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漢委婉語語用功能研究論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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摘要：從語用學角度對英漢委婉語進行對比，揭示出英漢委婉語在語用功能方面的相似性，都具有避諱、雅化、禮貌、掩飾及淡化和夸張功能。

關鍵詞：英漢委婉語；語用功能；相似性

委婉語是用曲折、含蓄的方式表達思想的語言在英、漢語中，委婉語的使用極為廣泛，是進行語用研究的很好語料。英、漢委婉語作為一種文化限定詞，雖然具有鮮明的民族文化特征，但在許多方面都存在相似之處。

委婉語廣泛存在于人們日常生活的各個領域交談中凡是涉及到說出來有可能令人感到難堪、不悅甚至反感的言語，人們通常都采取曲折、委婉、含蓄的說法來表達，讓交談雙方能從心理上淡化甚至消除某些不愉快，從而達到容易接受的目的。從委婉語的語用功能來講，英漢委婉語的相似性主要體現在避諱功能、雅化功能、禮貌功能、掩飾功能及淡化和夸張功能上。一、英漢委婉語避諱功能的相似性委婉語的產生源于語言禁忌(LanguageTaboo)，語言禁忌源于人類最初對自然現象和自然力的困惑和誤解。早在遠古時代，人們因對日月交替風雨雷電、火山地震以及人和物的生老病死等自然現象和自然規律不理解，故幻想創造了神，認為神是萬物的主宰、禍福的根源。因此，神靈不可褻瀆，與神靈有關的東西都應被尊為靈物，被列為禁忌，不可冒犯。英語中，God(上帝)、Satan(魔王撒旦)等均有婉稱，漢語中有國諱、圣諱、官諱或家諱。疾病與死亡為人之大忌，無論是東方人，還是西方人，都十分忌諱疾病與死亡，所以在交際時都盡量回避這些字眼，以婉言稱之。

(一)有關“死亡”的委婉語

人們生活中最忌諱的就是死亡，因此語言禁忌中關于死亡的委婉語大量存在。如：passaway(逝世)，benomore(不在了)，depart(去世)，begone(走了)，jointhemajority(會見老祖宗去了)，gotowest(歸西了)，gotoglory(升天了)，gotomeetonemaker(見上帝)，tobeatpeace(平靜了)，thefinaldeparture(最后離去)，finalsleep(最后一覺)，togotooneSlonghome(回到永久之家)，tohavefoundrest(得到安息)，inheaven(在天堂)，withGod(和上帝在一起)等。與之相對，漢語中有：“去世了”“仙逝了”，“到極樂世界去了”，“逝世”，“謝世”“過世”，“下世”，“不在了”，“走了”，“過去了”，“離開了我們”，“斃命”，“歸天”，“長眠”，“與世長辭”對特殊人物還有專門的術語，如：和尚死了叫“圓寂”，皇帝死了叫“駕崩”，諸侯死了用“功甍”，妻子死了叫“斷弦”，為了守節而死叫“玉碎”，執行公務而死叫“殉職”，為正義而死叫“犧牲”等。“死亡的委婉說法還有：

tobepresentatthelastrollcall出席最后一次點名tobewrittenoff

被勾銷t0fall倒下tofireoneslastshot

射出最后一發子彈

ItStaps．熄燈號音響了

tohydownoneSlife放下自己的生

tomaketheultimatesacrifice最后的犧牲

todooneSbit盡自己的本分

這些委婉語聽起來很平淡，幾乎無法使人聯到軍人那悲壯而慘烈的死。

(二)有關“疾病”的委婉語

生病也是人們忌諱說的，因而東、西方人都常常用替代形式來淡化表達。如：

(1)Janewasinabadwayandaskedfortwodaysleave。簡身體不好，請了兩天假。

句(1)中inabadway替代iu。人們還把cancer(癌)稱為theBigC或longillness，把leprosy(麻風病)稱為HansenSdisease，把mad(瘋了)叫做mentaproblem，Blind(盲的)說成sightless，稱constipation(便秘)為irregularity。漢語中，“生病”是“身體不好”、“身體欠安”，說“癌癥”為不治之癥，說“精神病”為精神不正常。雖然聽的人同樣明白其含義但總比直接說出來顯得不那么刺耳，動聽一些。英語中婉稱crippled(殘疾)為physicallyhandicapped，disabled；漢語中則用“身體不便”、“有缺陷”、“手(腳)不便”、“有障礙”等字眼來代替。類似的例子英語中還有：用physicallyhandicapped(有生理缺陷的)或disabled／theinconvenienced表示crippled(瘸子)；用imperfecthearing(聽覺不完美的)代替thedeaf(聾子)；用visuallyretarded(視力有障礙的)代替theblind(瞎子／盲人)；而用mentallhandicapped(心智有缺陷的)代替retarded。

(2)Thegirlishardofhearing．這女孩耳朵不好使。

(3)Heisderanged，Isuppose．我想他的神經不太正常。(4)HelayinbedwithT．B．他患肺病，臥床不起。句(2)中de(耳聾)被婉言稱為hardofhear-ing(聽力不好)；句(3)中，mad(瘋子)被說成de—ranged(精神狂亂)；句(4)中的T．B既是Tubereulo-sis(肺病)的縮寫，又是Tuberculosis的委婉語。二、英漢委婉語雅化功能的相似性委婉語的雅化功能是指用含蓄、文雅、婉轉的語言表達來代替那些粗俗、恐懼、讓人聽起來覺得心里不舒服的語言表達方式，以下主要從懷孕和生理現象兩個方面對英漢委婉語的雅化功能進行相似性比較。

(一)有關“懷孕”的委婉語

生育是人類的大事，但對“懷孕”這件事又羞于說出口，因此英漢語中存在大量關于這件事的委婉說法。例如，英語中“未婚先育”的表達有：

Sheisintrouble．她碰到麻煩。

Shehasbeenunwise．她不夠明智。

Shehasbeentoofriendly．她過于友善。

婦女正常懷孕雖然是喜事，但也不能直言：“pregnant”，而是說：

Sheisinahn~lyway．她快要當家了。

Sheisinaninterestingcondition．她處在很有趣

的情況中。

Sheisexpecting．她快生了。

Sheisknockedup．她有了。(俚語)

漢語文化中表示某女子懷孕了，通常有：“她有喜了”、“她快要做媽媽了”等，雖然漢語中對懷孕的委婉表達沒有英語中的多，但都同樣體現了為避免直接談論而采取的委婉表達方式。

(二)有關生理現象的委婉語

提到人體器官以及有關的生理功能，有時如果直接說出來，會使人尷尬、惹人不快、招人厭惡，或者顯得很粗俗，用委婉語表達則可使交際雙方不必為此感到窘迫。如“上廁所”英語中常說：gotothereloom，towashone’Shands，topasswater，torelievonese~，todoone’Sbusiness，answernature’Scallgetsomefreshair。漢語則用“大便”、“方便”、“小解”、“去洗手間”、“去w．C”等表達。此外在描述女性的某些生理現象時，英漢兩種語中都有相應

的委婉語。女性羞于把月經叫做“menstruation”，而是轉彎抹角地說成“inone’Speriod”(在周期中)“

intheflowe~”(在花期中)，“problemdays”(難處理的日子)，“bluedays”(憂郁的日子)，“month

difficulties”(每月的困難)，Littiesisterishere，tobeindisposed(身體不舒服)，themonthlycourses(每月的程序)，tohaveavisitor(客人來訪)，theredflagup(紅旗升起來了)，中國人則用“例假”、“倒霉”“身體不舒服”來代替。

三、英漢委婉語禮貌功能的相似性

英國語言學家G．H．1eech指出，人們在語言交際過程中應遵循得體、慷慨、贊譽、謙遜、一致情等六條禮貌準則。禮貌功能是委婉語的主要語用功能之一。出于禮貌心態，人們在相互交流中常采用委婉含蓄的方式來避免直接談論某些客觀的不雅的事物或現象，如人的相貌體形等，或在語言交際為尋求某種目的特意使用禮貌委婉語。

(一)有關體形的委婉語

人的長相有好有壞，有胖有瘦，有的甚至身體殘

疾。為了不傷害這些人，在談到這樣的話題時常使

用委婉語。英語中，說某女子長的胖，不說sheis

fat，而是說sheisfullfigured(plump，chubby)豐滿

的。在商場，售貨員不說wehaveclothesforfatpeo-

ple．而是說wehaveclothesforwomenssizes．或We

haveclothesforbigwomen．說某女子瘦時，不說she

isthin，而說sheisslender(slim)(苗條的)。說到男

子胖時，就說Heisstout(結實的)，Heisbig(塊頭

大)，Heiswellbuilt(他身體健壯)。而在漢語中肥

胖則變成了“豐盈”、“豐腴”、“發福了”。說某人長

得丑(ugly)時，則使用plain，home~(平常的)，ordi·

nary(普通的)的婉稱。將殘疾人(disabled)婉稱為

handicapped或thedifferentlyabled。

(二)語言交際中的禮貌委婉語

在語言交際中，人們常本著以禮相待的原則用

委婉語取悅對方，避免冒犯和非禮，盡量講不傷害別

人的話。中國人常用“貴姓”、“尊姓大名”這些褒揚

的詞語來顯示說話人的溫文爾雅、彬彬有禮。當我

們求助別人時，我們常用“請問”、“請”、“勞駕”等

禮貌用語。英語口語中委婉客氣的常用語有Would

youliketo???／Wouldyoumind???／Couldyou

please???／1wouldpreferto???在許多公共場

合你會發現如下的語句：“ThankYouForNotSmok

ingHere．”(此處禁止吸煙)，“ThankYouForBeing

Quiet”．(請安靜)。“ThankYouForNotSpitting

Here．”(請勿吐痰)。漢語中你會發現相似的語句

如：“吸煙有害健康”，“跨欄危險，請珍愛生命”等

這些委婉語形式溫和、婉曲，既表達了真實態度，傳

達了認識和禮貌情感，又使聽者不覺得刺耳，容易接

四、英漢委婉語掩飾功能的相似性

從語用學的角度來講，所指外延越小，意義越具

體明確；所指外延越大，意義越籠統模糊。使用籠統

模糊詞語能擴大某些詞的外延，使其語義顯得抽象

從而使詞面意義遠離真實意義而形成委婉語。因

此，在涉及到政治、經濟、軍事及外交等方面的問題

時，常常使用委婉語。這樣不僅能掩飾人們不愿直

說的事物或現象，有時甚至還能文過飾非。受西方

資產階級意識形態的影響，英語中這類委婉語常常

起到歪曲真相、粉飾太平的消極作用。

(一)政治方面的委婉語

政治領域中使用的委婉語往往帶有明顯的政治

意圖和政治傾向，有的甚至成了政客們掩蓋事實真相、欺騙民眾、爭取民意的一種手段。如失業現象，

官方稱之為underutilization(未充分利用人才)或

humanesunderdevelopment(人力資源未充分

開發)。在勞資關系上有如下例子：“IndeedinEng-

land，workershavenochanceofindustrialdispute．”

(在英國工人們事實上沒有罷工的機會)。其中

strike(罷工)被婉言為industrialdispute(工業上的

爭端)o再如：“TherehasappearedareceSsnin

SOmewesterncountries．”(在一些西方國家出現了經

濟危機)。其中economiccrisis(經濟危機)被輕描淡

寫成recession(經濟衰退)。在社會救濟方面，如：

“Manyblackshavetoliveonwelfarebenefitsafterthey

getsacked。”(許多黑人被解雇后只得靠救濟金過日

子。)pension(救濟金)在這里被婉稱為welfarebene一

6ts(社會福利)。漢語中相應的則有“下崗”、“待

業”、“炒魷魚”、“經濟不景氣”等委婉語。在西方國

家還經常發生一些政治scandal(丑聞)，政治當局為

了掩飾，稱其為“某某事件”，以淡化在公眾中引起

的強烈影響，如尼克松總統的“水門事件”，克林頓

總統的“萊女事件”等。而中國也有諸如：“十年大

動亂”，“”，“關于現象”等。

(二)軍事方面的委婉語

有的國家為了掩蓋戰爭罪行，把Walt"(戰爭)說

成massiveexchange(大規模的交火)。為了掩蓋in—

vasion(侵略戰爭)的本質，將一個國家對另一國家

所發動的aggression(侵略)說成是activedefense(積

極防御)，preventivewar(防御戰爭)。美國空軍認

為airraid(空襲)只是airsupport(空中增援)，air

(偵察飛行)則僅僅是overflight(越

界飛行)。1980年美國派直升飛機營救在伊朗的人

質失敗，卡特總統稱之為incompleteSUCCESS(不圓

滿的勝利)。在武器的稱謂上，aconventionalweapon

(常規武器)是指非核武器，而ananti—personnel

weapon(制人武器)實際上是指核武器，但人們很少

用nuclear—weapons(核武器)來表達。在中國歷史

上，也有將鎮壓農民起義說成“平反叛亂”，將侵略

鄰國稱為“擴充疆土”的情況。古代名將曾國藩還

把“屢戰屢敗”改為“屢敗屢戰”，孫子兵法中有“勝

敗乃兵家常事”的說法。

(三)外交方面的委婉語

在外交過程中，各國領導人或外交人員的措詞

非常重要，因為它的表達關系到各國之間和各國人

民之間的關系。如果措詞不夠嚴謹，不僅會影響到

本國的國際形象，而且還可能導致緊張的國際局勢，

帶來不可估量的后果。因此外交辭令通常給人模糊不清的表象，讓公眾對其真正動機和國內外問題產

生模糊印象。當兩位外交官舉行了一次usefuland

businesslikemeeting(有益且有效的會晤)，則其實是

一

次什么問題也沒解決的會談；如果是aseriousand

candiddiscussion(嚴肅而坦率的討論)，則事實上討

論中存在著重大分歧；有時在難以表達或要保守秘

密或表示憤怒時，常用“無可奉告”來搪塞；如果是

兩國之間意見有分歧時，則會委婉地說“對此表示

遺憾”、“對此不敢茍同”等。

五、英漢委婉語的淡化和夸張功能的相似性

委婉語的淡化和夸張功能是指采取婉轉、曲折

的語言形式來表達某些事物或現象，從而在心理上

達到削弱或消除某些影響效果，相反也可以達到夸

大或增強相應的影響效果。現代社會伴隨著社會的

快速發展，商業廣告、教育等方面的委婉語不斷增

多，而這些委婉語或多或少帶有淡化和夸張功能。

(一)有關商業廣告的委婉語

在商業界，人們常用委婉修辭進行廣告渲染，即

使用一些簡潔、生動、好聽的詞語來淡化缺點、夸大

優點，以擴大其銷路，使消費者產生購買的欲望。如

把coldCl~anl叫做skintonic；把refrigerator說成ny—

ingsnow；toiletpaper(衛生紙)被美稱為bathroomtis．

sue(浴室薄絹)。如果說某物cheap(便宜)可能會

給人以質量低劣、式樣陳舊的感覺，那economical

(經濟實惠的)、budget(價格低)、lowcost(花費少)

這些委婉說法便能讓人從心理上接受。中文廣告中

美麗的詞藻也比比皆是，如保健品有“養生丸”、

“長壽片”、“生命一號”、“腦黃金”；酒類如“酒中酒

霸”、“二鍋頭”、“茅臺”；兒童飲品如“娃哈哈”、“旺

仔”等等。美國大眾飲料“Coca—Cola”和“Sprite”被

譯成“可口可樂”和“雪碧”后，頓時讓人產生一種清

涼、爽口之感。

(二)有關教育的委婉語

教育方面的委婉語主要是出于尊重、贊美對方

的目的。如“導師”、“教授”等名稱很容易使人聯想

到淵博的學識。在教師對待學生的態度和評價上，

為了不挫傷學生和家長的自尊心或為了激勵學生

使用委婉語則可以產生良好的效果。如談到below

theaveragestudent(成績不好的學生)時，可以用句

(5)或句(6)來表達。

(5)He／Sheisworkingathis／herownleve1．他／她根據自己的水平學習。

(6)He／SheCalldobet~rworkwithhelp．

有人幫助他會學得更好。

當說到學生stupid(笨)、slow(遲鈍)或者lazy

(懶)，則用under—achiever(未能發揮潛力的學生)

表示。如：

(7)HehasfailedmanymajorCOUrSCS．

他好幾門主科不及格。

(8)Hehasgotlessthanapassinggradeforafew

majorCOUPS．

他有幾門主科低于及格分數線。

(9)Imsorrytofindhimanunderachieverfor

somemajorCOUPS．

很遺憾，他有幾門主科沒有發揮好。

把句(7)換成句(8)或句(9)，人們更容易接受，

學生的自尊心也不易受到傷害。

漢語中類似的說法有“成績不是很理想”、“成

績還可以”、“成績一般般”、“過得去”等。

本文在以往研究的基礎上，從語用學的角度對

英漢委婉語語用功能的相似性進行了對比。雖然英

漢委婉語在表達形式上各有不同，但兩種語言在使

用過程中委婉語的表達效果卻存在很大的相似性，

同樣是用含蓄、溫和、文雅、婉轉、無刺激性的語言表

達代替生硬、直率、粗俗、恐懼、帶刺激性的語言表達

方式，讓一些令人不快不悅的事變得容易讓人接受，

營造了輕松、愉快的交談氣氛。英漢委婉語的相似

性語用研究具有非常重要的理論及實踐意義，對修

辭學、翻譯學、跨文化交際及外語教學等應用性學科

的研究具有很好的指導意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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