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子的文化生存探討論文
時間:2022-09-30 08:58:00
導語:孔子的文化生存探討論文一文來源于網友上傳,不代表本站觀點,若需要原創文章可咨詢客服老師,歡迎參考。
子畏于匡,曰:“文王既沒,文不在茲乎?天之將喪斯文也,后死者不得與于斯文也;天之未喪斯文也,匡人其如予何?”(《論語·子罕》)
二千五百多年前,孔子與幾個弟子在周游列國的途中被困于匡地,生命安全遇到嚴重威協。就在這種情況下,孔子說出了上面這段震人心魄的話。絲毫不見面臨危難的惶恐焦慮,有的卻是樂天知命的從容自信。他堅信“天之未喪斯文”,個人的生死已與“斯文”的存亡緊密相連,文化生存的悲情已與個體生命的感受合而為一,維持和延續“斯文”,已成為他生命價值的全部。
有學者曾說:孔子以前的中國文化,都收在孔子手中;孔子以后的中國文化,都是從孔子手中放出來的。此話也許有點夸張,但如果說孔子的一生,是為繼承和傳播“斯文”而竭盡全力的一生,則不為過分。作為在中國文化發展史上有著極其重大貢獻與影響的人物,孔子對于“斯文”價值的理解與認識,他對于文化生存發展問題的看法,他為繼承和傳播斯文而努力不懈的精神,都很值得我們深入研究。本文想就這些問題作一探討,就教于方家。
一
什么是“斯文”?“斯文”就是文化。就孔子的時代而言,就是指唐虞夏商周以來華夏民族在漫長的歷史發展過程中形成的文化傳統。所謂堯舜“煥乎其有文章”,“周監于二代,郁郁乎文哉”,此即孔子所謂“斯文”。
提到“斯文”,人們往往只想到詩書禮樂。孔子以詩書禮樂教授弟子,詩書禮樂在孔子對傳統文化承傳中的作用無疑是十分重要的。但詩書禮樂只是文化的載體和外殼,并非孔子所謂“斯文”的全部和本質。子曰:“禮云禮云,玉帛云乎哉!樂云樂云,鐘鼓云乎哉!”(《陽貨》)孔子所要承傳的“斯文”,并非就是幾本古代典籍和幾種古代禮儀器物,而是超越文獻器物層面的、體現于詩書禮樂等文化載體中的內在文化意義和文化精神。
“文化”這個概念,本來就很復雜,加之當今市場上“酒文化”、“茶文化”、“性文化”乃至于“廁所文化”紛紛面世之際,文化的本質更是如墜煙云、面目不清了。要而言之,文化應當是一定的人群(通常為一民族)共有的、社會承傳著的知識和觀念的總和。文化當然包括各種實用的知識,如科學知識、生產技術等,但體現一種文化特質的,則是其行為標準、價值觀念、審美觀念、世界觀和信仰等等。文化作為一個整體,應當包括現實關心和終極關心兩個層面。所謂現實關心,即關于政治、經濟等現實性事務,而所謂終極關心,則是一個民族關于人類生存的根本意義、價值、目標、方向、信仰等共同信念。我們可以把后者稱之為深層文化精神。筆者認為,孔子所欲承傳的“斯文”,核心就是這樣一種深層文化精神。這種深層文化精神在孔子思想中的具體內容就是其“仁”道理想?!叭收呷艘病?,“仁”就是人生的價值和意義,“成仁就是人生的終極目標。“仁”是孔子思想體系的核心,是孔子所理解到的傳統深層文化精神的核心。
“斯文”所標示的深層文化精神價值,是超越的而非現世的,是道義的而非功利的,是高尚而非鄙俗的,是文雅的而非野蠻的。正因為如此,這種價值往往易于被世俗之人所忽視遺忘。尤其是在社會發生巨變,人們普遍迫于眼前政治、經濟的具體目標,急功近利,疲于奔命的時候,這種人文精神的價值更是會被人視為“迂闊而遠于事情”??鬃铀幍臅r代,情況就是如此。只有少數像孔子這樣具有深切的文化生存悲情與文化生命意識的人,才能自覺體悟并高揚人文精神的價值,從而為“斯文”的承傳執著奮斗??鬃釉诋敃r被人認為迂腐而不被重用,原因就在于此。而孔子在后代越來越贏得人們的敬意,原因也在于此。
二
一個民族的傳統文化的形成發展,當然要受到特定時代經濟、政治因素的種種制約和影響,但一種文化傳統,尤其是其深層文化精神,一經形成,便具有相對的獨立性和主體性,成為一個具有生存、進化、適應能力的文化生命。
孔子正是把文化傳統當作一個活的生命來看等的。正因為是一個活的生命,所以孔子認為,文化的發展,“斯文”的承傳,應當是有“因”有“革”,有“損”有“益”?!耙笠蛴谙亩Y,所損益可知也,周因于殷禮,所損益可知也?!比绻挥小案铩倍鴽]有“因”,文化就斷絕了,生命就死亡了。相反,如果只是“因”而不“革”,文化就停滯了,生命就僵化了。因此,因革損益,乃是一個民族文化生存發展的必由之路。
以前人們常說孔子是保守派人物,并常常著眼于政治、經濟方面來談孔子的保守性。其實,從政治、經濟問題來看,并沒有足夠的證據可以說明孔子是保守的。對春秋時期的從事政治經濟改革的大政治家如子產、管仲等人,孔子都曾給予很高的評價。子產不毀鄉校,孔子曰
:“以是觀之,人謂子產不仁,吾不信也?!?《左傳》)襄公三十一年)子產去世,孔子為之流涕,稱贊他是“古之遺愛”(《左傳》昭公二十年)。孔子雖然批評管仲不儉,不知禮(《八俏》)但卻又高度贊揚管仲協助齊桓公”九合諸侯,一匡天下”的政治業績,稱贊他“如其仁,如其仁”(《審問》)。對于當時以陪臣執國命的新派人物,孔子也并非一貫視如仇讎,墨子甚至說:“孔某為魯司冠,舍公家而奉季孫。”至少對在魯國獨攬朝政的季孫氏,孔子并沒有作過任何直接的批評??梢姡f孔子在政治上是保守勢力的代表,并無充足的理由。
在經濟問題上,人們用來論證孔子保守的主要證據,是說他反對魯國用田賦。其實對這件事,孔子當時并未公然反對,更沒有阻攔。季康子欲以田賦,主動來向孔子請教??墒菃柫巳危鬃佣紱]有發表意見??梢娝⒉幌胍宰约旱囊庖妬碛绊懩骋豁椌唧w經濟改革的實施與否。他只是事后私下對弟子冉有談了自己的個人看法。而他之所以不贊同田賦,其用心并非針對某一種經濟措施,而是出于“施取其厚,事取其中,斂取其薄”的愛民思想(見《左傳》哀公十一年),反對加重民眾的負擔。其出發點是一種超出了經濟目的的文化理想的考慮。
要而言之,孔子基本上屬于一個文化人,而非政治學家或經濟學家,他所關心的重心并不是要阻撓(當然也不是促進)某項具體的政治或經濟制度的變革,他關切的是他所理解到的深層文化精神(其核心是仁愛)的存亡斷續問題。他用以評價人物或事件的標準,是在于文化本位的仁道精神,而不是我們后人所說的政治或經濟上的進步或倒退,革新或保守之類。在孔子看來,文化生存的問題實大于且高于政治、經濟層面的問題。孔子雖然也曾一度從政,但從政在他看來只是實現其文化理想的手段而已。作為他從政期間的一大杰作的“夾谷之會”,其文化意義也遠遠大于政治意義,所謂“裔不謀夏,夷不亂華”,主要還是維護了華夏文化的尊嚴。
如果說孔子在政治經濟上是保守派這個觀點很難成立,那么,說孔子在文化精神的承傳問題上持相對保守的態度,則是不無道理的。
孔子及其所開創的儒家學派,從一開始就是以直接繼承殷周前代文化的面目出現的?!肚f子·天下篇》說:古之道術“其在詩書禮樂者,鄒魯之士,縉紳先生多能明之”?!霸姇Y樂”是前代文化的載體,而所謂“多能明之”,不同于后來“百家之學”的偶爾“時或稱而道之”,是一種明確的理解與接受。聯系孔子“信而好古”,“好古敏求”的精神及其對三代文化特別是周文化的響往與贊譽來看,以孔子為代表的鄒魯先生們的確是以繼承一脈相傳的前代文化傳統為己任,具有強烈的文化承傳意識。而春秋時代的魯國,保留前代文化最為完備,也為孔子及其弟子們承傳前代文化準備了得天獨厚的條件。與此不同的是,后來“百家之學”中的其他各派,普遍帶有反傳統的色彩,與孔孟儒學以繼承和維護傳統文化為主的基本態度形成鮮明的對比。(參見拙文《從<莊子·天下篇>看先秦學術史的幾個問題》,載《哲學研究》一九九○年增刊)從這個意義上來說,孔子在對待文化傳統問題上的態度,相對來說,確乎比較保守。
但應當指出的是,孔子所要保守的,并不是某一種具體的文化形式或儀文制度,而是體現于所有古代文化形式中的深層文化精神?!岸Y云禮云,玉帛云乎哉?樂云樂云,鐘鼓云乎哉?”(《陽貨》)禮樂的器物層面和儀文層面并不重要,當然可以也應當變革、損益,所以,“麻冕,禮也,今也純;儉,吾從眾?!?《子罕》)“觚不觚”,也可以勉強“觚哉,觚哉”!(《雍也)“行夏之時,乘殷之略,服周之冕,樂則韶舞”(《衛靈公》)具體的儀文器物,禮儀形式,書可擇其適用者用之,當然也可以隨著時代的變化損益創新。政治制度、經濟模式,同樣也是如此。
孔子所欲固執而承傳的,是超越器物儀文層面和政治經濟層面的深層文化精神。這種深層文化精神在孔子看來,是從堯、舜、禹、湯、文、武以來一脈相承,不曾廢墜,也不可廢墜的。所謂“仲尼祖述堯舜,憲章文武”(《中庸》),“述而不作,信而好古”(《述而》),正表現了孔子對于這一深層文化精神傳統的執著信念與承傳意識。要說孔子“保守”,其保守性主要就體現在這一點上??鬃又员蝗艘暈閭鹘y文化精神首屈一指的傳人和代表者,與他這種帶有“保守”色彩的文化承傳意識是分不開的。當然,這種深層文化精神一脈相傳,并不等于一成不變。因為在這種文化精神的核心的仁道理想中,就包含著肯定人的主體性、能動性的內容。所謂“人能弘道,非道弘人”,作為文化精神的主體的人在承傳前代文化傳統的過程中,應當也必然會對之加以擴充與創新。事實上,孔子所理解到的深層文化精神的核心的“仁道”精神,雖然可以在堯舜禹湯文武所代表的古代文化傳統中找到其淵源,但在很大程度上,已經包含了孔子本人的擴充與創新。
但是,擴充與創新,同斷絕與廢墜,是根本不同的。在孔子看來,傳統文化精神盡管可以損益,但繼絕與廢墜,則是絕對不可以的。他之所以堅信“天之未喪斯文”,即源于這樣一種信念。
深層文化精神是一個民族顯示其內在生命特質以區別于他民族的標志。一個民族之所以以區別于其他民族,并不只在于衣食住行等器物層面上的不同,也不在于經濟模式與政治制度上的不同,主要的區別在于某種集體的深層文化精神。一個民族如果失去了自己的這種文化精神,那么即使這個民族作為生物的存在(種族)依然子孫繁衍,但實際上作為民族已經不存在了。因此,文化傳統的繼續,實具有關乎民族生死存亡的意義。所謂“夷狄之有君,不如諸夏之亡也?!?《八佾》)孔子雖說:“三月無君則皇皇如也”(《孟子·滕文公下》),但有君無君的問題同文化精神存亡繼絕的問題比起來,就顯得不那么重要了。這種強烈的文化生存和承傳意識,極大地影響了中國歷代知識分子,形成了一種“為往圣繼絕學”的學統。中國文化之所以有經久不衰的強大生命力,與此有關。
三
每當社會政治經濟結構發生重大變革的歷史轉折的時期,原有的文化傳統和人文精神就必然會受到程度不同的沖擊,面臨考驗,甚至出現存亡繼絕的危機。
春秋戰國時期,正是中國古代社會發生大變革的時期,孔子的時代,人們受政治、經濟變革的功利目的的驅動,“斯文”的價值已受到相當程度的忽視。夏商周以來的文化傳統,顯然面臨著相當的危機。孔子多次感嘆:“吾猶及史之闕文也,……今亡矣夫!”(《衛靈公》)“夏禮,吾能言之,杞不足征也;殷禮,吾能言之,宋不足征也。文獻不足故也?!?《八佾》):文獻的散佚,還只不過是斯文危機在文化載體問題上的表面現象。更重要的是在人們觀念上出現了蔑視斯文的傾向。棘成子曰:“君子質而已矣,何以文為?”(《顏淵》)文的價值已無關緊要。甚至在親受孔子之教的門弟子當中,也出現了這樣的苗頭。子路曰:“有民人焉,有社稷焉,何必讀書,然后為學?”(《先進》)政治經濟的功利目的,已經把讀書為學擠到了可有可無的地位。樂于經商的子貢“欲去告朔之餼羊”(《八佾》),顯然也含有為了經濟價值而犧牲文化價值的考慮。宰予心安理得地向三年之喪的必要性提出挑戰,表現出對孔子所堅持的傳統仁道精神中的一項重要內容(孝道)的懷疑。當時整個天下禮崩樂壞,天子失官,“大師執適齊,亞飯干適楚,三飯遼適蔡,四飯缺適秦……”(《微子》)專職文化人紛紛作為鳥獸散,“斯文”斷絕的危機,在當時確實已經觸目驚心。
正是在這樣一種背景下,孔子仍然堅信“斯文”不會掃地,“天之未喪斯文也,匡人其如予何?”“道之將行也與,命也,道之將廢也與,命也。公伯寮其如命何?”(《審問》)“不怨天,不尤人,下學而上達,知我者其天乎!”(同上)孔子講到天與命的地方不多,也不曾對天命的含義加以發揮,但上面幾條點到天命之處,實具有某種宗教情懷和超越的含義。這本身也是一種深層的文化精神的表現。按照后來思孟一派儒家的發揮,文化精神仁道理想達到至高無上的精神境界,也就是一種帶有宗教情懷的超越信念,所謂“上天之載,無聲無臭,至矣!”(《中庸》)而在孔子的意識中,天之不喪斯文的信念,也已經與某種宗教情懷聯系在一起。這種超越信念當然也并非全無現實的依憑,“文武之道未墜于地,在人。賢者識其大者,不賢者識其小者,莫不有文武之道焉?!?《子張》)只要真正有價值,斯文就不會墜地,文化就不當斷絕,并不在乎統治者的提倡與否,亦不在于“大腕”們贊助與否。
然而信念與可能性是一回事,文化傳統是否真能渡過現實的危機而承傳接續下去則又是一回事。社會巨變的動蕩時期,文化精神與普遍的客觀社會環境的沖突是客觀存在的,而且往往是尖銳的。這種沖突在極端情況下恐怕未必不會導致某種文化精神的斷絕或消亡。世界文化史上這樣的例子是不少的。因此,文化傳統只有通過文化主體自覺的承接傳播,包括在承傳過程中的自我批判與改造工作,來回應新的社會環境提出的挑戰,才能生存發展下去。這樣的工作,往往必然地落在少數具有濃烈的文化生存悲情和文化生命意識,而且不計較政治經濟功利得失的知識分子身上。春秋末年,歷史選擇了孔子來擔當這一使命。
孔子的偉大之處就在于他能在“斯文”與客觀環境出現巨大矛盾之際,在政治、經濟問題成為人們普遍關心的焦點的時代,仍然堅信“斯文”不可廢棄的價值,懷著帶有某種程度的宗教情懷的堅定信念,以“知其不可而為之”的殉道精神,執著民族深層文化精神的承傳接續,終身不倦地為“斯文”的繼承、改造和傳播而努力奮斗。
孔子曾試圖通過從政的途徑,來拯救“斯文”的危機,實現其仁道的人文理想。可是在孔子周游列國的經歷中,雖然在遇到嘲笑、譏諷的同時,也曾受到過相當的禮遇與尊敬,但終究沒有哪個政權正式任用他。盡管沒有人公然說斯文一錢不值,盡管也有人認識到“天下之無道也久矣,天將以夫子為木鐸”,預感到斯文終究還會有再振的時候,但彼時彼刻,卻似乎無人愿意負擔起供養“斯文”的代價。
這其中的原因,恐怕很難解釋為是由于孔子堅持要恢復某種舊制度,而當時的各國都已經是由新派人物當權的緣故。當時作為孔子人文理想對立面的,并不是某一種新興的或保守的政治經濟制度,而是整個社會的日趨鄙俗的反人文精神傾向。如果說孔子的目的只是為了維護舊的政治制度,則當時名義上的周天子尚在,孔子盡可以投奔其麾下,為重整周天下盡犬馬之力,然而孔子沒有也不會這樣做??鬃拥奈幕嬉庾R正體現于他絕不以犧牲自己的人文理想來迎合任何政治勢力,不管是新的還是舊的,恰好相反,他棲棲惶惶周游列國,正是為勸說各種政治勢力來適應他的人文理想。這與后來戰國游士簡練摧摩,練就三寸不爛之舌,懷揣一肚子奇謀詭計去為人主出謀劃策,是有本質的區別的。
在從政的嘗試遭失敗之后,孔子曾一度有過迷惘、困惑、感嘆“吾道窮矣”,產生過乘桴浮于海的念頭。但他最終沒有放棄繼承傳播斯文的努力。到了晚年,孔子仍然“不知老之將至”,“學而不厭,誨人不倦”,致力于教授弟子,整理典籍,傳授斯文。他不為政治經濟的功利目的而犧牲斯文的價值,卻寧可犧牲自己的政治生涯與經濟利益來成就斯文的生存。“君子道以為志”、“君子謀道不謀食”,“憂道不尤貧”,“朝聞道夕死可也”??鬃娱_創了私人講學的風氣,通過“有教無類”的大眾教育來傳播斯文,使前代文化遺產從王宮下放到民間,使傳統的人文精神扎下了更加深厚的基礎。西周以前的許多文化典籍,經孔子及其弟子之手流傳了下來,孔子堅持的仁道的人文理想,也由他的弟子們發揚光大,成為中華民族文化生命的動力之源。
孔孟儒學所堅持的人文理想,雖然在當時急功近利的社會潮流下命運極不佳,但到了后世,其價值卻越來越受到人們的承認與尊重。雖然我們不可否認孔孟人文理想由于其自身的缺陷,在歷代也會受到帝王們的歪曲利用這一事實,但就人文理想本身而言,是超越任何王權政治的,不失為中華民族共同文化精神的主要內容。實際上,即使在今天,如果要問有什么思想學說可以作為整個中華民族共同的文化精神資源?要問中華民族在整個人類思想文化精神寶庫中有過什么產生巨大影響的思想體系,恐怕也只有孔子為代表的儒家思想,特別是其仁道理想。
- 上一篇:海關副關長兼緝私局局長先進事跡
- 下一篇:旅游局干部建國60周年精彩演講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