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戲美學特征管理論文

時間:2022-08-01 03:10: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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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戲美學特征管理論文

摘要:陜南漢中由于其獨特的地理位置,悠久的歷史文化形成了陜南端公戲獨有的美學特征通過神靈文化展示人倫關懷,古樸豪放的表現(xiàn)形式以及鮮明的地域、民俗特征。

關鍵詞:陜南漢中端公戲美學特征人倫關懷民俗粗曠豪放

陜南漢中端公戲是由上古人類跳儺衍進為巫師(現(xiàn)稱端公)在“慶壇”中唱歌跳舞娛神娛人的一個地方劇種。端公戲的產生與陜南地區(qū)的風土民情密切相關。陜南重鎮(zhèn)漢中位于中國腹心地區(qū)。它北通秦川,南接巴蜀,西連隴東,東達荊楚。古達的漢水、嘉陵江水系的水運交通和金牛道、褒斜道等發(fā)達的陸路交通,使得漢中成為古代軍事、商貿、文化往來的交匯地帶。此外,漢中歷史悠久。是人類早期活動的古代文化分布區(qū),也是黃河文明和長江文明的南北交融的結合地帶。獨特的地理位置孕育了這片土地獨特的文化內涵,這種地域性文化積淀形成了陜南端公戲的獨特的美學特征。

一、通過神靈文化展示人倫關懷

陜南漢中端公戲是中國儺文化的縮影,儺是中國古代驅逐疫癘、祈禱平安的宗教儀式,是人們在特定季節(jié)、特殊環(huán)境驅疫逐鬼的祭儀。端公戲體現(xiàn)出的儺文化同中國其它各地的儺文化一樣,信奉的是系列儺神,這些儺神同人之間滲透著復雜的人倫關系,表現(xiàn)出鮮明的通過神靈文化展示人倫關懷的倫理特征。

首先,陜南漢中端公戲完全保留了遠古人的時尚,是較為原始的儺文化的形式。儺文化起源于農耕社會小農的日常生活和生產實踐。農耕時代笨拙的手工工具以及落后的社會生產力,使得人們認識、改造和征服自然和人自身的能力的低下脆弱,經常面臨種種天災人禍而無能為力、一籌莫展。長期在生存線上苦苦掙扎的農耕者,不斷地涌現(xiàn)出團團疑難與困惑。也不斷地萌生出把給人帶來幸福快樂和災難痛苦的種種事、物、現(xiàn)象虛幻化和神秘化的觀念。如奉五谷為神,奉風、雨、雷、電、瘟、痘為神,奉犬、虎、蛇、鳥為神等等。認為人世間的災難禍福是這些神支配的。于是滋生出對這些神的種種敬畏和祈愿,企望風調雨順、遠離瘟疫、無病無災、人畜安寧。秦巴山區(qū),山高林密漢水源頭,溝壑縱橫。億萬年來人類在此繁衍生息,大自然育化了人類。人類在遠古惡劣的生存環(huán)境中,千方百計地尋求與大自然的溝通,在大巴山的深山老林。山民們跳儺成風,企盼神靈降福于他們,趕走可惡的鬼疫,尋求精神的慰籍。如陜南漢中的端公戲就有為人辟邪攘災、遣瘟設送、遇旱則祈雨、遇豐則慶壇等內容。

其次,農耕社會形成的以家庭和宗族為細胞的宗法關系和復雜的社會關系,使人們感到個人力量、家庭力量的弱小,于是幻生出對在生時的好人、能人、杰出人物和壞人、奸人等的神化。于是就有三清、三元、玉皇大帝等等。祈求這些神能奉請必到,到則顯靈。保佑自己。陜南漢中歷代端公們的神榜上供奉儒釋道三屆教主、觀音菩薩、三清、玉皇、武帝官圣等神靈。這實際上就是把人世間的倫理道德轉化為神的倫理道德,借助神倫,維護人倫。借助正義之神及其神倫、神力,驅逐邪惡及妖魔鬼怪,迫使壞人惡報,好人好報,以便維護人倫。老端公作為人神的溝通者,借助神力、神倫而彰顯神善,顯示和弘揚人倫。在陜南漢中,大多數(shù)端公較山民有文化,稍知天文地理、物候節(jié)氣、醫(yī)藥病理,并能歌善舞,在當?shù)芈杂型徖镉须y,慷慨相助,家庭糾紛也請為調和。跳端公與病者神藥兩解;與常人。精神安慰與村政大事,有族長之威。如陜南端公戲《庚關躲煞》,唱到十月懷胎、生育、養(yǎng)育、撫養(yǎng)的過程,母親由青春少女到耄耋龍鐘,教育人們尊敬老人《十望郎》、《十盼姐》則唱到了愛情的美好和企盼。

二、古樸、豪放的表現(xiàn)形式

陜南漢中的端公戲有著悠久的歷史,完全保留了遠古人的時尚,其表現(xiàn)形式呈現(xiàn)出粗曠性與豪放性的特點。首先,是壇戲布置較樸實粗曠。事主按老端公的要求與安排。就地取材,用竹子、木頭、紙張扎就儺堂和儺壇。取材簡陋,不要求做太多的加工制作,剪紙制作的各種圖像線條粗獷明快,儺堂布置的粗獷中也顯示樸實大方的豪放之氣。

其次,法器、道具的樸實、粗獷和豪放。跳端公的法器是維系端公傳承的重要憑證,其代代相傳而產生的結果是較好地保留了原生態(tài)的儺文化。陜南端公在藝成出師時。要擺壇謝師,師傅要傳法器、授師牌。所傳法器有:神榜、師牌、令、法印、法鈴、腳卦、號角、師刀、令旗、令箭、法衣、法裙、五佛冠、面具、壇神等等。老端公的法器道具眾多,不用花太多的錢去置辦,法衣是由一般紅布裁剪制作而成,沒有復雜的圖案,法帽為五佛冠,冠面上的圖像線條粗獷簡潔。其它法器大都也比較簡單。毋需精致。如果太精致昂貴,作為普通農民的老端公就購置不起了。此外,端公戲中使用的面具文化源遠流長、歷史悠久,具有古樸、豪放的典型特征。端公戲的面具有善有惡,有兇有猛,有美有丑,形態(tài)各異,用途各異。其制作大都選用楊、柳木制作,柔韌、易刻、輕巧。造型是根據傳說故事進行繪制雕刻的,七竅鏤空彩繪,線條粗獷豪放。

最后,唱腔樸實無華、粗獷豪放。老端公的唱腔種類雖然較多,但故意裝腔作勢之處極其少見,少有美聲唱法,一般是通俗的大眾性的唱法,張口即可誦唱,曲調也樸實無華。人人皆可,唱法和Ⅱ昌詞都體現(xiàn)出山里人的粗獷與豪放的性格特質。

三、鮮明的地域、民俗特征

陜南漢中的端公戲由于其獨特的地理位置,因而無論是在內容上,還是在形式上都顯現(xiàn)出鮮明的地域、民俗特征。

首先。陜南漢中的端公戲和當?shù)厝罕姷拿袼坠o密結合。每當農戶家里有久病不愈,誤認為是鬼邪作崇,急需斬妖除邪時,或為消災免難,亨運相通,為“神”慶賀,以表酬謝時,都需請會跳端公戲的端公前來舉辦“壇式”。如漢中古老的《羊皮鼓》的壇式內容有“領神鼓”、“占卦開壇”、“升幡請神”、“坎肩滴血”、“招兵降魔”、“起壇攘鼓”、“扎灶”、“登壇打路”等。這些“壇式”因場面各有取舍,按端公可分“三十六壇”、“七十二壇”不等。祭祀活動的內容相對也不確定。不具體。端公作為壇式的主持,時而是表演的藝人,時而是虛擬的神,貫穿整個祭祀活動的始終。使“人神同娛”的表演不僅具有隨意性,而且具有了真真假假、虛虛實實的寫意性。其表演形式主要是跳打羊皮鼓。這種鼓舞的表演形式和風格特點都打上了鮮明的地域、民俗特征。如《羊皮鼓》的征戰(zhàn)內容和表演中有模擬“盾牌”的羊皮鼓,藤棍“火槍”道具的使用就和秦漢流傳在嘉陵江流域的“巴渝舞”征戰(zhàn)內容,“盾”、“矛”器械表演有相似之處。這反映了《羊皮鼓》中表現(xiàn)的古代巴蜀文化同羌文化和中原文化交匯后形成的美學特征。同時,鼓的運用也豐富了當?shù)亍办顬摹⑾y”的祭祀活動,由于增添了一種質樸的藝術美感而使其更具誘惑力,加之祭祀活動給《羊皮鼓》的表演鋪墊了神秘的典型氛圍。兩者互為補充,相得益彰,綜合表現(xiàn)出這一地區(qū)人民的民俗信仰。

其次,漢中跳端公的“舞”繼承了巴人的粗獷,融入了山民的憨直,“歌”(神調),包含著山歌、民歌、川江號子,民諺小調。在遠古時期。漢水上游流域是古巴國的轄地,巴人崇巫尚武,《華陽國志》載“巴師勇銳,歌舞以凌殷人”,“武王伐紂,前歌后舞也”,可見當時在巴師中有巫師參戰(zhàn)。1976年,從城固縣蘇村出土的商朝武丁時期的青銅器中有人、獸面具中可看出端倪。這些面具應是巴人的軍儺面具。由于漢中歷來是古代兵家必爭之地。巴、蜀、楚、秦互相征伐而互有輸贏,戰(zhàn)后必有戰(zhàn)俘、流民、奴隸,大量的移民遷入遷出,造成了漢中地域文化的包容性,楚滅巴蜀,而秦又滅楚,楚人項羽、劉邦又滅秦,巴蜀文化、秦巴文化都給漢中打下了深深的烙印。此外,三國時期魏、蜀爭奪漢中,戰(zhàn)爭不斷,諸葛亮久居漢中。摒除祁隴,重用羌人姜維、馬超。以致在蜀國的軍隊中有不少的羌族的士兵,從此漢中、巴蜀和隴東的羌人有了頻繁的交往,也使得漢中的端公戲除了打上巴蜀文化和秦巴文化的印記之外,還包含著羌文化的遺韻。如秦巴山區(qū)的端公所跳的《羊皮鼓》舞就浸透著“一方水土一方情”的地域風情。《羊皮鼓》中說唱的內容大都是即興創(chuàng)作,這很自然帶上本地濃郁的方言土語,民俗風情。曲調則趨向秦巴民歌,更多帶有西南巴蜀的輕快、細膩、委婉風格。

綜上所述,陜南漢中由于其獨特的地理位置,悠久的歷史文化形成了端公戲的獨有的美學特征通過神靈文化展示人倫關懷古樸豪放的表現(xiàn)形式以及鮮明的地域、民俗特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