極限歲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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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一個平凡的人，我的故事也是平凡的故事。

很小的時候，我不知道什么叫優(yōu)秀和平庸。

但我，卻打心里認(rèn)為我跟別人不同。我不用努力學(xué)習(xí)，每次總是第一名。

連我的嗅覺，我很遠(yuǎn)就能聞到媽媽為我炒的辣椒炒肉。

我甚至以為，我是龍的傳人，我有一次皮膚病，有些地方脫了皮。

但我以為那是龍在換鱗。

我盲目的認(rèn)為自己是一個優(yōu)秀的人

換來的是自己的放縱和不羈。

我足足用了幾年來弄明白我和別人都是一樣的

只不過是智商稍高一點而已

當(dāng)我意識到這一點后，我開始努力做到和別人不同

抽煙，喝酒，打群架，在學(xué)校做老大

經(jīng)歷過兩次教訓(xùn)之后，我的目標(biāo)沒有變

我依然要做到和別人不同，但方向變了。

我總是渴望更高的目標(biāo)，不管會不會“孤獨的飛鷹總是愈來愈高”

我以為人生就是要實現(xiàn)自己的精彩。不管是高的好的還是低的壞的目標(biāo)

所以，當(dāng)我有了一次重大的決定自己的權(quán)利時，我選了軍校......

二

我踏進(jìn)學(xué)校的第一天我就想退學(xué)

但是懶慣了的我也懶的去退學(xué)

于是我就不得不去習(xí)慣這兒的一切

我是太懶了，懶得去掙拖束縛

懶得去擺拖每天的早操，軍姿和正步

懶得去卸下學(xué)員干部的重任

好多事懶得去想，只有去做

好多故事懶得以后回憶，只好現(xiàn)在寫下來

三

“為什么要這樣啊？”征已經(jīng)在哭嚎了。

他們在一班的宿舍里，阿偉，凌云，小源，阿好都在，在桌上凌亂的擺著幾個空飯盒，里面裝著不知什么樣的殘羹剩汁，飯盒旁是幾個空空的“紅星二鍋頭”的瓶子和幾袋花生。此外，每個人的手上還拿著一瓶。

“大家別這樣，如果要開我的話，讓我開開心心地走，不要為我留淚”凌云抬起了頭，自己的眼淚卻已經(jīng)掛在眼角。

“大家不要再喝了，我們還有很多事要做的。”阿偉在安慰劉征。征把頭埋進(jìn)自己的懷里，好象也要把自己的悲傷埋進(jìn)心里一樣。阿偉伸出手去，撫摩著征的頭，卻驚愕地發(fā)現(xiàn)這個鐵漢子的淚水已經(jīng)留出來了。

小源嘴里也罵著什么，但眼水一樣不爭氣的留了下來。

阿偉也不知道是在跟誰說了，“凌云不會走的，凌云不會走的，大家怎么了，不要留這種不值錢的眼淚。”他走來走去的，說了一句，“我去買包煙。”

他走出房門，順手把門拉上，卻發(fā)現(xiàn)自己的眼淚已經(jīng)不爭氣的留了下來，他擦了擦臉，強迫自己的面部肌肉做了一個笑的動作，義無返顧的朝著小賣部走去，他走的有點壯烈，因為他去買煙，口袋里卻一分錢也沒有。

四

當(dāng)全隊要重新整編的消息傳來的時候，所有的人的木了。

有誰愿意跟以前拳腳相見的人同住一間房子，有誰愿意離開自己朝夕相處的弟兄。可是，有兩個人還是邪邪的笑。

一個是阿偉，他對他的好兄弟凌云邊說邊笑邊動手，“以后見了你，見一次打你一次，現(xiàn)在是各為其主了，不要怪我心狠手辣！”

另一個人是英侃，他居然在中隊長面前口出狂言，“媽個*，又跟于雷一個班，真討厭”。

所有的人都顫抖了，他欺負(fù)人家還不夠，他們班的暗號就是“于雷吃屎！”可是中隊長只是笑了笑，因為英侃實在是太可愛了。

然后大家就聚在一塊談?wù)撚①┑膲雅e：他82天不洗澡的隊記錄，他用來洗腳的牙膏的品牌，他怎樣一個下午花掉一千元，他能壓垮床的體重。

大家都樂著，好象都忘了整編一樣，沒有人去提，沒有人愿意去提！

五

英侃喝多了，他跟著劉征和志平一塊兒在五班喝的，三人都喝的暈頭了，劉征和志平躺在自己的床上就睡了，英侃也不行了，于是，他只有趴在阿堅的床上睡了，哎喲！阿堅的床沒有枕頭，好不舒服！天花板怎么在動啊，我沒有喝多吧？

沒有枕頭好不爽啊，偷別人一個，拿誰的，劉哥不能惹，小源也不行，他發(fā)火了不借給我錢吃飯怎么辦，小寒吧，他丫整天笑的跟他媽賣*似的。肯定不會發(fā)火。我偷，我拿，我抽……

啊，枕頭拿過來了，小寒呢？

英侃看上去有些迷茫，剛才還在這的，怎么一眨眼就沒了，不管了，我睡覺，先。

他回過頭來，要上床睡覺，卻好象忘了一點，兔子也有咬人的時候。小寒就站在他的身后。

英侃不知道，他只是看見七，八個小寒沖了上來，把他給打了之后搶走了八，九個枕頭。還有第二天起床后自己青腫的眼睛。

六

年輕的確太脆弱，禁受不了現(xiàn)實的無情和真實的虛偽

窮極思索也找不出一根為人處世的準(zhǔn)繩

于是乎我的理想在現(xiàn)實的風(fēng)雨中慢滿的扭曲

我的性格在或大或小的打擊中一點點的改變

然而該來的還是要來的

讓我展開雙翅，去迎接那耀眼的流星雨

七

在今天的骨干會議上，阿偉可是丟足了臉，中隊長連續(xù)三次點了三班的名，而阮堅還匯報說志軍頂撞他，后來在阿偉森然的目光下才打住了話頭。

阿偉鐵青著臉，好不容易等到散會，帶著滿肚子的火回到班里，同學(xué)們都在老老實實的討論學(xué)習(xí)，考試。他找不到發(fā)火的口子。就只有不發(fā)火了。

“好了，開會了，傳達(dá)一下上級精神”阿偉盡量讓自己平靜下來。

所有的人都停下了手中的活，找了地方坐下來。“不多說，十分鐘”阿偉開會之前照列規(guī)定了時間。

“最好是兩分鐘，我還要寫信。”一個不知趣的聲音響起，是黃盾，他好象感覺自己這話很幽默似的。不過，阿偉昨天剛罵了他，今天不能拿他當(dāng)出氣筒了。所以，阿偉只說了一句，頭也沒抬，“黃盾，閉上你的鳥嘴。”

于是乎，那張鳥嘴閉上了。

“今天我班三次被批評，是我的工作沒有做好，我希望大家明白光靠我一個人是不行的。參照以下規(guī)定，自己好好想一想，我們是一個集體……你們隊列不好……我不……（歷時三分鐘），我不想多說，說多了，你們會當(dāng)我放屁我知道大家都很煩，但要克制，不是強制克制，是通過心理調(diào)節(jié)來完成。我不管勞動是否鍛煉人，但，，你們必須勞動。散會！”

八

阿偉沖進(jìn)了五班的宿舍，阿笑正躺在劉征的床上，俊杰和志平坐在床上，看見阿偉進(jìn)來，抬起了頭。

“笑，怎么呢？”阿偉問俊杰。

“喝多了”俊杰閃過阿偉凌厲的目光。

“哼！”阿偉怒了。“給他吃了什么，是不是又吸毒了？”

“沒有，就是幾塊安定片，沒多少。”

“多少？”

“100多吧。”

“我操你媽！！”......

九

宿舍，大家看著阿笑，阿笑動了動，”我們給他吊了兩瓶葡萄糖！三天沒有吃東西了“小寒說。

阿偉湊了過去，”阿笑，起床了”

阿笑的聲音非常慢，象小孩子一樣，”不，我不跑步，我沒鞋”

“操，光腳跑！”

“不跑，沒腳！”

“你的發(fā)型好帥”小寒苦中作樂。

“拿走吧”。

大家都笑了，笑的好澀好澀。

十

這已經(jīng)是中隊長第四次在全隊點名的時候講這個問題了：在男生宿舍的垃圾箕里面發(fā)現(xiàn)大量的煙頭。

然而，當(dāng)他走進(jìn)宿舍，在四班的門口停下來，推開門后皺起了眉頭，垃圾箕里面一共有十幾個煙頭。

他不用去追查這是誰抽的，他只要去叫阿偉，四班是阿偉的。他指著煙頭。

“怎么回事？”

阿偉應(yīng)該作出一種承認(rèn)錯誤的樣子：低著頭，屏住氣，紅著臉，然后放慢說話的節(jié)奏。

只是，阿偉臉上復(fù)雜的閃過風(fēng)雨雷電，眼球跑了3個4*1cm“中隊長，下次不會了！”

“哼！”中隊長走了。

阿偉回過神來了，然后是獅子吼“阮堅！！！”。煙肯定是他抽的，因為四班的人都把煙頭放在暖水瓶里面。

阮堅來了，但他在阿偉面前做了阿偉在中隊長面前做的同樣動作，說了同樣的話，阿偉也就像中隊長寬恕自己一樣寬恕了他。

其實阿偉不在乎中隊長知道他抽煙，他只是不希望中隊長把他當(dāng)作那種“愚蠢的人”，“做錯了是被上級發(fā)現(xiàn)的人”。

男人都愿意做十惡不赦的，而不愿意做傻瓜。

中隊長已經(jīng)用他的方法告訴阿偉：抽可以，別被我看見，別被上面看見。

然而有那么一兩次，阿偉當(dāng)著中隊長的面抽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