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色群像范文

時間:2023-03-27 08:40:07

導語:如何才能寫好一篇白色群像,這就需要搜集整理更多的資料和文獻,歡迎閱讀由公務員之家整理的十篇范文,供你借鑒。

篇1

關鍵詞:語言特色 簡潔 緊湊 “冰山”原則 心理 沖突

一、引言

海明威是美國現代主義作家當中最具代表性的作家之一,也是“垮掉的一代”(the lost generation)的典型代表。他的文風趨向簡單直接,善于刻畫人物的內心活動,通過簡練的語言表層去傳達深層次的內涵,這使得其文風帶有象征主義的意味;他在創作中所奉行的“冰山原則”,即通過八分之一的冰山顯現的部分――語言來構建和表達八分之七的冰山內藏的部分――語義。他認為,毫不吝惜地舍棄修飾、解釋與議論能夠使他的作品具有氣勢,“關于顯現出來的每一部分,八分之七是在水面以下,你可以略去你所知道的任何東西,這只會使你的冰山深厚起來。”“冰山在海里移動很是莊嚴雄偉,這是因為它只有八分之一露在水面上。”對此,批評家馬庫斯?坎利夫(1975)批評他:只寫激烈的行動而不寫心智,因此,使自己的風格受到了很大的限制。但是正是這種特點使得他的作品更多地趨向“心智”。其后的很多作家或多或少地受到了他的影響。在他一些作品中,這種簡潔犀利、意蘊深長的寫作手法和風格體現得淋漓盡致。在這里,我們將著重分析一下他的著名短篇小說《白象似的群山》,來挖掘他的語言特色。

二、小說簡介

《白象似的群山》創作于1927年,收錄在《沒有女人的男人》短篇小說集中,2000字左右,講述一個小伙子和一個姑娘在一個小火車站等侯去馬德里的火車的故事。姑娘準備去馬德里作流產手術,但她內心深處并不愿意。小伙子也意識到了姑娘的心思,不斷安慰她說:“這真的只是一個非常簡單的――其實根本算不上什么手術――如果你不想做這個手術,我就不要你做了。”姑娘想保住孩子,小伙子卻不愿保留。這是故事的開始,也是故事的結束。

三、語言特色

海明威的小說一向注重經濟、節約的原則,避免鋪張浪費和虛浮不實,力圖用最簡短的文字來傳達最廣泛、深刻的內涵,這已經成為他的眾多的作品的一大共性。我們將在此就《白象似的群山》的語言特色進行一番探討,著重分析它的選詞、對話結構、修辭的運用和“冰山”理論在這里的體現。

3.1選詞簡潔,語句簡練

在作品中,海明威在描寫景物和人物的對話、心理方面都趨向于選用音節比較少、意義比較簡單的詞匯,這與他所提倡的語言應該樸素無華、準確生動、簡潔明了的風格是相吻合的。他毫不吝惜地舍棄了那些矯揉造作、虛浮驕躁的辭藻,這也是海明威的作品總是讓人讀得流暢,易于理解的原因。下面一段文字是在開頭的景物描寫:

The hills across the valley of the Ebro were long and white. On this side there was no shade and no trees and the station was between two lines of rails in the sun. Close against the side of the station there was the warm shadow of the building and a curtain, made of strings of bamboo beads, hung across the open door into the bar, to keep out flies. … It was very hot and the express from Barcelona would come in forty minutes. It stopped at this junction for two minutes and went on to Madrid.

首先,文章的開頭的第一句中的“long and white”即是對于文章題目當中所出現的山的描寫。這是用來描寫山脈的,也就是題目里的“群山”。山是整篇文章的主要背景,“它是人物表達心理活動的重要道具,而整篇文章中描寫山脈形狀特征的句子僅有兩句,所用的形容詞也只有這兩個,但是這樣簡短的描寫卻一目了然,讓讀者一開頭就對故事發生的地理環境有了清楚的了解,這樣比用繁復、冗長的句子要來得生動,讓讀者很容易地走進了故事。在其后對天氣的形容當中使用了兩個詞語,“warm”和“hot”。雖然作者沒有提及故事發生的季節,但從這兩個形容詞可以判斷故事是發生在炎熱的夏季。就這樣區區幾個詞便把文章發生的的背景和季節勾勒了出來,但是也不是簡單的指明,而是要求讀者通過這些詞匯的描寫來進行揣摩的,這無異增加了閱讀時的興趣。

在隨后的描寫中,還有幾段對于景物和四周環境的描寫:

…The girl was looking off at the line of hills. They were white in the sun and the country was brown and dry.

…Across, on the other side, were fields of grain and trees along the banks of the Ebro. Far away, beyond the river, were mountains. The shadow of a cloud moved across the field of grain and she saw the river through the trees.

我們可以看到,只需這簡短的幾句文字,讀者頭腦當中一定已經呈現出了一幅生動的鄉村景色:白色的群山逶迤向前,風吹云走,云影輕輕地滑過長滿谷物的稻田和樹林,近處有河流,視線穿過河流向前望去,是靜謐的鄉村…。也正如評論家對他的評價所說的那樣:他的語言簡單、直接、自然、明白,因為他所用的詞都是“concrete, specific, more commonly found, more Anglo-Saxon, casual and conversational”。

3.2對話緊湊

《白象似的群山》是篇短篇小說,它舍棄了冗長的對人物心理及場面景物的描繪,大概四分之三的篇幅是以對話形式來寫的。作者的技巧就在于以緊湊的對話形式來揭示人物心理面貌和內心世界。伊利亞?埃倫伯格(Ilya Ehrenburg,1961)說,“作為一個作家,我曾為海明威的技巧而感到震驚……今天我才明白海明威是如何獲得他那強有力的人物對話的……海明威提供給我們的并不是偶爾聽到的那種對話,而是對話的濃縮和提煉部分,常常由那些表面上毫無意義的語言成分所組成―――只不過是日常用語罷了,但總是盡力地傳達出了最重要的意義。”這種感覺是真切的。海明威以善寫對話著稱。這篇小說的對話更為出色。他寫了絕對“風格化的口語”,具有持久的真實美。他不但追求對話的語調、語氣、用詞等方面的真實,而且追求對話人的感情、態度、性格等內在的真實。下面我們可以選一段對話來具體分析一下。

“What did you say?”

“I said we could have everything.”

“We can have everything.”

“No, we can’t.”

“We can have the whole world.”

“No, we can’t.”

“We can go everywhere.”

“No, we can’t. It isn’t ours any more.”

“It’s ours.”

“No it isn’t. And once they take it away, you never get it back.”

“But they haven’t taken it away.”

“We’ll wait and see.”

這里沒有一處提到主人公的精神狀態,兩人細致、曲折的心情,都是靠對話傳達出來的。男人的虛偽,女孩的內心恐懼、不安、惱怒與煩燥,都是在他們的言語中讓讀者體味出來的。作者把“他猶豫不決地宣稱”;“她用憂郁的音調說”;“他聲音恐懼、結結巴巴地講”;如此等等一掃而光,代替它們的是經過精簡、修整的口語和一律不帶感情的平淡口吻的話語,簡潔明快,使人倍感清新。該篇的結尾寫到:

“Do you feel better?”he asked.

“I feel fine,”she said,“There is nothing wrong with me. I feel fine.”

這兩句對話似乎語不驚人,卻是全篇的點睛之筆。一切的語調和情緒都隱含在似乎偶然間倉促作出的字句安排中。我們深入到水下:姑娘為什么如此冷靜?仔細審察,就會發現,作者向我們闡述了一個重大問題,即:姑娘已下定決心,離那男人而去。這種寫法不僅具有柳暗花明的效果,而且可以使有限的篇幅包含想象不盡的深廣內容。

3.3 象征的妙用

《白象似的群山》恰到好處地運用了象征的手法來顯現人物內心深處的隱秘,給讀者揭示了人物撲朔迷離的內心世界。在這篇小說里把山嶺比作白象,使這句話具有了更深刻的含義。白象在這里本身是一個隱喻,但這個隱喻到底是象征什么呢?為什么作者要把山嶺比作白象呢?這是一個很值得探究的問題。有人可能認為,大白象是一個載體,是一個能在讀者心中產生形象感的實物。這種認為不能算錯,但是大白象不只是它表層意思那么簡單,其后還蘊藏著另一深層含義,即:(1)消耗巨大而又累贅無用的東西;沉重負擔。相傳泰國國王如果對某一大臣不滿時,就賜給他白象,以消耗他的財產;(2)泰國等地奉若神明的一種白毛象。這兩種不同的、相互矛盾的蘊涵象征了姑娘那撲朔迷離的內心世界。姑娘的內心世界是多層次的。當她第一次說“它們看上去挺像大白象”時,主體的內在情感與外在自然景觀有機地復合在一起。這時,在她看來她肚子里的孩子就是神明的白毛象。當她第三次重復說“它們看上去并不真像大白象”時,主體內在情感與外在自然景觀的復合發生了裂變;在“杯光酒影”中,主體的理性得以復蘇,她回到了現實:山嶺只是山嶺而已,與泰國的奉若神明的白毛象沒有什么實質的聯系,神圣、美好的東西只是撲朔迷離世界中的幻影。她這時意識到了肚子里的孩子可能會像大白象一樣成為他們感情上的負擔。當她第四次重復“白毛象”(也就是她的男朋友勸她打掉肚子里的孩子)時,她的心理極其矛盾和痛苦,所以她說:I know. But if I do it, then it will be nice again if I say things are like white elephants, and you’ll like it?

這句話里的“大白象”變成了雙關語,與前面對話中的“大白象”的意思相去較遠,它在這里的意思為:(1)姑娘肚子里的生命是純潔、神圣的,就像被奉若神明的白毛象一樣;(2)肚子里的生命對自己,尤其對她的男朋友來說都是一個沉重的精神、思想負擔。無論從哪個角度考慮,這句雙關語都是對傳統文化的反思和對小伙子這類思想的批判。這句雙關語可以分成兩種讀法:

(1)But if I do it,then it will be nice again?

(2)Then it will be nice again if I say things are like white elephants?

按照第一種讀法的理解,意思為:如果姑娘做手術,拋棄了肚子里的“負擔”,他們都會感覺好起來;按照第二種讀法的理解,意思為:如果肚子里的生命可以被他們雙方共同接受為神圣的生命,那么他們也會感覺好起來。這時,姑娘的多層次矛盾情感被剖析出來,并栩栩如生地呈現在讀者的面前。

3.4“冰山”原則的體現

冰山原則是由海明威最早提出、后來不斷完善和發展起來的一種文學創作理論,所謂“冰山原則”是指海明威把自己的寫作比作海上漂浮的冰山,文字表達出來的表層的東西只是海面上的八分之一, 而八分之七即文字所蘊涵的深層次的是內涵存在海面以下。這部分是被作家省略掉的部分, 但讀者卻可以通過表層的文字感受到它的存在。我們也可以這樣來進行闡釋: 所謂冰山原則就是“ 用簡潔文字塑造鮮明的形象, 把作者自己的感受和思想情緒最大限度地埋藏于形象之中,使之情感充沛卻含而不露,思想深沉卻隱而不晦,從而將文學的可感性與可思性巧妙地結合起來,讓讀者通過對鮮明形象的感受去發揮作品的思想意義。”

我們再結合以一下這篇小說來體味一下冰山原則的具體的運用。

首先從文章的選材來看,該文章的情節非常的簡單,就是一個小伙子和一位姑娘坐火車去醫院做一個手術時,在火車上的對話的描寫。姑娘不想做,而小伙子卻非常堅定地要求姑娘去做,盡管他言語上面好象有點尊重姑娘的意愿,但這只能更加暴露他的虛偽和自私。這樣的選材本身就是這一原則的運用和體現:情節簡單。

再看看本篇文章的詞匯都是最簡單易懂的,通篇我們基本上找不出結構或者意義十分晦澀難懂的詞語和短語,相反,選用的都是一些最貼近我們日常生活和日常對話所涉及的詞語,一般的讀者都具有讀懂這篇小說的能力,這是小說對于“冰山”之上的八分之一的構建,這一部分具有十分廣泛的意義,但是那些隱藏在水下的八分之七的部分只有那些具有一定文化水平的人才能讀懂,并且不同的人對于這些部分還存在在不同的理解和反饋。最典型的體現應該在于它的對話的運用上面。看下面的對話:

“They look like white elephants,” she said.

“I’ve never seen one,” the man drank his beer.

“No, you wouldn’t have.”

“I might have,” the man said. “Just because you say I wouldn’t have doesn’t prove anything.”

這短短四句話從表面上看好象就是關于白象的討論,但是透過這“冰上”的一小部分我們可以隱約地感覺到了他們之間已經存在矛盾和問題了,前面姑娘眺望遠處的群山,說它們想白象,這只是隨口之言,如果從兩個戀人的角度來考慮的話,男人應該附和地表示贊同的,但是在這里男人卻違反常理摔出了一句硬梆梆的話,絲毫沒有愛屋及烏的那種愛憐和尊重,這就把他們的分歧顯現無余。男人的這種姿態引起了女人的反感, 所以她也以比較決絕的話語來回敬。“No, you wouldn’t have”,這樣把話又硬梆梆地甩了過去。本來男人應該更加嚴厲地回答才對,但由于男人的目標還沒有達到,那就是說服女人做手術,所以盡管一肚子不滿, 仍然耐著性子委婉地反駁了對方“I might have”。由文中的對話我們知道, 男人在為女方的懷孕而煩惱。所以女人一說到“白象”, 他就敏感了起來。因為英語里的“白象”指的是昂貴而無實際用處的東西。男人覺得女人是在借白象表達自己對他的不滿。所以他也采取了毫不妥協的語氣回應對方,以堅持自己的觀點。矛盾就在這樣的語境中一下子顯現出來了。這就是我們可以從八分之一的冰山以上的部分所能窺見的那深埋水下的八分之七的部分。

四、結論

運用簡練有效的方式來表達深刻的內涵和意義,舍棄那些華而不實的辭藻、矯揉造作的語句、蒼白無力的情感表達;簡單的選詞,口語化的語句,緊湊的對話,景物簡潔明晰的勾勒,來傳達背后那豐富的內涵,再加上對于“冰山”原則的靈活運用,海明威所開創的這種寫作文風使其作品都深深地打上了自己的烙印,在這篇短小精悍的小說中更是將其發揮和體現得酣暢淋漓。就這樣,讓人們用感官去觸摸,而他自己在講述時保住了一種特殊的、仿佛置身事外的冷靜,他的寫作風格開創了一代文風,其影響將是久遠的。

參考文獻:

[1] 海明威著.陳良廷等譯.海明威短篇小說集[J](K上).上海:上海譯文出版社,2003.

[2] 袁賢銓.簡論海明威的“冰山”風格[J].寧波大學學報人文社科版,1996.1.132頁.

[3] Ernest Hemingway.The Complete Short Stories of Ernest Hemngway M Peking: World Corporation,1989.

[4] 董衡巽,海明威研究[M].北京:中國社會科學院出版社,1980.

篇2

鄂爾多斯大草原位于鄂爾多斯杭景旗八九公里處。那里有一望無際的草場,綠油油的,像一大塊碧綠的地毯。偶爾還可以看到幾個小巧玲瓏的蒙古包鑲嵌在“地毯”上,在湛藍的天空下,像一幅美麗的畫卷。

寬闊的草原上有幾個小山丘,一群群羊兒正啃著美味鮮嫩的青草,有雪白的山羊和烏黑的山羊,還有駝色的綿羊。我覺得羊群像一朵朵棉花在四處飄動,還不時“咩咩”的叫著,可愛極了!我們站在不遠的小山丘上一眼就看見那群正在食草的羊,周圍還有很多黑乎乎的羊糞,臭臭的。我們剛一靠近羊群,它們就馬上四處散開,有些羊還一邊嚼著草,一邊警覺地回頭看了看我們,又繼續低頭津津有味地吃著草。草叢里長滿了不知名的小野花,有淡紫的,粉紅的,嫩黃的,潔白的。金黃的花蕊沾滿了花粉,有一絲淡淡的清香,有的像一個個小喇叭,有的像一顆顆眨著眼睛的小星星,把草原打扮得更加美麗迷人。

近處,坐落著兩三個圓圓的蒙古包,蒙古包主要由四種顏色組成:白色、藍色、黃色和紅色。白色代表乳汁,藍色代表天空,黃色代表大地,紅色代表太陽。不遠處,有幾匹駿馬在草原歡快地奔騰,長長的尾巴和鬃毛在奔跑中高高地揚起來,過了一會兒,它們停下來,優雅地吃起草來,這時馬兒顯得溫順極了。其中,有一匹雪白可愛的小馬最引人注目,兩顆圓溜溜的眼睛目不轉睛地盯著前方,長長的鬃毛像一排軟軟的刷子,烏亮光滑的蹄子跑起來健壯有力,有時它還和幾匹馬兒嬉戲打鬧,顯出很快活的樣子,真逗人喜愛!

草原的景色真是美不勝收啊!我真想變成一只鳥兒把草原的景色盡收眼底。

三年級:pym2003130

篇3

那個冬天,一場百年不遇的暴風雪從錫林郭勒呼嘯而過,那就是牧民所稱的白災,無數牲畜不堪寒冷紛紛倒下。在草地這種廣袤無邊的疆域里,風與雪所挾帶的自然力量輕易地主宰著原本脆弱的生命。

我進入草地時正是黎明,在灰藍色的天空中,雪地一片蒼茫。在極遠處,由于顏色的相近,幾乎無法分辨地平線的輪廓,天與地相接在一起。車在近一米深的雪中開出的道路上向前行駛。兩邊的雪地中幾乎一無所有,看不到一個蒙古包或一頭牲畜,甚至沒有一只飛鳥,撲面而來的只有沒有任何感彩的白色,這也許是草原一年中最蒼白的季節。

無邊無際的單調顏色讓人昏昏欲睡。

終于,前方雪地中一個黑色的影子突然閃現,我的精神為之一振。隨著距離越來越近,它的形象也顯得越加清晰,如同一朵綻放在雪地中的黑色花朵。

當車駛近時,我看清了,那是緊緊地擠在一起的一群馬。

車停下時,距離已經很近,但那些緊緊擁在一起的馬群竟然沒有出現任何的騷動,依然低眉順目地擠在一起,站在那里一動不動,似乎在同伴頸項間找到了寒夜之后溫暖的慰藉。

盡管它們的長鬃和尾巴在風中輕輕飄揚,宣示著生命的活力,但我已經發現了有些異樣,在這種寒冷的季節里,在馬群的上空我沒有看到由呼吸帶來的白色的霧氣。

草地里的朋友驗證了我的猜測。這是一群已經被昨夜的嚴寒奪去生命的馬,它們會一直站在這里,直到明年春天到來,冰雪解凍時,它們才會倒下。

我面前的馬群,就是曾經在夏天綠色的大地上奔跑、、洗浴的馬群,此時安詳地佇立。我不知道那是錫林郭勒的凌晨幾點,靈魂終于無法忍受寒冷的可怕侵襲,留下馬匹正慢慢僵硬如巖石一樣的軀體紛紛飛去。這就是暴風雪后的馬群,只要看過一眼就永遠也無法忘記,在這些緊緊依偎在一起的,還散發著冰冷的牧草氣息的身軀上,這種更接近半野生狀態的馬表情艱忍而平靜。那匹也許最早被生命舍棄的四腿細長的幼馬緊緊地依偎在母親的腹下,在它如湖冰般深藍的眼睛里,我并沒有看到一絲對風雪的恐懼。而它的母親,正低下頭顱,試著用嘴唇溫暖自己的孩子。

它們就保持著這種姿勢凝固了。

這是一組不屑風雪的雕塑。

也許你從沒去過草地,或者從未真正理解冬天的含義,那么你就去看看那些馬群,去冬天的草地看看那些死去之后仍然站立著的馬群。它們在等待著你,像等待一個兄弟。看到它們,你會以為它們只是暫時歇息,隨時準備再次馳騁大地。看到它們,你就會理解冬天就這樣讓大地銘記。

這些馬群像經過雷殛之后的巨杉,依舊挺立,就這樣站過整個冬季,直到春天,當牧草鋪滿大地時,才會像決堤的洪水一樣訇然倒地。

篇4

今天,爸爸、媽媽要領我去哈爾濱玩,早上,我早早起床,準備去哈爾濱,我們乘火車來到了哈爾濱,我們坐的車廂號是:06。又坐公共汽車到了科技館,上次,我們到科技館,看見了許多有趣的東西,這次我們到了科技館,又看見了許多好玩的東西,我看見了恐龍化石,恐龍化石就是恐龍的骨頭,我看見了恐龍化石,恐龍的頭是小的,身體是大的,還有骨片,身體像大象一樣粗,骨頭很尖,又大,又看見了恐龍模型,投一枚硬幣,它們就會說話:“我們這里有許多蛋,不要錯過機會哦!我們的孩子都出生了。”還看見了水拖著水龍頭,水龍頭沒有管線,真好玩!我們又去看“Imax”球幕電影,我們走了三層樓,才到電影院,進了電影院,黑乎乎的,它的座位是臺階狀的,我們選了最高層坐了下來,我環視了一下四周,看見四周都是屏幕,哦,我明白了原來外面那個銀白色的球體就是放球幕電影的,講解員叔叔給我們講解了球幕屏幕的組成,這個球幕有6個聲道,特別好。電影開始了,說“cocos”島上,有一群鯊魚,還有許多遷息中的魚群,鯊魚只吃受傷的魚和有血腥味的魚。有一次,鯊魚要吃魚了,它們把魚趕到一起,魚群像龍卷風一樣懸轉起來,鯊魚毫不費力地把小魚都吃掉了,一條也沒剩。太恐怖了,媽媽說:“這就說明了弱肉強食,是大自然是規律。”鯊魚不是每種魚都吃的,它也有不吃的魚,比如說清道夫魚,因為能夠幫助所有的魚,清除它們身上的寄生蟲。它還能除掉鯊魚嘴里的寄生蟲,所以,鯊魚不吃清道夫魚。

我們結束了在科技館的參觀,我們就去冰雪大世界玩,冰雪大世界有馬車,還有冰雕、雪雕,一進門口,我就看見了像海豚一樣的雪雕,我還看見東北虎的雪雕,我還在雪雕的虎牙上照了一張像片,接著,我看見了冰做的地圖,冰是透明的,在加上地圖邊上的亮光,美極了!我還看見了冰場,我想進去,媽媽不讓我去,怕我摔倒了。我們走著走著,又看見了冰迷宮,“媽媽,領我進去!”這個冰迷宮很好玩,總共有四個入口,冰迷宮是用又大又結實的冰做成的,里面還有許多的小燈泡,發出很美的光,我們從迷宮里出來用了6分鐘,我們出來就看見了樹掛,樹掛上面都是冰,我還看見了冰房子,還有冰猴子,因為爸爸是屬猴的,我爸爸就跟冰猴子照了一張照片,冰猴子長得很調皮,做在假山上,我爸爸還擺了一個造型,哈哈!太有意思了。最讓我敢興趣的是冰長城,冰長城很高,五顏六色的小燈給冰長城帶來了美麗,有許多的大人在攀巖冰長城,他們抓住繩子,一步一步地往上爬,終于登上了冰長城,他們可真勇敢呀!

不知不覺天就黑了,冰雪大世界的景色更美了,我們也要回家了,我以后還要到冰雪大世界來玩,因為冰雪大世界太美了,只有我們北方的孩子,才能看到這美麗的景色。

篇5

那個住在太陽宮殿的小精靈叫黎明小精靈,這是因為她總是在每天天剛破曉的時候來臨,搖著清脆的金鈴鐺把所有的人喚醒;而另一個小精靈住在月亮宮殿,叫做黃昏小精靈,他總是在夜幕降臨的時候到來,搖著銀鈴鐺召喚人們去休息。

讓人無法想象的是,假如黎明小精靈貪玩,忘了自己的工作,地球上的孩子們就會感到白天長得沒完沒了;假如黃昏小精靈工作也不認真,夜晚也會沒有盡頭呢。而且,那樣白晝和黑夜將會混淆在一起,地球上的孩子們就不知道什么時候應該起床,什么時候應該休息了。

仙后已經囑咐所有的小精靈,其中也包括黎明小精靈和黃昏小精靈,要是不專心工作,他們將立刻失去美麗的翅膀,降落到凡間,并在那兒永遠待下去。沒有翅膀的小精靈怎么能返回天堂呢?那是不可能的!

黎明小精靈非常美麗,她總是戴著金光閃爍的皇冠,穿著彩虹顏色的衣裙、輕便的跳舞鞋。她還有一雙輕盈的翅膀,當她跳著舞朝大地走來時,一團柔和、玫瑰色的光芒圍繞在她的頭上,在她身后拖了一條深紅色的足跡,連著天際與大地。當她的腳步舞動的時候,皇冠上那些金鈴鐺就“丁當、丁當”地奏起了音樂。

不一會兒,整個世界都蘇醒了,所有生命都帶著歡樂的笑聲去勞動了,這歡聲笑語和黎明小精靈的鈴鐺聲融合在一起,形成一個明媚和諧的世界。

一整天,她在地球上和孩子們以及小動物們跳舞玩耍,直到后來,孩子們漸漸覺得勞累了,她就離開他們,飛回太陽宮殿去。這時,黃昏小精靈代替了她,使人們緩緩地進入寧靜的夢鄉。

黃昏小精靈的衣裳是用羊毛似的云朵做成的,上面鑲著許多顆亮晶晶的星星。他的翅膀是白色的,舞鞋和皇冠都是用磨砂銀做的。他跳著舞,順著銀河一路走來,穿過了天堂,他的身后拖著一條鉆石般星光閃爍的緞帶。黃昏小精靈輕悄悄地來到地球上,步點兒正好合著他的動聽的銀鈴般的歌聲。

一陣柔和的音樂把人們緩緩地帶入夢鄉,黃昏小精靈在山丘上空跳著舞,親吻花兒們嬌嫩的臉頰,說聲晚安;哼著催眠曲,搖著巢里的小鳥們入睡;催促在街上玩耍的孩子們,把他們趕到柔軟、潔白的床上去休息,柔聲說晚安。

可是有一次,兩個小精靈不知怎么了,竟然忘記了仙后的叮囑,停下工作在路邊跳起了舞!它發生在夜晚即將結束,黎明就要來臨的時候,黃昏小精靈就要動身返回月亮宮殿,正好面對面遇到了黎明小精靈。

于是,他們停在路旁,快樂地跳起舞來,金鈴鐺和銀鈴鐺的“丁當”聲融合在一起,好聽極了!他們玩得很開心,以至于忘記了時間!當兩個小精靈想起他們各自的工作時,時間已經過去了許久,這下可糟了!

猛然,他們停止了笑聲,因為他們覺得自己在不斷地往下降落,一直落到了凡間,而且,當他們到達地面時,他們的翅膀都不見了!正像仙后曾經告訴過他們的那樣,要是他們在路邊跳舞、貪玩,就回不到天堂了。

當然,這時仙后已經知道了白天和黑夜混淆在了一起,她為兩個小精靈違反她的告誡感到十分難過。

她派了一群像緞帶一樣的陽光小精靈去搖響黎明的鈴聲,喚醒了大地。盡管這樣,地球上的人們還是感覺到了從來沒有哪個夜晚比這個夜晚更漫長。

接著,仙后又派了一群月光小精靈去敲響黃昏的鈴聲,因為她怕派一個小精靈去會誤事。

篇6

威德爾海是南極的邊緣海,南大西洋的一部分。它位于南極半島同科茨地之間,最南端達南緯83°,北達南緯70°~77°,寬度超過了550千米。它因1823年英國探險家威德爾首先到達于此而得名。

威德爾海的魔力首先在于它的流冰的巨大威力。南極的夏天,在威德爾海北部,經常有大片大片的流冰群。這些流冰群像一座白色的城墻,首尾相接,連成一片,有時中間還漂浮著幾座冰山。有的冰山高一兩百米,方圓二三百平方千米,就像一個大冰原。這些流冰和冰山相互撞擊、擠壓,發出一陣陣驚天動地的響聲,使人膽戰心驚。船只在流冰群的縫隙中航行異常危險,說不定什么時候就會被流冰擠撞損壞或者駛入“死胡同”,使航船永遠留在這南極的冰海之中。1914年,英國的探險船“英迪蘭斯”號就被威德爾海的流冰所吞噬。

在威德爾的冰海中航行,風向對船只的安全至關重要。在刮南風時,流冰群向北散開,這時在流冰群之中就會出現一道道縫隙,船只就可以在縫隙中航行。如果一刮北風,流冰就會擠到一起把船只包圍,這時船只即使不被流冰撞沉,也無法離開這茫茫的冰海,至少要在威德爾海的大冰原中待上一年,直至第二年夏季到來時,才有可能沖出威德爾海而脫險。但是,這種可能性是極小的,由于一年中食物和燃料有限,特別是威德爾海冬季暴風雪的肆虐,使絕大部分陷入困境的船只難以離開威德爾這個魔海,它們將永遠“長眠”在南極的冰海之中。所以,在威德爾及南極其他海域,一直留傳著“南風行船樂悠悠,一變北風逃外洋”的說法。直到今天,各國探險家們還恪守著這一信條,足見威德爾海的神威魔力。

在威德爾海,不僅流冰和狂風對人施加,而且鯨群對探險家們也是一大威脅。夏季,在威德爾海碧藍的海水中,鯨便成群結隊,它們時常在流冰的縫隙中噴水嬉戲,別看它們悠閑自得,其實兇猛異常。特別是逆戟鯨,是一種能吞食冰面任何動物的可怕鯨類,有名的海上“屠夫”。當它發現冰面上有人或海豹等動物時,會突然從海中沖破冰面,伸出頭來一口吞食掉,以那細長的尖嘴,貪婪地吞噬海豹和企鵝,其兇猛程度,令人毛骨悚然。正是逆戟鯨的存在,使得被困威德爾海的人難以生還。

篇7

渭南市北塘實驗小學六年級五班

王軒宇

那一天晚上,我和媽媽回家時走到四馬路中段,發現有一個被圍滿人的“民間魔術團”,我擠進人群,而媽媽則到超市門口等我。這個所謂的“魔術團”十分簡陋,兩張桌子一擋,上面掛一張廣告布,后面就是后臺,地上鋪了一張十分臟,令人不舒服的紅布。旁邊站著一位穿著打太極拳的老爺爺那種白衣服的中年男子,他既是主持人,又是表演者,兼講解員。

因為我來的有點晚,那個白衣男子的魔術已表演完。而他又神秘兮兮的對我們說讓一個小男孩表演“雜技”還有雜技!我興奮極了,又向前擠了擠。這時,從“后臺”走出一個瘦骨嶙峋、蓬頭垢面的男孩,手里無力的拉著一根幾米長的粗鐵絲,臉上一副庸懶、冷漠的表情,似乎還有一絲不情愿。他脫了上衣,做了幾個熱身動作。一切都那么輕車熟路,似乎排練過的一樣。同時.白衣男子又把語調從活潑,一個180度轉變,用悲傷的語氣告訴我們,小孩家里很窮,他是小孩的親舅舅,于是,便帶小孩和他出來賣藝,“今晚,他要表演的是‘鋼絲圍脖’,大家歡迎。”說完,他拉著鋼絲的一頭,小男孩狠狠揪住另一頭,小男孩先把鋼絲在脖子上饒個圈,然后,左一跳,右一跳,十分用力的把鋼絲緊緊的全繞在了自己的脖子上。開始他還是穩穩的站著,不一會,就受不了了.男孩頭向后一仰,坐在地上,不停的出著粗氣,背一起一伏的,臉上一副痛苦的神情。一兩分鐘后,男孩眼一翻,頭向后呼的一仰,竟昏了過去!我的心也提了起來,不禁為他擔心。白衣男子連忙走過去,一臉驚慌,這時后臺一個小伙子也三步并做兩步的跑出來,趕忙扶起他,見男孩醒了,白衣男子又立刻站起來了。小伙子便一直扶著男孩。同時都半天了,音響突然換了一首悲哀的歌,接著從后臺又走出一位阿姨,冷漠的在地上放了一個大紙箱,好象這一切不關她的事,沒看見似的。白衣男子佯裝一臉悲痛,可憐的說:“大家都是好心人啊,給可憐的孩子捐點錢吧!”頓時,人群像炸開了的鍋,人們議論著,一些人笑著,一些人走了。但是,還是有人捐錢,一塊、五塊、五角……雪花般的飛入了紙箱,一個離白衣男子較近的老奶奶不滿地說:“你先把鋼絲給娃弄下來再說嘛。”白衣男子裝做沒聽見,一邊揉眼睛,一邊發誓似的重復一句話:“我要拿孩子一分錢,我就是個王八蛋。”我心里氣憤到了極點,不由得說:“你還是不是他的親舅舅啊,心那么狠!”這時,小男孩頭一歪,又昏了。小伙子又把他弄清醒,男孩清醒后,臉上已是蒼白色。有氣無力的拉著脖子上的鐵絲圈。

過了一會,錢捐了半箱子,白衣男子才不緊不慢的走過去和小伙子把鐵絲從小男孩脖子上拉下來,一拉下來,小男孩立刻倒下去,趴在地上喘著粗氣,脖子上有一道明顯的紅印,白衣男子卻又接著說:“下一個節目……”一點都不關心小男孩。

我不忍觀看,出了人群,大步走了。心里氣憤的想:這哪是什么雜技,分明是裸的虐待!現在的人為了錢,什么都干的出來!但除了氣憤,同時也為那個可憐的孩子感到心酸:這么小一個孩子,他頂多8、9歲,就出來賣藝,受這份罪,沒人關懷,想想自己。反而有一種深深的滿足感。

篇8

雄偉壯美的天山山脈將新疆分為南北兩部分,獨庫公路橫穿天山中段,縱貫天山南北,北起石油化工重鎮獨山子,南下穿過鞏乃斯草原和巴音布魯克草原,翻越哈希勒根、玉希莫勒蓋和鐵列買提三個達坂,到達南疆庫車縣,全長563km。

獨庫公路被稱為“中國最險峻壯美的英雄之路”。從1974年到1983年9月建成通車,在長達9年的公路建設中,筑路官兵們利用簡陋的筑路設備在冰凍的達坂上鑿通了隧道,跨越了不可逾越的山峰。有百余名戰士因雪崩、泥石流等原因而犧牲,為了緬懷那些筑路英雄和革命烈士,后人在獨庫公路上修建了喬爾瑪烈士陵園,并修建了紀念碑。

獨庫公路有三分之一是懸崖絕壁,五分之一的地段處于高山永凍層,跨越了天山近十條主要河流,翻越終年積雪的四個冰達坂。由南往北沿途,公路兩側分布著紅褐色的天山神秘大峽谷、克孜利亞景觀區等獨特的自然景觀,還有被稱為“南天池”的大小龍池、巴音布魯克大草原、那拉提草原、喬爾瑪革命烈士陵園等享譽疆內外的風景區。

作為一個在喀什噶爾長大的孩子,兒時的我曾經仰望藍天注目鴿群飛過,曾經躺在葡萄架下聆聽鄰家院落里冬不拉伴奏的歌聲,曾經聞著空氣中彌漫的烤肉香入眠……喀什噶爾的風情深深地吸引著我。然而,當我在電視畫面中看到獨庫公路段那雄渾壯美的山巒、山花爛漫的草場、蜿蜒曲折的公路、繁星點點的牛羊……所有這一切都讓人難以自拔,能親歷一次從火焰到海水的旅程,是我的夢想。

從火焰到海水

8月的清晨,陽光明媚,我獨自駕車從喀什出發。早晨的陽光把阿喀高速照得像一條黑色的絲帶,飄落在一望無垠的荒漠戈壁上,伸向遠方。

夜宿庫車縣城,這是我第一次進入這里。放慢車速,欣賞著這個依然被古龜茲文化影響的縣城,庫車縣呈現出的維吾爾族建筑風格、裝束和生活習慣于喀什還是有一定的差異。

從庫車東北方向沿國道217線前行,獨庫公路就開始緩慢地揭開它神秘的面紗。車很快就駛入了天山南麓的“火焰地帶”――獨特的、干燥的克孜利亞山地,像一片巨大的古堡群,在晨光的照耀與沙礫的映襯下散發著紅褐色的光,神秘險峻的峽谷風景讓人感嘆大自然的鬼斧神工,感覺進入了電子游戲畫面一般。蜿蜒起伏的公路,像盤繞在群山中的黑色巨蟒,讓你覺得自己駕車行駛在如此險峻的群山中,是多么的不可思議。

車很快就駛出了這片如火焰般的紅色地帶,取而代之的是陡峭的巖壁、漸漸多起來的草木、盛開著黃花的荊棘,以及零星的幾顆松樹。山谷中彌漫著野花芳香,偶爾路過牧道,能看到星星點點的牛羊,聽到山間奔流的河水聲,看見路邊高大挺拔的古樹。高聳入云的山峰披著白色圣潔的披肩注視著你。我一邊聽著喜歡的歌曲,一邊欣賞沿途景色,此時的公路蜿蜒曲折,坡陡彎急,為了自身安全最好保持慢速行駛。

順著蜿蜒的公路上到海拔2 000米以上,能看到“被折為三截懸于山腰”的龍池瀑布。欣賞完瀑布的壯美,很快能看到水鳥成群的“大小龍池”,它們如兩塊綠色的寶石鑲嵌在山腰上,在陽光的照射下閃閃發光。大龍池里有游艇載著游客在湖面上飛馳,劃出一道道美麗的弧線。湖邊的沙灘上,當地的牧民搭起了帳篷,招呼游客吃燒烤,一派歡快繁榮的景象。

沿途穿過海拔3 390米的哈希勒根達坂隧道,這里曾經是中國海拔最高的隧道。公路上還修有百米的防雪長廊,可以阻擋懸崖上的崩雪,使其翻落到公路旁的深溝中去,不失為獨特的一景。

從草原到湖畔

再前行70公里,就是水草豐盛的巴音布魯克大草原。巴音布魯克蒙古語意為“永不枯竭的甘泉”,草原海拔約2 500米,雪山環抱,地勢平坦,水草豐盛,遍地是優質的“酥油草”。它是中國最大的高山草原,每到仲夏季節,草原上鮮花盛開,爭奇斗艷,羊群像白云游蕩,蒙古包像雪蓮花般坐落其間。迷人的“九曲十八彎”開都河在平坦遼闊的草原上靜靜地流淌,滋養著這片土地;落日降落在開都河上,呈現出一條蜿蜒曲折的金色巨龍,在草原上神秘地游走。優雅迷人的天鵝湖上,潔白的天鵝在這里調養生息,盡情嬉戲,邁著高傲的舞步,曲項向天歌。

我在景區內一戶叫巴克力的蒙古族兄弟家里住了下來,他的妻子做了一鍋美味的湯飯,請我一起吃,我此時已饑腸咕嚕,便毫不客氣地接受了邀請,兩碗湯飯下肚,吃了塊餅子便和他們拉起了家常,直到深夜才休息。

巴音布魯克小鎮的私人小店里掛滿了牧民采集的各類大小野生蘑菇和雪蓮以及各類特色草藥。這里的回民拉面色味俱佳,尤其是野蘑菇羊肉拌面味道鮮美,吸引著往來的游客。

從巴音布魯克草原一路上行,翻越天山之巔,山上的杉樹挺拔,高聳入云,路邊的護欄是幾根較為粗壯的鋼絲,從車窗向下能看到云層從車下飄過,不時有大型平板車迎面駛來,讓人情不自禁的倒吸一口涼氣,努力握緊方向盤。一路向西,就是美麗的那拉提草原迎接著我的到來。

那拉提草原又名鞏乃斯草原,突厥語意為“白陽坡”。傳說成吉思汗西征時,有一支蒙古軍隊由天山深處向伊犁進發,時值春日,山中卻是風雪彌漫,饑餓和寒冷使這支軍隊疲乏不堪。不想,翻過山嶺,眼前卻是一片繁花織錦的莽莽草原,泉眼密布,流水淙淙,猶如進入了另一個世界,這時云開日出,夕陽如血,人們不由得大叫“那拉提(有太陽),那拉提”,于是留下了這個地名。這里居住著能歌善舞的哈薩克族,至今仍保留著濃郁古樸的民俗風情和豐富的草原文化。在那拉提景區乘坐區間車翻山越嶺,最終到達空中草原那拉提,這里以獨特的自然景觀、悠久的歷史文化和濃郁的民族風情構成了獨具特色的高山草原風光。

一路向前,過新源,參觀了伊帕爾汗薰衣草莊園;走伊寧,夜宿清水河鎮;第二天天不亮就上高速直奔賽里木湖,途經宏偉壯觀的果子溝大橋。賽里木湖位于博樂市境內的北天山山脈中,緊鄰伊犁霍城縣,是一個風光秀麗的高山湖泊,湖面海拔2 071.9米,東西長30公里,南北寬25公里。賽里木湖水面坦蕩,碧綠清澈,四周群山巍峨,幽林秀草。因為賽里木湖位于天山北坡緊鄰伊犁河谷地帶,地處西風的迎風坡,來自大西洋的充足水汽受地形抬升形成充沛降水,造就了這個淡水湖,所以賽里木湖又被稱為“大西洋的最后一滴眼淚”。

篇9

——公主手記

其實,公主并不是本和王子就是一對,是因為騎士的離開與毀滅,讓公主漸漸失去了對愛的追求而別無選擇的選擇,她依然深愛著騎士,但是因了一種叫做宿命的東西,所以終將陷入錯位的愛。

公主從出生開始,就注定了只能嫁給王子,沒有其他。小小的她,日日夜夜,歲歲年年,待在那冰冷的城堡中,雖然,城堡的華麗讓平凡的女孩們心生向往,但她在那里,卻異常孤獨,冷清。

她自出生以來,就有了一身未來的婚紗,和一雙總是涼徹心扉的玻璃鞋,這個寂寞的城堡里,只有她的母親,和一群像木偶般的奴仆,所謂平常王室貴族的勾心斗角似乎在這里連影子都看不見,所有的人都如行尸走肉般活著,沒有靈魂的驅使。

在城堡的最深處,有一座白塔,那是公主的房間,簡簡單單的白色,如她那潔白的婚紗,似乎一卻都正把她逐步推向覆滅的深淵。

當她能夠穿上那輕柔的婚紗,冰涼的玻璃鞋時,她的母親展開傾城的微笑:“親愛的,你不會孤單的,會有一個騎士,把你接出高塔,你會得到幸福的。”母親最后也離開了,她只看到她面具一樣的笑,她離開了高高的塔,離開了她,她便坐在這座高塔上的惟一一個鐵窗前,俯瞰銀色的白塔,看窗外藍藍的天,她覺得她并不孤單,總感覺到有一個人在身旁陪伴。他——深紅的眼眸,赤色的發絲,有著與她一樣的敏感,這是夢中見到的,但她相信她的騎士正如她所見。鐵窗外的日出日落,日復一日,年復一年,沒有眼淚,沒有傷感,容顏沒有蒼老,只是那纏綿的長發隨著歲月流逝,慢慢變長,成為一種見證。

但至始至終都未曾放棄過等待,城堡的深處,花開花謝,但始終未能等到他,也不知是第幾個冬天了,他可知她還在默默守候。窗外的雪在紛飛,白馬從塔前經過,那人轉過頭來環視她的白塔,她知道,此時的城堡,已和漫天白雪完全融合,白雪成了她最好的偽裝,但她還是向上帝祈愿他沒有看見她,藍色的眼神在身邊晃蕩。他,就是王子,他是那么俊美,但她的心沒有因他而跳動,他只是童話中的俊美王子,不是騎士。

命運還是來了,雪還在下,白塔中,進出的人變得多了,但公主卻因此變得悲傷了,她明白,自己無法改變這命運——她注定要成為王子的新娘。在白塔的最后一道門被打開后,她看到了母親,以及素未謀面的父親,他們都微笑著,那一刻,她恨透了眼前的父母親,母親慢慢的挽著她走下高塔,走向王子,她強擠出一絲微笑,那么可笑,要等來的是騎士,卻換成了不認識的人。

王子輕盈的跪下,拉著公主的手:“你愿意嫁給我嗎?”他的聲音那么迷人,她并不愛他,卻無奈要嫁給他。“愿意。”她淡淡地說,一絲淚滑過臉頰……

她完成了一個美麗的童話,坐上前往遠方的所謂家,回頭看那城堡,那白塔,那一下子靜下來的沒有任何希望的地方,那夢毀滅的太快,騎士再見……

但是,她卻沒有想到,騎士真的來了,只是他晚了一步,她早已嫁作他人妻,他深紅的眼眸里,涌出一股隱忍的淚水,看著那望不到頭的馬蹄印,心中無奈。

公主那知,其實也是日日夢見她,所以他一直不停息的尋找,尋找她,他孤身一人走著,每天只看到無盡的藍天,碧綠的草地,還有那日日月月的一起一落,似乎總是孤獨的。但每當他看到那藍天,碧草時,他的腦海里就會有著莫名的幸福感,仿佛有一個人陪伴著他,這個人亦是她。

但是一切都晚了,其實只能在戰爭中尋找生命的寄托,公主與騎士注定無緣,在無數個日日夜夜,他睡不著的時候,他就會想起那座城堡,那個已經失去了愛與溫暖的地方,想到它長滿雜草,荒蕪的樣子,想到那座白塔,那里曾有他愛的人,但是現在卻早已人去樓空……

他終于將生命終結到了盡頭——這場最后的戰役,他身受重傷,在雪地里行走,踉踉蹌蹌地回到城堡前,漫天大雪,覆蓋著此去經年里留下的痕跡,又是冬天了,公主,你離開這里,多少個冬天了。

遠處,公主正緩緩走來,她看到他,他看到她“你是公主?”“你是騎士?”他說:“本以為此生無緣再見,但是還是見到你了,公主,我來接你了。”她欣喜:“真的嗎?”“嗯。”他的語調變小,他的身體像花瓣散開“不,不要!”她又一次哭了,摸著他那張幾乎快要消失的臉。他淡淡地說:“曾經想代替所有人陪在你身邊,現在不行了,如果有來世,我還回來接你,把你接出高塔,還有,對不起………”他像空氣一樣消失了,留下她在原地……

雪白的冬季,依然在那高塔之上,依然是王子,如舊的求婚,無奈的答應。這才明白,公主永遠逃脫不了千年的命運,她是那童話里的公主,他是那童話里的王子,他們永遠都要走到一起。灰暗的道路上什么都沒有,卻隱隱聽到那不知何故的嘆息……

篇10

在劉慶和的創作中,藝術家記憶中的風景似乎總是與那些形單影只的人物息息相關著。不論是具有明顯都市特征的年輕女孩,還是藏身在自然風景中的女性等,劉慶和對于人物外形和精神狀態的捕捉,總在對于城市生活中虛無存在感的疑問和悖離中,隨著暈開的墨色于肌理粗糙的麻紙上渲染出一種近似的生澀氣質。

在看似隱晦并極具私密性的空間(如畫室、山水間、有些作品則純粹以‘空白’作為襯托人物形象的背景等)構建中,由想象性的寫生或寫生式的幻想所塑造出的人物形象,成為了凝聚著過去時間與歷史的此刻存在,并時常以一種近似的“木訥”或“呆滯”隱喻著當下生活的迷惘和困境。劉慶和在用個人化的“溫和”與“逃避”剔除了紛亂喧囂的社會表象的同時,也在用那些看似孱弱的人物形象為觀眾打開了一個個視覺性的想象窗口―停留在他們臉上的不安、冷漠或并無所指的靜靜凝視等,正是周遭現實投射在虛空欲望上的片片真實。當群體性的躁動退回到個體間的沉默與隔絕中時,由內而外膨脹出的冰冷與彷徨,也讓公共空間中的社會性癥候跌入到個體精神陷阱的隱痛之中。

而時間和歷史之于劉慶和的意義,或許正像那片不時地出現在他作品中的秋水一般,始終具有著不確定的雙重含義:它的溫柔可以保護住每個人在回望過去時的溫暖愿望,像懸浮在母體中的寧靜時刻,透過飄搖折射的光線端詳著被水紋淡化掉的現實;而在溫暖的背后,它的曖昧與未知也常會顯露出更加殘酷的一面,被看不到盡頭的不安所吞噬,所有確鑿的東西在不竭的流動中都會變成段段孤立無援的惶恐與掙扎,并時時面臨著被吞噬和隱沒的危險。

秋色?響水

在劉慶和創作于2009年的作品《有電》中:黢黑的墨色從狹長的畫面頂端傾瀉而下,與恣意生長的荒草一起,將那位回頭張望的裸女閾限在了充滿不安氣息的水面上。而畫面下方并未勾勒完整的石頭與的麻紙肌理,則為藝術家的個體記憶打開了瞬間喘息的缺口―完整的時間在此被強硬的“空白”切割出了圓潤的棱角,它以未完的假象與毫無縫隙的濃重夜色針鋒相對著―在渾濁如泥的水色間,隱退的成為了藝術家涌動的記憶之流中唯一可以被確認的“清晰”存在,而由此反復疊加出的那一片秋意盎然的消沉意向,也映射出了隱匿在藝術家內心中真實的記憶底色。

同樣,在《小夏的夏天》、《2013-夏》和《漂》等作品中,“濃黑”、“空白”和“殘缺”的彼此對峙,也將蕭瑟的風景虛像持續地滲入到了不同身體的表態之中―《小夏的夏天》里烏云般滾動的墨塊,時而模糊著身體的邊界,時而又在女孩的發髻邊緣留下了一段看似漫不經心的詭譎光暈;《2013-夏》中由畫面四周緩慢侵入到空白紙面上的黑色,壓縮著肌膚粉孩的佝僂身姿,她微微向前探出的面孔,也被腳邊一抹污漬般閃出的陰影推向了不可見的虛空幔帳背后;《漂》中以單手支撐著身體重心的女孩,呆坐在被撕裂的江山秋色與斑駁墻面的分界線之間,身下是一片垂直流淌著的暖綠色水漬:它在畫面中假扮著地面的角色,并以松散的處理方式應和著女孩灰白色肌膚間斷續出現的空白,但在細看之下卻又平板地如同一團失去了支撐的務虛妄語。而這種對于真實物理空間的感性篡改與顛覆,也讓“懸浮”的狀態成為了對應劉慶和記憶中迷離氣質的潛在線索之一。

例如在2010年于蘇州實施的《浮現》計劃中,雖然藝術家采用了與以往完全不同的表現形式―以雕塑和實景裝置為主―來進行呈現,但那些由鋁絲網制成的透明山巒和大塊破碎的玻璃等卻如其畫中一般,在彼此的錯落與交疊中固執地消解掉了空間原本“真實”卻單調的三維屬性。而水作為可以映照出多重虛影的波動鏡像,則將體量確鑿的人和木、懸絲若夢的牌樓和云朵、逶迤延綿的山巒和殘垣等統統歸納進了飄忽的倒影之中,并讓本就虛幻的空間寓言在昏暗中“浮現”出了更多層次的曖昧與不確定―其意向與時常出現在劉慶和繪畫中的“水”如出一轍,如在《響水》中橫貫畫面的黑水、《生活樹》中圍困孩子的淺藍之水、《綠島》中寥寥數筆勾勒出的清淡波紋等―而不論是在由空白虛構出的秋色,還是流動在倒影間的響水,那些始終懸浮其上的人物,又反過來又將劉慶和的記憶落實進了更加具體的時間深處。

“龍班”里的孩子

在過去時間的蔭翳下,個體的記憶總會在不斷提純的過程中修正著當下感觀世界中繁雜的表象。而當落寂的觀看變身為一種溫和的質詢之時,孩子的天真或女性的柔弱,也會從看似單純的描繪中延展出諸多與此刻生活息息相關的潛在的意義來。

“望子成龍”的傳統期冀和象征吉慶的紅色,在類似“最后的晚餐”的平行構圖中,被《龍班》里十七個孩子各自為政的表情所沖淡了,發呆、昏睡、哭鬧、斜睨、生氣、嫵媚、挑釁等等,為張張稚嫩的面孔附上了層層與之年齡并不相符的成熟與慵懶,這種從骨子里散發出的慵懶像哈哈鏡一樣照亮了成人世界里漠然的不安與彷徨,也是對生在這片土地上“少年老成”氣質的默許式褒獎。這就像我們兒時經常玩耍的游戲一樣,“老鷹捉小雞”、“跳格子”、“捉迷藏”等,無不透露著兇險的計謀、偶然的運氣和競爭的,不顯山不露水的游戲外殼,終掩不住所有渴望在相互的傾軋中攀附到成功最高點的宿命本質。

當面帶微笑的競爭被搬上節日的舞臺上的時候,“娃哈哈”的熟悉樂曲又響徹在了紅色的幕布前。八個孩子扭捏作態的笑臉和被刻意訓練過的肢體動作,在漫天飛舞的粉色紙片的陪襯下,烘托出某種并不真實卻又強大無比的歡愉氛圍,這也是我們從尚未懂事時起就開始固守的節日強迫癥―濃妝的笑靨和閃亮的衣裙,在聚光燈下連接著大人們的滿足和期許。而在舞臺一角被掀開的幕布背后,是否有一個孤僻的孩子正在暗中哭泣呢?這哭泣是對自己無法融入到虛假的集體狂歡中的忐忑自責?還是對必然會落入到成人規則里的純潔絕望呢?

向陽花?女人

走出了孱弱又絢爛的童年時光,帶著一路的窠臼與規則為我們塑造出的陽光表象和正能量氣質―《學工》、《學軍》、《學農》中一襲成人裝扮的茫然女孩,注定了我們無法抹去的意識形態根基,不論你是60后、70后、80后、90后,還是2000后,基因中的血總會不竭地傳遞到每代新生的空白之中。就像《委員》中那條鮮艷的紅領巾一樣,在成年后的夢魘中,依然會不時地浮現出那雙躲在教室窗外窺視和挑剔的眼睛―昔日乖巧的孩子們也在劉慶和的畫筆下長成朵朵依偎在祖國懷抱中的“向陽花”。

只是這些像夏花般絢爛的女子,已被時光洗去了童年時群體歡愉或慵懶的表象。她們穿上了時髦的衣裳,以抗拒著過去單調自我的“獨立”狀態懸浮在空白的畫面上,并在彼此間保留著絕對疏遠與安全的距離。而唯一能夠將她們連接在一起的,只是那三朵并非怒放著的“向陽花”,它們在飄搖的青春歲月中預言著即將到來的枯萎,而女孩們卻渾然不覺時光雕琢的緊迫與殘酷―她們或側臥在柔軟的沙發上、或蹲在花前茫然地向畫外張望、或手持著花朵呆坐在一片虛空之上―在抽掉了紛亂的背景之后,時髦亦變成為一種突兀的奢侈。她們寂靜地如同當代封凍給未來的美麗化石,帶著一成不變的木訥與憂傷,被同質化的空白迅速地吞噬掉,以越長大越孤單的此刻表態遙望著童年群像中那個同樣孤獨的自我。

“殺馬特”在江山秋色中

在名為《新發地》的系列作品中,我看到了與“浮現”計劃中類似的空間意識。只是這次,劉慶和已從稍顯華麗的空間鋪陳中回歸到了對于紙面空間本身的含蓄營造上。

在十五幅長條的畫面上,從《我?》開始到《強子》作為結束,帶有自我質詢意味的身份代號從展廳高大的墻面上端一直垂到了地板的平面上。相同尺寸的畫面以不同長度的卷軸,小心試探著畫中人物落地的深度,它們以整齊劃一的高度緩慢地將天空中的灰色滲透進觀者的眼睛里。戶外,是北京依然灰霾著的、傍晚的天空,粘稠而滯重,卻會讓你的每一口呼吸都能明顯感覺到大塊的顆粒在肺葉中碰撞時產生的轟鳴聲響。

這是一次關于“新發地”的人物志,類似封神榜中的怪胎排位譜。在某個以原生的鄉鎮文化應和著國際時尚潮流的具體地點上,一串看似孤單又互為聯系的新派肖像,正在他們理想的城市之夢中瘋狂地生長著,并以自認為最時髦的造型改變父輩們保守的價值觀。你可以將他們理解成是一條條努力地爬行在城市陰溝中的毛毛蟲,以年輕的時間作為資本熱切地搜索著可以攀附其上,并能借此化繭為蝶的城市大樹;也可以僅僅將他們看成是一叢不知何時就會被畫上大大“拆”字的違章建筑。而在劉慶和的筆下,這些洗不掉自身生長印記的“殺馬特”們,則再次被抽干了其終日生存其間的現實背景,并留下點滴清晰的印記為此刻的生活塑造出一個個具有典型意義的肖像。

躺在叢生荒草間的赤膊男孩(《亂了》)和被反剪雙手倒地的“王某”,與《案》中平鋪在堤岸邊的未名男子一起,渲染著在秩序井然的都市規則的另一側,那種無法遏制的荒蠻熱情和原始欲望;當身著綠色胸衣的“翠兒”分開雙腿,以蓬松的新潮發型對抗著地心引力的同時,“姐”的煙卷已燃燒過半了;“蛾子”的黑色短裙、“梁某”的綠色絲襪、“妮”扭捏作態的雙臂下的白色內衣等,包裹著年輕的身體,在臆想的秋水上點化出陣陣若有若無的輕浮漣漪;“小Z”被強硬的墨色遮住的雙眸、“閆某”的刺猬頭和塑料拖鞋、“蹲下”的女孩身上的白色浴巾,同樣也包裹在《別》中體態臃腫的男子身上,在這些沒有眼睛的肖像中,蓬亂的長發或短發,已將他們的身份懸置在了某段語焉不詳的情節之中,而觀眾卻永遠也不會從其中追尋到故事應有的結局;而在系列的結尾處,身穿保安服的“強子”正以S型的站姿偏安在畫面的一隅,他斜視著畫面之外的眼神,似乎睥睨著正在新發地另一端冉冉升起的新鮮故事,而當他卸下那頂鑲嵌著國徽的大蓋帽之后,是否也會像“李某”一樣消失在不為人知的骯臟街角呢?或者在那團被帽子遮住的紛亂發型之下,他也有著一顆激情燃燒的大腦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