愛上丑八怪范文

時間:2023-04-10 21:05:17

導語:如何才能寫好一篇愛上丑八怪,這就需要搜集整理更多的資料和文獻,歡迎閱讀由公務員之家整理的十篇范文,供你借鑒。

篇1

不知道大家認不認識薛之謙,最近非常火的一個歌手。應該多多少少都有些耳聞吧,我其實一開始并不怎么喜歡這個歌手。只是一天,隨意打開了個一個歌單,是一個這樣描述的歌單:世界上絕對不容錯過的好歌。我就覺得有點興趣來了,到底是有多么好聽的歌,才能讓這個人有那么大口氣。

就是那天開始,我第一次認真地聽了薛之謙的歌。以前的我也是一個非常喜歡聽歌的人, 我覺得聽歌不僅能陶冶情操,還能培養人的氣質,最最重要的是歌曲陪著我走過了一個又一個的叛逆期情況。叛逆期大家應該都知道吧,心情會極度不好,甚至十分紊亂。這個時候,我就會習慣性的打開音樂,聽幾首自己喜歡的歌曲,就覺得心情好多了。那個時候,我就愛上了聽歌,度過了叛逆期的我依舊喜歡聽歌,對歌的喜愛并沒有因為心情好了就不聽了,畢竟歌曲能讓人的心情更平靜,寫作業的時候聽上幾首安靜的歌曲,也會覺得做作業也會更有動力了。

很久以前,大概在16年的時候就已經聽過薛之謙的歌了,那個時候的我還太稚嫩什么都不懂,一聽而過。可現在如今再聽聽丑八怪這首歌,就會覺得說的真沒有錯了。在這個曖昧的時代,在這個時代,一切好像都是顏值什么決定的嗎?如果世界漆黑,并不好看又怎么樣,一個人身上的氣質和心地,同樣也很重要,如果讓我和一個長得很好看卻滿肚子花花腸子的人交朋友,那么我寧愿找一個不怎么會說話的長相一般卻老實真誠的人做朋友。丑八怪就抬不起頭了嗎?他們也有自己的資本,憑什么瞧不起,拿什么瞧不起他們。不僅是歌詞,更是薛之謙唱歌的時候那種自信和肆意就讓我很喜歡了。說真的,歌手這個職業不是特別景氣,現在不少人都是看顏值的,所以比起歌手演員明星顯然更吃香。而且做歌手的人和想做明星的人其實是差不多數量的,正是因為這樣,競爭才更加激烈。我們同樣也能想象的到,薛之謙,為了在這個行業里面出人頭地付出了多大的努力。他其實幾年前就出道了,之前不溫不火,16年開始,才漸漸有了人氣,到了如今的17年,他已經是被眾人所熟知了。他的歌曲,我們如今再去聽一遍,真的是頗有感悟。一首好歌,就是讓你不同的年齡段去聽,去品味,都能看出不同的東西吧。

以前,我不是薛之謙的粉絲,可如今,再去回味他的歌,就覺得頗有味道。他這個人身上的飛揚肆意,卻也同樣值得別人去喜歡和尊重……

篇2

小伙子想:“我真想吻她。”他抬頭看看她的嘴唇,立刻感到那嘴唇的樣兒就像是意味著要他去吻。當然,他在和別的姑娘戀愛,而且,她也并不是他見過的最漂亮的姑娘。但是像跟前這樣一位姑娘,他確實從來沒有吻過,因為她是一個理想的化身,一顆天上的明星。對一位可望而不可即的女性,又能怎么辦呢?

姑娘想:“我真想要他吻。這樣一來,我也許就有機會給他一點顏色看看,讓他知道我對他根本不屑一顧。我會站起來,把身上的裙子裹得緊緊的,非常冷淡地、輕蔑地白他一眼,然后挺起腰桿,靜靜地走開,而且并不顯示任何不必要的慌張。不過眼下為了不讓他猜出自己的想法,我應輕聲慢語地問他一聲:‘你認為,這以后生活就與從前不一樣了嗎?’”

他想:“如果我的回答符合她的心意,她也許就更愿意讓我吻她了。”但是他不能確定,過去在另一種情況下,對于同一個問題,他是怎么回答的,他生怕自相矛盾。因此,他注視著她的眼睛,回答說:“我有時候這么想。”

她對這樣的回答很高興。

她想:“最低限度。我喜歡他的頭發,也喜歡他的前額。頗有點美中不足的是,他的鼻子長得太丑了;另外,他沒有社會地位,他只是個學生,只是一個為通過畢業考試而讀書的學生。總體來說,他并不是使我們的女友們感到厭煩的那一類人物。”

他想:“這會兒我肯定可以吻她了。”盡管如此,他還是怕得要命,因為他從來沒有吻過官宦之家的千金小姐。他也不知道這一吻是否帶有危險性,因為她的父親是這個小城市的市長,而且他就在離這兒不遠的吊床上睡覺。

她想:“要是他吻我,我想我最好給他一記響亮的耳光。”接著她又想,“可是他干嗎不吻我呢?難道說我是個丑八怪,根本不討男人喜歡?”

她朝水面上探著身子,想看看自個兒映在水中的形象,但是她一無所獲,蕩漾的微波把她在水中的影子打得粉碎。

她又想:“要是他吻我,我真不知道是什么滋味。”

事實上,她只被男人吻過一次,那是在城市大飯店的舞會后,被一位酒氣熏天、煙臭撲鼻的中尉吻的。在接吻時,她幾乎沒有什么,盡管他是一位中尉。要是他不是中尉的話,她真不情愿讓他吻。除此以外,她恨他。因為從那以后,他就沒有向她獻過殷勤,也根本沒有表示對她感興趣。

他們兩人就這樣坐著,各自揣摩著自己的心事。

最后一縷光線也消失在山那邊,天色漸暗。

他想:“盡管夕陽西下,夜色降臨,但她仍然愿意和我坐在一起,這表明她也許不會太反對我吻她。”

于是,他用一只胳膊輕輕地摟著她的脖子。

對這樣的輕舉妄動,她壓根兒就沒有想到。她原先以為他僅僅是吻她,不會動手動腳,那樣一來,她就給他一記響亮的耳光,然后像公主似的抽身而去。但是面對他的這個舉動,她卻不知道如何是好了。當然,她也想對他生氣,但是她又不想失去這次被吻的機會。因此,她就這樣一動不動地坐著。

緊接著,他吻了她。

這一吻比她原先想象中的還要微妙。她覺得自己漸漸臉色發白,周身無力。這當兒,她根本沒想到要給他一記耳光,她根本也不記得他只是一個為了畢業考試而讀書的學生。她的腦海里一片空白。

而他卻想起一位篤信宗教的醫生所寫的一本書《女性的性生活》中的一段文字:“必須預防夫妻之間的擁抱受的支配。”但是,他想,這個預防很難實施,因為僅僅是一次親吻,就使人感到靈魂的顫動。

皓月東升,兩個年輕人仍舊坐在那兒,相互吻著。

她在他的耳邊悄悄地說:“我一看見你,就愛上你了。”

篇3

1、要你擁有會長大的幸福,把戲里的浪漫綻放在現實的滿足。即使雨一直下,體貼溫柔也不會因此放假。把愛放在離心最近的地方,期待著永恒的守望。

2、愛上一個人可以是一瞬間的事,但是忘記一個人卻往往需要很久。很多我們以為一輩子都不會忘記的人和事,就在我們念念不忘的日子里,被我們遺忘了。那些曾經的幸福時光,在歲月中沉淀的點點滴滴,丟失在迷茫的旅途中。可是那熟悉的感覺卻不曾遠去,在某個時刻像一陣風輕輕拂過,時常勾起酸酸的回憶。

3、學會,承受!不要為了任何人任何事折磨自己。比如不吃飯,哭泣,自閉,抑郁,這些都是傻瓜做的事。學會承受痛苦,有些話適合爛在心里,有些痛苦,適合無聲無息的忘記。當經歷過,你長大了,自己知道就好。很多改變,不需要你說,別人會看得到。

4、每個人都是缺了角的圓,在茫茫人海中尋找和自己性格相配的人,為了愛我們愿意去磨平自己多出的那個角,避免在擁抱時刺痛對方。我們在愛里學會尊重、表達、直接、積極、妥協、包容、把握、信任,懂得了珍惜、傾聽、分享、犧牲,在愛情中,我們都是凈化自己的超人,扭轉命運,成為一個更好的人。

5、我們這一生,要走很多條路,有筆直坦途,有羊腸阡陌;有繁華,也有荒涼。無論如何,路要自己走,苦要自己吃,任何人無法給予全部依賴。沒有所謂的無路可走,即使孤獨跋涉,寂寞堅守,只要你愿意走,踩過的都是路。你以為走不過去的,跨過去后回頭看看,也不過如此。不回避,不退縮,未來終將到來。

6、很多時候,做錯一件事,錯了一段時光,錯過一個人;明明是錯了,我們卻不愿認錯,總有理由辯解,總有借口推托;其實,錯了就是錯了,再動聽的說辭,都難以彌補,再美妙的掩飾,都無法挽回;執迷不悟,只會一錯再錯,敢于認錯,才懂避免再錯;有時候學會放棄,才更懂得擁有,懂得珍惜。

7、愛的六種遺憾:1、不是跟自己最愛的人結婚。2、找到最愛的人,卻無法相處。3、找到喜歡的人,卻已太遲。他/她已婚嫁,或身邊已有人。4、碰見令你動心的人,可惜你的年紀足以做他/她的長輩。5、愛的人結婚了。6、他/她離開你,但選了一個條件比你好很多或很差勁的人。

8、凡事不必太在意,更不需去強求,就讓一切隨緣。逃避不一定躲得過;面對不一定最難過;孤獨不一定不快樂;得到不一定長久;失去不一定不再擁有。愛是一種享受,即使痛苦也會覺得幸福;愛是一種體會,即使心碎也會覺得甜蜜;不要因為寂寞而錯愛,不要因為錯愛而寂寞一生。

9、有時候,我們愿意原諒一個人,并不是我們真的愿意原諒他,而是我們不愿意失去他。不想失去他,惟有假裝原諒他。不管你愛過多少人,不管你愛得多么痛苦或快樂。最后,你不是學會了怎樣戀愛,而是學會了,怎樣去愛自己。

10、你做的越對,背后說你的人越多。你過的越好,背后譏諷你的人越多。你變得越強,背后打擊你的人越多。()你生得越美,背后嘲笑你的人越多。但又有什么關系呢?只要我和家人愛人每天都能幸福下去,這就足夠了。發生在背后的事情,就算我都清楚的知道,也會清楚的“聽不到”!

11、相愛是種感覺,當這種感覺已經不在時,我卻還在勉強自己,這叫責任!分手是種勇氣!當這種勇氣已經不在時,我卻還在鼓勵自己,這叫悲壯。

12、你想的越多,遇到的麻煩就會越多;什么都不想,反倒一點麻煩沒有。你怕的越多,欺負你的人就越多;什么都不怕了,反倒沒人敢欺負你。這世界就這樣,你人品好,別人就來占你的便宜。你橫一點,反倒是都來討好你。別一味地退讓,當你受到委屈時,要勇敢地說No!.

13、15歲的女生牽著1歲兒子的手,人們笑她賤,但沒人知道她在13歲那年被。你笑一位過胖的人,但你不知道那人是因為患上嚴重疾病導致體重失衡。你罵一位老人丑八怪,但你不知,他是為了捍衛國家而導致毀容。你說一個人為何把心封閉,但你不知道,他受過多少的傷。

14、我跟自己說好,要活得真實,不管別人怎么看我,就算全世界否定我,我還有我自己相信我。我跟自己說好,要過的快樂,無需去想是否有人在乎我,一個人也可以很精彩。我跟自己說好,悲傷時可以哭的很狼狽,很狼狽,眼淚流干后,要抬起頭笑得很漂亮。

15、今天很普通,不是節日,也不是紀念日,只是我們愛自己的日子。5.25,讓我們大聲說:我愛自己!愛自己,就要在關心他人的時候,也要學會關心自己;就要在溫暖世界的時候,也要時常溫暖自己;就要在為生計奔波的時候,也要偶爾放松自己;就要在生活沉悶的時候,給自己一點笑聲,讓自己有走下去的勇氣。

篇4

具惠善,當今韓國最紅的女影星之一,2002年,具惠善被韓國一知名網站推舉成為網絡“五大美女”之一,從此步入演藝界。

長得漂亮的女星也沒什么稀罕,可是同時是影星、歌手、導演、畫家和作家,將諸多領域的才華集于一身的才女加美女,你見過嗎?

2010年,她導演的處女作《妖術》上映了,她一人身兼四職,集導演、演員、編劇、作曲于一身。2013年8月17日,具惠善又出席了韓國駐上海文化院舉辦的“回憶·美好——具惠善邀請展”,這些心思細密的畫作透露出少女的內心世界,充滿幻想,又有點憂郁,這是這個年紀的少女會有共鳴的作品吧?

要知道,今年,她還只有,29歲。

希望嘗試不同的事

喜歡她的粉絲都叫她“杉菜”。

那是她主演的韓版《花樣男子》中深入人心的角色。因為參演這部大熱電視劇,具惠善一躍成為最熱的韓國人氣女星。那一年,她一口氣拿下KBS演技大獎最佳情侶獎、網民票選人氣獎和優秀演技獎三項大獎。

棕褐色的短發、腦后扎一個拇指長短的小辮子,時不時地嘟嘴賣萌,在韓國駐上海文化院見到的具惠善,像春天一樣明朗,就是一個清純的鄰家女孩。可是你無法想象她身體里的能量。

開幕式結束之后,放映了她自己導演的第二部電影《桃樹》。

這部電影曾在2011年釜山國際電影節上放映,廣受好評。故事很簡單,曹承佑與柳德煥飾演的孿生兄弟尚賢和東賢同時愛上一個女孩子,在電影中,南相美飾演這個女孩子名叫勝雅,也善于繪畫,還幫東賢寫書,顯然打上了導演具惠善自己的深深烙印。在電影之外,她出版的第二本小說就叫《桃樹》,很顯然就是電影的底本。

那是不是說這個故事真有其事?旁人無從得知。不過同時推出電影和小說(同時電影主題曲也出自具惠善之手),更讓她坐實了其才女的名頭。

“我希望能嘗試不同的事,成為具有挑戰性的演員,這就是我作為演員的夢想。”具惠善說。

諧星路線,自毀形象

才女,更是美女。

高挑的身材、大眼睛、巴掌臉,具惠善絕對是典型的韓國美女,可是具惠善自己透露,小時候,她卻常被人叫作丑八怪,大大咧咧男孩子氣的她,常拿根棒球棍,拿著它來欺負小孩,實在是太淘氣了。

“從第一次喜歡上一個男孩子以后,才開始穿裙子。”她說。也就是從高中時候起,具惠善才開始脫胎換骨,從女漢子向淑女轉型。冒失鬼一樣的小孩,蛻變為美麗少女。她的靚照在網上瘋傳,被選為韓國“五大美女”之一。她說她自己剛聽到這消息時也驚呆了:“可能是有同學把我最漂亮的一張照片放到網上吧。”

網絡成名后,順理成章地,各種邀約接踵而至。完全沒有受過演藝訓練,剛出演偶像劇時,她完全不知道自己該怎么表演。《男生女生向前沖》(Nonstop)的導演金民植還記得剛見到具惠善時的情景:“她的穿著有點土啊,一開始不知道她是做什么的,以為是工作人員。我問她:‘有沒有什么特長可以展示一下?’”

具惠善居然模仿猴子!逗得導演哈哈大笑。所以你就知道了,具惠善一入演藝圈,走的居然是諧星路線!又是扮丑又是自毀形象,讓人大跌眼鏡,哪有點淑女樣,簡直就是暴殄天物!雖然也贏得了相當的關注度,但具惠善的內心并不開心,她說:“好像當時所有的苦惱都投向了我,當時非常抑郁。”

諧星路線讓她一開始就磨練了自己的演技,讓她發掘出自己表演的潛力,也算是塞翁失馬焉知非福。當她因《花樣男子》中的出色表演和清純形象大獲成功,她站在KBS的領獎臺上喜極而泣。

那是讓她揚眉吐氣的角色。她并不覺得杉菜有多漂亮,有多可愛,還覺得這角色有點討厭,可是觀眾都被這個明亮而瀟灑的可愛女生迷住了。在這部改變她命運的戲中,她使出渾身解數投入演出。觀眾只看到了播出電視劇的歡樂和風光,卻不曉得,在拍攝的過程中,其實也出過很多狀況,她說:“在現場,不管是水還是火,我都要沖上去。外界知道的事故都是比較大的事故,實際上在拍攝過程中經常受傷。”

有一次,具惠善曾因頭部受傷而緊急入院,但第二天她就出院堅持返回了拍攝崗位,摔傷流血更是常有的事,可是她從不抱怨,認真演好每一出戲,其結果當然是幸福。

可是對她的考驗并未結束,之后,當具惠善開始轉型時,關于她的演技生硬的批評就不絕于耳。具惠善說她當時不怎么愛出門,就把自己關在家里,害怕與人接觸,有一種被逼到窮途末路的感覺。

當時韓國因為抑郁癥自殺離世的藝人也很多,李恩珠、U-Nee、鄭多彬……韓國演藝圈一連串的自殺悲劇讓人深深反思,韓國演藝圈競爭壓力到底是有多大啊?有一天晚上她在屋里睡覺,關心女兒的母親好幾次走進她的房間看她,開燈、關燈,害怕女兒做出傻事。

幸好,一切都過去了,現在的具惠善,事業順風順水,在各個領域都闖出一片天地,確實讓人刮目相看。

奇幻的世界

2010年吳尊生日,具惠善送給他的禮物就是一條生動的金魚圖。當天,吳尊收到禮物后非常開心,還直言要把這幅“名畫”裱框掛在家中當做傳家之寶。

具惠善的繪畫天賦在韓國家喻戶曉,在韓國繪畫實力最強女藝人的評選中,多才多藝的具惠善以28%的得票率位居第一位,偶像組合Rainbow的成員金栽經排名第二。參加此次評選的網民表示,具惠善平時在個人網站的繪畫作品頗具專業水準,而且還舉辦過個人畫展,當選為韓國繪畫實力最高的女藝人可謂名副其實。

2012年7月8日,具惠善在個人推特上留言道,“這是最近正在畫的作品。很快就要開畫展了。《桃樹》也要上映了。”并上傳了作品的照片,網友們看了照片后紛紛夸贊道,“唱歌、畫畫、導演,她有什么是不會的?”“作品看起來很有深意”,“不僅長得漂亮,還是個才女。”

10天之后,具惠善出席在首爾Hangaram美術館舉行的“殘像·具惠善個人繪畫展”開幕式,這是她繼2009年7月“探戈個人畫展”后的第二次個展,這些作品,很多也出現在上海“回憶·美好——具惠善邀請展”上,她喜歡嘗試不同的材料:墨、噴漆、紙、木炭、繩子、絲綢,甚至是毛線,都可以成為她構筑繪畫世界的材料。作品運用了灰、粉等色彩,再加上如花般綻放的人臉,氛圍十分夢幻、感性。在這里,魚可以和斑馬相愛,斑馬的身上,又可以長出美麗的花朵;手掌,是樹上的葉子,在她的房間里像樹一樣生長,又像是蝴蝶,似乎隨時都可能飛走。這是一個奇幻的世界,充滿了小女生的奇思妙想。

篇5

為捍衛愛情,他們第一次變臉

2004年春節前夕,大學剛畢業,在北京中關村從事IT工作的丁姍在車上遇到流氓調戲,幸虧被同車一個叫宋蒙的打工仔仗義相救。當車到站分手時,兩人相互留下了QQ和電話號碼……不久,這兩位年青人就成了一對幸福的戀人。

丁姍的父親丁大奎是濟南某銀行行長,母親李清則是一家跨國公司的總經理,都是當地有一定身份的人。自己唯一的女兒同一個既沒學歷又沒背景的窮小子談戀愛,他們無法接受。兩人立刻趕到北京,向女兒挑明自己的態度,任憑丁姍怎么解釋、哀求,二人都堅決反對,并命令她趕快斬斷這段“很荒唐”的戀情。

萬般無奈之下,丁姍和宋蒙想到了私奔。他們選擇私奔到重慶。

來到重慶后,丁珊和宋蒙立即租了一個房子,并相繼找到了工作。兩人本以為千里之外的重慶是他們愛情的天堂。然而,幾天后,丁珊經過一根電線桿時,驀然發現上面貼著一張尋人告示,仔細一看,竟是父親的有獎尋人告示,而且上面還赫然印著自己的照片。

父母怎么知道我們的行蹤呢?想來想去,丁珊終于明白了。前幾天他們在銀行取款時曾留下了記錄,父母肯定是通過銀行的查詢系統查到了自己的交易記錄,從而知道了他們的行蹤。怎么辦?兩人只得再次逃往武漢。

2006年2月,宋蒙對丁珊說:“要不,我們整容吧!整得誰也不認識我們。與其四處躲藏,擔心受怕,還不如通過整形手術來個脫胎換骨,這樣就不會有人騷擾我們了。”

丁姍一陣心酸,沒有說話。宋蒙繼續說:“如果我們不整容,就是逃到天涯海角,也會被你父母找到。不如整容,這樣就是有一天回到濟南,他們也認不出我們。親愛的,為了過安穩的日子,我不嫌棄你變丑,你也不要嫌棄我難看,我們相愛一輩子,你說好不好?”,宋蒙的話終于感動了丁姍。

經過認真比較,他們選擇了杭州某醫院美容科。2006年5月18日,宋蒙把單眼皮割成雙眼皮,并把右臉的黑痣去掉,把高顴骨變平;丁姍把濃眉修成柳葉眉,把方下巴變窄。經過一番折磨,他們雙雙完成了手術,手術費花了整整10萬元。

愛到瘋狂時,他們第二次去變身

應該說,第一次的整容是成功的。紗布除去后,兩人都比以前漂亮了。但這畢竟不是真正的自己,所以宋蒙還是有些傷感:“沒想到,一張臉就這樣‘報銷’了。”丁姍安慰他說:“你整形后更帥了!我很喜歡啊。”于是,他們相約重新開始新生活。

但讓他們沒想到的是,兩人因為手術后的面貌變化很大,給他們的生活帶來了很大不便。首先是他們的求職遭遇了窘境,每當他們把個人簡歷以及證書交給招聘人員時,別人都搖頭說,照片上的人和他們的容貌完全不同,甚至有人說他們是對騙子。于是,兩人于2006年5月上旬回到了濟南,想去當地警方重新辦理身份證,順帶辦理結婚登記。

在派出所,兩人遭到了同樣的尷尬,直到他們出示相關整容證明,公安局才答應同意辦理,但告訴他們要等幾天。但第二天公安局就來了電話,要丁珊趕緊去一趟,當丁珊一進公安局院子,看到父親那輛熟悉的奔馳車時,她什么都明白了,兩人只得再次逃往廣州。但他們此時已經無路可逃,因為報紙、網絡上到處都是他們的尋人啟事,而且登的照片竟然是他們整容后的新照片。

無奈之下,丁珊與宋蒙于2006年9月20日再次來到廣州的一家整形美容醫院進行了第二次整容。手術看起來是比較成功,但拆掉紗布半個月后,丁姍就覺得自己顴骨處隱隱作痛,持續一周后癥狀都沒有消失,而且臉上開始有了潰爛跡象。

12月20日上午8時,萬分恐慌的丁姍急忙來到整形醫院,卻發現半個月前還在的醫院此時已是人去樓空。大樓物業的保安告訴她,這家醫院美容科其實是家沒有醫療資質的“黑診所”,老板已經攜款逃跑了。保安的話讓丁姍的大腦一片空白。隨著臉部潰爛癥狀的不斷惡化,丁姍再也不是從前那個美女了,她已經變得非常難看,鼻子塌陷,下巴變形,甚至面部還長出了畸形的腫瘤!

雖然丁姍想做第三次手術,但醫生告訴她手術成功率只有10%,而且她那脆弱的皮膚也經不起再次“折騰”。醫生的話對丁姍的打擊很大。每當在鏡子里看到自己這張可怕的臉,她就會憤怒地摔壞鏡子,幾乎每天都以淚洗面。

美麗不再,愛情也逃逸

變丑后的丁姍令宋蒙內心無法接受,而且無論他們走到哪里,背后總會有人指指點點。丁姍干脆整天呆在家里,不再出門。隨著時間的推移,宋蒙對丁姍產生了厭惡情緒。

在這段時間里,宋蒙認真地整理了一下自己的內心,他發現自己以前愛上丁姍是因為她有張漂亮的面孔和可以炫耀的學歷,但現在這一切丁姍都失去了,而且他們的戀情始終得不到丁家的認可,到最后還讓自己付出了整容和四處逃竄的代價……

2007年1月2日晚,心煩意亂的宋蒙把自己灌醉,然后借著酒勁將“分手的想法”一股腦兒向丁姍和盤托出,并希望丁姍理解與寬恕他的背叛。

“啪啪!”極度失望和痛苦的丁姍狠狠地抽了宋蒙幾個耳光。

“你這個偽君子!你這樣做對得起我嗎?當初我為了你拋棄親情和家庭,現在你卻因為我的容貌變丑了想拋棄我,你難道忘記你當初的諾言?”

這一夜丁姍與宋蒙發生有史以來第一次爭吵……

現實的生活讓宋蒙心情郁悶不已。為了排遣心中的郁悶,他開始頻頻光顧一個名叫阿雪的老鄉所在的的餐廳,并把自己的心事和煩惱告訴老鄉阿雪,漸漸地他們熟悉了起來。當阿雪知道宋蒙和丁姍吵架后,她勸宋蒙想辦法盡快和丁姍做個了斷。

2007年4月20日是丁姍的生日,晚上宋蒙買來蛋糕慶祝,丁姍以為宋蒙以后不會再和她提分手的事了,但令她沒想到是吃完蛋糕后,宋蒙竟又提出分手,并坦然告訴丁珊自己喜歡上了別的女人。

無法接受的丁姍非常憤怒,自己之所以變成現在這個模樣還不是因為宋蒙?!況且,整容也是宋蒙的主意,現在整容失敗了,他卻嫌棄自己,這叫她以后怎么做人?!

丁姍越想越氣,她決定絕不輕易便宜了寧蒙。慢慢的,一個罪惡的計劃在她腦海中形成了“既然你不讓我好活,那我也不讓你好活,最好的選擇就是大家一起去死!”

于是,當天晚上,丁姍趁宋蒙睡熟后,拿起水果刀瘋狂地朝宋蒙的胸部連刺6刀……殺死宋蒙后,丁姍吞食了20片安定片,并擰開了廚房的煤氣罐,然后就躺在床上“睡”了過去……這一“睡”她便再也沒有醒來。

當天下午,驚聞丁姍殺害宋蒙后自殺,她的父母萬分悲痛,哭得死去活來,丁姍的朋友聞聽此事后,也萬分震驚,一個風華正茂,溫柔善良的知識女性竟做出如此低級愚昧的傻事,讓人無不為之惋惜!

編后

這是一個稱得上“極端”的案例:因為愛情潮來,一對年輕人私奔、整容;因為愛情潮去,一對年輕人又命赴黃泉。如此悲劇,給愛情男女的提醒是:當感情遭遇阻力時,到底什么事可為,什么事不可為?

篇6

五年前,茉然跟著在鄉里蹲點的宋魁來到了城里,她只讀了小學,沒什么文化,可就是這樣傻傻純純的一個姑娘卻愛上了城里來的干部。宋魁是當時從市里調到鄉下去蹲點的干部,卻不想日久生情,與村里人稱一枝花的茉然走到了一起。好在宋魁沒有始亂終棄,而是帶著茉然來到了他在城里居住的地方。父母家人一聽說他要跟茉然這等鄉下來的女子結婚就慌了神,說什么也不同意,還說茉然這樣不自重又沒文化又沒工作更沒手藝的女子不能要,無奈當時茉然已經有好幾個月的身孕了,宋魁也挺有主張的,極力為茉然爭辯,說千錯萬錯都是自己的錯,是自己首先的茉然,要不人家好端端的大姑娘家也不會對自己以身相許。父母和他們之間的抗爭持續了整整三個月,這三個月間,茉然大著肚子用心孝順伺候公公婆婆,她雖然沒有文化,也沒有手藝,可是人很聰明,做什么都一點即通,而且心靈手巧,給婆婆繡了一塊絹絲披肩,婆婆看著那上面的龍飛鳳舞愛不釋手,她又給公公織了件毛線衣,公公穿上正合身,而且毛線是上好的羊毛,摸起來非常的柔軟暖和,公公也在內心里贊不絕口。更討公公婆婆歡心的是,茉然煮得一手好菜,不咸不淡,正合公婆的口味。況且茉然人又勤快,又節儉,把這個家收拾的窗明幾凈,舒舒服服的,公婆私底下更是沒得什么話說了。當然在表面上還是要故作一番傲氣的,最后裝作極不情愿的樣子同意了他們的婚事。

結婚頭兩年,小兩口還卿卿我我,有說不完的甜言蜜語的體己話,后來宋魁升官了,單位又派他出國學習了一年,于是乎他在別人眼中幾乎成了成功人士了,還是喝過洋墨水的成功人士呢,他每日里穿著筆挺筆挺的西裝,頭發梳得油光發亮的一絲不茍,出入都有單位的專車接送,儼然一副社會精英的派頭。而天生秀麗的茉然依然衣著樸素,不施粉黛,素面朝天,待人謙恭,除了她出身農村文化不高外,口碑倒是很不錯。可好事者從來都不缺乏,他們在這小兩口間挑撥離間,對著宋魁就說你這么大個人物,怎么方放著這滿世界的漂亮妞不泡,而守著個這么樣的土妞過日子,多虧啊。對著茉然則說,你老公現在跟以前更不同了,你也不怕他在外面招蜂引蝶啊,如今外邊的女人可比狐貍精多了,擔心你老公隨時會被哪個狐貍精伸手就勾走。最初,小兩口并不在意,可是這些好事者說得多了,也就真的漸漸起了變化。那些濃妝艷抹的時尚女人還真是對宋魁這等有權勢的人趨之若鶩,一個一個地投懷送抱,宋魁縱然如同柳下惠般也招架不住了,漸漸迷入花間。這廂茉然也起了疑心,對自己的打扮穿著也前所未有地重視起來,以前宋魁給她的零用錢舍不得花,這會兒咬牙狠心買回了好幾套時尚裙裝,又狠心買了好幾套知名的化妝品,成天對著鏡子練習穿衣打扮。不打扮不知道,一打扮起來,原本就是美人胚子的茉然更加的風情萬種,柔情似水,媚眼如絲,走在街上,回頭率更是百分之九十,這讓她信心十足。她開始跟蹤宋魁了,還找了私家偵探調查他在外面的那些女人。看著那些花花綠綠的女人的照片她氣不打一處來,真想狠狠扇這些人幾巴掌,不,這不解恨,最好讓這些專門勾引別人老公的女人都變成丑八怪,讓她們生不如死才好,她恨恨地想。這時的茉然已經不是當初從那個閉塞的小山村走出來的懵懵懂懂羞澀無知的女子了,她雖然還有著溫柔女子的情懷,可是當這種溫柔遭遇了背叛,那么它將比粗魯爆發出更加強大的力量,因為它天生的柔韌性。

茉然壓抑著滿腔的怒火,她想收集到更多更有力的證據再跟宋魁攤牌。終于,她通過在自己家里安裝攝像頭并拍到了丈夫和一個狐貍精瞎胡鬧的畫面,她心平氣和地邀請丈夫回來吃晚餐,丈夫很高興,不明白妻子怎么突然心血來潮要搞得這么浪漫。這晚,茉然打扮得分外的妖嬈嫵媚,也很性感熱情。丈夫在她對面激動地坐下,他已經很久沒好好欣賞過本就美麗脫俗的妻子了,他的印象中妻子應該還是像從小山村里剛走出來時那般的簡樸大方,可是眼前的她卻比他的那些狐貍精們更加魅惑動人,她是溫情的,但卻分明透著冷漠,他搞不清楚妻子到底要干什么。她端起酒杯,輕輕向他舉杯,說慶祝我們結婚五周年,你辛苦了,干杯。他感動了,也羞愧了,為妻子的大度,也為自己對妻子的背叛,他的眼睛濕潤了,可在茉然看來他只不過在演戲。她不等他喝完酒便把那一大堆亂七八糟不堪入目的照片遞給他,還有那盤在自家錄下的錄像帶。宋魁這才明白了茉然不再是過去那個任由自己搓扁捏圓的溫順的妻子了。她變得如此的聰明,不,是精明,絲毫不亞于那些圍繞著自己打轉從他身上撈取好處的狐貍精們。果然,茉然提出了離婚,并且以他是過錯方為由要求得到財產的絕大部分。宋魁下跪求饒,無奈茉然心已死,不想再給他機會了。一想到那些亂七八糟的女人,一想他如此背叛她對他的愛,一想到他如此的骯臟,她就不想再給他任何回頭的機會了,她寧愿一個人過。5歲的兒子判給了他。這場沒有硝煙的戰爭耗去了茉然的許多精力,她沒有絲毫勝利的感覺,反而覺得整個身心都被掏空了。雖然得到了大部分的財產,可是這些對她而言又有什么意義呢,只不過可以讓她吃飽穿暖而已,她本來就不是一個物質女人。

她不再施粉抹脂,也不再錦衣華服,對生活仿佛一下子失去了信心和興趣。她就這樣不知怎么搞的莽莽撞撞地在那個蕭瑟的秋夜站到了高橋之上、大江之上。別人還以為她要跳河自殺,連她自己都覺得好笑,因為她自己都壓根搞不明白這到底是為什么。

篇7

1

都說最近收視率爆表的真人秀“別墅廝殺”的嘉賓,個個都缺錢缺瘋了。

若不缺錢,怎會接受這樣的賽制:幾十位選手關在同一棟別墅,24小時攝像頭跟拍,大家在封閉空間里拉幫結派,每周投票淘汰一位,最后留下的人可獲二十萬獎金。

盧森和葉田田都是這樣的人,因此隔著好幾年,他們在這里碰面了。

新季開播,分外熱鬧,大家輪流說開場白時,倆人四目相對,皆是一半驚訝,一半沉默。

她在杳無音訊的這些年,從讀書時的瘦子成了變態瘦,側影像一株修剪過千萬次的樹椏。

她過得不好,他暗暗猜。

輪到她了,她從錢夾里取出一張照片,是個目光清澈的小男孩。她幸福又心酸地咧嘴,嗓音驕傲:“我兒子,剛兩歲。作為一個單身媽媽,我是為他而戰的,如果贏下這筆獎金,小家伙以后的路會好走一些。”

大家自發為她鼓起掌,只有盧森像塊又硬又冷的石頭似的干坐,他忽覺四面攝影機刺眼得要命,耳朵像灌了水似的嗡嗡作響。他不是該祝福她嗎,為什么他眼前一浮起那個小家伙漆黑的瞳仁,就非常難過呢?

明明他也曾有過機會,明明她不必獨自走這些荊棘密布的路。

“9號盧森呢?跟大家分享你的故事……盧先生?”

“我沒有故事,謝謝。”他板起張臭臉,不愧是冷場小王子。

入住第一夜,大家早早睡下,盧森摸了摸胡茬凌亂的下巴,摸黑去找剃須刀,卻聽到了一個熟悉的聲音。

是葉田田,她蹲在淋浴房里壓低嗓門打著電話,那是別墅里唯一沒攝像頭的地方。

他低頭一笑,眉間滿是脆弱的溫柔,到底當媽了,明明要上交手機,她還偷藏了。正當他轉身悄悄要上樓時,一句深水炸彈般的話鉆進他的耳朵:“今天我一上場就打了親情牌,貌似效果不錯,之后節目組肯定會讓那小孩和我視頻連線,你一定要處理好,可別出岔子敗露了!事成了,獎金咱倆五五開。”

他的肩膀在夜色中發著抖,恨得牙癢癢,原來單親媽媽什么的都是鬼話!

他猶豫再三,沉默中幾乎把拳頭捏碎,最終也沒捅破這層窗戶紙。多年不見,他不愿兩人重逢的開場白如此難看。

2

盧森每次回首在Q大的日子,都會懊惱得砸墻。那是他最好的歲月,卻連一場戀愛都沒談,只因葉田田像張狗皮膏藥似的黏著他。

那幾年他擔得起驕子二字,腿長顏好,成績系里第一,在學生會身兼數職,球還踢得無敵,像個從瑪麗蘇小說里鉆出來的男人。優秀成這樣,倒也不傲,對誰都是和煦笑臉,除了葉田田。

盧森最煩葉田田了。他和女生多搭一句話,葉田田就會擼起袖子,像手撕小三的正房似的竄出來:“沒斷手沒斷腳的,好好找個男朋友不行嗎,搶我老公干嘛?”

盧森雞皮疙瘩掉了一地:“我是你老公……我怎么不知道?”

這時女生往往會挽起盧森的手臂,重燃斗志:“我看是你葉田田一廂情愿吧,盧森對你從來都沒個好臉子。”

“你追宮廷劇見過皇上對正宮娘娘有好臉子的?盧森是貪玩,但他早晚要收心,懂嗎?”

盧森一肚子話被噎得說不出來,咽了咽口水,瞪她:“說話能別這么風塵嗎?”

“好的老公。”葉田田笑靨如花,手指靈活地穿過他的夾克,安撫了一下他飽滿的胸肌,她吃起他的豆腐來,從來都跟洗臉刷牙一樣順手。

起初女生們以為葉田田有妄想癥,該和盧森暗送秋波,照送不誤,直到Q大獎學金的贊助商盧爸來參加校慶那天,老先生一手牽著盧森,一手牽著葉田田,大家才終于心碎成渣,從此任由盧森如何撇清,再沒人追他了。

而要問盧森為啥討厭葉田田,比起她擋掉他無數桃花,更大的原因是他一直覺得葉田田是個俗炮,大俗炮。大學四年,她都在盧爸的保健品公司兼職,業績好到全公司管她叫銷售天后。

葉田田對盧森的垂涎,盧爸看在眼里,他早年亡妻,盼到這么個和盧森媽一樣能干的準兒媳自然歡喜,大清早就一腳踹在盧森屁股上:“再躺四肢都退化了!滾去看看田田怎么做銷售的!實在不行,請田田看個電影也好啊!人家田田那么精明,咋就看上你的?你畢了業就娶她最好,公司給她管我放心。”

“老媽走了您也沒續弦,既然這么喜歡,您自己娶唄!”

此話一出,逃不掉一頓揍,鼻青臉腫的盧森還是來跟葉田田學習了。

他震驚地旁觀她熟門熟路地行騙:出沒于各個社區,向打牌下棋的老人發放小禮品,用糖衣炮彈把他們擊暈,再讓他們一傳十十傳百,到大禮堂接受集體洗腦。她舉著話筒站在臺上,像只得了甲亢的蘆花雞,拼命蹦噠:“大爺大媽,咱先做個熱身,深吸一口氣,讓我看到你們的雙手!手舉得越高,活得越長!”

大爺大媽們差點把手戳上天花板。

她時哭時笑,深情并茂,從按摩枕到電動洗腳桶,短短半小時把所有產品叫賣一通,大氣都不喘。

一散場,她就發現了最后排的他,沖過來揉了揉他健壯的肩膀,又捏了捏他嚴肅的臉蛋,笑:“還說討厭我,那大老遠跑來看嘛?有句話咋說來著,喜歡就和咳嗽一樣無法隱藏,別裝了,多累啊。見識完我的三寸不爛之舌,更喜歡我了吧?”

他撒開她搭在他毛衣上的手,像躲瘟疫似的,冷冷告訴她:“你跟我爸一樣,鉆錢眼里頭去了,大爺大媽都騙,我更討厭你了。”

“話說好聽點!這叫姜太公釣魚,愿者上鉤。”

“那我就告訴你,老子不愿上鉤,別釣老子了,老子瞧你就惡心,懂嗎?還有,我們非親非故,別對我動手動腳。”他滿心煩躁,一失控,聲音大了些。

“我……我看你每次只是翻個白眼,沒多說啥,還以為你不討厭我碰你。”她聲音很小,凌烈的氣場被他戳癟了大半。

“你以為?你每次捏我臉,我回去都用肥皂洗三遍,這下知道啦?”他自己也嚇了一跳,不知是忍她太久,還是滿肚子被他爸教訓的余火,總之這不是平日那個他。

滿頭大汗還沒晾干的她望著他的背影,心里開出了一朵又酸又涼的花,他平時說話沒威力,帶起刺來還挺傷人。

這家伙這副養尊處優不知疾苦,對人沒輕沒重的勁兒,真讓她著迷呀。

3

大禮堂不歡而散后,盧森好多天沒見到葉田田。吃飯沒了她嬉皮笑臉搶著坐一桌,上廁所沒了她一路廢話連篇,就連下了課,她也沒有舉著他愛吃的轟炸大魷魚等他出來,嬉皮笑臉地拽他的手腕。

他抓耳撓腮,渾身不爽,像被一只吵人的蚊子盯了幾百年,突然蚊子很酷地飛走了,他竟突然覺得好寂寞。

原來,除了她每天熱烈的環繞,他并沒什么朋友。

他正傷春悲秋著,校門口倆兇神惡煞的黑衣壯漢一人拽他一只胳膊,像提起件衣服似的把他扔進一輛車牌號被泥糊住的舊吉普里。

他聽著油門踩動的聲音,臉色慘白,又不敢造次,賤兮兮地干笑兩聲:“大哥,咱抓錯人了吧?弟弟我沒得罪誰啊。”

“你是盧老板兒子不?”

“是……”

“那就沒錯!”

盧森機智地一邊繼續嘿嘿,一邊人淡如菊地偷摸出手機撥了個110:“警察叔叔我被綁架了!車正經過仁愛路第二個紅綠燈!”

“哎你別報警啊,這就到了……”見倆壯漢立刻慫了,盧森才狐疑地瞅了瞅窗外,只見街心公園中央站著的女生正是葉田田。她兩手攥著紅氣球,每一只上面都是個“森”字,還化了個手殘無比的妝,藍眼影配姨媽紅的唇膏,活像過年墻上貼的門神。

他疑惑又煩躁,走到她面前,捂住半邊眼懶得看她:“葉田田,你又作什么死呢?”

她滿不在乎他的漠然,他太高,她踮起腳才伸手撫平他眉間的褶皺,然后咧嘴開心地笑了:“這下才帥嘛……生日快樂!喜歡這個驚喜嗎?”

這是她琢磨老半天才想出的玩法,既然他討厭她的市儈氣,她就好好給他整點虛頭巴腦的浪漫,讓他刮目相看!

他近在咫尺地盯著她的睫毛因緊張而一抖一抖,她大概天真地以為穿得越少越時髦吧,都初秋了,身上就一件低領襯衫,尺碼又不對,松松垮垮地被風吹得鼓起來,鼻頭也泛著紅,整個人夸張又滑稽。

他驚訝地發現,撇除丑丑的妝,她還挺好看的,薄唇細眼,眉毛如刀,別有一股清冷味道。

原來今天是他生日,他自己都不記得。媽媽離開后,他就很少當自己是個孩子了,也就很少再過生日。

他鼻子一熱,眼眶跟著發癢,又怕被她發現,借此大做文章,于是他愣了愣,仰頭轉了幾圈眼球,然后皮笑肉不笑道:“我喜歡,可惜呀,這生日你沒法陪我過了。”

說著,他身后的警察走上來:“就是這姑娘雇人綁架你的?跟我們走一趟說清楚情況。”

“盧森你告訴他們是個誤會啊!盧森!……”

他沉默地站著,不理她狼狽的呼喊,將她硬塞進他掌心的那些氣球輕輕松開,天空頓時浮起大片燦爛的紅。

孩子們吵吵嚷嚷地指著頭頂,歡聲笑語,而他呆呆地坐在長椅上,莫名有些悲傷。

4

盧森本以為錄個筆錄嚇唬葉田田一番,讓她安生點,這事就算完了,誰知日報記者不知從哪得到了消息,次日新聞頭條刺眼得要命:《Q大某女生為給男友慶生,公然上演綁架惡搞戲》。

臉都綠了的系主任將日報摔在桌上,指著站得筆直的葉田田:“丟人丟你自己的,別連累學校!談戀愛要有度!作為懲罰,這個月圖書館周圍的落葉都歸你掃!”

“好嘞!”明明作了個大死受了處分,卻只因記者用了大寫的“男友”二字,系主任又用了大寫的“戀愛”二字,她就像白討了便宜似的,一心竊喜。

與她哼著《青春修煉手冊》清理落葉的熱火朝天不同,躲在圖書館的盧森一臉苦情。

啥叫拿磚頭砸自己的腳,他算明白了。剛上了頭條,系里就炸開了鍋,所有人提起這事都眉飛色舞:“這對歡喜冤家玩挺大啊,都鬧到派出所去了”,他無從辯解。

阿浩為首的一眾球友從書架經過,瞧見盧森就圍過來,塞給他一瓶牛奶:“體力透支了吧?快補補。我們都聽說啦,老夫老妻過個生日,玩捆綁play也太high了點,量力而為嘛……”

盧森一口老血吐在桌上,抓起牛奶瓶挨個把眼前這幾個腦袋敲一遍:“老子和那個葉田田沒半毛錢關系!”

阿浩壞笑:“兄弟都懂,大學戀愛嘛跟撒尿一樣,撒完一泡換個坑,森哥這是要翻臉換坑啊。”

盧森煩躁地擼起袖子:“我看要把你腦袋砸個坑,才能清靜!”

這時另一個球友戳了戳盧森:“嘖,葉田田這不就在樓下掃落葉呢,森哥就這么留她一個人受懲罰?”

盧森停下了打鬧,抿緊嘴巴,想起葉田田那天的樣子,鼻頭被風吹紅,還咧著嘴沖他笑,對他說生日快樂……如此一來,氣消了大半,又覺得兩人一起惹下的笑話,不該讓她獨自擔著,于是他啥話都沒說,沉默地要下樓幫她。

“還是心疼了吧,嘴上說著不要,身體卻很誠實。”

聽到這話,他腦子里那根犟到死的神經又繃了起來,惡狠狠地退回去,俯身透過窗子盯住葉田田。

只見銷售天后又一次變身甲亢蘆花雞,屁股歡快地一扭一扭,恨不得把掃帚翹天上去:“跟著我左手右手一個慢動作,右手左手慢動作重播,這首歌給你快樂,你有沒有愛上我……”

他默默自嘲,還心軟了呢,還從她的角度體會她的心情呢,這瘋女人要真會傷心,才活見鬼。

他被她抽風的歌聲攪得難受,心一橫抓起那瓶牛奶,從高處一滴不剩地倒在她頭上。他聽著她從樓下發出一聲哀嚎,卻不肯低頭看她,轉過身冷冷盯住一圈看熱鬧的人:“看到沒?相信了吧?我和葉田田,連朋友也不是。”

樓下的葉田田渾身都是又涼又黏的牛奶,打著寒戰站著,隱約聽到他的聲音,卻沒有繼續鬧,垂下臉飛快地往宿舍跑,像只傷心的鴕鳥。

5

盧森如何都沒想到,以往總是他出一招,她必回一拳,這次葉田田卻一直毫無動靜,這讓他突然難以心安。

一天天彼此打鬧互損,早已成習慣,甚至模模糊糊中叫他分不清自己到底是歡喜還是討厭,突然她停手了,倒讓他覺得自己這是在欺負人。

為了表示自己道歉的誠意,他早早打聽好她上大課的教室和時間,里面還在講著課,他就如一只忠心的秋田犬般站在門外等著。

隔著門,他能聽到臺上的嚴肅臉老師望著葉田田酣睡的模樣,火冒三丈地把粉筆掰了好幾瓣,朝著她的臉砸過去:“Q大響當當的頭條之花,既然這么牛氣,鄙人這門課你也別修了,等畢業清考吧!給我醒來!出去!”

他簡直驚詫,這是那個整天跟打了雞血似的厚臉皮女戰士葉田田嗎?她不一直都是那個盡管校外兼職千千萬,次次考試還是拿第一的討厭鬼嗎?

她一聲不吭地走出來,心情差加上大姨媽造訪,像霜打的茄子似的,裹了兩層羽絨服,還是覺得渾身發虛。

他小心翼翼地走出來,輕輕叫她:“葉田田。”

“干嘛?”他鮮少的溫柔讓她一下子警惕起來,生怕又是個大坑等著她跳呢。

“我……想……想帶你去吃轟炸大魷魚。”

在他的世界里,轟炸大魷魚是最好吃的東西,這也是他能想到的最誠懇的對一個人好的法子。她曾厚著臉皮給他買過太多次,冬天夏天都站在教室外等他,即使他總是回以白眼,她依舊充滿能量,從不灰心。

“你自己去吃吧。”她眼光忽明忽暗,望了一下他好看的眉眼,又開心又難受地笑著,轉身走掉。

他親口說出這話,比幾串魷魚珍貴多了。

熱臉貼上冷屁股的他還真賭氣一個人去校門口吃了,小攤老板一聽他要“超級無敵變態辣”,嘿嘿一笑:“有個姑娘每周都來買,說給她男朋友吃的,話都和你說得一模一樣,你不會就是她男友吧?”

他一怔,沉默傻笑,接過魷魚大口大口咬下去,今天的辣椒粉似乎格外濃,直往他鼻子里鉆,吃著吃著他的眼眶就發起熱來。

在那一瞬,他捂住冒火的嘴巴,電光火石般地明白,他一直試圖厭她,嫌她,疏遠她,其實是喜歡她。

盧爸每次除夕夜喝高了想盧媽時,都會哆哆嗦嗦地說,如果你想到一個人,胸口像被卡車碾過似的,又疼又沉,她就真的在你心里。

他從小見太多盧爸因為愛而痛苦的樣子,他不要那樣深陷其中的愛,一生都不要。

“葉田田,我要離你遠遠的,越遠越好。”

6

“葉妹妹,有日子沒見了。”放學路上,葉田田聞聲抬頭,是上次給盧森慶生聯系的那伙壯漢的頭兒,這條街最游手好閑的大胖子,文三。

她皺眉:“干嘛?慶生那天的帳都結給你了。”

“這話多生分,文三我想葉妹妹了,既然妹妹入不了盧森那小子的眼,還不如跟哥哥玩去!啤酒,臺球,都備著呢!”

“滾。”她見繞道跑開已不可能,只得一個深呼吸迎面動手,誰知她那點身手到文三這兒還不夠塞牙縫,他如一座山似的堵著,紋絲不動。

“你快跑!這兒我對付!”她一扭臉,是盧森。

他在前護住她,趁文三不留神摸出一瓶防狼噴霧,對準文三眼鼻就噴!

見文三方寸大亂,眼都睜不開,她忽然笑了,牽住他就跑:“你一個大男人帶著這個?為了防我?”

“我爸公司新產品,讓我帶來學校分給大家試用。”他尷尬地撓頭。

“倆人聊完了沒!聊完了受死吧!”文三抹了把臉,后知后覺地發現那玩意跟漱口水似的,壓根沒毒性,一把揪住她的手腕。

盧森沒得選擇,唯有撲上去和文三扭打,準確地說,是被打。文三見盧森抱緊葉田田,絲毫沒有逃跑的心思,只顧一拳接一拳泄憤,等文三揚長而去了,盧森從眼圈到下巴都被打得紅腫起來,帥氣沒有了,囂張不見了,整個人像個凄楚的散架人偶。

“咋回事?那不是防狼噴霧嗎?”她懵了。

“我爸公司的東西,你是他們的銷售天后,你還不清楚那質量啊……”

深冬日落的橙色光線里,他被撕裂的羽絨服往外飛出好多好多白色的毛,甚為悲壯,見她毫發無損,他短暫地微笑了一下,就恢復漠然的臉:“回家去。”

她不想走,小心翼翼地踮起腳看著他一臉的傷,頭一次像個女生的樣子,用她從沒對任何人施展過的溫柔拉他的手腕,有點膽怯,有點甜:“還說不在乎我,那干嘛不任由文三把我吃了?走,找個藥店買點消毒水,我幫你擦擦。”

“我讓你回家去!聽不懂人話?”他提高音量,讓她覺得好陌生。

“盧森……嘿嘿你干嘛呀,英雄救美之后就笑笑嘛,笑一笑多好看。”她拿出看家老把戲,嬉皮笑臉。

“笑個屁!滾啊,對著你這張煩人的臉我能笑得出來嗎?掃把星,粘人精,丑八怪,大俗逼,你還要把我拖累到什么樣子才罷休?”他只顧逆著心意咆哮,什么難聽說什么。

“盧森你如果是認真的,就點點頭,我雖然是個瘋子,但還是懂點到為止的。”

他忍著傷口的疼,垂下臉立刻點了頭。

她發著抖沉默了幾秒,便抓起地上的書包飛快地跑開了,直到大四散伙,她都沒有再去煩他。

從前他翻白眼,瞪她,怪她花樣作死,她都可以當作是兩小無猜的鬧騰。

但這次不一樣,她二十好幾了,必須懂事了。

臨畢業的飯局上,阿浩一眼瞧見孤身的她,有些可惜地問:“你和盧森真要鬧成這樣?其實握個手,做個普通朋友,也挺好。”

“在我葉田田的世界,要什么就認準了什么,要不到就算了,別的我什么都不要。”

她灌了一大口啤酒,閉上眼仿佛回到了小時候。她酗酒的爸爸偶爾清醒一回,也想過過慈父的癮,帶她去超市買吃的,而她在心里認準了什么零食,找不到便堅決不肯拿其它的,她爸好說歹說沒用,在貨架邊就一巴掌落在她臉上,她只覺耳朵嗡嗡作響,什么都聽不見。

那就是她葉田田啊,不討喜,也不可愛,從來都未變過。

7

“寶寶,在家乖乖等媽媽,媽媽在這兒什么都不怕,媽媽有你呢……”對著大屏幕遠程連線的小男孩,葉田田演技不遜當年,一把鼻涕一把淚,氣勢逼死孟姜女,加之導播猛放煽情音樂,別墅客廳幾個女選手頓時被戳中,跟著哭成一片。

“今晚收視還能飆!”導播盯著監看器,打了個響指。

這時盧森飄過去,陰陽怪氣地一撇嘴:“兩周歲了,也該會叫一聲媽了吧,我是說……如果葉小姐真是孩子親媽,而不是什么利用大家弱點,良心被狗吃的騙子的話……”

她一緊,若無其事地對著小男孩深情呼喚:“寶寶,這里有個叔叔看不慣媽媽,挑刺兒,你快叫媽媽一聲。”

這么招魂似的叫了一遍兩遍三遍,小男孩終于瞪著這陌生女人嚎啕大哭,盧森正得瑟地冷笑,誰知她再一次實力征服大眾:“寶寶!媽媽知道你想媽媽!媽媽也想你!別這樣,媽媽會心疼!”

大家紛紛揪心地望著盧森:“這是咱大人之間的比賽,殘酷歸殘酷,別折磨小孩啊。”

盧森一臉誤食了屎咽不下去又吐不出來的凄楚,咬咬牙:“嗯,我的錯。”

直到夜深,他才一把揪住到冰箱邊喝水的她,將她直逼到墻角,才輕聲嘲諷:“葉田田,這么久了,你還是狗改不了吃屎,臉比墻厚,不折手段。要拿孩子當搖錢樹,有種就別扯謊啊!沒孩子你說句話啊,老子幫你,你還年輕,又不是下不了蛋。”

他對誰都溫暖寬厚,獨獨對她,能把任何話都講到沒法更難聽,這是他一貫的殘忍天賦。

她張大嘴,眼里有那么一兩秒的方寸大亂,然后就憋住一肚子眼淚,抬高下巴望著他,輕輕嗤笑:“一個人一個活法,盧森,我還就特喜歡瞧著你這副看不慣我,又滅不掉我的小樣兒,特逗。”

他臉都氣白了。

“所以……到底要不要向節目組揭發我,給個痛快話。”

他扯了扯她發熱的耳朵,驕傲地壞笑:“現在揭發多沒意思,等終極對決吧,反正最后剩下的只會是我和你。”

他說完就走,她卻叫住他,沉默中一眼洞穿他的脆弱:“盧森,這些年你到底遭遇了什么?別跟我說你沒故事,旁人也許會信,我死都不信。”

“那你就去死啊,我可沒攔你。”他愣了一下,眼里似有痛苦的光,卻一秒都懶得和她多呆。

如盧森所料,他和她都是大寫的牛逼,幾周廝殺后,別墅里只剩他倆。

熱熱鬧鬧一屋子人逐個離開,冬日的窗外又下起暴雨,氣氛莫名哀傷起來。這時,一樓客廳大屏幕驟然亮起,毫無預兆地播出一段賽前錄像,畫面上就盧森一個人。

他悲傷地皺起眉,沖鏡頭輕輕笑:“我念大學時,我爸保健品公司做得挺大,后來搞電視購物吃上了人命官司,他也一蹶不振,這老頭肯定是當無良商人太久,一查尿毒癥晚期,我來這兒,是要為老頭掙一筆手術費,我是他兒子啊,我不救他,沒人救了。”

她顫抖著站在樓梯口,眼淚不自覺往下砸,她的直覺果然沒錯。

比起她自己畢業后摸爬滾打,狼狽度日,更令她難過的是,她喜歡了那么那么久的少年失去驕傲的心性,和她一樣過得辛苦。

而另一邊的他臉色驟變,抓起水杯就砸,憤怒地低吼:“說好這錄像不到冠軍產生都不泄露的呢?導演呢?給我一個解釋……別他媽拍了!”

玻璃碎片落了一地,導演組的人卻一個都沒出來,他們目的已然達到:在決戰之夜前,最后一次沖擊收視。

雨聲喧嘩,他失落地往臥室走,經過她身邊時,他用冰涼的手捏住她的肩,咬牙道:“葉田田,決戰之夜你要敢放水,我一輩子都不原諒你。”

她抹了把眼淚,慵懶又銳利地笑,像年少時一樣,趁他沒注意在他緊繃著的臭臉上啵了一口:“你想太多了,老娘也缺錢,沒心思讓著你。”

他所渾然不知的是,他剛睡下,她就悄無聲息地脫下外套,只剩一身薄薄的睡衣,然后光著腳站在了別墅露天的草地上。站累了,就順勢躺下,再冷都不進屋,一熬再熬終于到天亮,她一摸自己的腦門,燙得都能煮雞蛋了,這才搖搖晃晃地推開導演組的門。

她明亮一笑,心滿意足:“我要退賽。按合同,我有權因病放棄真人秀的所有內容,你們找醫生來檢查吧,我發高燒了。”

她別無選擇,為了對得起自己曾經那些年對他孤勇不回頭的喜歡,她必須輸,但又不能在決賽放水,所以她唯一選擇就是制造一場突來的重感冒,然后離開。

她知道,那一瞬所有導播都像望著一個瘋子似的望著她,那場景和當初在Q大時一模一樣。

但沒關系,他即將成為冠軍,驕傲地拿下那筆獎金,她真的好高興,好高興。

8

12月末的賽后慶功宴,所有工作人員和被淘汰的選手都在場,盧森被圍在中央,喝了很多。

酒過三巡,他的眼神突然變得脆弱,柔軟,像個慌張的小孩似的在人群里找到沉默的她,望著她緋紅的臉,小聲問:“為啥裝病?別狡辯,葉田田,我太了解你。”

“你更需要那個錢。”

“我可聽說了,你過得也不好。”

“但我希望你過得好,希望你為你爸的病盡到全部的力量,就這么簡單。”

他那么個大高個,突然被她說得鼻子一酸,眼圈就像那年挨了文三的拳頭似的,火辣辣地疼。

這下輪到她問:“為什么那么討厭我?哦不,這問題挺傻的,人人都討厭我,如果你不討厭,那我才該問一問。”

他忽然攥緊手心,像是鼓起全部勇氣似的,拼命搖頭,眼角濕熱:“我……我其實……不討厭你,我只是……膽小。”

她點點頭,沉靜中笑意盈盈,快言快語的爽朗樣子和當初一樣:“我知道了。反正不討厭也不是喜歡,我懂,大學那會不懂事,倔如牛,蠢如豬,為了一個你,尊嚴啊學習啊友誼啊,什么都肯拋,盧森,現在我長大了,不會那樣了,我這個大毒瘤終于被切掉了,你該渾身輕松了吧?”

“田田,我……”

不等他繼續吞吞吐吐,她就端起半杯香檳,擦過他的肩走了過去。

夜深了,真人秀制片方在酒店草坪上放了大片紅色的焰火,而路都走不直的他正躲在衛生間隔板里,認認真真練習著如何對她表白。

他透過窗口一見那些刺眼的紅光,恍然想起那年的街心公園,初秋的涼風,她穿著滑稽的衣服,畫著蹩腳的妝,瘦瘦的肩膀一個勁發抖,為他放了一整片天空的紅氣球,對他說生日快樂。

他再也不肯往后縮,他受夠了當一個被愛情嚇軟了腿的小逃兵,他沖出去拽起葉田田的手,把她按在墻邊,告訴她:“葉田田,你聽著,我喜歡你,非常非常喜歡你,沒幾天就要跨年了,這一次我想跨著你一起過!”

她簡直嚇懵了,愣了十來秒鐘才哭笑不得地捂起臉:“盧森,你真污。”

他這才反應過來由于自己太緊張,加上點酒勁,一哆嗦就把“跨年和你一起過”說成了“跨著你一起過”。

誰知沒等他改口重來,她就飛快地在他額頭上啵了一口,又伸手使勁拽了一下他溫暖的耳垂,拍拍他的臉蛋,壞笑道:“行啊,出息了,我可以答應你,但那要等你丫酒醒了再說,誰曉得你這迷迷糊糊的,明天還認不認賬啊!”

他嘻嘻傻笑,臉頰滾燙,近在咫尺地望著她被焰火和眼淚交織點亮的瞳仁,那真是他打從出生開始見過的最美,最亮,最引人深陷的一雙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