態度,而是吸納了儒學積極用世的理論,反而非常懼怕死亡。這和作者當時的境況密不可分。正是他為實現其“仁政”而努力之時。文中所提“永和八年”即寫《蘭亭集序》的前一年作者,即永和九年,“王羲之時任會稽內史加右將軍銜”,作者針對時政曾經寫出兩篇政論文章,獻言獻策,哪怕他退隱之后志向不改,他撰寫的《虞安吉帖》反映了王羲之急迫于為國舉賢的心情,《都下帖》《伏想清和帖》以及《破羌帖》諸帖雖然能夠發現王羲之縱情山水,但是卻心系朝廷安危。可見,寫作此文之時正是他積極入世的進取階段,雖然王羲之心懷“終焉之志”(這是在他后來憤然辭官之后),但初衷不改。
所以,作者這種懼怕死亡的思想并不意味著他是貪生怕死之人。因為一個人只有有所懼,才有所不懼,只有有所不懼,才有所勇。我們可以從文中找尋到解讀的密碼,即“死生亦大矣”,這說明作者非常看重生、死大問題,含蓄地表明他的生死觀:慎重對待生命中的生和死的問題,這關系到蒼生的人生意義的大問題。這個大問題弄不清楚,就會產生真正的懼怕死亡、不知如何生的大問題了。
三、痛
但是,作者緊接著就獨自感慨:“豈不痛哉!”因何而痛呢?王羲之曾多次撰文上書,懷抱拳拳之心,用心于政務,但是均未獲得回應。這自然使他心灰意冷,此乃人之常情。根據王羲之《喪亂帖》一文記載,王羲之的祖墳曾遭破壞損毀,這在中國傳統習俗里頭堪稱奇恥大辱,自然無論任何時候想起,都會隱隱作痛,甚至悲憤難平。如果這還不足以使王羲之感到傷痛的話,那賴以寄托情懷的愛好不覺間已經變得索然寡味,又加上“修短隨化”,不可掌控,這怎能不讓人感到生命無常、發出“逝者已去”,來著不可追的悲嘆呢?王羲之渴望長生,曾服用所謂的長生不老之藥。如此想來,王羲之之痛是深痛,乃至于悲徹心扉。
生死之痛看來是人世最大的痛,這樣更令作者堅定地認為“生死之大矣”。
四、惜
人生行樂不成,必然悲痛,悲痛生死無常,身不由己,是不是就要萬念俱灰、自絕人世呢?作者的思想先是樂極生悲,進而“痛定思痛”,最后竟至于達到“惜”的境界:記錄時人之慨,有資于后人,提醒人們慎于生死,敏于行事,斷然不能如老莊“一死生、齊彭殤”之論。這是一種高尚的情懷,比老莊的境界略高一些。王羲之乃是一位能知生死的大慧人,是一位能體察人心、推己及人的大善人。
篇3
【關鍵詞】天下行書第一;神龍本;藝術價值;馮承素;高質量;臨本
古俗:農歷三月上日,四民并臨水濱,執蘭招魂,此稱為“修契”。東晉永和九年(353)三月初三,王羲之與謝安、謝萬等四十一人,在山陰(今浙江紹興),蘭亭集會,飲酒賦詩,暢敘幽情。王羲之用蠶紙,須筆,乘興揮毫,為詩集作序,寫下了被米芾譽為“天下行書第一”的《蘭亭集序》。
《蘭亭集序》系草稿,全文二十八行,三百二十四字。別名《臨河序》、《曲水序》等。此貼歷史記載考訂文字較多,可是無論是真跡的來龍去脈,還是傳本譜系真偽,都說紛紜,糾如聚訟。自清末起,有人干脆連《蘭亭序》是王羲之所寫的也不予承認。南宋高似孫《蘭亭考序》說“契之為貼,風流太甚,自晉以來,難呼下語”。本文為介紹《蘭亭》,只能難為其難。
據唐代何延之《蘭亭記》所說:王羲之當日書時,如有神助,日后重寫多本,均不及原稿,所以自己也極愛重,交付子孫傳掌。以“鐵門限”聞名的王羲之七世孫,陳代書家智永,因是和尚,便把《蘭亭序》傳交弟子辨才。貞觀中,唐太宗仿二王真跡殆遍,獨缺《蘭亭》,三招辨才查詢,辨才均謊稱不知。于是唐太宗便派御史蕭翼偽裝商客,與辨才交往,乘隙竊去。真跡入內府后,唐太宗命趙模、韓道政、馮承素等人各掌數本,分贈太子、諸王、近臣。
在而后記載中,此本除趙模等人外,唐初書法家如歐、虞、褚、陸等,又復多臨本。無論此誰,臨者均是高手,論者卻不許任何一個人獨專其美。南宋張泊評《蘭亭》曰:“善法書者,各得右軍之一體:若虞世南得其美韻,而失其俊邁:歐陽修得其力,而失其溫秀:褚遂良得其意,而失于變化:薛得其清,而失窘拘……”。
張泊之評,是符合書法藝術原理的。漢揚雄說:“書為心畫”,可見書法不只是筆墨間事。《蘭亭序》是王羲之在“四美”、以及“五合交融”條件下產物。事物是不斷發展變化,客觀之景,“仰之間,已為陳跡”,主觀感受又“情隨事遷”。就王羲之本人,離開當時情景,“他日更書數十百本,終不及之”。歐、褚等人,縱使筆法再高,僅憑序文所云情景,想完全再現《蘭亭》風貌,當然是不可能。舉一個音樂方面例子來說,音樂鑒賞家門,同時欣賞貝多芬《田園交響曲》,從宏觀上講,每個人腦海里都隨著樂曲展開而呈現出草原、鳥語、雷鳴……這是相同的。但從微觀上講,每個景物位置層次,色彩……每個人所想象又都與別人不同,也絕沒有一個人與貝多芬當時所感受相同,盡管大家聽的是同一只樂曲。可見藝術在感受一表現(作品)一在感受一在感受運動過程中,絕不可能產生絕對重復。
宋黃長睿云:“世人都不曉臨此之別。臨謂以紙在古貼旁,觀其形式而學之。此以薄紙覆古貼上,隨其細大榻之”。歷代記載《蘭亭.》傳本者,往往將臨本。如從嚴格意義的唐代此本來算,古人著錄雖不少,現今存下卻不多,僅“神龍本”、“薛紹彭本”、“吳傅朋本”等精神,其中以“神龍本”藝術質量為最高。
“神龍本”前后原有唐中宗“神龍”年號小璽,后人將隔水換過,致使首尾只剩半印,故又名“神龍半印本”。元代郭天錫跋云:“予觀唐此《蘭亭》甚眾,皆無唐代印跋,未若此貼唐印宛然”。又說:“字法秀逸,墨彩艷發,奇麗超絕,動心駭目。此定是唐代宗朝供榻書人直弘文官馮承素等,奉圣皆于《蘭亭》真跡上雙鉤所臨”。明大收藏家項子京購得此貼后,更直指為馮臨。
《神龍本》書法藝術價值包含三個方面:一,《神龍本》是最忠實原作高質量臨本,在運筆上,它毫芒轉折,纖維備盡:如“歲”之中豎,“畢”之橫折等處破鋒,都如實的臨出:“仰”之末筆、“可”之首筆的斷筆,“暫”字右下足字的賦毫,也都精確地予以表現。在用墨上,以細分為濃、淡、半濃三色,層次分明,保留了真跡涂抹改換的面目,如“每”字,中畫濃墨,其余淡墨涂去“良知”二字,并改“也”為“夫”。在布局上,全帖行距,前松后緊,比定武刻本強行排勻,更符合真跡原始,體現了起草時信筆直下風貌。
其次,《蘭亭》真跡以亡,依據《神龍本》,再輔之以其它、刻轉本,可以大體上推出真跡書法特點。真跡以中鋒為主,也不乏側鋒,提按頓挫,隨意而又應節,布局則天機錯落,無心安排而皆映帶成趣。其神力在于“若斷還連”。所謂“不施脂粉,自然終好”者也。
再次,《神龍本》本身就是一件書法真品,這一點不言自明。郭天錫跋已評其“下真跡一等”。解放后,關于《蘭亭》真偽的辯論中,即使認為《蘭亭》是違跡者,也都承認《神龍本》自身書法價值。
上述三點同一事物三個側面,它們不是互相排斥,各自獨立,而是相輔相成,統一于《神龍本》這一客觀實體中。
王羲之的真跡沒有留下,使我們感到無限遺憾。而唐人留下的臨本,為我們探求真跡的面貌提供了跳板,從這點來說,又是值得慶幸。
參考文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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篇4
是日也,天朗氣清,惠風和暢。仰觀宇宙之大,俯察品類之盛,所以游目騁懷,足以極視聽之娛,信可樂也。
夫人之相與,俯仰一世。或取諸懷抱,悟言一室之內;或因寄所托,放浪形骸之外。雖趣舍萬殊,靜躁不同,當其欣于所遇,暫得于己,快然自足,不知老之將至;及其所之既倦,情隨事遷,感慨系之矣。向之所欣,俯仰之間,已為陳跡,猶不能不以之興懷,況修短隨化,終期于盡!古人云:“死生亦大矣”(41),豈不痛哉!
每覽昔人興感之由,若合一契,未嘗不臨文嗟悼(jiē dào),不能喻之于懷。固知一死生為虛誕,齊彭殤(shāng)為妄作。后之視今,亦猶今之視昔,悲夫!故列敘時人,錄其所述,雖世殊事異,所以興懷,其致一也。后之覽者,亦將有感于斯文。
譯文
永和九年,時在癸丑之年,三月上旬,我們會集在會稽山陰的蘭亭,為了做禊事。眾多賢才都匯聚到這里,年齡大的小的都聚集在這里。蘭亭這地方有高峻的山峰,茂盛的樹林,高高的竹子。又有清澈湍急的溪流,(如同青羅帶一般)環繞在亭子的四周,引(溪水)作為流觴的曲水,排列坐在曲水旁邊,雖然沒有演奏音樂的盛況,喝點酒作點詩,也足夠來暢快敘述幽深內藏的感情了。這一天,天氣晴朗,空氣清新,和風溫暖,仰首觀覽到宇宙的浩大,俯看觀察大地上萬物的繁多,用來舒展眼力,開闊胸懷,足夠來極盡視聽的歡娛,實在很快樂。
篇5
關鍵詞:《蘭亭集序》;生命意志;酒神精神
【中圖分類號】G620
晉穆帝永和九年(353)三月三日,王羲之與謝安、孫綽等會于會稽蘭亭,臨流暢飲,賦詩書懷。《蘭亭集序》即為此而作。序文記述了宴集的盛況,并即事書懷,對人生聚散無常、年壽不永發出深沉的慨嘆。文章固然通篇著眼于“生死”二字,情調有些低沉,但最為主要的是──它表達出時人對個體生命價值的強烈關注。
魏晉時期,玄談之風盛行。時人空談玄理,崇尚老莊哲學中的虛無主義。竹林七賢意味著時人從朝廷中脫離出來,他們以痛飲放浪形式曲折地呈現出一種新的精神。他們認為藝術、文學和人生,無論就其各自來說,還是就其二者的關系來說,都應超越現象,回到本體。他們認為在玄學的背景中,這個主體就是超越社會政治現象的天道。正如嵇康所道:
目送歸鴻,手揮五弦。俯仰自得,游心太玄。
狂狷如嵇康、阮籍,然當嵇、阮處在晉時的高壓政治,直面著死亡,固而期望以宗教超脫人生,然而又不得不以藝術眷念人生,以哲學思索人生。既然人必有一死,短暫的人生連同它所有稍縱即逝的悲歡離合還有什么意義?當他們直面人生這一悲劇又發現理智無能作出解答時,一種悲劇意識便覺醒了。
魏晉人具有濃郁的悲劇意識。從開一代詩風的漢末古詩十九首,中經建安、正始、元康諸代詩群,直到晉宋大詩人陶淵明,綿綿二三百年間,慷慨悲涼的憂生哀死之嘆悠悠不絕于耳,王羲之亦是其中一位典型代表。如果說阮籍把當時彌漫開來的悲劇情緒表達得最充分,最強烈,那么,王羲之則把這種悲劇意識發展得最激進。只有王羲之透過這種悲劇意識高揚起生命之意志。
生命悲劇意識從漢末古詩,經竹林七賢到蘭亭群士,發展為一種宏大的宇宙天地人生情懷。生命意識是一種痛苦的意識。歸宿何在?竹林七賢,還是玄學與自然――的小場景。重的是一種沉痛,因此痛飲大醉是其特色。到蘭亭群士,地點已到朝廷更遠、離自然更近的風景勝地。王羲之《蘭亭集序》,與嵇康同樣是仰觀俯察,遠近游目,雖仍不免有一樣的人生苦短的喟嘆,但已沒有了嵇康、阮籍的沉痛。
“古代習俗,于三月上旬巳日,官民并結之于東流水上,祓除不祥,”后來這一儀式發展為朝暮之初的河邊宴飲嬉游。而王羲之等士人的集會,已把民間的宴樂形式轉化為一種士人情懷。王羲之“雅好服食,養性不樂。在京師初度浙江,便有終焉之態。會稽有佳山水,名士多居之,謝安未仕時亦居焉。孫綽、李允、許洵、支遁,皆以文義冠世,并筑室東土,與羲之同好,嘗與同志,宴集于會稽之蘭亭”。
《蘭亭集序》把蘭亭群士之韻充分地表達了出來:
“此地有崇山峻嶺,茂林修竹,又有清流急湍,映帶左右。”
蘭亭景色在韻味上與竹林相同,描寫用了仰觀俯察、遠近游目的審美視線。但其景更闊大,更自然。
“引以為流觴曲水,列坐其次,雖無絲竹官弦之盛,一觴一詠,亦足以觴敘幽情。”蘭亭的飲酒,沒有了竹林士人的沉痛,而顯得優雅。沒有了盛大的絲竹管弦的熱鬧場面,又區別于朝廷趣味。士人們列坐在江水彎曲處的水邊,在江上流放酒觴于水中,酒觴順流而下,漂流到誰面前,誰就取而飲之,并立即賦詩一首。不能賦詩者,則罰酒三斗,顯得興趣盎然。
“仰觀宇宙之大,俯察品類之盛,所以游目騁懷,足以極視聽之娛,信可樂也。(俯仰對象雖仍是天地,但突出的是山水)夫人之相與,俯仰一世,或取諸懷抱,晤言一室之內,(魏晉清談),或因寄所托,放浪形骸之外(魏晉風度),雖趣舍萬殊,靜躁不同,當其欣于所遇,暫得于已,快然自足,曾不知老之將至。(蘭亭之樂,上承魏晉清談和竹林風度,表現形式不同,但士人的情懷是一樣的。)及其所之既倦,情隨事遷,感慨系之矣。向之所欣,俯仰之間,已為陳跡,猶不能不以之興懷(歡樂苦短)。況修短隨化,終期于盡。古人云‘死生亦大矣。’其不痛哉!(人生何以有限!)每覽昔人興感之由,若合一契,未嘗不臨文嗟悼,不能喻之于懷。固知一死生為虛誕,齊彭殤為妄作(成仙不可能)。后之視今,亦猶今之視昔。悲乎!故列敘時人,錄其所述。雖世殊事異,所以興懷,其致一也。后之覽者,亦將有感于斯文。”
漢末以來人生苦短的生命之嘆,在蘭亭集會中雖然還是一樣的深厚,然此生命之嘆已經是在大自然之中,一種遠離塵囂的俯仰天地之中,清減了沉痛,多增了自持。
60年代中期,郭沫若先生曾發起了一場關于《蘭亭》真偽問題的大討論。他認為字體、文體都不是王氏原貌,理由之一是文章前面寫極樂,突然轉為悲痛,是悲得沒道理的。其實這種情感變化是正常的。
在中國古典文學中,描寫聚會歡樂后轉入悲傷的,典型的有:漢武帝行幸河東,中流與群臣對飲,自作《秋風辭》,也說:“歡樂極兮哀情多,少壯幾時兮奈老何!”道出了這種現象的正常和普遍。王羲之的悲從何來?來自于生命的悲劇意識:人生美好卻短暫,時間無情,生命終歸于毀滅;生命欲望永遠得不到滿足。“修禊事也”,為祈福消災,人生最大的福莫過于健康而快樂地活著,最大的災莫過于死亡,所以由此想到生命、死亡,想到美的幻滅,于是便產生了濃濃的惆悵和哀痛,是自然的事了。
有人認為這是很消極的,相對于曹操的“老驥伏櫪,志在千里,烈士暮年,壯心不已”,劉禹錫的“莫道桑榆晚,為霞尚滿天”,確實有點低沉,然而這種對時間和生命的恐懼并不必然導致消極悲觀。性格剛強的曹操同樣有“人生幾何”的感慨,但是它最后導致的不是消極無為,而是一統天下的豪情壯志。《蘭亭集序》在憂生嘆死中包含著對美幻滅的悼惜,它否定老莊“一死生,齊彭殤”的觀點,認為生即生,死即死,有生之年應該做點事,不應空談玄理,表現出王羲之抗拒人生虛幻的執著努力。而他的天機流布,挺然秀出的書法藝術在一定意義上可視為這種努力的結果。所以讀它時,我們要從傷感的背后,發現作者對人生、自然的執著和熱愛。其實它與上文的樂生之旨契合一地。
我覺得王羲之的這種悲觀應上升到一個高度,它不是叔本華的悲觀主義哲學,而是尼采的悲劇意識――高揚生命意志,用酒神的智慧來戰勝生命的苦惱。從《蘭亭集序》全篇尤其結尾部分可知。如王氏所繪集游時的臨流飲酒賦詩,享受生命中快樂時的陶醉境界,這都是酒神精神的顯現。正是對生命執著的追求和愛,使王羲之等名士醉心于自然山水,肯定生命,歌頌生命,連同肯定生命中所固有的悲劇和痛苦。生即生,死即死,“故知一死生為虛誕,齊彭殤為妄作”,沒有強烈的生存渴望,又何由興如此之感嘆!
參考文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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篇6
在沈園的那一片綠色中,一朵朵色彩斑斕的花兒舒展著眉頭,細細釋放著心中的清香,讓周圍無數的游人都為之傾倒。而那柳樹緩緩飄下了柔軟的柳絮,仿佛沉睡中的嬰兒,如此地玲瓏、可愛。在那一座亭子中,老人們正襟危坐著,和對方下著國粹——象棋,一旁的觀戰者則七嘴八舌地討論著誰勝誰負。這時,一只蝴蝶翩翩飛過我的頭頂,帶著我去了那幽靜的地方——蘭亭。
蘭亭位處紹興市西南十四公里處的蘭渚山下,是昔日書圣——王羲之的寄居處。蘭亭,顧名思義,必是亭子。緩緩走過一段路程,便可看見鵝湖。湖面波光粼粼,時而有鳥兒飛過,輕輕點一下水面。再往前走,便可看見流觴亭,這里正是千古名作《蘭亭集序》的創作地。仿佛能看見,王羲之對酒當歌,與孫統、謝安等人一起在這里寫下《蘭亭集序》,飄逸的字體將人帶入了蘭亭美好的夢中……
夢漸漸醒來,便來到了那令人向往的江南水鄉。鄉下四處都是老房子,而坐在船上,過了那一座座橋,見到清澈無底的水和一旁幸苦耕作的農民,會感到身心不再疲倦,閉上眼,躺在船上,甚至可以聽到水的歌唱,柳樹的傾訴和蟬富有節奏的叫聲,在這里沒有城市的喧嘩,是人生一大美景。
篇7
標志是一種具有象征性的大眾傳播符號,它以精練的形象傳達其涵義。基于大眾對符號的識別 、聯想等思維能力,使標志傳達信息的功能很強,它被廣泛應用于現代社會的各個方面。標志和文字同出一源,人類早在原始時期就創造出圖形符號,從而也就形成了標志的早期形式。
中國書法是一門伴隨中華文明發展具有悠久歷史的古老藝術。書法的形成源于漢字的產生,是一種借由線條和形體結構來表現書者的內在品格的藝術。中國最初的文字就屬于象形文字,經過數千年的演變,如今漢字已屬于表意文字。在眾多優秀經典的書法作品中,歷代書家都推“書圣”王羲之的《蘭亭序》為“天下第一行書”。而在眾多版本中,神龍本蘭亭是流傳至今的《蘭亭集序》摹本中最為精美的一本。
二、書法藝術的“勢”在標志設計中的影響和作用
中國自古有氣勢如虹、破竹之勢、勢如水火等成語,以展現力量氣勢。首先“勢”是一種外在可感的,以一定物為載體所表現出來的態勢,其次,“勢”還可以理解為內在的無法碰觸但人內心可以感受到的一股力量。故“勢”可以是具體的也可以是抽象的。而“勢”的概念自古以來就和視覺藝術聯系在一起的,在中國傳統書法里很講究對“勢”的研究,如蔡邕的“九勢”之說,就是對書法的形式、技巧法則的審美闡釋。而標志作為一種概括的平面視覺形式,與書法之間必然有著共通的審美趣味。
1、“筆斷意連”之勢
唐張懷曰,“字之體勢,一筆而成,偶有不連,而血脈不斷,及其連者氣候通其隔行”,就是俗話說的“筆斷意連”。在《蘭亭集序》中,所書寫的三百多字若無明顯的映帶,但皆是筆斷而意連,如其中“列坐其次”中的“列”(圖1)字,右邊部分點劃和豎勾雖“筆斷”,但是可以感覺得到點劃和豎勾的“意連”之勢。
在標志設計中,慣用圖形化的視覺語言來傳達特定的信息,一些圖形本身就能使人感受到一定的動勢,如,傾斜的直線給人速度感;曲線則有舒展流暢之感;呈放射狀排列的三角形給人尖銳或光芒四射的感覺。在標志設計中充分利用不同圖形自身的特性能有力的表現出動勢效果。例如:2008年北京奧運會的申奧標志(圖2)體現的就是以曲線表現運動和力量的美感,代表奧運五環的五條形態各異的曲線筆斷意連互相交織,整體形態上恍若一個正在打太極拳的人。整個標志隨著曲線的翻折,展露出循環涌動生生不息的生命蓬勃之感,觀者亦是在視線的游走中領略到了富于韻律的動態美。
圖1圖2
2、形態布局之勢
形成動勢的效果除了依靠有形的線條,圖3也能體現在一種無形的線條之中。如《蘭亭集序》中“信可樂也”的“樂”、“也”(圖3)二字,“樂”字左底右高呈俯仰的勢態,“也”字仰接“樂”字,其末筆左高右低,產生了新的俯勢,而這種動勢仿佛讓后人觀者體會到作者書寫的酣暢心境和非凡氣勢。一些標志其形態或布局就通過有形線條為基礎,再以無形的線條來產生一種貫通整個標志的氣勢,這就是 “勢”的內在張力所產生的運動感的體現。譬如世界著名運動品牌“耐克”的標志,簡潔的紅色鉤號像一陣風一般。設計者最初的靈感來源于古希臘神話中勝利女神的翅膀,那振翅欲飛的動勢被形象地濃縮精煉成一道優美的鉤弧,集速度、自由與夢想于一體。
3、對比節奏之“勢”
當我們欣賞音樂或詩歌時,或激昂或舒緩或抑揚或頓挫的節奏讓我們隨之起伏。如同詩歌、音樂一樣,書法亦是如此。節奏是利用各種對比的方法而產生的,對比能產生的動感也可看作是對比的動勢,粗細、大小等都是對比所帶來的落差。在標志設計中,各部分元素之間面積大小的對比、形狀的對比、肌理的對比等都能對觀者產生一種視覺落差,而越強烈的落差越能博得人們的關注和興趣。所以,關注并把握好標志設計之中的節奏之“勢”是設計出經典標志的重要方法和手段之一。
在書法藝術中字體的大小能產生節奏感。如《蘭亭集序》中“歲在癸丑”(圖4),“歲”、“在”、“丑”三字處理得相對遒勁有力,“癸”字則被作者處理得扁平而體小,這三字與“癸”字在筆畫、體積大小上亦有明顯差異,由此產生了較強的對比。在標志設計中,這種對比也被運用得嫻熟,如顧永江設計的中國“月球探測工程”標志(圖5)中,以“月”為形態輪廓,“月”字的中間兩橫以淺淺的一對小腳印來代替,整體標志豐富的對比形成強烈的節奏感,既含有筆劃粗細、體態大小的對比,也有顏色濃淡強弱的對比,不但蘊含中國式的意境美感,其中的深厚寓意也是引人深思。圖4圖5
其次,用墨的枯濕濃淡的變化同樣能產生節奏感。《蘭亭集序》書風雖恬靜平和,講究舒卷悠揚的自然之象,但其墨跡枯濕濃淡亦是有微妙的對比和變化。雖然書法藝術中“無色”,但其“枯濕濃淡”的原理是可以在標志設計中得以貫通的。標志設計非常注重色彩的搭配,充分利用色彩對比所形成一定的視覺動勢的作用尤其明顯。色彩對比可以帶來意想不到的動勢效果,譬如,2000年德國漢諾威世界博覽會的標志以其絢麗迷人的色彩變幻給我們帶來了前所未有的視覺感官刺激,標志的主體是動態的不斷變化的類似電子波的圖形,色彩隨著背景色調的變化而變化,因為這些變換無窮,所以觀者的聯想力得以被充分調動。
三、對標志設計中“勢”的思考
“勢”所帶來的美感使標志設計更加具有內涵和韻味,增加了標志設計的藝術性。“勢”作為一種使設計更富有美感的手段,應視不同對象的具體情況靈活運用。設計的首要目的不是欣賞,而設計之美正是在于其功能和審美價值的和諧共生,標志本身所具有的傳達信息的功能不容忽視,對標志之“勢”的探討是為了使標志更富有設計美。隨著時代的發展,標志設計的個性化時代已經到來,對標志的設計也會隨著時代科技的進步日趨多元化,如果認為只照搬了某些法則就能達到設計美的話,那就太生硬膚淺了。故而一個標志現實的設計過程中,我們不應為了美感而一味求勢。(作者單位:四川美術學院)
參考文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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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肖虎 標志設計圖形想象 北京 : 北京廣播學院出版社, 2003
[3]張海清 漢字標志創愈 , 北京 二 西苑出版社, 2003
篇8
關鍵詞: 《赤壁賦》 《蘭亭集序》 主題思想 探究式教學法
高中語文教材選錄了蘇軾的《赤壁賦》和王羲之的《蘭亭集序》這兩篇文章,它們不僅文言字詞艱深,而且主題思想深奧,學生很難理解,教師不好表述。字詞問題還可以借助工具書來解決,而主題思想方面的講解常常讓老師無從下手。教師能否照搬教學參考書的說法,應付了事,草草收兵呢?語文課程標準要求:學生學習中國古代優秀作品,要體會其中蘊涵的中華民族精神,為形成一定的傳統文化底蘊奠定基礎。因而,如果教師教文言文時不引導學生鑒賞文中的主題思想,就不符合課程標準的精神。錢夢龍先生在《文言文教學改革芻議》一文中說:“目前文言文教學最大的弊病是什么?一言以蔽之:有‘言’而無‘文’。”《赤壁賦》、《蘭亭集序》這兩篇經典文言文的精髓正是其主題思想,不講,行不通;講,不好講。教師如何解決這個棘手的問題呢?
語文課程標準指出:教師在進行閱讀指導時,不能以自己的分析講解代替學生的獨立閱讀。教師只是課堂教學活動的組織者和促進者,只是與學生平等交流的對話者之一,要引導學生與文本展開對話與交流,為學生閱讀實踐創設良好環境,提供有利條件。那么,對于這兩篇文章深奧的主題思想,我想,教師如果能采用探究式教學法,講究質疑解疑的技巧,引導學生合作探究,就能收到良好的教學效果。
蘇霍姆林斯基說:“讓學生面臨問題,因為問題能喚起強烈的求知欲。”如在我教學《赤壁賦》時,許多學生不理解課文第三、四段的內容。他們問:作者寫了“一世之雄”的曹孟德、“渺滄海之一粟”的自我、“挾飛仙”“抱明月”的愿望、“逝者如斯”的江水、“盈虛如彼”的月亮、“江上的清風”與“山間的明月”是為了抒發什么情感?闡發什么人生道理?對于學生的疑問,我采用探究式的方法一步步解疑。解疑之前,我通過巧妙的質疑,引導學生一步步突破難點。我先針對課文的第三段提出以下幾個問題:(1)客泛舟赤壁,吹著洞簫,簫聲悲戚,引發萬千感慨,他會想到誰呢?(2)客想到“一世之雄”的曹操,他發出什么感嘆呢?(3)客在發出“而今安在哉”的感嘆時,抒發了什么情感?(4)客抒發“時光易逝”、“生命短暫”的情感后,他又希望得到什么?(5)客希望得到“生命的永恒,并與神仙相交,與明月同在”,在現實中他能得到嗎?客知道那些都是不切實際的空想,因此悲傷愁苦。其實,客所思正是蘇子所想,客之悲正是蘇子之愁。學生在我的質疑和自己的思考探究中,一步步地突破難點。
我又針對第四段提出幾個問題:(1)蘇軾用什么方式來寬慰“客者”?(2)蘇軾以“江水”“明月”為喻寬慰“客者”,想傳達出什么意思?(3)蘇軾提出“大自然的變與不變,永恒與短暫,都是相對的”這一觀點后,又引發出什么人生的道理呢?(4)蘇軾引發了“人與自然一樣,都是無窮無盡的,一代代生生不息”的道理,體現他怎樣的人生態度?(5)除了“豁達”、“開朗”、“樂觀”、“自信”這些積極的人生態度外,還有消極的一面嗎?學生一下子就想到了“無奈”“”等消極的態度。經過這樣層層深入的思考探究,學生很快地理解了《赤壁賦》三、四段的主題思想。作者通過主客問答的形式,既有對人生短暫,世事無常悲觀的感嘆,又有熱愛自然,隨緣自適,盡情享受生活的豁達與樂觀。
王羲之的《蘭亭集序》一文的三、四段,思想內容同樣是晦澀難懂的。葉圣陶先生說:“教師之為教,不在全盤授予,而在相機誘導。”我也是采用質疑解疑的方法來指導教學的。比如文章的第三段:(1)作者羅列了現實社會中人們的幾種生活方式?(悟言一室之內、放浪形骸之外)(2)為什么會有這兩種截然不同的生活方式?(由于“趣舍”、“靜噪”不同,其實是指由于人的情趣、愛好、性格的不同)(3)不同的人有不同的活法,有些人在享受美好生活的同時,也會失去一些什么東西呢?(老之將至、感慨系之、修短隨化、終期于盡)(4)作者引用古人的話:“死生亦大矣”除了表達悲痛之情外,還有什么用意呢?通過這四個問題的層層追問,學生明白作者思考的是:人不能沉迷于美好的留戀,人不能永葆自己的青春,人生短暫,人心煩苦,人們何不利用有限的時間去珍惜擁有,眷戀生活呢?
對于文章的第四段,我這樣設疑:(1)作者是怎樣看待生死的?(一死生為虛誕,齊彭殤為妄作)(2)作者提出這樣的生死觀是為了強調什么?(生死有別、長壽短命有別)(3)作者通過這樣的生死觀探求生命的何種意義?很顯然,作者是在闡明:人的生命是有限的,人無法掌控自己的生老病死,但是每一個人可以讓自己活得更精彩。作者針砭時弊,對當代人崇尚老莊思想,追求清凈無為,空談玄理,不做實事的做法進行批評,告訴世人,要熱愛生活,有所追求。作者仿佛在說:我追求的是書法,你們追求什么呢?你們也應該有自己的追求。作者鉆研書法,勤于詩文,成為一代名家,其實也給世人樹立一個榜樣。
陶行知說:“好的先生不是教書,不是教學生,乃是教學生學。”教師在質疑解疑的過程中,不要馬上把答案講出來,而是要充分調動學生思考,鼓勵學生積極地探究,敢于發表不同的見解,最后才說出參考答案。對于學生的不同看法,教師不要一棍子打死,只要學生言之成理,就要給予肯定。
《學記》說:“善問者如攻堅木,先其易者,后其節目,及其久也相說(脫)以解。”教師如果能掌握一些質疑解疑的技巧,在課堂上就會駕輕就熟。整個教學過程,從學生閱讀生疑,到教師的技巧化的質疑,再到學生的自主精思破疑,學生的探究意識會得到增強,他們的創造性思維也會得到進一步的開發與提升。
愛因斯坦說:“提出一個問題往往比解決一個更重要。因為解決問題也許僅是一個數學上或實驗上的技能而已,而提出新的問題,卻需要有創造性的想像力,而且標志著科學的真正進步。”教師在教學主題思想深奧的文言文時,如果能采用探究式教學法,通過教師巧妙的質疑,學生的合作探究,重視知識發現的過程,那么,突破文言文教學的重難點就易如反掌。
參考文獻:
[1]普通高中語文課程標準.人民教育出版社,2006.4.
[2]人教版高中語文必修一《教師教學用書》.人民教育出版社,2006.5.
篇9
關鍵詞:書法藝術;藝術作品;蘭亭序;創作;怏然;快然;直諫
中圖分類號:J292文獻標識碼:A
Feasibility of Chu Suiliang's Adapting "Yang Ran"
ZHENG Fu-zhong
《蘭亭集序》最早見錄于《晉書•王羲之傳》,
其中“快然自足,不知老之將至”之句為后之官修史書所沿用。
獨“快然自足”之語,于歷代摹刻本中,多為“怏然自足”。孰是孰非,為何唐宋季鮮有論及者(可能當時這是個常識)?
2007年,清華大學吳迪等對《四庫全書》進行了全文檢索,檢索到原文或引用原文的情況共25次,均為“快然自足”。吳文稱:“但除此之外的各時期摹本體系中,書法家們一直堅持著‘怏’字。官修史書必是‘快然自足’。”
案,蘭亭八柱第二本,傳為褚遂良臨本中,
作“快然自足”。明王鐸及傅山臨褚《蘭亭序》均作“快然自足”,歐陽詢楷書《蘭亭記》亦作“快然自足”。
褚遂良臨摹《蘭亭序》明王世貞藏本、陳鑒藏本與清梁章鉅藏本均作“怏然”。
然《晉書》為唐太宗詔令撰修,始于貞觀二十年(646),成書于貞觀二十二年(648),歷時兩年之余,共纂130卷。編者共二十一人,其中房玄齡、褚遂良等為監修。由于唐太宗推崇王書,試圖通過官修史書制造輿論,故親撰《王羲之傳》,
照常理不會出現如此謬誤。又,關于唐太宗獲取《蘭亭》的過程,啟功列三種說法,
足見唐太宗得《蘭亭》之不易,后命馮承素等人勾摹數本,以賜太子、諸王,可見其十分珍視《蘭亭》,當時必定轟動朝野,則諸臣亦不敢出錯。
吳文列出了傳世《蘭亭》諸本中“怏”字圖片(圖1),并試圖從讀音上尋找答案,以“怏”、“快”形雖似而音異,“能夠混淆的幾率很小很小”而不了了之。案,傳世《蘭亭》多為摹本,即便是臨本,亦與后世說唱文學不同,且《蘭亭》以文本相傳,與音無礙,不必深究。又《蘭亭》區區數百字,不比抄寫千言經文,何至疏忽?圖1
“快”、“怏”究竟哪個源自真本,為何又分流至今呢?我們先來看二字意義有何不同。
《說文》:
快:喜也,從心聲。
怏:不服懟也,從心央聲。
段玉裁《說文解字注》曰:
快:喜也,引申為疾速,俗字作。心聲。
怏:不服懟也。按當作不服也,懟也。怏,蓋倔強之意。集韻于陽韻曰:怏然自大之意。考王逸少蘭亭序曰:怏然自足。自來石刻如是,本非快字,而學者知之。周亞夫傳曰:此鞅鞅(案,“鞅”通“怏”)非少主臣。
案,段氏釋“怏然”為自大之意,且言《蘭亭》應以“怏然”為是。《現代漢語詞典》“怏”字條下載“怏然”:①形容不高興的樣子:怏然不悅;②形容自大的樣子:怏然自足。未載“快然”詞條。
《漢語大詞典》釋“快然”為喜悅貌,并舉“快然自足”條。然未收“怏然”條,于“怏”字下引《戰國策•趙策三》:“辛垣衍怏怏不悅。”
(案,所舉《戰國策》一例印證了“怏然”在先秦有“不悅”之意。)《新華漢語詞典》載:怏然:①心里很不高興的樣子。②自認為了不起的樣子。
《新華大字典》載:怏然:①不高興;不滿意:怏怏不悅。②自高自大的樣子:怏然自足。
《漢語大字典》載有“怏”字平聲條,注引《集韻•陽韻》條曰:怏然,自大之意;
《現代漢語詞典》(第五版)在“怏然”條下注“怏”為去聲:①不高興的樣子,如怏然不悅;②自大的樣子,如怏然自足。
《辭源》釋“怏然”:不服氣,不樂意。
案,“怏然”有兩層意思是沒有問題的,至于讀平聲或去聲或可再論,并無大礙。我們要重點關注“怏然”的兩曾意思:①自大;②不高興。
此二解爭議最大,而后者似乎于理不通;若作“自大”之論,“怏然自足”當亦可通,然置于《蘭亭序》文中,則另當別論。張文稱:“‘快然自足’(歡樂高興,自我滿足)顯得更妥當,然用‘怏然自足’(自大自足)來連接上下文,也是講的通的。還是得尊重原字‘怏然’為妥。”
吳文則認為:
“怏然”有兩個含義:一,形容不高興的樣子;二,自大的樣子。若是“快然自足”,表面上看起來更容易理解。但忽略了一個關鍵的地方:原文雖是“欣于所遇”,但接下來是“暫得于己”。“欣于所遇”如果還能“得于己”,為我所有,則可為人生得意,得意便容易忘形,即便是“暫得”,也可以獲得一時的自大。但稍縱即逝的“暫得”是一種人生不幸,命運也在這種不幸中不自覺地“老之將至”,這就是“怏然”的另外一個意思。……“怏然”具有的兩種釋義恰恰反映的就是王羲之當時復雜的思想狀態。
案,《蘭亭序》的感情基調是由喜轉悲,分界點便是“及其所之既倦,情隨事遷,感慨系之矣”一句。所以“欣”者,因有“所遇”,且“得于己”,“欣”字便是“然自足”的注腳。以其“欣于所遇”,所以不覺忘懷,情系之間“不知老之將至”。所謂“暫得”者,皆因“欣”而愈發覺短,非指“短暫擁有”即逝,否則又何待“所之既倦”呢?故“怏然”作“不高興”講時,實與“自足”抵牾,與文不合;“怏然”作“自大”講時,雖“怏然自足”可通,然與文意不符。《老子•儉欲第四十六》曰:“罪莫大于可欲,禍莫大于不知足,咎莫大于欲得。故知足之足,常足矣。”知足者常樂,實與“然自足”有異曲同工之妙。故此處若為“怏然”則較“快然”大煞風景。
然吳文引入了一則材料,即1908年,法國考古學家伯希和在敦煌獲取了萬余件敦煌文書,就中包括一份后來編號為伯2544的《蘭亭集序》民間抄本(圖2),從中可見“怏然”字樣。并述《蘭亭墨跡匯編》載:
圖2
此唐抄本遠在《晉書》刻本之前,《晉書》中“怏然”的“怏”作“快”,根據這個抄本可以看出這都是后來的傳訛。
案,吳文并未提及該唐抄本的具體年代,故該抄本的底本便是個疑點。若所據為入唐宮前《蘭亭》本,則以唐太宗九五之尊覓得尚頗費周折,民間怎能輕易得見?待《蘭亭》入宮之后更非常人可以得見。觀此抄本筆跡潦草并且一改《蘭亭》本來章法,且“修禊”二字作“修契”,“所”字出現多次均與《蘭亭》本來寫法有出截然不同,此本或為背臨,亦未可知。然終歸旁證了《蘭亭》在唐有“怏然”字條一說。但最近馮承素墓志的出土卻明確了一個事實,即馮氏祖上官職不大,他得以入仕主要因為“臨古法奉進宸闈”,奉敕摹《蘭亭》時年僅十九。
初入宮廷,位卑官輕,做事專謹自不待言,所以馮承素摹本《蘭亭》應該是與真本一致的。那么《蘭亭》第二柱作“快然”又如何解釋,究竟是誰改寫了呢?吳文只言《晉書》為“千古之誤”的源頭,但并未細言何以官修本《晉書》會“誤”,另與官修本同屬者尚有傳為褚遂良臨本的《蘭亭》第二柱。
是誰改“怏然”為“快然”的呢?筆者以為最具可行性的是褚遂良。張文以為可能是房玄齡等,也可能是褚遂良:“在傳為褚遂良臨本《蘭亭序》中,當他將‘怏’字第四筆想臨成一個短豎時,突然意識到這應該是個‘快’字,他迅速改變了方向,向右橫畫而折。”
案,太宗得《蘭亭》如獲至寶,置之枕邊把玩,又命馮承素、趙模等人勾摹賜予重臣。太宗如此重視,想必褚遂良等不會對《蘭亭》陌生,試看褚臨本中“外”字改“因”字處、“于今”改“向之”等處,均原樣臨摹,何以轉念之間“迅速改變方向”易為“快”字呢?值得注意的是,諸本大都遵循了《蘭亭》本來的用筆特征,唯褚本(第二柱)不然:“快”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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圖3褚遂良《雁塔圣教序》
落筆第三筆收筆處即提筆外轉(真本是內收),第四筆又一改諸家尖峰輕落的特點,重按作方筆后迅速提筆,第五筆又改作逆鋒,且橫畫上仰角度較大,蓄勢即收,未若他本作橫式狀,這一系列的動作恐非突發奇想,而是有意為之。尤其“快”字第四筆,落筆極重,筆者以為這正是褚氏強調真本《蘭亭》的“怏然”字樣的錯誤,警戒后人。“快”字第四筆乃是晉唐時流行的“節筆”,
同屬者還有《蘭亭序》24行起首“誕”字第二筆。這種筆法于褚遂良本人的作品中經常可以看到(圖3)。細看褚本《蘭亭》,發現用筆藏匿改動處不勝枚舉,這正是褚氏用筆特征所在。然此本點畫略顯優柔,筆者猜測可能是后人仿本亦未可知。案,啟功先生曾言褚本“字與米詩筆法相同,紙也一律,實是米氏自臨自題”。
翁方綱《蘇米齊蘭亭考》卷四亦言“此則米老自臨《褚蘭亭》”。同時《翁考》還說:“米詩中‘昭陵’作‘昭凌’,‘怏然’作‘快然’,都分明是誤字,或是米跡的重摹本。”條下啟功注曰:“‘怏’字《晉書•王羲之傳》作‘快’,但帖本無論墨跡或石刻,俱作‘怏’,知《晉書》是傳寫或版本有誤的。”
(p33)案今褚本作“快”字樣,或為米臨,然斷非米芾改之,否則《晉書》的問題就難以解釋,米芾顯然是認可這種改動的。《晉書》是傳抄或版本問題嗎?大概不會,此前已有述。
為什么說褚氏改寫《蘭亭序》最具可行性呢?試看《舊唐書•本傳》載,太宗對魏征曰:“虞世南死后,無人可以論書。”徵曰:“遂良下筆遒勁,甚得王逸少體”,太宗即日召以侍書,又謂:“褚遂良鯁亮有學術,竭誠親于朕,若飛鳥依人,自加憐愛。”
可見褚遂良深得唐太宗器重。魏征所以薦之者,所重不啻書耳,更以其善諫。清阮元曾言:“徵知褚遂良忠直,可任大事,薦其人,非薦其書。”
所言甚是。褚遂良果然不負眾望,“前后諫奏及陳宜書數十上,多采納”。
如貞觀十五年,唐太宗欲封禪泰山,褚遂良諫曰:“昔漢武帝行岱禮,優柔者數十年,臣愚愿加詳慮。”太宗遂“寤(悟),詔罷封禪。”又,魏王李泰僭禮如嫡,群臣莫敢諫,褚遂良諫曰:“太子、諸王宜有定分。”
可見作為一個諫臣,褚遂良不僅名副其實而且在唐太宗心中的位置非同一般。貞觀時,位極人臣,褚書因此也風靡一時,劉熙載《書概》稱其為“廣大教化主”,可見一斑。太宗的器重也使得他“鯁亮”不阿的個性得到了發揮。褚遂良以言勸諫深得李世民厚愛,成為李世民托孤大臣之一。唐太宗欲立魏王李泰為太子,褚遂良更是直諫不諱:“陛下言大失,愿審思,勿誤也!”
太宗廢立有失,褚氏竟敢言其“大失”,軍國大事有失他能冒死進言,何況《蘭亭》有誤!褚遂良之耿直不獨于唐太宗一朝,至高宗時,公元655年武昭儀欲廢后,褚氏“置笏殿階,叩頭流血”諫言,致武氏大喊:“何不撲殺此獠!”。
(P6598)則褚遂良耿直、敢言異聲明矣,加之太宗喜愛,復褚氏出身侍書學士,精通小學,如此,則于《蘭亭》中發現“怏然自足”之不當語,首先是可能的,其次是敢諫的。特賴太宗器重,故褚氏下筆改之當合史實。褚氏以后凡作“快然”者,恐所本皆出此處。米芾在其跋中未提及此事,大抵對此也是默認的。后來諸如王鐸、傅山等對此已深信不疑,無需再論,故不曾見著。陳文言:“至于褚遂良的認識與房玄齡等人的認識孰先孰后,誰影響了誰卻不得而知。”
今案褚氏不阿,落筆修正,正如諫太宗封禪,以其言之鑿鑿,太宗大抵亦以“快”為是,故允,不然《晉書》斷不能悉改作“快然”。修書非比書札作偽,惡俗之人難能也,且官方史書有規模、流傳有限,更非常人可輕易改動。同時,《晉書》中既全為“快然”,
圖4也就排除了后人傳寫出錯的可能。然崇王過甚的唐太宗還是命馮承素等原樣模拓,此所以今世有“怏”、“快”之爭。郭沫若先生曾言:“《晉書》所引《蘭亭序》文本作‘快然自足’,‘快’字一般帖本都誤成意義相反的‘怏’字。潁上本于‘怏’字旁分明有改為‘快’字的痕跡(圖4)。”
案,這里顯然是顛倒了是非。若果真是“改為快字”,則“怏”字理應劃去,潁上本中顯然沒有相應的痕跡。其實《蘭亭》真本作“怏然”,因褚氏以為不妥,奏請改之,后人不知,故潁上本“怏”、“快”并列。
當然,褚遂良改寫《蘭亭》至今不見文獻有相關記載,也許太宗認為沒有必要吧,已無從知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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案,歐陽詢《蘭亭記》,原石久佚,拓本傳世極少。1984年,由香港書譜出版社和廣東人民出版社聯合出版的《中國書法大辭典》認為此貼“系后人集歐書”。田蘊章先生曾睹原拓,以為《蘭亭記》系歐作。真偽考定,可俟來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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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辭海》釋“怏”為:郁郁不樂貌(辭海上海:上海辭書出版社1980866;《實用古漢語大字典》釋“怏”為:失意,不服氣的樣子(實用古漢語大字典石家莊,河北人民出版社19951105),二者均未引“怏然”條;《古漢語常用字字典》釋“怏然”:不滿意,不服氣的樣子(古漢語常用字字典2005)。今案“不高興”與“自足”相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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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錦世新出土唐馮承素墓志考釋中國書法,2010,(09):131-132
案,此乃“節筆”,褚遂良《雁塔圣教序》中頻出。“節筆”可見(日)松本芳翠關于孫過庭書譜之節筆書苑第一卷第七號
啟功啟功論藝上海:上海書畫出版社,201032
劉等舊唐書•長孫無忌傳北京:中華書局,20001655
阮元著,崔爾平校點南北書派論歷代書法論文選上海:上海書畫出版社,2006632
歐陽修、宋祁新唐書(卷一百五)北京:中華書局,19753220
司馬光資治通鑒(卷一百九十七)西安:陜西人民出版社,19986506
郭沫若駁議的商討文物,1965,(09):33
(上接第428頁)
考,推斷出鼎耳、足的形制。在泥塊上雕刻出鼎耳及鼎足的模型后,用石膏范出模具。考慮到修復的可逆性,選擇了Quik Copper速成銅膠作為材料來制作耳、足,再用環氧樹脂膠,逐個粘貼在器身上,這樣日后如果有充足的依據發現此次修復有誤,也可及時地進行拆卸、糾正。
圖四修復后
8.著色
使用蟲膠漆(蟲膠片和乙醇按3:5的比例調兌,充分攪拌、浸泡),依據器物底色,摻入鉻綠、群青、鈦白粉、赭石、土黃、炭黑等各種礦物顏料,調成色泥,需作厚銹時,在色泥中調入適量土粉,用以著色。待漆干透后,再用小刀、瑪瑙扎子、沙紙、粗布、棕刷等各種工具,進行反復加工。直到將補塊顏色與器物原銹色,協調一致,做到遠觀一體、近觀有別,符合博物館展陳的要求即可。
三、結語
篇10
出處:王羲之《蘭亭集序》:“此地有崇山峻嶺,茂林修竹。”
例句:戰士們冒著嚴寒酷暑,堅持戰斗在崇山峻嶺間。
近義詞:層巒疊嶂。
反義詞:一馬平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