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國安--共產黨員就要上不愧黨、下不愧民

時間:2022-12-04 03:27: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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內蒙古軍區給水工程團團長李國安,二十年如一日率領部隊在水源奇缺的北國邊疆尋甘泉,在貧水區打出了千眼甜水井。1997年9月,內蒙古自治區領導致信和總政治部,代表草原人民為他請功。同志會見李國安時,勉勵他“再接再厲,為人民再建新功”。

不料,一場大病險些使李國安再也站不起來。手術后,他未等病體痊愈,又長驅24800公里,在北部邊疆水文地質資料空白地帶艱苦跋涉尋找水源,譜寫了一曲為民造福的英雄壯歌。

1993年秋天,李國安剛結束全軍“創業在軍營”報告團在首都巡回報告,便登上了返回的列車。誰知剛上車,他腰疼病發作,一頭栽倒在車廂里。列車一到呼和浩特,駐軍和地方醫院組織最好的醫生會診,診斷結果是“腰椎管腫瘤”,若不盡快手術,可能導致終身癱瘓。內蒙古軍區領導當即決定,送他到北京治療。李國安躺在擔架上,一遍遍地叮囑前來送行的團領導:“要盡快把水文勘探規劃拿出來,我病一好,就要去考察……”

在解放軍總醫院,醫生們為李國安施行腫瘤切除手術。這一來,他的腰椎上就留下了一條永遠不能痊愈的骨槽。醫生囑咐他“傷筋動骨一百天,一個月之內千萬不能下地走動。”

李國安身在病房,心系邊疆。內蒙古西部有個叫白音查干的地方。由于風沙進逼,原有的一口淺水井日漸干竭,邊防官兵只得每天派車到100公里外拉水,牧民們逐水草而居,遠走他鄉去游牧。給水團鉆井連官兵們風餐露宿,晝夜奮戰,但是新井鑿到近300米打出來的水還是苦澀的咸水。為了讓團長安心養病他們暫時把這掃興的情況隱瞞下來,并收拾好行裝,準備撤回營房。

然而,消息還是不脛而走,在京治病的李國安一聽著了急:草原人民日夜盼水,打井的事不能停啊!他打聽到駐地邊防軍分區司令員在北京辦事,就急匆匆地找去了。當疼得滿頭冒汗的李國安,一步一顫地來到司令員住地,司令員被李國安的一腔愛民之心所感染,連夜趕到邊防,轉達了李團長的心愿。鉆井連的官兵重新安營扎寨,開展科技攻關,終于在亙古荒原上打出了晝夜出水量達120噸的甜水井。可是,李國安卻因這次過早過量的活動,導致傷口惡化,接連搶救兩天兩夜,才轉危為安。為使李國安能直立行走,醫生不得不在他的腰部圍上一條15厘米寬的“鋼圍腰”。

李國安剛能下地走動,就辦理了出院手續。然而,在北京的家中他僅住了一宿,第二天便在妻子的攙扶下來到北京站,乘火車回到他魂牽夢縈的給水團。

李國安腰部圍著“鋼圍腰”,彎不下腰,轉不過身,連上廁所都蹲不下。不能馬上到邊防,他就琢磨著為駐地群眾打井的事。

大青山腳下有個蒙古族群眾聚居的民族村,飲用水含氟量高,村里打井沒有錢,李國安與團領導商量,決定補貼部分資金為村民打井。他拄著拐棍到現場勘察地形,選擇井位。施工26晝夜,他5次到現場。當井打到200米深時,出的水仍是黃的。李國安心急如焚,食不甘味。一連幾天幾夜,他反反復復看巖芯,查遍了測井資料,經過仔細分析,找出了水質發黃的原因。當日流量近百噸的甘泉涌出時,村民們穿上民族盛裝載歌載舞欣喜若狂,而李國安卻癱倒在床上。

大青山上還有一口被群眾命名的"幸福井",也是李國安帶領官兵們開掘的。這里海拔近2000米,群眾吃水全靠毛驢到山下馱,往返一次需要三四個小時。為了盡快解決吃水難,李國安又披掛上陣。

團隊駐地離施工點雖然只有20余公里,但對大病初愈的李國安來說,卻是一段艱難的里程。為了防止顛簸,他在椅背上墊上靠墊,又在“鋼圍腰”外面系上安全帶。司機馬世勝注意到,連著好幾天團長吃飯時手都捏不住筷子。這樣的盤山路,李國安來回跑了8次,帶領連隊打出了晝夜出水量達600噸的甜水井。群眾為了感謝給水團,在水井旁矗立一塊高高的石碑,上面寫著:“吃水不忘共產黨,時刻思念解放軍”。

在大病初愈的日子里,李國安還拄著拐棍,翻山越嶺,對大青山一帶的水源分布情況作了比較詳細的考察。根據長期積累的地質資料,分析得出了大青山是一座巨大山體地下水庫的結論,摘掉了這里“貧水區”的帽子,從而為保護大青山的植被和水資源的開發利用提供了可靠依據。

連戰告捷,李國安又向著新的目標進擊。

1998年6月下旬,李國安冒著彌漫的風沙和難耐的酷熱,沿著八千里邊防線驅車出發了。其他團領導和工程師紛紛勸阻,他說:“考察八千里邊防線,是我當團長后的最大心愿,我必須親自去,掌握第一手資料。”

沿途是連綿不斷的山丘,溝整縱橫的山谷,一望無際的戈壁。一路上,李國安穿戈壁、跨沙海、翻山脊、下沖溝,哪里地形復雜,就在哪里找水。為了給物探收集第一手資料,他每天幾乎有1/3的時間徒步行走。那使不上勁的腰,每跨一個溝坎都十分艱難。

徒步艱難,乘車的滋味也不好受。路上稍有顛簸,那圍在李國安腰部的鋼板就擠壓著肉皮。為了減緩身體的顛簸,李國安又用兩根安全帶把雙腿牢牢地綁在座位上,雙腿被勒得發紫,腳腫得連鞋帶都系不上。晚上疼得他徹夜難眠。隨行的司機小馬看在眼里疼在心上,再也忍不住了:“團長,咱們吃這么大的苦,為啥呀!”

李國安沒有吱聲,而是攤開那張隨身攜帶的地圖。圖上圈圈點點顯示,八千里邊防線上的水文地質資料空白帶,已經用他們艱難的足跡填補了。109眼經過勘探的井位,星羅棋布在邊防線上。再看一看為籌建我軍第一個水文地質博物館展室而采集的6麻袋各種礦樣、巖樣、水樣標本,還有那240個水瓶里所裝的極其珍貴的線形瑪瑙、紅瑪瑙、紫云瑪瑙奇石……

看著看著,小馬的眼睛濕潤了。李國安一邊給小馬擦淚一邊說:“小馬,這一路上,你可沒少受累。現在,咱們可以自豪地說,解決八千里邊防軍民的‘吃水難’,心中有底了!”

“上不愧黨,下不愧兵”,是李國安一貫的為官哲學。在寒冷的工地,他將腳上的大頭鞋換給工程師;雨中轉場,他把技術人員推進駕駛室,自己坐在大箱板上。每逢到邊防,他忘不了給守卡的戰士捎些青菜和書籍……

4歲喪父的李國安,靠母親拉扯大。母親退休后,最大的心愿是等兒子有套房子,和他住一起。可是,直到老人去世,仍未遂這個心愿。部隊在北京分給他的三居室住房,他讓給了戰友,妻子和孩子擠在集體宿舍里;團里為他準備的套房,他又讓給了別人。到現在,辦公室仍是他的家。母親患病后,他把老人接來身邊住院,想多盡份孝心,但繁忙的工作使他難得有空陪床。只好雇保姆幫著照料。

1993年4月24日,李國安突然接到“母親病危”的電話。從工地上急急忙忙趕到醫院。

貼在老人耳邊,李國安輕聲呼喚:“媽,國安回到了。”

“安兒……”老人吃力睜開雙眼,老淚橫流。

李國安心都碎了,他削了一片老人平日最愛吃的荸薺,跪在地上,一點一點放在母親嘴里,泣不成聲。

老人顫巍巍地攥住兒子的手,聲音漸漸細了下去:“公家的事要緊,媽不怨你,也不再……拖累你了……”

作為給水團長的李國安無愧于黨和人民。任團長5年,他率領給水團轉戰160萬公里,打出的水,可解決128萬城市人口或256萬農村人口用水,可養500萬頭牛和羊。他們在被視為無水的沙漠戈壁找到了水,在礦化度很高的地區找到了飲用水,在北緯40度以北開創了我國冬季成井的先例,在大鵝卵石地層填補了采用孔內連續爆破成井的國家空白,成井率高達95%;他主持撰寫的邊疆水文地質報告,已被推薦參加國家科技成果一等獎評選……這一切,均被專家稱為水利史上的奇跡。原水利部部長鈕茂生認為:“李國安為邊疆軍民用水做出的貢獻是空前的。他是出色的水利專家。”但,熟悉李國安的人都清楚,為此他做出了多大的犧牲。

夫妻天各一方,他當團長后,在一起生活的時間總共不到6個月。1993年臘月二十九,妻子郭曉瑩帶著兒子趕到部隊,想和14年沒在家過春節的丈夫一起過個團圓年。誰知,丈夫除夕夜上了呼市金川開發區打井工地,初一深夜才回到家。初二一早,娘兒倆歡天喜地隨李國安出去逛逛,三轉兩轉,又轉到了打井工地……

有段時間,兒子源源隨李國安在部隊駐地讀書。學校的家長會,他都請別人代替。源源轉到母親身邊后,成績一直上不去。孩子大了,看著爸爸常常為團里的子女考學、當兵跑前跑后。1998年“五一”節晚上,18歲的兒子鄭重找父親談話:“你再不管我,我以后就不認你這個爸了!”說完扭頭就走。李國安愣在那里,鼻子一酸,差點沒哭出聲來。

李國安做過醫生,清楚自己8年前就時斷時續的腰痛病,可從未顧上去檢查一查,直到疼昏在工地上。他每年掌握著數百萬元的審批權,每次外出卻是以饅頭干和礦泉水充饑,最多時一次帶了5公斤饅頭干。司機小馬清楚記得,路過烏拉特后旗,團長請每人吃的兩碗羊雜碎和三根油條,是西部找水兩個月中最好的一頓飯。

身邊的同志偷偷給李國安記了一筆帳,記載著近幾年他幫助團里官兵的款項,粗粗一算,竟有11000多元。

1998年,水利部獎給李國安1萬元,讓他好好補補身體,他又補上了1000元,全部捐給了"希望工程"和軍區幼兒園。鈕茂生部長得知后,特地追加了1萬元,并專門規定,不能挪作他用。直到這時,他才還上多年來欠下的7000元債。

35度邊疆春秋,李國安從未向組織伸過手,他常說,有首歌唱得好,什么也不說,祖國知道我……

祖國和人民記住了李國安鉆桿一樣堅韌不拔的意志,記住了李國安為黨的事業寢食不安的奮斗精神。北京軍區作出向他學習的決定;水利部號召全國160萬水利職工學習這位“穿軍裝的水利戰士”。他的名字寫進了內蒙古自治區的政府工作報告;他的事跡,被內蒙古京劇團改編成京劇,連演38場,感染了成千上萬觀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