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之夢語言運用和細節描寫分析論文

時間:2022-10-03 04:08:00

導語:血之夢語言運用和細節描寫分析論文一文來源于網友上傳,不代表本站觀點,若需要原創文章可咨詢客服老師,歡迎參考。

血之夢語言運用和細節描寫分析論文

從藝術規律上講,長篇小說對文體沒有限制是最突出的特點,散文可長可短,從幾百字到幾萬字,詩也如此,從絕句到《神曲》,自由發揮。而長篇小說卻能在幾十萬幾百萬字以外的篇幅舞臺上自由施展身手。長篇小說這個最顯著的特點,從本質上能體現出對敘事語言的格外豐富要求,不僅是閱讀,更是閱讀中的品味。如果在閱讀中沒有品味,一部幾十萬幾百萬字的長篇小說,很難讓讀者讀下去。

從事文學創作的寫作者都知道,小說是語言的藝術,細節的組合,情感的結晶,思想的升華,故事的傳奇,人物的畫廊,結構的經營,意境的融會。這八個要素,就構成了小說的魅力,小說的根本,小說的價值,小說效應。什么是小說的魅力、根本、價值和效應呢?小說的魅力在可讀性,滿足讀者的好奇性;小說的根本在可感性,能動魂牽魄,呼應讀者的認同性;小說的價值在可悟性,能啟人思索,增進讀者的求知欲;小說的效應在可塑性,能促人參與,施展讀者的創作欲。

長篇小說要達到這四種功能,沒有形象的藝術語言,感人的生動細節,是達不到的。

小說的語言是有個性的,在某種意義上講,它既有敘述功能,也有感覺功能,既是形式又是內容。它可以在洋洋數十萬數百萬字的篇幅里,創造出一種語境氛圍,把現實生活進行詩化的擴張,讓不同層次的讀者獲得共鳴。《血之夢》的作者郝秀琴自覺地注意到了這一點,并體現在作品中。嚴野和柳夢月青梅竹馬,后因種種原因,嚴野娶了米倩蘭為妻。柳夢月躺在床上做了個夢。作者寫道:“在夢中,她得到了一種可怕的快樂。她夢見和嚴野躺在草地上,一片藍色的馬蓮花掩蓋著他們。頭頂是茂密的楊樹,陽光透過樹葉的縫隙,灑在他們身上,她渾身暖洋洋的,心兒完全陶醉了,飄來蕩去的不知在干什么?得到了一種超然的享受。她希望嚴野撫摸自己,尤其是撫摸自己的乳房和下身,她感到渾身麻酥酥的。一會兒,嚴野脫掉了褲子,露出一個軟綿綿的東西,像一只可憐的小雀兒,縮進一堆毛茸茸的草叢里。那草叢是黑色的,雀兒也沒有一根羽毛。夢月想捉住它,哪知,她剛伸手,雀兒就變成一個胖乎乎的嬰兒。”(見163頁)這精致細膩的語言描寫,營造出一個奇特的意象氛圍,具有極為豐富的情緒張力和心理沖擊力。

當盧偉哲得知妻子與昆劍市長通奸時,作者是這樣敘述的:“盧偉哲猛的撲上去,雙手像鉗子似的掐住喬瓔潔的脖子,然后把她的臉按在地上,使她不能說話,不能感覺,不能動彈了。只瞪著一雙驚恐的憤怒的眼睛望著他。他慢慢地壓在她身上,這是致命的壓,把所有的仇恨、屈辱都集中在嘴巴上。他張開嘴,慢慢移向她鼻子,這鼻子是他受污辱的標志。他不會容忍這個鼻子存在。喬瓔潔現在只有眼睛能動彈,她被盧偉哲這張充滿殺氣的面孔嚇得魂飛魄散,含糊不清的叫著,兩手在空中亂抓,拼命地掙扎,‘不許亂動!讓我好好吻你一下,你要永遠記住這一吻’他向她靠過去,她抬起頭,看見一張被憤怒扭曲的臉,她的手抓在胸前,用力地抓著,那發青的嘴唇急促的翕動。當一團血糊糊的肉從盧偉哲嘴里吐出來時,喬瓔潔凄厲地慘叫起來,盧偉哲看清了她的慘相,鼻子沒有了,臉中央是紅彤彤的一片,宛如秋天殘留在枝頭的一朵血色玫瑰。”(見362頁)這細節的描寫是震撼人心的,對人物的刻畫是入木三分的,一個充滿仇恨、兇殘歹毒、失去人性的劊子手丈夫,活生生陰森森展現在讀者面前,如見其人,如聞其聲,如聽其動,如臨其景。這樣的描寫,讓人嘆為觀止,深深留在讀者心里,很難忘卻。

作家在細節的描寫中,恰當地插入歌詞,準確地展示了人物的內心活動。米倩嵐在榆林小鎮漫步,這時馬路上一個男孩雙手捂著麥克風,用沙啞的嗓子唱卡拉OK:“昨天我走過慢慢長夜,沒有傷感、沒有詛咒、也沒有眷戀……”這歌詞正和米倩嵐領悟到成功之后的渺茫和悲哀,以及無著無落的空虛相吻合。

一些哲理性的俗語,也為作品添色增彩。如“一些龍的傳人,正面臨著嚴重的心理危機。世界上對中國人的評價是:一個中國人就是一條龍,一個日本人是一條蟲;而三個中國人就變成一條蟲,三個日本人就是一條龍。”(見237頁)再如掮客趙福寶對落難的嚴野說:“做生意,結果是五馬換四羊,四羊換成兩只雞”。“每一筆巨大財富的后面都隱藏著罪惡。”

書中有不少的口語,精彩的流行語,也顯示出作者對生活的觀察和領悟。如“上床是丈夫,下床是君子。”“在本性面前誰也不是偉人。”“結婚的女人就象夾在書里的花,再美也失去了香氣。離了婚的女人是一朵揉碎了的花。”“只要活著總有見面的機會。”“吝嗇鬼不會輕易放棄手里的黃金。”“家庭里是要有愛的,沒有或失去愛的家庭,猶如無蜜的蜂房。”“吃人不請人,一輩子不嫌女人。”“對所有的人都利用,對所有的人都不用。”“不能因為路上有紅燈就停止了前進。”像這樣的語言敘事書中隨處可見。

作家書中引用了許多恰到好處的經典語言,用經典語言來為自己敘事服務,既展示了作者豐富的知識,又體現了作者學以致用的能力。如寫到盧偉哲被利潤誘惑決定鋌而走險時,引用了《資本論》中的一句話:“一旦有適當的利潤,資本就大膽起來,如有10%的利潤,它就保證到處使用;有20%的利潤,它就活躍起來了;有50%的利潤,它就鋌而走險;為了100%的利潤,它就敢踐踏一切人間法律。有300%的利潤,它就犯任何罪行,甚至冒著絞首的危險。”又如李莊嚴決定攜巨款出走,作者引用了雨果的話:“一個心靈脆弱的人做不了政治家,把良心看得太重,往往使人優柔寡斷,不近人情的忠厚,如同一條通到地窖里的扶梯一樣,聰明人會退出來,只有傻子才留在那里。”

趙子君的妻子鞏妮萍和趙子君的情人莉莉談到結婚時,作者引用了萊蒙托筆下的人物畢巧林的話:“一個人為什么總是要結婚?不結婚,可以任意愛十個二十個一百個姑娘。”莉莉說自己孤獨,馬上引用易卜生的話:“世界上最有力量的也是最孤獨的。”

書中對一些菜名的來歷也寫得有趣。如南宋著名抗金名將岳飛被奸賊秦檜陷害死了,曾在民間引起強烈不滿。當時,有個廚師十分痛恨秦檜害死忠良,特意燒出一道菜取名為秦檜,表示對秦檜的憎恨對岳飛的懷念。這在餐桌上看似信手拈來的侃談,卻暗含人物思想的深華。

文藝理論家說小說作者應具有三個方面的基本才能,一是會編故事,把生活中散亂的經驗性情節和人物,經過構思和加工,整合鋪排,變成小說所需要的、具有因果關系的邏輯性情節和人物,即所謂的“歸納生活”。二是具有形面上的思考能力,為作品開掘主題,賦予思想內涵,即所謂“尋找意義”。三是語言筆力,這要看一個作家的語言天賦和全面的文化素養審美情致。當然,豐富的知識儲備能增加語言信息量,在洋洋幾十萬上百萬的文本空間里,表現厚重、豐沛的審美意蘊,給讀者在語言藝術上的審美享受。

認真細致的一頁一頁、一段一段、一句一句通讀《血之夢》,從書中的語言運用方面,可看出作家是讀了許多古今中外的文學名著、科學雜志、人口論述、地理環境方面的書,由是作家有了豐富的語言儲備。

作家出身平民家庭,下過鄉,務過農,當過工人,經過商,受過騙,在婚姻的殿堂有過傷。在人生九曲八彎的坎坷路上,經歷了致命的挫折,孤獨的寂寞,生活的拮據,養兒育女的艱辛,鑄就了作者“堅忍有恒”的性格。在追求文學的道路上,她遠浮躁,親寧靜,貼生活,多讀書,養智慧,因此,小說能夠寫得順手。這是因為小說中所描寫的人物、環境、情節,她都非常熟悉;人物有原型,環境有出處,情節有來路。由是小說中的語言具體、生動、形象、含蓄、富有比興的詩情畫意。用這樣藝術的語言描寫細節,細節生動感人。

《血之夢》編后題贈郝秀琴女士

喬澍聲

商場如戰場,苦掙苦斗,財聚財散,沉浮起落,轉瞬百年,醒來原是一場夢;

人間重真情,鐵肩道義,誠信善念,純凈友誼,道德文章,足以無愧伴此生;

人生是舞臺,樸素是寶,平淡是真,百姓為天,厚土為本,貧賤富貴不離宗;

道破《血之夢》,天機商機,虛來幻去,物質財富,精神財富,靠雙手亦靠智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