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族情歌中思維研究論文
時間:2022-09-13 07:14: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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摘要:文章通過剖析西域各民族情歌中的審美思維,試圖發現西域各民族情歌中的審美思維是與原始思維的暗合與重疊。
關鍵詞:西域各民族情歌審美思維原始思維
東方各民族很早就進入了文明時代,但發展卻較緩慢。古代人類早期的社會結構、思維方式、倫理習俗、宗教信仰、生產生活方式、審美情趣、藝術表現等,在很大程度上被東方各民族完整地保存下來了。直至近現代,東方各民族的社會心理結構、思維特點以及藝術表現特點,仍在許多方面留下了遠古時代的深刻的歷史痕跡。東方美學思想和藝術表現方法同原始思維和原始藝術結有不解之緣,甚至可以說東方各民族的審美思維是原始思維的自然延伸和發展。剖析西域各民族情歌中的審美思維,我們也不難發現,它的審美思維與原始思維是暗合與重疊的。
一、原始思維的具體性與西域各民族情歌中審美思維的形象化特征暗合與重疊
原始思維的一個重要特點就是具體性。所謂“具體性思維”,是指思維對象和內容是個別的、具體的事物的外形,以及事物的整體形態的變化運動。在這種思維過程中,始終不脫離具體的物質形象。并且這種思維還有另一個突出特點是:把一切抽象的、普遍化的、觀念性的東西都盡力轉化為個別的、感性的形象,并通過直觀的方式來表達。例如,原始初民在尚不能清晰地把握抽象的感情的時候,只能隨主觀心意接納萬物。“心物不分”,以客觀物質表現情感。對于原始思維的具體性特點,18世紀意大利思想家維柯在《新科學》中論證到:原始人類就好似“人類的兒童”,原始思維就好似“兒童的思維”。也就是說,原始思維不僅用形象作為思維的基本材料和手段,而且用“以己度物”的類比表現方式來思維。因此,原始思維的具體性特點決定了早期人類的思維方式只能是用形象來思維,從而也大大激發了原始人類的形象思維能力和豐富的想象力。
在西域各民族情歌審美思維中,就保留著大量的具體形象思維的例子,審美思維的形象化特征是西域各民族情歌的一個重要特點。從古到今,愛情是亙古不變的話題。在西域各民族的情歌中,面對復雜、抽象、看不見的、摸不著的、無法用語言來確切表達的愛情,都有一個共同的表達特點,就是通過具體直觀的、可感受的事物來形象化地表達,即把一切抽象的、普遍化的、觀念性的東西都盡力轉化為個別的、感性的形象,并通過直觀的方式來表達。例如,維吾爾族情歌《假如我是一只夜鶯》中:假如我是一只夜鶯/我愿日夜為你歌唱/假如我是一條鯉魚/我情愿投入你的網羅/假如我是一只燕子/我愿在你的檐下作窩。這首情歌把一位姑娘抽象的、看不見的、摸不著的、無法用語言來確切表達的熾熱的愛情,通過具體形象的事物轉化為可直接感知的事物了。再如,塔塔爾情歌:“姑娘像魚兒敏捷/我撒下的網你已看著/為什么你總從我身邊滑過?”這首情歌,表現了一位小伙子對姑娘充滿愛慕與渴望的心情,而姑娘卻對小伙子充滿智慧的拒絕的復雜而美好的情感。這些情感復雜、抽象,無法用語言來確切表達,只可意會很難言傳。而該情歌卻用“魚兒敏捷”“撒下的網”“從我身邊滑過”等這些具體的事物,淋漓盡致地表現了只可意會很難言傳的深刻情感。通過上述論述我們可以看出,原始思維的具體性與西域各民族情歌中審美思維的形象化特征暗合與重疊。
二、原始思維的象征性與西域各民族情歌中審美思維中注重意象的特征暗合與重疊
所謂“象征性思維”,就是借用某一事物來表達具有類似特征的另一事物。象征的本質就是“借喻”,就是借此而言彼。一般說來,象征的事物與被象征的事物之間往往沒有內在的必然的聯系,而只是表面上、形式上的某些特征相符合、類似而已。象征的含義不是從事物的本身看,而是從它所暗示的更深層的意義上看。因此,原始思維的象征性從不追求外部形式的真,或者說從不追求事物的“物理形式”“物理性質”的真實。但追求每一種被象征物所具有的象征意義,這些象征意義都是某一社會群體共同認可的,是集體無意識的表現。可見,原始思維的象征性,是借事物的形象,即運用“象”來間接地表達思想、觀念,即“意”。以“意”為主,以“象”為輔,“象”隨心變,“象”隨“意”動。例如,古代中國人往往從象征性和生殖的意義上看待“石陶”“魚”“棗子”“蓮蓬”之美。象征性思維在對具體可感的形象的依賴方面,在形象和含義的模糊性和不確定性上,在通過形象或符號來表達觀念的間接方法上,都同藝術的審美方式發生了重疊、重合。東方各民族在藝術表現過程中,大量運用象征、擬人、比喻、比興等手法,大量的以大自然擬人,以人比喻自然物,自然物與人相互轉化、幻趣無窮,形成了東方藝術形象即審美意象的特征。這種審美意象是在原始“同情觀”的制約、支配下,運用象征、擬人、比喻、比興等手法,按照主觀的想象和情感的需要所自由創造出來的形象。通俗地說,意象就是用來表達某種意念的具象。比如,中國的“九頭鳥”“人首蛇身像”“千手觀音”等。
西域各民族情歌審美思維中注重意象的特征也與原始思維象征性暗合與重疊。比如,在西域各民族情歌中經常運用花朵、蘋果、月亮、天鵝等意象來贊美姑娘,用夜鶯、百靈鳥等意象來表現姑娘動聽的聲音或姑娘的聰明伶俐,即用“花朵”“蘋果”“月亮”“天鵝”“夜鶯”“百靈鳥”等“象”,來表達“贊美姑娘”“贊美愛情”等“意”。西域各民族情歌中的“象”具有隨意性,不受客觀事物固有狀態和所謂的“物理真實性”的束縛,只是最大限度地追求情感表達的真實和審美欣賞中個人情感體驗的真實。比如,維吾爾族情歌:“人人都喜歡紅蘋果/因為果汁是甜的/我心里愛上了一位姑娘/因為她在姑娘中是最聰明的。”
三、原始思維的情感性與西域各民族情歌審美思維中意象的選擇性暗合與重疊
原始思維的種種特點最早集中地體現在原始宗教觀念中。原始宗教的本質是對外界進行虛幻的猜測、(轉第79頁)(接第73頁)想象和變形,而猜測、想象的核心卻是激情和欲望。在圖騰崇拜活動中,原始人類利用圖騰象征來表達主觀情緒、意念。圖騰形式就成為愿望、企圖、肯定性的情感和欲望的物化表現。這種形式直接喚起激情和欲望,激情和欲望通過圖騰形式得到充分地表現和展示。由于在原始宗教的圖騰崇拜活動中情感貫穿始終,因此,原始思維具有情感性的特征。就是說這種思維形式本身就是以情感傾向作為行動的動力的,以情感傾向去選擇喜愛或憎恨的象征物,從而表達主觀意愿的。原始思維這一特征同其他特征融匯在一起,滲透在思維的全部過程和思維的各個方面。原始思維的情感性對東方審美思維和藝術的影響,主要是通過圖騰、巫術活動促成了東方各民族敏銳的形式美感。例如,中國八卦陰陽魚形圖、漢墓磚石上雕刻的人首蛇身的伏羲和女媧交尾圖形,富于裝飾意味的蓮花、桃花、梅、蘭、竹、松等形式都反映出了人們對生命力、健康、旺盛、青春、力量和美的追求。
在西域各民族情歌審美思維中,我們發現以下幾種與愛情主題表面關聯不密切的自然事物,都經常被作為審美意象的選擇。比如蘋果、魚、馬、月亮等。蘋果之所以經常被作為審美意象的選擇,是因為蘋果是新疆主產的水果之一,種植歷史非常悠久。一方面,蘋果香甜可口,營養豐富,容易保存,可供食用半年以上;另一方面,蘋果外皮的漂亮、圓潤的形狀、沁人心脾的芳香都特別的誘人喜愛。以蘋果作為象征物,不僅能反映出健康、旺盛、青春和美,而且也能反映出人們對旺盛生命力的追求。所以,蘋果成為“美好”一詞的象征物,被經常運用于對姑娘的歌詠之中。以蘋果唱姑娘,在維吾爾族、哈薩克族、塔塔爾族、塔吉克族、柯爾克孜族等情歌中都流行通用。在西域各民族情歌中,以魚來比喻姑娘,極為常見。比如,維吾爾情歌:“白魚啊,白魚姑娘,為什么不見你沐浴陽光?嫌我不稱心嗎,比我更稱心的人又在何方?”崇拜魚的風俗及觀念,是整個中亞西亞文化圈的文化現象,是原始動物崇拜的文化沉淀。馬為什么經常被作為審美意象的選擇呢?這與西域民族的經濟生活的特定方式是分不開的。馬在游牧或半農牧生活中有著舉足輕重的作用,馬是牧民的第二生命。馬在西域各民族的文化觀念中,具有比較固定的含義。一般馬的意象描寫都是為歌詠情人或意中人服務,對于各種各樣的馬以及馬的各種動態的贊頌,都是歌者為表達自己的愛慕之情而出現的。比如,塔塔爾情歌:瞎子渴望有一雙明亮的眼睛/騎士渴望有匹奔馳的駿馬/心上的人兒/你是我明亮的眼睛/你是我的駿馬。可見,歌手對駿馬意象的選擇,真切地渲染和表現了熱烈的愛情生活。
綜上所述,西域各民族情歌中的審美思維的形象化特征、注重意象的特征,以及意象的選擇性特征,分別與原始思維的具體性、象征性以及情感性特征暗合與重疊,這也充分說明了西域各民族情歌中的審美思維是與原始思維暗合與重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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