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族文化發展論文
時間:2022-12-25 09:58: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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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華民族自古以來就是多民族融合匯聚、共同創造、不斷發展的文化共同體。中華民族文化博大精深、源遠流長,在世界大河文明中是惟一賡續綿延數千年,至今不衰的民族文化。走遍天下,無論在哪里,“中華民族”這一名稱定能喚起炎黃子孫強烈的民族文化歸屬感、認同感和自豪感。中華民族的文化傳統,亙歷千載環袤五洲,依然顯現著其強大的民族凝聚力,蘊積著強盛的民族文化發展動力。
民族文化發展的動力表現出三個主要特征,即對自身文化傳統的繼承發展、借鑒吸收外來文化并進行適應本體文化需要的選擇和汲取、以及順應時代和社會發展要求而進行的會通創新,這三者又是密不可分的同步過程。
1、中華民族的文化傳統與凝聚力
一個民族的文化傳統體現為其民族精神。“文化傳統是不死的民族魂。它產生于民族的歷代生活,成長于民族的重復實踐,形成為民族的集體意識和集體無意識。簡單說來,文化傳統就是民族精神。”(3)
1997年11月1日在哈佛大學的演講中說:“陽光包含七種色彩,世界也是異彩紛呈。每個國家、每個民族都有自己的歷史文化傳統,都有自己的長處和優勢,應該相互尊重,相互學習,取長補短,共同進步。”他講到中國優秀的歷史文化傳統主要有團結統一、獨立自主、愛好和平、自強不息等,“一是團結統一的傳統。中華民族是由五十六個民族組成的大家庭。從遙遠的古代起,我國各族人民就建立了緊密的政治經濟文化聯系,共同開發了祖國的河山,兩千多年前就形成了幅員廣闊的統一國家。悠久的中華文化,成為維系民族團結和國家統一的牢固紐帶。”
什么是中華民族的民族精神或文化傳統,古往今來并無統一的標準或表述。《周易》中有“天行健,君子以自強不息”、“天地之大德曰生”,肯定我們民族生生不已、欣欣向榮的剛健自強精神。又有“窮則變、變則通、通則久”,是我們民族不斷進取的變革意識之寫照。《大學》中有“茍日新,日日新,又日新”,是不斷創新之民族精神的精練表述。孔子說:“三軍可奪帥也,匹夫不可奪志也”(4)顯示了我們民族不向惡勢力低頭的英勇氣概。孟子的“富貴不能淫,貧賤不能移,威武不能屈”(5)表達了中華民族的浩然正氣。再如“民惟邦本,本固邦寧”(6)、“居安思危,思則有備,有備無患”(7)、“親仁善鄰,國之寶也”(8)、“儉節則昌,淫佚則亡”(9)、“民為貴,社稷次之,君為輕”(10)等等,都是中華治國方略的集粹;而“茍利國家,不求富貴”(11)、“務求天下之利,除天下之害”(12)以及諸葛亮《后出師表》的“鞠躬盡瘁,死而后已”、曹植《白馬篇》的“捐軀赴國難,視死忽如歸”、陸游《病起書懷》的“位卑未敢忘憂國”、顧炎武的“天下興亡,匹夫匹婦有責”等等,都是歷代憂國之士的豪言壯語。從屈原的“路漫漫其修遠兮,吾將上下而求索”,到范仲淹《岳陽樓記》的“先天下之憂而憂,后天下之樂而樂”、文天祥《過零丁洋》的“人生自古誰無死,留取丹心照汗青”等,則表達了中華士人的崇高人格和理想追求。以上這些無不為民族精神增添光彩。為追求和實現這些民族精神和高尚品質,無數仁人志士不畏艱險、勤于探索、勇于實踐,流血捐軀在所不惜。但是,也應看到我們民族既有融匯百川的氣概,也有唯我獨尊的心態;有變革求新的精神,也有因循守舊的習慣;有兼容并包的傳統,也不排除“非我族類,其心必異”的狹隘襟懷。
中華民族文化的優秀傳統蘊積為其強大的生命力和民族凝聚力,表現為獨具的民族文化特征,在語言習俗、歲時節日、生活習慣、倫理道德、宗教信仰、行為準則、價值觀念、思維方式、思想意識、心態感情等等方面得到充分體現。通過信任、交情、面子、和諧、互惠等人際交誼,建立起民族認同的聯系網絡。以吃苦耐勞、艱苦奮斗、勤儉節約、克己忍從、自強不息、忍辱負重、剛健奮進、威武不屈、自勉自勵、堅韌不拔、謙虛謹慎、克勤克儉、仁義忠孝、尊老愛幼、團結互助、以和為貴、尊師重教等優秀民族精神的傳承,自立于世界民族之林。
中華民族的文化傳統,是漢民族與兄弟民族文化交融演化的歷史產物,也是儒家文化與諸子百家思想學說兼容匯通的結果,并在與外來文化的撞擊、交流和整合之中,不斷光大拓揚和演進發展,從而不斷增強民族文化的凝聚力和創造力。
歷史證明,一個多民族的國家,其強盛發達國泰民安的時期,往往就是政策開放、民族平等、文化交融、百花齊放的時期。固步自封意味著保守落后,封閉瞞頇必定落后挨打,開放創新才是民族興盛文化繁榮的契機。中國有句名言叫“有容乃大”,民族繁榮是各民族平等相處相互尊重的結果,尊重各民族文化的獨立個性和存在價值,促進各民族間文化的相互溝通和交流,才能取長補短不斷完善。
2、交流互感是民族文化發展的推動力
中華民族的發展史就是漢族與兄弟民族的文化交流史,也是對外開放的文化交流史。中華民族大家庭中各民族的文化,除了時代差異外,還有地域和民族特征的差異,在數千年中漢民族為主體的中華民族各地域文化和各民族文化長期地、不斷地交流、滲透、競爭和融合。因此,中華民族文化的發展是具體的、歷史的,又是多地域、多民族、多層次的立體結構。
中華民族文化是各區域、各民族文化的薈萃,交流互感是民族文化發展的推動力。民族文化的交流,有民族間及民族外兩種類型。古代社會的文化交流受到生產力發展水平的局限,主要限于國內民族與地域間的交流。漢族與各兄弟民族的融合,其并非消彌民族的文化差異,而是民族文化認同的結果,文化認同也就是民族文化的創新和發展過程。中華民族間各民族的認同、親和與交融,經歷了漫長的歲月。從遠古時代就開始了不同的民族文化之間的接觸,無論表現為交易、和親、聯盟的友好方式,還是掠奪、復仇、征服的沖突形式,客觀上都使民族文化得到相互的撞擊觸發與交流影響,有利于促進民族的融合。正是在各民族生息繁衍和相互交流中,積育了民族文化發展的養分與動力。各民族的文化聚集和交融,共同促進了中華文化的發展。無論是傳為民族融合佳話的趙武靈王“胡服騎射”,還是民族政權紛爭角力、南北朝廷相峙抵力,抑或蒙古族、滿族一統中華,都是中華民族共同發展的歷史軌跡。
我們曾個案研究中國歷史上民族共存的典型時期──“宋遼夏金元”。作為農耕文化與游牧文化沖突與融合的重要歷史時期,既不同于“三國”漢族政權的鼎足對壘,也不同于“五胡十六國”民族政權喋血爭雄或南北朝的對峙逐鹿,又與“五代十國”的征戰更迭不同。一幕幕酣戰與融合、破碎與創新的史實情景起伏跌宕,勾畫出處于不同的歷史發展階段的不同民族、不同特色的文化,交匯成同一幅波瀾壯闊的民族文化發展的宏偉畫卷。置此四個半世紀于歷代文化沿革脈系,大體依循文化發展的物質、制度和精神的結構體系,從科技文明、禮制風俗、文字教育、文學藝術、宗教信仰、學術思想諸方面,通過對民族文化與時代特征的闡釋,展現中國歷史上最為復雜而特殊的多民族文化差異并存的重要時期。高度發達的兩宋文化居于主導,與各具風格的民族文化同存,共同繪織出中華民族鮮明的民族文化特色與民族間交流融匯的場景,體現為多民族共同創造中華文化的發展歷程。(13)
應當看到,民族文化的融合發展,呈現文化發展的主導性傾向,中原漢族文化的高度發達,構成對少數民族及區域文化的涵攝同化力。居于發達地位的民族自覺不自覺地產生民族優越意識,也釀就了文化優越感,以“華夏中心”自居,或強調“華夷之辯”的理念,以及東夷、西戎、南蠻、北狄的稱謂等等,都是民族文化融合和中外文化交流的巨大障礙。沒有民族平等,就談不上相互學習和交流,這在歷史上也是有深刻教訓的。發達的古代文明,也培植了“天朝中心”的自大意識,成為平等交流共同發展的阻力,成為進入近代后“落后挨打”的一個重要原因。不能忘記“天朝上國”的傲慢昏聵與“閉關鎖國”的封閉愚昧,曾帶給中華民族保守落后;而近代西方文化也曾伴著血與火的民族欺辱,留給我們災難深重的史證遺痕。
3、兼融會通是民族文化綿延的內驅力
作為世界上惟一延續千載的民族文化,使人往往會產生一種錯覺,以為她是在一種封閉持恒的“超穩定結構”中“長期延續”。其實不然,中華民族文化的兼融會通特質成為民族文化綿延的內在驅動力。
居于中華民族文化主流地位的儒家文化,是藉“百家爭鳴”而催生,與釋、道之學辯詰交流而發展的。自先秦孔孟始,儒學歷數千年流變、演化,直至新文化運動,儒家文化一直居于中國傳統文化的主導地位。地不界南北、時不限千年、人不論朝野、族不分“華”“夷”,儒家文化根深蒂固地成為中華民族文化結構的深層積淀,表現出強大的文化會通和整合功能。但這并不等于說中華文化只有儒學一家,春秋戰國儒、墨為顯學而諸子并立;秦代“事皆決于法”而漢初大興“黃老之術”;隋唐盛佛學、宋明興理學而“三教合流”……。僅說儒學,孔子歿后,“儒分為八”;新儒學也有程、朱、陸、王之別,何況還有“荊公新學”、“浙東之學”、“泰州之學”等先后并立。確切地說,從不存在“獨此一家”,即便在儒學立于“獨尊”的漢武帝時期,武帝本人也不信儒,所“尊”者不過“儒術”,而時政多用法家學說,所用之人桑弘羊、孔僅等都是商人出身,采用的鹽鐵官營、均輸平準皆法家主張。更何況歷代統治不外“內圣外王”、“儒表法里”的范式,士大夫也多“以佛修心、以儒范行“。雖無絕對的“儒一家”,卻并不影響儒家文化的主流地位。
至于漢族文化在與兄弟民族的文化長期交流、學習、兼融中得以增加養分,中華民族的形成過程就是不斷兼采眾長而博大精深的民族文化會通過程,成為文化綿延的強大內驅力。在漢民族為主體的民族文化體系建立之后,漢族與少數民族的關系,絕非各少數民族單純喪失其民族文化特性而片面消融于漢族的過程。各地方言、民俗、習慣等等的差異,都可視為中華民族共同體中若干民族特性的歷史遺跡。這是中華文化綿延數千年,大而彌德、久而彌新的生命力之所在。
任何民族的文化都有其空氣和土壤,有自己的載體和靈性;任何民族文化都有其生存和發展的權利以及尊重和學習其他文化的義務;都有繼承本民族優秀文化傳統與汲取融合其他民族文化進行發展創新的責任;也有共同繁榮人類文化進步的歷史使命。各民族的文化發展雖處于不同的發展階段,既有不同的民族特色,卻同處并存相互聯系,都是其內在調制與外在互感功能交互作用的結果。任何一種民族文化都不可能在靜止和封閉的狀態中發展,都是其內在的新舊更替、進步發展的矛盾運動和外部的文化觸擊沖突、汲取融合之合力的作用。
4、整合創新是民族文化長存的生命力
文化的民族性與時代性的統一,基本特性集中體現為文化的內在調制與外在互感功能,通過涵延傳播、汲取更新來實現新文化建設。開放與交融是民族文化不衰的動因,整合創新是民族文化長存的生命力。
中華民族內的學術文化兼容并收、各民族間的交融會通是民族文化發展的強大動力,而與外來文化的撞擊吸收、整合創新是其強勁生命力的重要因素。可以認為中國也有“開放”的傳統,彪柄史冊的中外文化交流中,中華文化主動向外交流主要經歷了三次高潮:從西漢張騫、東漢班超通西域,晉法顯到印度取經、唐玄奘西行、鑒真東渡,到明代鄭和“七下西洋”,都是中華民族積極的對外交流。此后國門更進一步打開,反映了國人“睜眼看世界”的強烈愿望。(14)
中華傳統文化發展史中汲取外來文化,先后也形成幾次高潮:漢唐時印度佛教文化的傳入,唐宋時阿拉伯文化的東漸,明清之際西方耶穌會傳教士引入西方文化的沖擊,都是中華民族文化與外來文化的大規模交匯。(15)
外來文化的傳入為中國傳統文化注入了新養分。例如光輝燦爛的唐代文化既是中土文化與西域文化的結合,也是中華文化與中亞、西亞以及其他文化的匯聚,更是兼融會通各民族文化和外來文化凝聚而成的文化高峰。唐太宗被尊為“天可汗”。若再從李唐統治者是否有少數民族血統來分析其政策面,則不僅是文化的融聚,恐怕連血緣都有融合的趨向。然而,吸收外來文化進行民族文化的整合創新,并沒有改變中華民族傳統文化特質,卻為之增進了新鮮養分。諸入佛教文化與傳統儒、道文化的整合,人文哲理的思辯與宇宙生成的探索,將傳統儒學發展到一個新階段,產生了新儒學即宋明理學。再如,西方傳教士的東來,并沒有使基督教精神取代儒學正統,卻帶來天文、數學與科技文明的近代文化沖擊,有助于中國近代的啟蒙和步入現代化的進程。歷史經驗告訴我們:文化總是多因并存的,百花齊放才會發達昌盛。
二、民族文化發展的特性
民族文化呈示民族的精神面貌和價值取向。“民族和文化是兩個密切聯系的概念,民族本身就代表著一種文化,而文化則是構成民族的要素。”(1)本文在兩個層次上使用“民族”概念,一是泛指相對于世界其他民族而言的中華民族,再一是具體用于中華民族共同體中的各兄弟民族。
1、民族性與時代性的統一
這是民族文化的基本屬性。任何民族文化必存在于特定的地域空間和具體的歷史時間之中,蘊涵這一文化的民族特性,也反映出這一文化發展的時代性質。各民族的文化,因其民族性而呈現有別于其他民族的文化特質,又依其時代性而融匯成人類文化的共性特征。
民族性體現了一個民族的文化自身發展的特殊性,代表一定的民族文化傳承積淀與特定地域文明的特點,表現為該民族的民族精神和文化類型。時代性則體現人類文化在一定歷史時期的共同特征,反映文化發展由低向高的發展方向和文化之間傳播、交融與相互滲透、相互影響的關系,表現為人類文化發展階段的標識和特定的文化類型所展示的時代風貌與精神。
民族性與時代性統一,民族性存在于時代性之中,時代性反映民族性的共同特征,不存在絕然獨立的文化屬性。正由于二者的統一,衍生出文化的整體性與獨立性、連續性與階段性、自主性與互賴性、兼容性與選擇性等等的有機共生。這些特性又表現為民族意識與全球意識、民族精神與時代精神的統一。民族意識是民族文化的本質特征所在,全球意識則從世界和人類文化發展的高度拓展了各民族的文化視野。民族精神展示出一個民族自立于世界民族之林的生命力,時代精神則代表人類文化發展的方向和歷史演進的階段特征與風貌。
民族文化的生命力,就在于較好地結合其文化的民族性與時代性,不斷地更生創新,既能保持和發展其優秀的文化傳統,又能積極地有效地吸收其他民族的文化成果。要實行這樣的文化創新,就要對本民族的文化發展進行歷史的、客觀的甄別認識,存其精華,創造出具有民族特色的新文化,以適應時展的需要。這樣的文化創新,必須立足于全球意識的高度,從人類文化發展的方向中,把握民族文化的發展與創新。因此需要積極借鑒和吸收人類進步文化,并能與本民族文化發展的實際需要有效結合。
中華民族是一個多民族的共同體,中華文化也是一個多元的復合文化形態,構成中華民族大家庭的五十六個民族,都有各自的民族文化發展史。在中國歷史發展進程中,漢族文化與其他兄弟民族文化相互交融、相互促進,共同創造了燦爛的中華文明。(2)各兄弟民族的文化既有中華文化的共性,同時又保有自己的民族個性,在祖國的百花園中各顯異彩,使中華文化絢麗多姿。中華各民族雖然經歷各異、發展階段也不同,但隨著祖國的現代化建設,民族團結的加強,各民族的共同進步,是必然的歷史趨勢。繁榮各民族的文化,推動中華民族的文化建設,是各民族的時代任務,也是整個中華民族的歷史使命。
民族性與時代性統一,要求文化建設必須堅持改革與開放相結合的原則。文化的民族性,決定了改革是中華文化繼承與發展的根本途徑,弘揚優秀的文化傳統,是文化現代化的重要步驟;文化的時代性,決定了開放是中華文化走向世界、為人類文化發展做出貢獻的必由之路。
2、涵延性與主導性的并存
文化的涵延性系指一種文化所具有的兼融涵括、多元共生與傳承延續、傳播吸收等特性;主導性則是指文化的多元復合結構中,必然呈現該文化的主導傾向,包含明顯的價值取向和民族特性。文化的涵延性與主導性并存,反映著文化存在的結構特性。文化是一個涵延廣博的概念,有其豐富的內涵,諸文化因素多元交匯,文化傳統的歷史延續同文化發展的時代新質共集于一定的社會空間。文化創新是以一定的優秀文化傳統之弘揚為前提的,新文化不可以完全獨創出來;并且,文化演進還是文化發展多元因素相互吸收、兼容并蓄的過程。正是在繼往開來與傳播互感的文化整合中,民族文化得以實現適應時代要求的新發展。
從文化的涵延性來看,獨具特色的中華文化發展非常典型地證明了文化特性的客觀存在。中國傳統文化無論從悠久的歷史傳承還是從廣博的豐富內涵以及遼闊的地域分布上都具有鮮明的典型性。中華文化是各區域、各民族文化的薈萃,中原華夏文化與帶有區域特征的吳越、巴蜀、荊楚、齊魯、燕趙、嶺南文化等等并存,同時又是和蒙、藏、回、壯等五十多個民族的文化共生演進的。中華文化既是華夏民族與周邊民族文化交融的結果,也是儒家文化與諸子百家學說思想兼容并進的發展過程。從文化的主導性而言,中華文化歷經數千年不衰,其交融會通的強大生命力之中,展現出立于主導地位的、與時展相適應的文化特質。那就是,儒家文化吸收各家各派思想文化而發展──歷先秦諸子、兩漢經學、魏晉玄學、隋唐佛學、宋明理學、清代樸學等各時代的交融、整合、演變,一直居于中國傳統文化的主流和主導地位,成為中華民族傳統文化的重要特征,反映出民族文化的主導性特性。
就文化發展而言,影響主導性的有各種因素,如受時代的政治、經濟以及意識形態等方面的影響,同時還受到文化涵延性的制約。從縱向的文化傳承來看,主導性離不開文化傳統的繼承發展;從橫向的多元交匯來說,主導性又與文化諸因素密不可分,受到文化的發展階段和發展水準以及同期外來文化及異民族文化的沖擊與影響。民族文化的生命力正是在自身不斷發展和吸收外族文化精華的整合中壯大的。
中國歷史上佛教文化的傳入、阿拉伯文化的影響、西方傳教士的東來等等,都為文明古國帶來了新的文化要素。但是,外來文化并不能改變中華文化的主導性,無論在民族文化的交融中,還是在外來文化的撞擊下,中華文化都不曾被“同化”;而且傳統時代儒家文化的主流地位也一直未曾改變,直至西方資本主義興起之后,人類歷史進入新紀元,西方列強的炮火震驚了千年古國,中華民族開始了現代化的艱難歷程,儒家文化才讓位于現代文明。但是,直至今天,儒家文化傳統中的合理因素依然受到世人重視,尤其針對“后工業社會”的一些弊病更顯示其獨特價值。應當說,除了儒家文化的合理性諸要因外,中華民族文化本身所特有的各民族共同創造中華文明所蘊涵的生命力這一點值得認真研究。史實證明:文化的涵延性與主導性必然適應文化的民族性與時代性,文化的基本特性決定文化存在的結構特性。
3、兼容性與選擇性的一致
如果說民族性與時代性的統一是文化發展的基本屬性,涵延性與主導性的并存則從文化的結構功能上規范了文化存在的特性;那么,兼容性與選擇性的一致就是文化發展過程中文化演進的特性。
兼容性不僅包括了涵延性所規范的文化多元復合與傳承演化的因素,而且含指文化發展中精華與糟粕、進步與落后等等因素的并存。有可能區分出文化的精華與糟粕,又有許多無法絕然判定的交匯復合內容,而且在不同的歷史時代或具體的狀況情形下,精華與糟粕的判定受到時代的局限,也受到評判主體的制約。無論道德評判還是歷史評判,都離不開人的價值取向標準和用以評判的參照系標準。進而言之,文化發展是新陳代謝的過程,進步與落后是相對的,精華和糟粕也往往雜陳,這就提示了兼容性與選擇性之重要,而且兩者并非獨立存在而是相一致的。
我們知道,居于傳統文化主流的儒學,從來都是在與諸子百家的交融會通中發展的,這反映了文化的多元兼容性。再如進步與落后問題,一般認為十八世紀始中國從先進國家變為落后于西方的東方國度,實際上,就中國自身的發展而言,無論經濟發展還是文化程度都沒有停滯落后,恰是由于西方社會這一時期的突飛猛進,先進的社會形態取代了黑暗的中世紀而顯現出強大的生機,相形之下,把古老的中國拋在了后面,這說明參照系之于評判的重要意義。
選擇性指文化發展過程中所具有的選擇、吸收所需養分以補充、壯大本體文化、排斥不適應自身需要的民族文化的內在機制。其包括民族文化自身特有的選擇、排斥功能,具有客觀規律性的特點;又由于文化選擇是作為文化主體的人進行的,從而也具有主觀能動性的意義。選擇性同樣不能獨立存在,也受到兼容性的影響。文化的選擇、排斥功能是在兼容性的規范下實現的,選擇的結果不是使文化成為單一因素,而是豐富和發展了兼容性。兼容性一樣受到選擇性的制約,選擇的結果是使兼容并包的各種文化因素根據民族的需要和時代的要求而“優勝劣汰”、“適者生存”,被排斥、淘汰的因素則失去生命力,這就是民族文化發展演進的過程。
西方國家在步入近代時主要選擇自由、平等、博愛作為啟蒙思想的基礎,而中國的志士仁人則高舉民主與科學的大旗,開始中國的新文化運動。這說明文化的選擇性受到文化的民族性和歷史傳統、承繼狀況以及現實需要等等的制約。從中世紀“神”的迷霧中,爭取的首先是“人”的存在;而在專制與迷昧的黑暗中奮爭的中國人,首先要選擇“德先生”和“賽先生”。
作為文化主體的人,在進行文化選擇的時候,受其主、客觀的種種制約,因此,選擇是在客觀規律性與主觀能動性之間進行的。選擇性決定文化的發展方向,也受到文化傳統的規制。當選擇不適應民族文化發展需要時就會失敗,選擇不符合時展要求時,背歷史潮流而動的選擇會受到阻礙或懲罰。因此,選擇是以人類進步文化、代表時展方向的文化同民族文化的發展實際需要相結合的有機過程──即文化創新過程。這一過程符合文化發展的兼容性與選擇性一致的特性,要求以認知民族的文化傳統及對文化發展趨向的把握為前提,也要求以文化主體──人的自身現代化為基礎。把握本民族文化的優秀傳統和有生命力的因素,積極進行與外來文化、兄弟民族文化的交流、攝取和整合,這當中選擇性是關鍵。
就中華民族的文化發展史來看,不能正確認識文化發展的特性,必然導致理論上的錯誤和實踐中的失敗。無論是“本位文化論”還是“歐洲中心論”、是“華夏優越論”還是“民族虛無論”、是“全盤西化”還是“中體西用”等等,在理論上都是片面割斷文化特性的關聯,實際中都偏入了歧途,有過深刻的歷史教訓。
三、民族文化發展與區域經濟振興
談民族文化問題,不能不聯系到區域經濟。法國學者佩魯指出:“經濟體系總是沉浸于文化環境的大海中,在這種文化環境中,每個人都遵守自己所屬群體的規則、習俗和行為模式。”(16)反之,研究民族經濟更需要重視文化因素的作用。
1、民族文化與經濟發展
人的經濟活動,都是由特定的民族集團在特定的地域上進行的。一定地域中的民族,構成生產力的主體成份。不同民族在特定環境的適應方式與改造過程中產生了本民族的文化特質,生存環境和經濟生活的多樣性,造就了民族文化千姿百態的個性特征。現實的物質生產活動中產生的特定民族文化意識,又成為影響該民族生存與發展的基礎──經濟生活的要素。由民族文化特征所賦予的價值觀念、道德意識、行為偏好、選擇方式等等,成為民族特定的文化價值標準,對民族經濟生活起到約束作用。我們在研究民族文化的發展特性與動力的時候,很有必要分析其基礎──民族的經濟活動。
民族文化大抵可分為三個層次:物質文化──適應民族共同體生存和發展需要的物質財富;制度文化──維護民族共同體秩序和組織結構的規制形態;思想文化──反映民族共同體價值取向、思想觀念、道德意識等民族精神的文化特質。由此形成不同的民族文化特色,并對民族經濟發揮作用。在現實的經濟活動中,不同的民族文化意識外化為不同的經濟觀念與準則。以一定的經濟生活為基礎的民族文化,反過來又規定著民族的經濟活動秩序,使之呈現其民族性特征。
盡管同一區域內的不同民族在發展階段與所處地位上是不同的,其經濟利益的獲取也是不均衡的,民族自治區域中居于主導地位的民族同其他民族實際上的數量和經濟發達程度等都有差異;但各民族的特性又受到時代性的制約,不同發展階段中的民族,共處于同一時代之中,時代的發展對各民族的進步提出要求。
一定的區域融匯了不同民族的活動,歸屬于不同民族集團的人的民族意識和經濟狀況及其變革,成為區域民族經濟文化發展的要因。在經濟的分析中結合民族文化要素來闡釋,尋求符合各民族集團共同利益以及民族集團內部絕大多數成員利益的經濟發展之路十分必要。隨著民族文化與區域經濟等研究的發展,民族經濟研究也日益成為重要的課題,一些學者投身于“民族經濟學”的研究,提出了許多頗有見地的觀點。(17)但這方面的研究還有很大的發展空間,還需要從理論上和實踐中不斷深入。對于民族文化與經濟發展關系的研究,更是需要下大氣力的課題。
2、“區域民族經濟”概念
應當看到,民族區域的經濟發展是不平衡的。少數民族聚集地區的生產方式受到自然環境與歷史發展階段以及民族文化傳統等等的制約,因而各民族經濟文化的發展,既是整個中華民族經濟文化發展的組成部分,又是本民族傳統方式與水平的承續與演進;既受先進民族和地區經濟文化的影響,呈現出共同發展的時代性;也表現本民族文化固有特質和生產生活方式與水準的特殊性。
我曾提出“區域民族經濟”概念。這一概念,是指特定區域中的民族經濟,不同于區域經濟或民族區域經濟。這一概念,有利于研究一定區域內不同民族的經濟狀況和問題,因為我國的少數民族大多是與漢族交錯雜居的,即使在實行民族區域自治的地區即民族區域,各民族之間相對集中聚居,卻也呈現出不同的民族經濟特色。尤其是我國的區域經濟問題大抵以特定“區域”為基點,因此深入界定特定區域內的民族經濟是重要而必要的。(18)
迄今為止,有關區域經濟的研究成就顯著,但大體存在兩方面的不足:一是強調區域經濟,卻不很注意區域經濟與區域民族經濟的差異;再就是注重經濟發展,卻忽視經濟與文化的有機關聯,尤其是區域民族經濟發展與民族的歷史文化傳承及民族特性積淀的聯系。這樣的不足還不僅僅是學術研究的問題,在國家政策制定與發展戰略模式選擇等決策中也很明顯。國家的民族政策雖然注重少數民族政治權利的平等,重視少數民族的社會救濟和解決其貧困人口的生活問題等等,但就經濟發展戰略而言,多是以區域經濟而不是以民族經濟作為發展基點的。以區域作為考量經濟發展的單位,研究其在全國經濟格局中的應有位置或發展力度,無論均衡抑或傾斜的戰略,都缺乏從理論上深入到區域中的民族經濟層面,因而直至今天,中國區域經濟的發展與各民族經濟自身的變革之間,還存在相當大的隔離與落差。
正是在這種區域性的而非民族性的經濟發展格局和理路中,國家對于民族區域的投資和技術注入,包括扶持城市經濟和國營大中型企業的發展等等,雖然對于發展區域經濟起到了作用,但與當地的少數民族經濟之間依舊存在隔離,形成不同的發展體系,區域經濟的發展與民族經濟的相對貧困成為反差共存體。這樣的“二元化”或“多元化”區域經濟發展結構,不利于帶動少數民族經濟的自身變革,嚴重的還與當地的民族經濟發展相抵觸。先進的經濟要素向少數民族區域的植入,形成傳統的民族經濟結構與新的經濟因素之間的各種問題。如果不注重培植民族經濟從傳統向現展的基礎,不提高民族經濟自身的變革條件,勢必造成城市與企業的獨立發展同少數民族農牧經濟較為落后狀況的繼續延存和并立。那么,區域民族經濟的發展也將繼續失衡,呈現出固化性的“二元結構”。發展先進的國營大中型企業與城市經濟,并使之與分散落后的少數民族農業和畜牧業并存,這不是區域民族經濟發展進步的健康模式。
3、區域經濟與民族振興
中華民族的振興是各民族的共同繁榮進步,現今進行區域發展戰略的調整轉變,特別應當重視落后地區許多都是少數民族聚居區的事實;要協調區域間經濟的均衡發展,必須重視區域內民族經濟的特點,努力提高民族經濟自身發展的實力,總結以往的經驗教訓,在如何發展少數民族經濟上下功夫。近年,貧困問題受到重視,中國的貧困人口絕大多數分布在中西部地區,而且高度集中地分布在西南和西北的幾個省區。1993年國務院制定《國家八七扶貧攻堅計劃》,確定國家重點扶持的貧困縣全國共592個,其中少數民族地區就有257個,占總數的44%。有研究表明:“我們無法否認少數民族的貧困問題是極為突出的。”此研究還進一步指出:少數民族與漢族在語言、風俗、習慣和心理上存在很大差距,因此與中西部漢族人口相比更不容易參與現代社會經濟活動,難以分享現代經濟發展的利益,這是其貧困發生率高于同一地區漢族群體的重要原因。(19)
區域民族經濟的發展,受到區域自然物質條件和生產發展水平的制約,也為一定的民族文化傳承和習俗特征所支配。研究經濟問題,應當結合民族文化、傳統觀念、習慣心理等“非經濟因素”,因為經濟活動與經濟行為是由具體的歷史文化傳承和民族文化積淀中的人來進行的,其行為規范、消費偏好、價值觀念等等,無不受其經濟思想和觀念的支配,經濟與文化是密不可分的。盡管“經濟學之父”亞當·斯密在1776年發表《國富論》之前的1759年,就寫了《道德情操論》,直到本世紀初馬克斯·韋伯強調宗教文化因素對社會經濟發展的影響,經70年代以來東亞經濟“奇跡”要因探討的催生而經濟與文化的關系受到注重,但經濟學本身對此的研究依然很薄弱,而探討經濟文化一體性的努力更是難度極大。(20)
不能將民族經濟問題僅僅看成是區域經濟問題,要充分重視區域經濟發展中的民族經濟問題,協調各民族的經濟發展和利益均沾關系,促進團結進步共同發展。區域經濟發展中的民族問題不容忽視。這個問題不僅關系到民族團結、協調發展提高綜合國力,而且關系到國家繁榮、社會穩定的大局,是整個中華民族經濟騰飛、國力振興的重要組成部分。經濟學中有個“木桶原理”,即一個木桶的容量不取決于最長的那塊木板,而取決于最短的那塊木板,也可以說“經濟生活中,一切是由短線決定的。”(21)這個原理用在這里不一定合適,但可以用來作為考慮民族經濟發展的一種參考:某一民族經濟落后雖然不能決定區域經濟的發展,但能影響其發展水平,不能忽視中華民族經濟發展是各民族的共同進步。民族經濟的基礎一般比較薄弱,技術落后人才缺乏,自然和生活條件較差,貧困面大,產品單一競爭力不強。但大多具有資源、人力以及特色產品等方面的優勢。因此要大力發展鄉鎮企業和有地方、民族特色的優勢產業和名優產品,促進資源優勢向經濟優勢轉化;應選準開發項目,培育主導產業;發展旅游業和各種貿易,以市場為導向建立經營機制。同時加強扶貧攻堅,強化民族經濟的造血機能,加速自身發展,“練內功”與“求外助”相結合。解放思想更新觀念,抓住有利時機,爭取政策扶持,擴大開放引進外資,與先進地區聯合協作,使當地的資源優勢同內地、沿海地區的資金、技術和人才優勢結合起來。深化改革促進兩個根本轉變,加速農牧業發展,加強民族團結和進步,因地制宜合理分工、各展所長優勢互補共同發展。
加強民族經濟自身的變革力度,要大力發展教育事業,積極進行少數民族人才的培育,縮小民族間的經濟文化差異,是區域民族經濟振興的關鍵。強化民族經濟的發展機制,在民族區域走共同富裕之路,是區域經濟良性循環的重要環節。應當強調各民族相互尊重、平等互助,才能實現各民族共同進步和區域民族經濟的和諧發展,才能實現中華民族的振興。各民族平等、和諧的民族關系成為共同繁榮進步的重要保障。
市場經濟作為開放性經濟形態,有利于打破封閉落后狀態,超越民族與地域界限,共同進入統一市場;有利于資源的有效利用和優化配置,促進民族區域的資源優勢向經濟優勢轉化,為民族經濟發展提供機會和條件。現在,國家更加重視中西部的發展問題,這就為區域民族經濟變革展現了更為廣闊的前景,為區域民族經濟的振興提供了前所未有的發展機遇。把握時機發揮優勢,發展經濟振興中華是中華民族的時代責任,也為理論研究提出了更高的要求──研究民族文化的發展特性與動力,不應忽視其基礎──民族經濟的發展與振興。
人類文化是全人類共同創造的財富,多民族國家的文化由各民族的文化創造匯聚而成,從而具有共通的基本屬性;基本屬性寓于各民族文化的特殊性之中。在民族文化的發展中,主要表現為──民族性與時代性的統一、涵延性與主導性的并存、兼容性與選擇性的一致。這三者往往交織疊合、密不可分,但又有各其偏重與特性。
注釋:
(1)趙光遠主編:《民族與文化──中國傳統文化諸形態》,廣西人民出版社1990年版,《序言》。
(2)參見翁獨健主編:《中國民族關系史綱要》,中國社會科學出版社1990年版。
(3)龐樸:《文化傳統與傳統文化》,載朱家楨、厲以平、葉坦主編:《東亞經濟社會思想與現代化》,山西經濟出版社1994年版,第357頁。
(4)《論語·子罕》。
(5)《孟子·滕文公下》。
(6)《尚書·五子之歌》。
(7)《左傳·襄公十一年》。
(8)《左傳·隱公六年》。
(9)《墨子·辭過》。
(10)《孟子·盡心下》。
(11)《禮記·儒行》。
(12)《墨子·兼愛下》。
(13)參見葉坦、蔣松巖:《宋遼夏金元文化志》,上海人民出版社1998年版。
(14)參見拙作:《“國”是鎖不住的》,載《中華讀書報》1999年4月28日。
(15)關于中外文化交流問題,前人做了大量研究,例如任繼愈教授提出中華民族對外文化交流,共經歷了漢、唐、1840年至1949年三個階段,此后至今為第四個階段。見葉坦、趙光遠主編:《文明的運勢──中日民族性諸形態比較研究》,人民出版社1992年版,《序》第1-2頁。
(16)弗朗索瓦·佩魯:《新發展觀》(中譯本),華夏出版社1987年版,第19頁。
(17)如施正一等:《中國少數民族經濟概論》,中央民族學院出版社1985年版;高言弘主編:《民族發展經濟學》,復旦大學出版社1990年版;黃萬倫等:《中國少數民族經濟新論》,中央民族學院出版社1990年版;陳慶德:《民族經濟學》,云南人民出版社1994年版等。
(18)參見拙作:《區域經濟與民族振興》,載《中國社會科學院研究生院學報》1998年第4期。
(19)康曉光:《中國貧困與反貧困理論》,廣西人民出版社1995年版,第147、150頁。
(20)筆者自80年代末以來致力于這樣的探討,在主持的一系列課題研究和發表的一些著述中體現了逐步探索的軌跡,如《傳統經濟觀念與現代化》,載《中國社科院研究生院學報》1991年第5期;《中日近世經濟觀略論》,載《中國社會科學季刊》香港1993年第1期;《日中兩國近代化中經濟論之比較》譯序,中國社科出版社1994年版;《東亞經濟社會思想與現代化》山西經濟出版社1994年版,第273-301頁;《中日近世經濟思想比較研究與現代》,載日本高崎經濟大學《東洋思想與現代》特刊1994年;《中國經濟思想史研究現狀與課題》,載東京大學《中國:社會與文化》第9號1994年;《經濟文化一體性的理論思考》,載《沿海企業與科技》特稿1997年第5期;《經濟文化一體性理論與經濟思想史研究》,載《財經論壇》1998年第5期等。
(21)參見厲以寧:《經濟、文化與發展》,三聯書店1996年版,第133頁;張問敏等編:《中國經濟大論戰》第2輯,經濟管理出版社1997年版,第169頁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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