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克思辯證法與哲學論文

時間:2022-07-31 09:42: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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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克思辯證法與哲學論文

恩格斯指出:“哲學在黑格爾那里終結了:一方面,因為它在自己的體系中以最宏偉的形式概括了哲學的全部發展;另一方面,因為他(雖然是不自覺地)給我們指出了一條走出這個體系的迷宮而達到真正地切實地認識世界的道路。”(注:恩格斯:《費爾巴哈和德國古典哲學的終結》,人民出版社,1972年,第11頁。)這條道路就是辯證法現實化的道路。只有把辯證法現實化,才能破除體系的禁錮,在現實生活當中張揚出辯證法批判的、革命的本性。但是如何實現辯證法的現實化,馬克思在手稿中寫下了這樣一段話,“黑格爾的《現象學》及其最后成果——辯證法,作為推動原則和創造原則的否定性——的偉大之處首先在于,黑格爾把人的自我產生看作一個過程,把對象化看作非對象化,看作外化和這種外化的揚棄;可見,他抓住了勞動的本質,把對象性的人、現實的因而是真正的人理解為他自己勞動的成果。”(注:馬克思:《1844年經濟學哲學手稿》,人民出版社,2000年,第101、101、101、102、118、116、8頁。)在這里,馬克思認為黑格爾“抓住了勞動的本質”,這是因為黑格爾通過辯證法“把人的自我產生看作一個過程,把對象化看作是外化和對外化的揚棄”,兩者的共同點都在于把自身理解為一個辯證法的揚棄的過程。那么黑格爾所“抓住的勞動的本質”就是一個辯證法的揚棄的過程,“黑格爾惟一知道并承認的勞動是抽象的精神勞動”(注:馬克思:《1844年經濟學哲學手稿》,人民出版社,2000年,第101、101、101、102、118、116、8頁。),所以在黑格爾的哲學里,辯證法被訴諸于“抽象的精神勞動”,即觀念或精神。而馬克思的勞動已經不再是抽象的精神勞動,而是“感性的現實的活動”,即作為人類實踐活動的最基本形式的生產勞動,這樣,馬克思就把辯證法訴諸于生產勞動,把生產勞動的本質看作是一個辯證法的揚棄的過程,從而走出了一條辯證法現實化的道路。

馬克思認為:“費爾巴哈的著作是繼黑格爾的《精神現象學》和《邏輯學》之后包含著真正理論革命的惟一著作”。但費爾巴哈作為一個哲學家,也只是“停留在半路上,他下半截是唯物主義者,上半截是唯物主義者;他沒有批判地克服黑格爾,而是簡單地把黑格爾當作無用的東西拋在一邊”(注:恩格斯:《費爾巴哈和德國古典哲學的終結》,人民出版社,1972年,第32頁。)。費爾巴哈沒有“找到從他自己所極端憎惡的抽象王國通向活生生的現實世界的道路”。與此相反,馬克思找到了一條真正地通向“活生生的現實世界”的道路。馬克思通過轉換辯證法的承擔者,把抽象的精神勞動轉變為現實的生產勞動,辯證法以生產勞動為載體,運用于現實生活領域,使辯證法的批判性和革命性產生了現實的效果。由于黑格爾把辯證法訴諸于抽象的精神勞動,所以“人的本質,人,在黑格爾看來等于自我意識”(注:馬克思:《1844年經濟學哲學手稿》,人民出版社,2000年,第101、101、101、102、118、116、8頁。)。馬克思把辯證法的承擔者轉換為生產勞動,就必須把人當作在歷史中行動的人去研究,就是從現實的人及其歷史出發。這樣馬克思就把黑格爾作為“人類思想運動的邏輯”的辯證法轉變為關于現實世界的運動發展的辯證法,從而使辯證法理論在現實生活中產生了批判的、革命的意義。

隨著辯證法的現實化的路徑的拓展,馬克思的視域也發生了轉換。馬克思認為:“作為自然界的自然界,這是說,就它還在感性上不同于它自身所隱藏的神秘的意義而言,與這些抽象概念分隔開來并與這些抽象概念不同的自然界,就是無,是證明自己為無的無,是無意義的,或者只具有應被揚棄的外在性的意義”(注:馬克思:《1844年經濟學哲學手稿》,人民出版社,2000年,第101、101、101、102、118、116、8頁。)。馬克思的這句話的意思是說人外在的自在的自然界是“存在著的無”,同時馬克思也認為“被抽象理解的,自為的,被確定為與人分隔開來的自然界,對人來說也是無。”(注:馬克思:《1844年經濟學哲學手稿》,人民出版社,2000年,第101、101、101、102、118、116、8頁。)

馬克思既不研究自在的自然界,也不研究抽象的自為的自然界。他的研究視域是現實的生活世界。所以,恩格斯認為他和馬克思的哲學“只是世界觀”,這種世界觀是關于現實生活世界的世界觀,既不是關于自在世界的世界觀,也不是關于自為世界的世界觀。如果把世界觀理解為關于自在世界的世界觀,那世界觀就變成了“觀世界”,即十八世紀的法國唯物主義;如果把世界觀理解為關于自為世界的世界觀,那就變成了“人類思想運動的邏輯”,即黑格爾的唯心主義哲學。恩格斯所謂的世界觀是關于現實生活世界的世界觀,我們只有把世界觀理解為現實生活世界的世界觀,才契合了馬克思哲學的原意。現實生活世界的世界觀,就是研究人與世界的關系,馬克思的哲學就是想達到人與自然界的真正的統一,從而實現人類的解放。馬克思認為,“通過工業——盡管是以異化的形式——形成的自然界,是真正的人本學的自然界”(注:馬克思:《1844年經濟學哲學手稿》,人民出版社,2000年,第101、101、101、102、118、116、8頁。)。人要達到與自然界的真正的統一,就必須揚棄異化,這種揚棄了異化的狀態就是共產主義,“共產主義是私有財產即人的自我異化的積極的揚棄,因而是通過人并且為了人而對人的本質的真正占有;因此,它是人向自身、向社會的即合乎人性的人的復歸。這種共產主義,作為完成了的自然主義等于人道主義,作為完成了的人道主義等于自然主義”(注:馬克思:《1844年經濟學哲學手稿》,人民出版社,2000年,第101、101、101、102、118、116、8頁。),它是人和自然之間、人與人之間的矛盾的真正解決,它是歷史之謎的解答。

從思維和存在的關系的角度來看,在黑格爾的哲學里,“思存關系”表現為概念邏輯與意識中的存在的關系,或者說是思維形式和思維內容的關系。但馬克思認為“人類思維是否具有客觀的真理性,這并不是一個理論的問題,而是一個實踐的問題”(注:《馬克思恩格斯選集》第1卷,人民出版社,1972年,第16頁。)。這樣,馬克思就把哲學從天國拉回到了塵世。回到現實生活世界之后,“思存關系”就變成了人與自然界的關系問題,辯證法也就由“人類思想運動的邏輯”變成了社會歷史發展變化的理論,如生產力和生產關系的矛盾運動的規律,經濟基礎和上層建筑的矛盾運動的規律等,也即馬克思的歷史唯物主義。馬克思通過對黑格爾辯證法的改造,把辯證法訴諸于生產勞動,找到了一條辯證法現實化的道路,這樣馬克思就把辯證法應用到了現實的生活領域,形成了關于社會歷史發展的理論,即馬克思的歷史唯物主義,換言之,馬克思辯證法關于現實生活世界的理論形態就是歷史唯物主義。在馬克思的哲學中,辯證法和歷史唯物主義是統一的,馬克思的辯證法作為關于現實生活世界的辯證法,就是歷史唯物主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