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間詞話讀后心得感想

時間:2022-06-30 10:54: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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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間詞話讀后心得感想

古今之成大事業(yè)大學問者,不可不歷三種之階級:「昨夜西風凋碧樹,獨上高樓望盡天邊路。」(晏同叔《蝶戀花》此第一階級也。「衣帶漸寬終不悔,為伊消得人憔悴。」(歐陽永叔《蝶戀花》此第二階級也。眾里尋他千百度,回頭驀見那人正在燈火闌珊處。」(辛幼安《青玉案》)此第三階級也。——王國維

王國維的這三境界是我讀師范時所了解的,當時就對王國維的《人間詞話》產(chǎn)生了濃厚的愛好。這次有幸拜讀后,頓覺詞的世界是如此之大,如此之深,當你遨游其中使你會發(fā)覺自己的渺小與無知。

王國維一生在考據(jù)、哲學、文學評論等多方面成就俱佳,然而他對自己寫詞的工夫尤其自得,曾說過這么一段雄視百代的話,他說:「余之于詞,雖所作尚不及百余闕,然自南宋以后,除一二人外,尚未有能及余者。」王國維說這話的時候剛滿三十歲,只寫過百來首詞,就輕易把八百年來的詞人幾乎全不放在眼里,寫作能寫到這等份上,先不說歷史評價如何,就算清狂自信也夠透徹的了。這位生于一八七七年,卒于一九二七年,在他五十歲的壯盛之年,跳入北京頤和園的昆明湖沒頂而死,其一生就是對人生問題不斷追索討問的過程。有人說他是遜節(jié)于清朝的遺臣,有人說他是憂心世道的烈士,也有人說他只是受不住羅振玉這位師長的長期欺壓,一口怨氣咽不下去,就投水自盡了。王國維戲劇性的死亡對歷史學者而言是舉足輕重的,但對于寫作或畫畫的人而言,他所留下的文字比他個體生命的終始短長更重要。

《人間詞話》是中國近代最負盛名的一部詞話著作,是王國維文學批評的代表作,在清代眾多的詞話中,《人》以其見解之新奇,理論之獨創(chuàng)熔中西美學、文藝思想于一爐,突破清代文壇某些學派的門戶之見,獨樹一幟,為中國美學、文藝理論研究開創(chuàng)了一條新路,在中國學術(shù)思想寶庫中占有重要地位。它雖為論詞而作,但涉及的方面很廣泛,不限于詞,“可以作為王氏一家的藝術(shù)論讀”(夏承燾《詞論十評》),它突破清代詞壇浙派、常州派的門戶之見,獨創(chuàng)一派。這《人》是在探求歷代詞人創(chuàng)作得失的基礎上,結(jié)合作者自己藝術(shù)鑒賞和藝術(shù)創(chuàng)作的切身經(jīng)驗,提出了“境界”說,為王國維藝術(shù)論的中心與精髓。境界說在《人間詞話》中提出一個觀點,即文學作品的意境是由作品所描寫的生活實際和它所表現(xiàn)的思想感情融合一致而形成的,是主觀和客觀,理想和現(xiàn)實,情感和理智的統(tǒng)一所謂境界「非獨謂景物」,「喜怒哀樂,亦人心中之一境界」,「有造境,有寫境」,即有創(chuàng)造的境界,有寫實的境界。在此,對境界的含意作了明確的說明,繼而又對境界的構(gòu)成作了具體闡述,「大詩人所造之境必合乎自然,所寫之境亦必鄰于理想」,「雖寫實象,亦理想家也」,這就是說,境界是詩人模寫自然又表現(xiàn)理想構(gòu)成,成功之詩必然是理想與寫實的密切結(jié)合。譬如書中對于「境界」的闡釋有:

——詞以境界為最上。-境界則自成高格,自有名句。

——有有我之境,有無我之境。有我之境,以我觀物,故物皆著我之色彩。無我之境,以物觀物,故不知何者為我、何者為物。

——能寫真景物、真感情者,謂之有境界。否則謂之無境界。集結(jié)了六十四篇短評的《人》,是王國維寫詞的心得,也是他的藝術(shù)觀之總結(jié),文章雖短,但篇篇四兩千斤,字字珠璣可貴,力可扛鼎。他用傳統(tǒng)的詞話形成以及反傳統(tǒng)的概念、術(shù)語和思維邏輯,較為自然地融進了一些新的觀念和方法,其總結(jié)的理論問題又具有相當普遍的意義,這就是他在當時新舊兩代的讀者中產(chǎn)生了重大反響,在中國近代文學批評史上具有崇高的地位。《人》和傳統(tǒng)詩詞的最大區(qū)別是:他不再僅僅關(guān)注人的倫理世情,去重復離別相思、寵辱升降的主題;而是將個人自我拋入茫茫大塊的宇宙、大化流行、生生不已的永恒中,讓自我去面對注定的人類悲劇,甚至將自我做展示的人格分裂,作靈魂拷問,去追究人生無根莖的命數(shù)。它是王國維的生命底蘊,精神生氣的灌注,不同于“羔雁之具”,模擬之作,是作者對宇宙與人生、生命與死亡等基本人生問題討問和思考的結(jié)晶。這也是我對《人》唯獨鐘愛原因。我喜歡他的“一切景語皆情語”;我欣賞他那三境界和他那對人生不斷探索的不懈精神;更羨慕他“有有我之境,有無我之境”的那份瀟灑與自由。

最后我想借用他人對《人間詞話》的一段評論結(jié)束我的這篇讀后感。王國維《人間詞話》在中西文藝思想交流融合的道路上邁出了堅實的一步,它觀點新奇,立論精辟,自成體系,在中國詩話、詞話發(fā)展史上看成是一部劃時代的作品。因此,它理所當然地受到國內(nèi)外學者的普遍重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