詮釋客家文化在海南的傳承與發展

時間:2022-04-20 05:12: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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詮釋客家文化在海南的傳承與發展

客家民系是中國歷史上多次移民運動的產物,客家人經過歷代長期艱苦奮斗,使民族性格得到考驗和磨煉,成為漢民族中的一支優秀民系,客家精神,諸如開拓進取、崇文重教、崇先報本、愛國愛鄉等等,也帶有濃重的移民文化的特質,成為客家民系獨特的生存理念。作為中華民族精神的重要組成部分,在客家民系的不斷播衍、發展中代代相傳、發揚光大。

根據古小彬《海南客家人》一文介紹:“與大陸僅一瓊州海峽之隔的海南島上,居住著為數不少的客家人,據不完全統計,現有三十多萬。主要分布在儋州、定安、三亞(原稱崖縣)、澄邁、臨高、萬寧、陵水、文昌、瓊中、海口等市縣。島上客家人最早出現在宋代。那時,海南島上缺牛,客家人便從廣東省高州、雷州販牛到海南用以耕作和食用,居住地域在古儋州客家村——大同村。……從宋代迄今,客家人在島上居住已有一千多年的歷史。歷元、明、清、民國。自廣東、廣西、福建諸省陸續渡海居瓊者絡繹不絕,從而形成一支客家大軍。”

由上可知,海南客家人也是移民運動的產物,那么,客家精神在海南是否得以傳承發展呢?本文試圖根據海南網站搜集到的資料,從客家精神中開拓進取、崇文重教、崇先報本、愛國愛鄉四個方面進行一番粗淺的探討。

一、勇于開拓進取、造就了海南客家人。

移民運動,前路遙遙、風云莫測,充滿著冒險。客家人發展的歷史,正是披艱歷險,頑強拼搏的歷史。風雨磨難,鑄就了他們百折不撓、自強不息的性格。“不靠親不靠戚,全憑自己長志氣”、“人有志,竹有節,有志有節世上立”、“山高高不過腳板,石硬硬不過手掌”,這些諺語,正是客家人自強不息、開拓進取的極好寫照。而強烈的開拓進取精神,正是客家移民運動得以成功的首先要條件。

據《渡瓊客家史概述》介紹:客家渡瓊曾經出現過四次高潮。第一次高潮,起于鴉片戰爭以后,終至太平天國革命前夕。鴉片戰爭以后,由于帝國主義列強迫清政府開放廣東沿海口岸,而導致在廣東的臺山、開平、新會、報寧等地的客家人口激增,勢力的擴展,逐漸形成“土客相爭”,“仇客分聲”的局勢。在此種局勢的威迫下,該地區的客家人為了謀求出路,南遷渡瓊,來到崖縣、定安和儋縣的沙帽嶺(又名沙坡嶺)山麓等地開山種田,后人就把這批客家人稱為“老客”。嗣后,到了同治三年間,因廣東西路事件(赤溪事件)及客家人洪秀全領導的太平天國革命失敗的影響,為了避開“世亂”及“逐客”的悲劇,客家人又第二次大規模地渡海來瓊,分別居住于儋縣、定安、崖縣、澄邁、臨高、萬寧、陵水、瓊中等八縣的山區,前前后后一共有1萬人左右,這也是后人所稱的"新客"。這些“老客”、“新客”就是當今渡瓊客家人的開山始祖。

三十年代初期,大陸軍閥混戰不迭,各稱霸一方。一些民族資本家和華僑實業家急于尋找一個相對穩定的投資環境,來發展自己的實業。與大陸隔海相望的海南島因物阜土沃,又比南洋路近一程,正好成為這些實業家所尋求的"海外桃源",于是一大批客家人就分別從南洋、廣東梅興地區漂流渡瓊,在儋縣那大、瓊中縣三腳嶺等地,投資經營礦、植(橡膠)業。興辦萬發、僑興、聯昌、松濤等公司,創建海南客家街--那大梅興街和松濤爪哇街。這客家渡瓊的第三次高潮,人數雖然不多,但影響很大,來客多為殷富商賈巨子,資本雄厚,是海南橡膠種植業的創建人,后因風云變幻,這批客家人也相繼轉移到南洋去了。

第四次高潮是在1949年至1958年間。1949年10月1日,中華人民共和國宣布成立,接著人民解放軍馬不停蹄地南下解放了海南島。海南建設需要大批人才,當時適逢政府大張旗鼓地征召人才隨軍南下,開發建設海南,對于那"無用武之地"的梅縣客家人來說,這是千載難逢的好機會。于是,一大批客家人就從梅興地區隨軍南下瓊州參加隊和墾荒隊,進住海南各縣鎮鄉村,成為五十年代初,鞏固海南,建設海南的主力軍之一。

此外,""年代后的三年困難時期,一大批饑腸轆轆的客家人,分別從廣西、廣東各地牽男攜女、成群結隊到海南"找老鄉"。還有大批印尼難僑來到海南、進了華僑農場。成了海南建設的又一批生力軍。

試想,這些“老客”、“新客”來到海南偏僻山區開山種田,需要付出多少的汗水和辛勞?如果沒有開拓進取精神,海南人生地不熟怎么敢來?來了怎么吃得了苦?又怎么能與當地交流融合,并在海南站穩腳跟?

正是開拓進取精神,激勵他們以堅恝不拔的毅力、無艱不摧的勇氣排千險、克萬難,才能在海南島站穩腳跟,成為海南島的主人。

頑強的開拓進取精神,還體現在客家人在海南發展實業上。又據《渡瓊客家史概述》介紹:三十年代初期,大陸軍閥混戰不迭,各稱霸一方。一些民族資本家和華僑實業家急于尋找一個相對穩定的投資環境,來發展自己的實業。與大陸隔海相望的海南島因物阜土沃,又比南洋路近一程,正好成為這些實業家所尋求的"海外桃源",于是一大批客家人就分別從南洋、廣東梅興地區漂流渡瓊,在儋縣那大、瓊中縣三腳嶺等地,投資經營礦、植(橡膠)業。興辦萬發、僑興、聯昌、松濤等公司,創建海南客家街--那大梅興街和松濤爪哇街。這次客家渡瓊,人數雖然不多,但影響很大,來客多為殷富商賈巨子,資本雄厚,是海南橡膠種植業的創建人。至海南解放前夕,海南客家實業已發展到較大規模。海南解放后,這些橡膠園大都被國營農場接管,屬華南墾植局管轄的西聯、西培等八大橡膠農場密集于那大地區的周圍,就是以這些客家人開創的膠園為基礎發展而來的。而這些驕人的成就,不也是客家人開拓進取精神的結晶嗎?

二、執著的崇文重教精神,培養了海南客家人。

客家人繼承中原華夏文明優良傳統,歷來崇文重教。

客家人在移民運動中,吃盡千般苦,更希望通過教育,讓子孫能“學而優則仕;同時為了謀求生路,為了經商、做官,也必須學習文化知識;所以,客家地區向來文教事業比較發達。此外,在客家宗族社會中,宗族的社會地位,往往同家族中士紳學子數量的眾寡、學問的高低,緊密相關。高、眾者,則家族聲隆;低、寡者,則家族不顯。各家族為振家聲、族威,傾力集資開辦族塾,培養族中子弟,望其考科入選,金榜題名。舊時,凡中舉人以上者,可豎“楣桿”,以顯示功名,借以光耀門楣、光宗耀祖。因此,客家人把對家族子弟的教育當作一樁大事來辦。定制立規,寫入譜牒。正如學者崔燦在《客家三論》中所言:“客家人辦教育的熱情源于中原,而又極大地超過了中原。中原人辦教育,入學的多是貴族或富人子弟,窮人子弟往往拒之門外。客家人辦教育是博施于民,只要是同宗同族的子弟,不論貧富一律收授……”正因如此,客家人勉勵兒孫讀書的諺語俯拾皆是:“山瘠栽松柏,家貧子讀書”、“補漏趁天晴,讀書趁年輕”等,生動形象地刻畫出了客家人注重教育的情形。

海南客家人也不例外,始終把興辦教育、培養客家人才奉為金科玉律。清末民國初年,楊夢焦(興寧人)秀才、葉夢同(儋縣南豐頭茶人)等先賢創辦了那大地區第一間客家學堂--陶江書院。1905年,鐘可權(梅縣人)、葉元勛(南豐頭茶人)、鐘鷹楊(南豐深田人)等在那大海北街(今儋州市衛生局內)創建了“客族大同會館“。民國8年(公元1919年)2月,瓊崖道尹饒芙棠先生(梅縣松口人)為“客族大同會館“題匾改名為“渡瓊會館“。1935年鄧瑞英(那大合羅人)、李英華(南豐尖嶺人)等名賢創辦了那大第一間客家小學——那大二高(以渡瓊會館作校址)。1945年至1946年,鄧瑞英、梁少海、鐘天統在那大創辦海南第一間客家中學——中原中學(借那大二高校舍建校),后改為瓊西中學(今那大中學前身)。客家人以客家學校、客家會館為基地,致力客家子弟的培養教育,為弘揚客家精神,繼承先賢優良傳統作出了可喜成績。宋后,海南建起“文昌孔廟”、“五公祠”、“蘇東坡書院”等名人紀念館,更加激勵子弟“學而優則仕”。至科舉制度廢止,計共中舉人700多名,登進士100余名,從“三代進士”至“公孫尚書”,出現了海南人入朝當官的可喜變化。

三、濃厚的崇先報本意識,凝聚了海南客家人。

歷史上客家先人是被迫南遷的,常年背井離鄉。游子在外,尚且“每逢佳節倍思親”,長年遷徙,漂泊無依的客家人對故土的懷念、對祖先的崇拜自然特別虔誠,他們的后裔承傳了這種帶有儒家觀念的傳統,色彩更為濃烈。不論遷移到何處乃至海外異國他鄉,客家人都不會忘記他們的祖輩來自何處。“摘瓜尋藤,崇先報本”。這種崇先報本意識強烈地體現在他們對祖宗的崇拜上。

廣大客家地區幾乎家家戶戶供奉祖宗牌位,各個姓氏還廣泛盛行祭祖修譜,翻開客家每個姓氏的譜牒,開宗明義必有“樹有本,水有源”這則諺語,必然少不了詳細敘述氏族的起源、衍播。諸如“離鄉不離土,離親不離祖”、“天有日月,人有良心”之類的諺語俯拾皆是。目的在于告誡子孫后代,無論貧富貴賤,誰都不能忘記自己根之所在,本之所依。大陸各地,客家各姓宗親,每年春秋祭祀祖宗,有的客家老年華僑、華裔,十幾二十次返回祖國尋根問祖,深情感人。

基于這種崇先報本意識,海南客家人還注重“走遍天下,鄉音依然”、“寧賣祖宗田,唔忘祖宗言”。據石屋人整理的《儋州客家文化小談》載:客家話是海南島八大方言之一,且以那大為著。比較集中的就在那大方圓數十里。據不完全統計,僅那大地區的客家人就有14萬人左右,今日的那大不僅是海南西路重鎮,也是渡瓊客家人聚居的中心,所以,那大地區流行客家話。儋州市南豐鎮一直被譽為“客家鎮”、那大勝利路一度譽稱“客家梅縣街”。客家話分布在那大鎮及其管轄的石屋管區、僑南管區、白南管區、紅南管區、新屋村、菜園下村、合羅管區、前進農場、雅拉農場包括現在歸屬那大的原洛基鎮的洛南、炮龍、茅園等村,及藍洋鎮、南豐鎮、和慶鎮。被客家文化同化的儋州地區有:西聯農場、僑植農場、兩院部仔、軍屯管區等地區,現在大都流通客家話。在那大基督教堂里,你會聽到牧師用流利的客家話誦經做禮拜;在那大的紅旗市場、軍屯市場不會講客家話,經商的人是做不了生意的;在收聽廣播時,同樣能聽到播音員用標準的客家話播音。在客家村落里,客家氛圍更加強烈。比如說儋州市的南豐鎮,客家人占百分之九十,只要是在這個鎮居住操其他方言的人都會說客家話,如在這里長期居住,不懂說客家話有可能會遭受歧視,造成諸多不便。在這里的客家人要是拿普通話與大伙交流,會被大伙嘲笑,排斥,小看,性質嚴重的話還會背上一個忘祖的罪名。

海南萬寧市以海南話為強勢語言,但萬寧最重要的一個地方,卻以客家話為主,那就是萬寧興隆農場,萬寧的三分之一財政稅收都來自興隆。興隆客家人對外從來都不說自己是萬寧人,來自萬寧,沒什么事也很少去萬寧城區,只有城區的來興隆玩。正是這濃厚的崇先報本意識,使海南客家人無論走到哪骨子里深深都知道自己是個客家人。

四、強烈的愛國愛鄉精神,成就了客家人的重要貢獻。

客家人因為逃難而離鄉背井,在處處無家處處家的顛沛流離中,親人、故土分隔天涯的切膚之痛,使他們與漢民族其他民系相比,愛國愛鄉之情更加強烈。對家園的安定,國家的強盛,民族的崛起有著強烈的渴望。這種情懷在客家諺語中得到充分的反映:“有土才有花,有國才有家”、“國富民強、國破家亡”……表達的是強烈的愛國愛鄉之心。又如:“背井離鄉,故土難忘”、“別人的龍床,不如自家的狗窩”等,抒發的是深沉的愛鄉之情。

客家人的愛國愛鄉觀念,同樣體現在海南客家人身上。他們把愛國愛鄉之情融入海南島的開發和建設之中,為海南島的發展和繁榮作出了重要的貢獻。

遠在道光元年,陽江渡瓊客家人麥萬楊三公(名開獻)就在和慶海岸河上游的船肚村附近,獨資建造一座長50米,寬2米,高5米的船肚石拱橋,該橋經歷了150年的山洪暴雨的沖刷,至今仍完好無損。

清代光緒年間,儋州、臨高發生土客爭端,紛擾著百余村。時任瓊州鎮標的儋州市南豐鎮客家人鐘鷹揚,在陽江縣征匪治邦卓有政績,聞訊便回海南舉辦保衛團局,會同鄉人除暴安良。與此同時,又與梅縣籍鐘可權、興寧籍楊問蕉等,創辦海南島上第一間客家會館——客族大同會館,安置了大批從大陸來瓊的客家人。

在革命戰爭年代,海南客家人踴躍參加革命,陶江反擊戰、那大戰役、石屋的五嶺廟戰役等無不留下客家前輩前仆后繼、奮勇戰斗的足跡,僑南村、陶江村還是儋州市出名的革命老區。

在教育方面,如前所述,許多客家人熱心建校辦學、或慷慨捐資助學,為海南客家子弟的培養、海南教育事業的繁榮發揮了巨大作用。

在經濟開發方面,渡瓊客家人的建樹尤為卓著。1904年,秘魯客家華僑曾金城先生(番禺人)就在那大創辦僑興有限公司,經營礦、植業,開采大寶山錫礦,開辟白南、五嶺一帶的膠園,他是海南橡膠種植業的創始人之一。1928年至1936年,北美客家華僑吳業添先生(新會人)集資興辦聯昌公司(今國營西聯農場前身),第一次大規模從南洋引進橡膠苗定植。馬來西亞客家華僑鄭任良先生(梅縣人)在瓊中三腳嶺創辦松濤華僑實業公司。蔡惠植、趙彩興(梅縣人)在那大辦起兢業膠園;范其祿在那大石屋開辟“其祿“膠園;鄧瑞英、鄧瑞文、鄧德輝等人在那大合羅分別開辟“刻刻“、“生生“、“兄弟“膠園;楊秀春、梁少海在蘭洋南羅分別開辟“清白“、“茂山“膠園;鐘南歧、鐘翔歧、鐘宏歧、鐘明岐等兄弟在蘭洋加老分別開辟“南歧“、“翔岐“、“宏宏“、“岐山“等膠園;邱文蔚、陳道允、鐘波平、彭志賢等人在南豐那旦等地開辟“文蔚“、“道允“、“波平“、“志賢“等膠園。這些橡膠園大都于1935年創建的,儋州客家人的經濟收入大都是橡膠,所以儋州的原始橡膠產業一半是客家人生產的。

值得一提的是客家人為主的興隆華僑農場,在全國同類農場中建場最早,先后得到中央三代領導集體的特別關懷;經過53年的發展,至今已成為一個具有固定資產2。3億元,累積上繳利稅2億元,年創繳利稅2000萬元,年國內生產總值約780萬元,聚農、工、商、旅游綜合發展的大型華僑企業,成為全國華僑農場的一面旗幟。

傳教士肯貝說:“客人確是中華民族最顯著,最堅強有力的一派,他們的南遷是不屈辱于異族的統治,由于他們顛沛流離,歷盡艱辛,所以養成他們愛國愛種族的愛國心理,同仇敵愾的精神,對中華民族前途的貢獻,將一天大似一天,是可以斷言的。”在客家五次大遷徙中,海南客家應屬第四、第五次大遷徙的產物。而從海南客家薪火相傳的發展歷史,我們看到客家精神的代代傳承與發展,有如生機勃發的種子,生根、開花,結出芳香四溢的碩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