克里姆特藝術風格演變探討
時間:2022-04-27 15:55: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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摘要:古斯塔夫·克里姆特創造性地將拜占庭式的馬賽克鑲嵌風格與油畫創作相結合,同時結合金箔、金粉等綜合材料,形成了獨特的繪畫風格。本文嘗試分析克里姆特藝術風格演變的三個時期:早期的古典主義繪畫風格、中期的金色繪畫風格、晚期的象征主義繪畫風格,以及形成原因,并重點分析克里姆特的金色風格時期,以便從宏觀上更全面、系統地解悟克里姆特獨到的藝術思維和理念,更深入地闡釋這位藝術大師的審美觀念及其經典表現。
關鍵詞:古斯塔夫·克里姆特;藝術風格;演變
在對克里姆特的眾多評價中有這樣一句話:“不只反映19世紀末至20世紀初葉特有的神秘、頹廢、嫵媚與情色的恍惚氛圍,更是超越了人類欲望之后,達到的另一個超然、崇高與孤獨的金碧輝煌的彼岸。”[1]克里姆特藝術品具有創新性以及獨特性,其金色風格也對現當代藝術創作產生了非常深遠的影響,具有跨時代的意義。同時,中國新時期文化藝術事業的全面復興,為了打開藝術創作的新思路,要求藝術創作必須突破傳統的單一模式,朝著多元化方向發展,由此形成了對西方具有代表性的藝術大師創作的研究和借鑒潮流,于是克里姆特別具一格的繪畫風格受到了國內藝術家的追捧。
一、早期古典主義繪畫風格
1883年,克里姆特從維也納應用藝術博物館(MAK)下設的藝術應用學校畢業,這所學校是1864年依照倫敦維多利亞和阿爾伯特博物館(V&A)的模式創立的,所以克里姆特早期一直接受的是傳統學院派的藝術教育,不論是創作主題還是創作方法都是傳統式的,造型嚴謹、色彩濃厚。克里姆特在這里學習到拜占庭鑲嵌畫、希臘瓦沙利亞藝術、埃及和亞述浮雕,甚至還包括斯拉夫的民間藝術等多個時代各式各樣與裝飾相關的繪畫技巧。可以說,“典雅柔美”是這一時期克里姆特作品的典型特征。同年,克里姆特和弟弟恩斯特(ErnstKlimt)及同學法蘭茲·麥希(FranzMatsch)聯合成立了一間壁畫工作室,承接各種繪畫委托任務,在當時的維也納相當受歡迎。由于家庭經濟的壓力,他欣然接受各種繪畫委托,所以克里姆特早期的藝術創作在極大程度上受到中產階級審美需求的影響。維也納藝術史博物館(KHMWien)的裝飾任務在克里姆特藝術生涯中是極其重要的,正是在這個時間節點,他從原本的古典主義繪畫創作開始向多種新藝術形式轉型,克里姆特筆下的人物形象也營造出一種在墻面上的雕刻效果。
二、中期金色繪畫風格
“金色風格”一詞最早見于斯蒂芳諾的《古斯塔夫·克里姆特:新藝術主義大師》一書,書中指出克里姆特“黃金風格”克里姆特藝術風格演變探析趙歡(西安美術學院,陜西西安710000)摘要:古斯塔夫·克里姆特創造性地將拜占庭式的馬賽克鑲嵌風格與油畫創作相結合,同時結合金箔、金粉等綜合材料,形成了獨特的繪畫風格。本文嘗試分析克里姆特藝術風格演變的三個時期:早期的古典主義繪畫風格、中期的金色繪畫風格、晚期的象征主義繪畫風格,以及形成原因,并重點分析克里姆特的金色風格時期,以便從宏觀上更全面、系統地解悟克里姆特獨到的藝術思維和理念,更深入地闡釋這位藝術大師的審美觀念及其經典表現。關鍵詞:古斯塔夫·克里姆特;藝術風格;演變畫面的金葉等裝飾部分所采用的黃金都是赤足的,同時黃金在他的作品中還承擔著結構性作用。克里姆特的金色風格概念定義是基于兩點,一是他使用真金白銀作為繪畫材料,不論金箔還是金紙、金粉,都是由赤足的黃金制作而成,二是通過對真金材料的疊加、平涂等不同手法,使畫面產生了熠熠生輝、金碧輝煌的效果,而這是一般黃色顏料不能達到的,這是真正意義上的“金色風格”繪畫。
(一)萌芽
克里姆特出身于金匠手工藝家庭,受父親的影響,他從小便接觸金制手工藝品,在家庭氛圍的熏陶下,克里姆特從小就與金色結下了不解之緣,“金色風格”在他小時候就已經埋下了種子。克里姆特與一幫志同道合的藝術家們創立了“分離派”(Secession),分離派的口號是“為時代的藝術,為藝術的自由”。他們與傳統的美學觀決裂、與正統的學院派藝術分道揚鑣,主張藝術家們發展獨特的個人風格,強調藝術創作需要創新,不要固步自封,要汲取世界各民族優秀藝術,克里姆特便是其中的杰出代表。然而隨著《哲學》《法學》以及《醫學》的陸續面世,克里姆特被推至風口浪尖,飽受爭議謾罵,其非傳統的藝術創作遭到87名教授的聯名批評,認為這是在公然表達激進的色情。這個事件導致他幾乎從公眾視野中消失,維也納大學的自由主義哲學家弗列德里赫·約德爾(FriedrichJodl,1849—1914年)甚至稱之為“丑陋的藝術”。這件事對克里姆特藝術品味和藝術風格的轉變起到了決定性的作用,他意識到當自己不再以古典式的藝術手法將壁畫創作成所謂的“崇高”的藝術作品時,他的作品就不再受到大眾的喜愛,于是他毅然決然地選擇了詩意的真理,踏上了他裝飾性象征主義的成熟之路。他說:“我沒有時間讓自己卷入這場爭吵中,我厭倦和那些愚蠢的人一次次爭辯。我不想在完成一幅作品后,再花幾個月的時間修改它以符合大多數人的口味。我在意的不是多少人喜歡我的作品,而是什么樣的人會喜歡它。”[2]對于外界的質疑與批判,克里姆特用其作品《真理裸體女人》(圖一)向他們宣告了自己的藝術態度,畫作上方引用了席勒的一句話:“如果你無法用自己的行動和藝術取悅大眾,那么就讓小眾喜歡你,因為取悅大眾并不一定就是一件好事。”克里姆特在1901年創作的《朱棣斯Ⅰ》展示了朱棣斯致命的美麗,同時宣告了克里姆特“金色風格”的開始。《朱棣斯Ⅰ》取材于《圣經·舊約》,故事里的朱棣斯是修利亞城里美貌出眾的寡婦,在公元3世紀時,大將荷洛芬尼斯奉命代表亞述王國帶兵攻打修利亞城,國難當頭,朱棣斯為了拯救修利亞城,孤身潛入敵營,利用美貌色誘荷諾芬尼斯并且成功地割下了他的頭顱。但在克里姆特畫中的朱棣斯,她不再是傳統意義上的女英雄,而是化身莎樂美一樣的存在,將“英雄”變為“蕩婦”。《朱棣斯Ⅰ》里的她身體紅潤,金箔更加襯托出朱棣斯誘人卻又致命的曼妙身姿。對于“朱棣斯”形象描繪的轉變,體現了由于19世紀末女權運動興起,男性對朱棣斯式女英雄的恐懼,同時19世紀末社會的頹廢思潮也在克里姆特的這幅畫作中得到了充分的體現。
(二)高潮
1903年克里姆特兩度前往意大利參觀了拉文那地區(Ravenna)東羅馬帝國拜占庭時期的教堂,這些拜占庭時期金碧輝煌的鑲嵌畫給了他很大的創作啟發,他開始嘗試在繪畫中加入馬賽克技法。他結合貴重金屬材料和鑲嵌工藝創作出了當時反響頗大的《法學》。藝術評論家海文斯力排眾議對他贊賞有加:“我看見他的畫上半部分是朦朧的教堂唱詩班,原有的顏色上都罩著一層暮色,而那些金色卻熠熠生輝,給我強烈的震撼。由此,我突然明白了一件事。四天前,我從西西里島回來,還沉醉在對馬賽克畫的狂熱之中,那些中世紀的金箔畫璀璨奪目,當我站在克里姆特的畫作前,我腦海里浮現的正是我在西西里看到的一切,這使我明白了他使用金箔的用意。“金色風格”時期,克里姆特的畫作人物姿態扭曲、面目模糊,包裹在充滿裝飾意味的幾何圖案中,畫面上鑲嵌著珠寶、黃金,整幅畫的色彩華麗而和諧,這樣的創作風格在當時的奧地利乃至整個西方的藝術界都是獨樹一幟的。在1907年創作的《阿黛爾·布洛赫·鮑爾肖像Ⅰ》(圖二)這幅畫中,克里姆特開始嘗試將大量平面幾何圖案與寫實人物造型相搭配,一片金色背景之中布洛赫的臉和手幾乎被金色的裝飾物所掩蓋,在這片奢華至頹的金色紋飾之中充滿了帶有象征主義和情色意味的“眼睛”圖案,而布洛赫慵懶的面容、微微開啟的嘴唇、蜷縮的雙手都為這張畫作增添了幾分神秘、陰森之感。畫中的布洛赫除了臉部和裸露在外的肩部及雙手以外,她所倚靠著的沙發、背景墻甚至是身體的其他部分包括穿著的衣裙都以明度不一的金箔、金粉等來表現,“非色彩的黃金在結構上擔任了一個重要的角色,它使人物與空間、濃厚與輕柔并存于一個脫離現實的世界,所有繪畫的旋律都被融化在光彩奪目的奢華之中”[4]。同時,這幅畫也享有“金色的阿黛爾”“奧地利的蒙娜麗莎”及“20世紀的蒙娜麗莎”之稱。
三、晚期象征主義繪畫風格
晚期的克里姆特從對客觀事物的刻畫轉向探究事物的內在本質,他在琢磨精神與肉體兩者之間的關系,目的在于揭示人的靈魂。克里姆特思想理念的轉變是基于對當時工業化社會各種消極因素感到的厭倦和壓迫。在此期間他將創作的重心多放在表現女性形象、兩性的關系以及田園的自然風光上,并且開始積極地探索肖像和寓言的關系,很少再有與重大歷史題材相關的創作。他不再一味地追求裝飾風格,也不再使用視覺性極強的金銀箔,“金色風格”時期富麗、輝煌、華美的裝飾效果消失不見,在人物形象的描繪上也日漸與背景相脫離,他更加注重對人類現實生活意義的表現,因此,作品也有著更為強烈的精神性,開始更多地表現東方元素,深受日本、中國文化的影響。以奔放的線條、濃郁的色彩以及扭曲的造型為特征的表現主義風格上升為克里姆特的繪畫中心,畫面洋溢著一種神秘、頹廢的氛圍。如《阿黛爾·布洛赫·鮑爾肖像Ⅱ》(圖三),這與他創作于1907年“金色風格”時期的《阿黛爾Ⅰ》風格是迥然不同的,與《阿黛爾Ⅰ》的金碧輝煌相比,《阿黛爾·布洛赫·鮑爾肖像Ⅱ》可以很明顯地看出強烈的中國畫風,從畫面中的地毯、壁紙的圖案、花紋以及顏色等都透露出這樣的信息。這里不再過多地使用金色,也不再過多地關注人物描繪的寫實性,而是期待與觀眾內心產生共鳴,這里的阿黛爾似乎與觀者更親近。
四、結語
對克里姆特繪畫風格演變的探析,可以更好地理解克里姆特的創作理念以及其中蘊含的對今天具有啟發意義的藝術創新思想。克里姆特藝術風格的轉變讓人明白當代藝術在汲取傳統美學基礎上不斷創新的重要性。人類文明不斷地發展,社會也一直在持續進步,藝術作為美育的重要手段,也需鼓勵人們形成獨特的個性,發揮多元的創造力。
參考文獻
[1]何政廣.世界名畫家全集:克里姆特[M].石家莊:河北教育出版社,2005.
[2]孫欣.克里姆特繪畫研究[M].北京:首都師范大學出版社,2011:59.
[3](法)伊凡·斯蒂方諾.古斯塔夫·克里姆特—新藝術主義大師[M].曹金剛,于雪風,譯.長春:吉林美術出版社,2010:88.
[4]李黎陽.金色是重量它扼制了空虛[N].中國美術報,2016-09-26(036).
作者:趙歡 單位:西安美術學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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