郊區供電局國慶優秀征文

時間:2022-08-27 03:54: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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郊區供電局國慶優秀征文

近年來,一直忙于工作和帶小孩,很少回家關心看望一下父母,要不是上個月潤五月,老媽電話告訴我們幾姐妹回家做個“老屋酒”(鄉下老年人為百年之后身體之托而做的棲身之所,要在潤月做才好),我還沒注意到自己關愛父母漸漸減少,也才恍然醒悟父母早已步入老年人的行列了。二老一直為我們幾姐弟沒有停歇地在田間勞作著,沒曾想過他們也會老,現在突然現實提醒我,我心中愧疚萬分,決定帶著小孩提前一天去陪陪父母。

爸媽是勤儉慣了,雖說是做酒,其實也就是我們幾個兄弟姐妹聚一聚,然后把父母的“老屋”擺放到我家老房子的閣樓上存放起來以備百年之后用。自從1987年我家搬入現在住的房子里之后,漸漸地我們都很少進入原來的老房子里,參加工作之后更是沒有進去過,這次因為父母“老屋”之事一家人一起重訪老房子。老房里面空曠著,又黑又冷清。我四處瞧了瞧,突然瞥見原來我們幾姐妹睡的房間的角落里躺著一個象石磨的東西,上面滿是灰塵,似乎很熟悉,可一時又想不起來是什么。我仔細搜索了一下大腦中的記憶,猛然想起,哦,對,是——“礱”,我們家以前用來去掉谷殼的器具。

盯著這個既熟悉又陌生的谷礱,我的思緒慢慢地又拉回到了二十多年前的童年。

我的家鄉非常小,記得當時只有十六戶人家,由于土地少而貧瘠,山上果木、地里土地產量小。一個大水庫在家門前流過,看得見水卻喝不著,還浸掉了我們很多田地。以前,村民們也不知道往外謀求發展之路,日子過得很清苦。那時我們還根本沒有電的概念,聽老輩們講,六十年代的整個只有一個電燈公司供應著市區的生活用電。到了七十年代才在市郊區一些地方和縣城里慢慢都通了電,也還只能是供應照明等生活用電,鄉下一直還是沒有電。在我的記憶里,那時照明還是用煤油燈,隨便找個墨水瓶之類的器皿當油瓶,弄根棉條或剪幾根爛布條做個燈芯即可。煤油燈油煙大,點一個晚上,往往弄得大家都和包公一樣。

沒有電,現在非常簡單的很多事情那時候都是一個要費很大勁的難題,辛苦種田收割回來的谷子要把它去殼成米都還要一番工夫。記得當時村里每一個大家庭都有一個礱,家庭小的就幾戶人家共用一個壟。做礱還是一門手藝,要專門請來師傅做。礱分上下兩個圓盤,中間漏空并有一木條橫穿連著,整個磨盤由大小不一的棱形木塊有規則的榫合而成,并用竹篾箍緊,其中各有一面(磨盤表面)鑿成一條條的淺“溝壑”。上磨盤中間的橫木條上鉆一個孔,在孔上裝一個把手,然后用兩根圓木做成一個“丁”字架形的磨擔,搭在上磨盤的把手上。谷子倒在上磨盤的漏空中,人工推動磨擔帶動上磨盤轉動,通過上下磨盤之間的磨動而將谷子去皮成米后從上下磨盤中間的一條條的淺“溝壑”中漏下來。磨出來得米一粒是一粒,很少會碎。推磨是要很大勁的,大人推上半個小時一般就要休息一會兒,磨一擔谷子下來要兩三個小時。記得我小時,家里人口多,為養家糊口,爸爸常年在外幫人做篾工活貼補家用,就剩下媽媽帶著我們兄弟姐妹五個在家。媽媽和兩個大姐姐種田維持一家的糧食,還要供三姐和哥哥讀書。那時兩個大姐也就只有十多歲,已經要當成大人做事了,磨谷子的事也就要落在她們身上,媽媽磨累了就換成兩個姐姐同時來推磨,每次都見她們渾身是汗。我和哥哥出于好玩,也搶著要來做,可使盡了全身力氣,礱依然沒有絲毫動彈。媽媽和姐姐就笑著把我們趕走,別防礙他們做事。公務員之家:

礱磨出來的米還是糙米,很粗糙,不好吃。媽媽在用篩子篩出谷殼之后還要把米放到踏碓里去舂一下,米才會變得光滑一些。踏碓就是將一塊大青石,上面鑿個圓滑的窩子,叫碓臼。再將一個石或鐵磓打個眼兒,安上木把,榫在一個大木頭做的踏板上。踏板一般是在大樹根部截下一截,在一端打個洞,磨平磨光滑來,好踏腳使勁就行。那時候,村里人就用它舂米,踏碓的效率也是很低,舂一擔米也要一個多小時。當時很多大村子會用石碾子,石碾子雖然也效率低,但比起礱和踏碓簡單高效得多。我們村子小而窮,只有一個踏碓,還是公有財產,誰家需要誰家用,這也算是共產主義的一種運作方式吧。誰家一旦用它,得早早地去掃了圓窩里的雞屎和頑皮的小孩丟進去的土石,然后將糙米倒進圓窩里,一人攪拌,一人或兩人用腳使勁踩動那根大踏板,不停地反復搗打。有時逢年過節,也會將幾斤粘米混雜一點糯米浸泡幾個小時之后拿到碓臼里去搗碎成粉,用來做米果。那時的生活還只能勉強飽肚子,更沒錢去買什么零食,聽到碓臼的“咚咚”聲,我們這些小孩就會跑過去看是誰家要做米果了,羨慕極了。趕快跑回家問媽媽有沒有準備也要做,在得到滿意的回答之后就會高興地飛奔出去,口中不斷地唱著“哦!有米果吃了!”似乎想要告訴全村人。現在這個碓臼還在村子的那個土磚房里,但很少有人光顧了,再也不會唱出令村里小孩聽到就像過年一樣高興的“咚咚”的“歌聲”了。

七十年代末到八十年代,地區鄉下陸續都通了電,記得我們村在1985年也架設了電線。因為村子小,還是從隔壁一個大村子旁的一臺30kva的變壓器處接過來的電線。每家每戶都裝上了電燈,從此告別了黑暗的夜晚。那時候我讀一年級,學了電燈、電話,不知是什么東西。現在終于見了電燈,非常高興,淘氣的我就不斷地拉開關,看著燈泡一亮一滅,覺得電真的好神奇,怎么一拉就亮,再一拉就滅了?到了晚上,家家戶戶都亮起電燈,孩子們都不停地歡叫著,東家跑來西家跑,心里像過年一樣。現在看來,其實那時的電燈燈光很弱,一般的燈泡也就是5w或10w的,但比起煤油燈來已經是進入天堂了,誰也不會去計較它不夠亮。

剛通電的前幾年,我們村里還只有照明用電,隔壁的大村子已經有人家買了用電帶動的碾米機。那時逢著人家開機碾米,瘦弱的母親總是硬撐著挑滿滿的一擔谷子,兩個姐姐共挑一擔輪流替換,村子里幾戶人家邀伴一起到隔壁村碾米。我那時覺得很熱鬧,每次總要跟在后面湊熱鬧。兩里多路都是田岸路,窄而滑,非常艱苦,也不方便,所以有時我們偶爾還會用上礱。直到九十年代,我們村也買了碾米機,從此礱和碓臼漸漸無人問津,完成了它的歷史使命,退出了我們的生活,也淡出了我們的記憶。

此時,我的耳邊又響起了歌聲,是小學時老師教的課文,我們那時總是愛用唱歌似的語調唱道:“有了電,多方便……樓上樓下,電燈電話。”是啊,電給我們的生產生活帶來多大的變化啊。有了電,媽媽和姐姐擺脫了推壟時的滿頭大汗,也不用搖搖晃晃挑上承重的擔子趕往隔壁的村子。我現在也可以坐在空調房里寫下這些記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