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假武漢一日游
時間:2022-04-28 12:08: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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紀實散文
“十一”長假,我和老伴商量:到武漢女兒學校看看。三日九點四十,我們登上了南去的列車,第二日下午,就返回了。雖來去匆匆,在漢的一日游只是走馬觀花,但有幾樣街頭景致卻令人回味無窮。現攝錄于此,以與有興者共娛。
上大學,拎著蛇皮袋
列車行駛二小時,到了江城火車站。一下車,女兒迎來領我們擠上了公汽。剛在最后一排坐定,女兒說,因他們學校擴建,新生今天才報名。還說,他們學校所在地是江城的富人區,但送子女上學的,么樣的人都有:有坐豪華轎車的,也有背麻袋的。正說著,旁邊一位中年男人遞過來一張“入學須知”,向女兒打聽——大概是他聽清了我們所談的學校。啊,他是來送女兒上大學的。我這才注意到他們父女倆。老的,顯然比我年輕,但歲月卻過早的在他臉上寫滿了滄桑,一身寬大的衣褲似乎是臨行前才洗掉了泥巴和灰塵,里面裹著一個不太自然且瑟縮著的身軀,但一雙真誠的眼睛卻不時的閃動著。看上去,簡時比我還“土”。小的呢,身材瘦小,舉止拘謹,一張黝黑的臉上堆滿了疲倦,衣著比現在的年輕人起碼要落后二十年。那模樣,哪兒都看不出她有什么特別的聰明,只是目光中給人一種堅毅和執著的感覺。父女倆座位中間放著一個大蛇皮袋,里面裝著鼓鼓囊囊的東西。看到這,我不禁頓生憐憫之情。下車后,他們按女兒的指點,拎著蛇皮袋進了校門。我們則邊聊邊去找飯館。我說:“沒想到在大都市也能遇到比我們還寒磣的,你看那妮娃兒!”可女兒卻說:“你別看現在是這樣;連我們的寢管員就說,剛來時一個比一個‘土’,可不出一年,燙發的燙發,化妝的化妝,全變了。”我說:“變吧,要不然怎么會說我們是處在一個變化的時代。”
進餐廳,皆有武昌魚
聊著,聊著,我們來到一名為“常青餐館”的飯廳,在一張長方形的小餐桌邊剛落座,服務員就遞來菜單。女兒讓我點菜,我一眼愁見“武昌魚——15元”幾個醒目的字,想到“才飲長江水,又食武昌魚”的詩句,毫不猶豫的點了武昌魚。可服務員說:“做這魚得會兒時間。”我說:“不急,半小時夠嗎?”她說:“用不了。”我說:“好,我們等會兒。”約摸一刻多鐘,一條紅燒全魚就端上來了:金燦燦、香噴噴,油光水滑的。三人先后品嘗了一下,都說:“是不錯。”但真正要我說出它的佳處來,又無從說起,似乎同家鄉人做的全魚比,也感覺不出太特別的地方。哎,偉人愛吃的東西也不過如此,大概是吃魚人借魚表達了某種高雅的情趣吧。后面幾餐飯,不管餐廳是低檔的,還是中檔的,皆有武昌魚。一次我看到一位廚師從水廂里抓起的就像我們這里所說的“鳊魚”。還有做魚塊的,又像是鰱子。我想,做生意的,都在搞“品牌效應”,他們都有新的時代觀念。
游公園,屢見小矮人
吃罷飯,在校園轉了轉,就驅車到中山公園。還好,不要門票,進去可以隨意觀看。這里古木參天,花團錦簇。亭臺軒榭,假山活水掩映其間,活脫一個《紅樓夢》里的“大觀園”。但一些帶刺激性的碰船、飛車等娛樂活動,不時發出震耳欲聾的聲音,又給公園增添了現代氣息。雖已四、五點了,游人還是摩肩接踵,意欲未盡。跟著走,偶爾會聽到從墻根或假山洞里發出悅耳動聽的聲音,仔細一看,原來在那隱蔽處安有小喇叭。突然,我被一種特別的聲調吸引住了,便尋聲走去。啊!我從未見過的奇人出現了:假山前面的一小塊開闊地中間,一個小矮人正拿著麥克風在演唱,身后是由六、七個人組成的樂隊在伴奏。其間有盲人,有斷臂,有獨腳……還有一個胖女人趟在睡椅上舞動著手,像是在指揮。旁邊掛著寫有:“殘疾人摹捐演講會”的醒目條幅。再瞧那小矮人,一點也不夸張的說,那身材確實跟我一歲半的小孫子差不多,可頭卻跟正常人一般大。頭發紅、黃、黑、白相間。前面一撮小搭綹,中間凸隆蓬松著,后面翹起一個緋紅的小尾巴。整個發型就像電視里“動物世界”中非洲的一種水鳥。而面部卻顯得剛毅和成熟,看上去,已有三、四十歲了。他拿著話筒,閃著腿,扭動著身軀,學著明星的樣,很投入的唱著,還不時停下跟游人講幾句。我未聽清他唱的什么,只從那凄婉的聲音中聽出了他們對生活的執著和對游人的渴求。于是我干脆坐到假山的柵欄邊,并連忙掏出兩個硬幣叫女兒送去。我擔心他嫌少,但他還是真情的說了聲“謝謝!”接著,坐在我們旁邊的一對青年男女也送去了二元錢。然而,更多的人卻是熟視無睹,似乎見怪不怪,繼續走著、看著、說著、笑著……我們也起身走向另一個景點。這里又重復著幾乎同剛才一樣的畫面。只是主唱的那個小矮人個頭稍高一點點,身材稍微勻稱點。然而,仍不見有人捐錢。我心里納悶:現在的人都怎么了。
逛夜市,都是年輕人
天色已晚,我想返回算了。可女兒說:“大城市里晚上逛街的比白天還多;既然來一趟,不妨多看幾個場。”于是我們簡單吃了點東西,又乘車坐了幾站路,便下車慢悠悠的向步行街方向走去。走近步行街,只見高樓林立,裝修華麗,商鋪店面一個挨著一個。霓紅燈映照著各種牌匾和廣告,放射出耀眼的光芒,惹得人眼花繚亂。有的店鋪前還有一排排著紅裝艷服的男男女女,有的吹著嗩吶,有的打著腰鼓,蹦著、跳著,像是在搞什么促銷。街上更是人頭攢動,人流如潮。有的挨肩搭背,有的相擁相依,有的行色匆匆,有的悠悠忽忽。其間不泛“黃毛”、“紅毛”、燙發、卷發,但都是黃皮膚、黑眼睛,偶而也看到一對年輕的未經修飾的“金發碧眼”。可就是沒發現一個白發老翁或老嫗。我不禁又來了新感嘆。沒想到女兒說:“你才不知道呢,晚上出來逛夜市的,一般都是年輕人。”這時我才仔細搜尋著人群。幾乎走了一里遠,真個沒見著一個“白發”,就連四十歲以上的也極少。可突然間,前方街邊避陰處出現了一個弓著背,哈著腰走路的,我想那一定是個老者。然而走近一看,此人蓬頭垢面的,腋窩內還掖著個蛇皮袋,不是乞丐,也該是個拾破爛的。我的心真的有些凄涼,想起臨行時兒子說的話——“兩個土包子,不知去搞么家伙。”便知趣的說:“我們轉去吧,明天回家。”
看江水,數遇書法家
次日,因買的是下午的車票。我們便想利用上午時間看看長江水。于是先到長江航運漢口碼頭,接著又到江灘公園。適逢秋陽當空,天高氣爽,游人熙熙攘攘,個個喜形于色。有騎馬拍照的,有坐小游艇的,有搞小雜耍的——不過這些都沒引起我足夠的興趣。不經意間,發現不遠處的游人圍著一個圓圈,我們也好奇的擠過去。原來中間是一個蓄著小山羊胡子的老先生在搞書法表演。只見他左手拎著一小桶水,右手握著一支白色的毛筆,蘸著水,依次在每一塊50厘米見方的大理石地板上寫字。隨著他手的運籌和腳步的移動,“睛川瀝瀝漢陽樹,芳草萋萋鸚鵡洲”等著名詩句,便清晰的映在游人面前。我不太懂書法,似乎覺得他寫的是魏體。雖然品不出個筋骨成色,但他那神采飛揚的氣勢,揮灑自如的風度,剛勁有力的筆觸,卻讓我佩服得五體投地。我想就是王羲之父子現世,看了也會叫“絕”的。正當我還陶醉在“不虛此行”的快感之中時,前面又見到一圈人。走攏一看,又是一位書法家。不過此人全然沒了剛才那“飛揚”的神態。他肩掛藍布袋,只有一條腿,坐在蒲墊上,爬在地板上寫字。旁邊放著拐杖和盛有些許小錢的碗。這不是魯迅介紹的孔乙已嗎!我認得他。然而這“孔乙已”是用粉筆寫字的,寫的是正楷,并竭盡溢美之能事,都是些“一家好運”、“旅途平安”等祝詞,幾乎有好幾黑板那么多。那工整蒼勁的楷書,優美華麗的詞藻,真叫我這個從事多年初中語文教學的老師為之汗顏。我一邊感嘆,一邊哼出一首不倫不類的小詩——“神州競風流,高人處處有。不別刻意覓,只須信天游。見山仰首看,遇水駐足瞅。稀奇古怪事,拈來可信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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