戀父情結的研究論文

時間:2022-10-19 10:03: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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戀父情結的研究論文

摘要:賽珍珠在《大地》這部小說中,描繪了眾多傳統中國女性的形象,主要有阿蘭、荷花、梨花和杜鵑,每個人又各有自己的境遇,其中梨花的境遇最引人注目,他喜歡上了一個年齡相當于她父親的男性,這是戀父情結在她身上最直觀的體現,即典型的“老夫少妻”型的婚戀模式,所以她往往是通過另外的一次異性的結合,來完成自己戀父情結的終結。

關鍵詞:賽珍珠;筆下;戀父情結

Abstract:InthenoveltheGoodEarth,theauthordescriblesvarioustraditonalchinesewomen,suchasAlan,lihua,HehuaandDujuan,everyonehasherownexperience,DuringwhichweshouldpaymoreattentiontoLihua’sthatshelovesonemanjustlikehisfather,whichisthemostverticalembodimentofElectracomplex(thetypicalmarriagepatternoldhusband-youngwife),soherElectracomplexendswithgettingmarriedwithoppositesexanothertime.

Keywords:PearlBuck;intheGoodEarth;electracomplex

戀父情結也被稱作“厄勒克特拉情結”,其源于古希臘神話中阿伽門農的女兒厄勒克特因母親與其情人謀殺了她的父親,故決心替父報仇與其兄弟最后殺死了自己的母親。弗洛伊德借此來說明兒童性心理的特征,并由此將“戀父情結”稱為“厄勒克特拉情結”。朱智賢主編的《心理學大詞典》這么釋義:“女兒親父反母的復合情緒。弗洛伊德把小女孩對父親的深情專注,想把母親置諸一邊,取代她位置的愿望,即‘愛父嫌母’的潛在愿望,稱為戀父情結。”根據弗洛伊德的研究,戀父是兒童心理發展過程中普遍存在的現象。每個女孩子在她童年的時候,在她少年的時候,對父親都有一種特殊的感覺,都有一種崇拜,每個女孩子,其實或多或少都會有一種戀父情結,但是大部分女孩子,在她成長的過程當中,她的戀父情結慢慢地會轉移,她會成熟,她會投射到應該和她在一起的異性[1]的身上,而另一些無法淡化這種情結的人便會形成心理暗疾。弗洛伊德還指出,如果戀父情結對人的影響發展不利,人便可能一生都受其影響。在賽珍珠《大地》[1]這部小說中,梨花就是這一類,沒有終結他的戀父情結,喜歡上了一個相當于他父親的王龍。

一、戀父情結的形成

心理學家馬斯洛認為,人有五種最基本的需求:生理需求,安全需求,愛與歸屬的需求,尊重需要與自我實現需要。如果這些需要沒有得到滿足便是個體的缺失都可能導致確實性體驗,對人的一生產生巨大的影響。梨花是王龍在災年買回的一個小丫頭,從小就失去了雙親的關愛,父愛的缺失對她一生的心境和感情基調都產生了影響。同時成為王龍家里一名卑微的丫頭,照顧妓女出身的荷花的飲食起居,荷花的人生經歷是相當豐富的,見識了形形色色的男性,他的愛之中藏著虛詐,美之中藏著金錢,他的生存價值是對男性情欲的玩弄,梨花從小就生活在她的籠罩之下,這一切都對他那幼小的心靈蒙上了一層陰影,正如王龍猜測的那樣“荷花是否把她一生的遭遇告訴過梨花,使她害怕起來;或者,杜鵑告訴了她那些見不得人的骯臟事,把她嚇壞了;或者她發生了什么事而不愿跟別人講;或是其他的事情。”

并且王龍的堂弟當兵回來之后,梨花也徹底地看到了當兵的殘酷,他們每個人手里都拿著一把明亮的刺刀,燒殺搶掠,正如其二兒子描述的那樣:

“家家戶戶都有兵——甚至窮人家里也有——我跑回來是告訴你們千萬不要反抗,因為我店里有個伙計,我跟他很熟,——他天天跟我一起站柜臺,——他聽說之后趕忙回到家里一看,甚至在他老婆生病躺著的屋子里也有兵住著,他埋怨了一番,——他們就在她身上扎了一刀,好像她是脂油做的似的,——就像脂油那么光滑——一下子就扎透了——刀子穿過他的身子,從另一面扎了出來。”

特別是王龍的堂弟,天天拿著寒光四射的軍刀,看看這個,看看那個,從頭到腳打量著每一個人。這一切都是他那脆弱的心靈充滿了恐懼,充滿了對青年人的恐懼,正如她自己所說:“青年人心腸不好——他們太殘忍。”

生存環境的惡劣使她自己的安全需求也沒有得到滿足,這一切使她對一切男人都充滿了仇恨,甚至仇恨自己的父親,“除了你,我恨一切男人——我恨每一個男人,甚至我父親,是他把我賣了。我所知道的男人都是干壞事的,我恨透了他們。”

周圍沒有人真正關心過梨花,幾乎所有人都在欺負她,壓榨她,王龍就在她孤立無助之時兩次幫助了他,第一次在災荒之年,在她即將餓死之際,向她伸出援助之手,把它買回家做了一名丫鬟,如果說此時的援助是王龍自身需要的話,第二次援助則是在荷花即將要把她送給其堂弟之時,王龍及時的阻攔,從而使她避免了蹂躪,這一次可以說王龍是發自內心的,不忍看到這樣一個小姑娘有這樣的遭遇,從而發出“逼迫這樣一個小姑娘是罪過的。”這樣一聲呼喚,從而改變了梨花的命運。

弗洛尹德說“‘無意識’與‘潛伏的并且能夠變成意識的’是一致的。”[2]

于是存在于梨花身上的戀父情結開始由無意識向有意識轉變,并且她心里的天平開始向王龍那兒傾斜,對父愛的渴望重新在王龍身上復活,正如她自己所說“我喜歡老人——我喜歡上了年紀的人——他們都那么善良。”

可以說“在她的心靈深處總有一個溫柔的角落,在那個角落里,他幻想著被一個完美的父親深深地寵愛著,對父親的愛與恨,希冀與絕望,依戀與排斥,憧憬與幻滅交織在一起。”[3]

她的生命只表現為對王龍的深情,這種情并不是荷花對王龍的那種深情即肉體的男女之歡,它是在關懷與想念中形成的,甚至可以說兩者之間并不存在愛情,而是一種“父女之愛”的變體,這也就形成了梨花的戀父情結。

由此可見,戀父情結存在于梨花身上的原因主要有兩點:其一是她幼年感情的缺失,像父親一般慈祥的王龍恰好填補了她這段缺失的感情,其二是周圍生存環境的惡劣,使她對年輕男性產生了恐懼,對老人產生了依戀,從而在她身上形成了濃厚的戀父情結。

二、戀父情結的影響

梨花戀父情結的影響主要體現她在對王龍的依戀和忠誠:

在王龍娶她時,她與王龍進行的那一次推心置腹的談話,就充分表現出了這種依戀,“她依偎著他,像女兒依偎著父親。”并且在王龍對梨花的情欲消失之后,她忠心耿耿的以超出她的年齡的忍耐性來侍奉她,使王龍心里感到莫大的安慰,他總是從心底里疼愛著她,漸漸地,這種疼愛變成了父親對女兒一樣的疼愛,他們之間的關系遠遠超出了夫與妻之間的那種關系,他們相互關心著,愛護著,他呵護著梨花,而梨花同時又慰藉了她那顆蒼老而又孤獨的心。

同樣在王龍即將去世和去世之后,梨花表現更像是王龍的一個女兒,而不是他的一個遺孀。

王龍病危時,在他自己的兒子們等得不耐煩,早早就到里面的小院歇息時,梨花卻一點也沒睡,整整一夜都靜靜地坐在一張小竹凳上,一動也不動,好像她才是王龍的子女。

在王龍死后,往王龍墳頭跑得最勤的就是梨花,并且總是悄悄地去,去得很勤,什么時候心里難受,感到孤單,什么時候去,她盡量挑沒人的時候去:人們肯定在家里的時候,晚上別人睡覺的時候或是別人在地里忙著干農活的時候。只有在這種時候,她才領著傻子到王龍的墳上去。并發出了:

“啊,我的老爺,我的父親,我唯一的父親啊!”

由此可見,對她來說,王龍既是他的丈夫,又是她的父親,是他心靈的歸宿,也是她情緒宣泄的對象,這一切可以說是她戀父情結的極致。

最終在她完成王龍的最后一個囑托之后,即傻子死了之后,她就徹底的迷失了自己,苦苦追尋,再也找不到結果,最終一頭扎進了宗教里——出家當了尼姑,以此來寄托自己那未完的夢。

三、結語

賽珍珠在大地中塑造的梨花是一個既溫柔善良,又孤苦無依的丫頭,看似心枯如井,麻木,懦弱,可她自己對美好生活也十分向往,也有自己感情的需要,但人間的苦難,自身悲慘的經歷又使她對青年充滿了莫名的恐懼和害怕,這就形成了一個矛盾體,既渴望感情的守護又對異性“驚而遠之”,同時感情的缺失也使她的感情發生了嚴重的錯位,最終喜歡上了一個年齡相當于她父親的男性,這一切可以說是戀父情結對她產生的影響,但從另一個側面也反映了封建社會中國女性的生命被殘酷壓制扭曲的事實,體現出了作者對女性命運的極大關注和深深的同情。

參考文獻:

[1]賽珍珠.(Buck,P.S.)大地三部曲[M].桂林:漓江出版社,1988.

[2]弗洛伊德.本我與自我(1923)[M].林塵,等,譯.上海譯文出版社,1986:161.

[3]鄧素英.永遠的童真,永遠的孩子——重讀張潔[J].南京師大學報:社會科學版,1998,(2):97-10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