脈絡范文10篇

時間:2024-02-26 08:53:3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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脈絡膜新生血管患者論文

【摘要】對30例(40眼)黃斑變性和病理性近視患者采用光動力療法(PDT)治療,結果無不良反應發生。隨訪6個月,效果良好。提出術前精心準備,治療中嚴格操作,對患者進行健康教育是保證治療成功的關鍵。

【關鍵詞】脈絡膜新生血管年齡相關性黃斑變性病理性近視光動力療法護理

脈絡膜新生血管發生的重要原因包括病理性近視(PM)、年齡相關性黃斑變性(AMD)[1],對患者視功能產生嚴重損害。光動力療法(photodynamictherapy,PDT)是利用光敏劑選擇性地在腫瘤、新生血管等增生活躍的組織中聚集、滯留的特性,在相應波長的光照射下產生化學效應,破壞病變組織,其對周圍正常組織損傷輕微,因而越來越廣泛地應用于脈絡膜新生血管等疾病治療[2]。2005年4~12月我科采用光敏劑維速達爾對30例(40眼)脈絡膜新生血管患者行PDT治療,效果良好,護理報告如下。

1臨床資料

1.1一般資料30例(40眼)中,男20例(28眼)、女10例(12眼),年齡24~76歲,平均52.5歲。其中AMD18例(28眼),PM12例(12眼)。均經眼底鏡檢查、眼底血管熒光造影(FFA),眼光學相干斷層掃描(OCT)證實脈絡膜新生血管。

1.2方法測量患者身高、體重,按6mg/m2(體表面積)配制藥物,選用合適的注射泵和過濾器,以3ml/min的速度在10min內靜脈輸注完畢。5min后,用波長689nm激光照射病變區域83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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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職畢業設計脈絡分析

摘要:畢業設計是高職學生綜合能力的體現,本文針對高職畢業設計(論文)相關論文進行綜述研究,研究對象為2000-2018年CNKI、CSSCI數據庫中與高職畢業設計(論文)主題相關文獻,通過運行Citespace文獻計量分析工具構建的關鍵詞、發文作者、發文機構可視化圖譜,剖析我國高職畢業設計(論文)研究熱點及脈絡。結論指出,我國高職畢業設計(論文)研究聚焦于問題分析與解決思路、技術手段及教學改革、不同專業實踐經驗等;發文作者較分散,學者間缺少合作,畢業設計(論文)研究領域沒有形成核心作者群;畢業設計(論文)研究機構之間缺乏聯系。

關鍵詞:科學圖譜;畢業設計(論文);可視化;研究脈絡

一、引言

畢業設計(論文)是每年一度的熱點話題,為了提高畢業設計(論文)環節質量,教育部專門下發《關于加強普通高等學校畢業設計(論文)工作的通知》的文件。高職院校畢業設計(論文)研究也成為促進職業教育發展和學生能力提升的熱點與核心問題。文獻計量分析法是對書面交流材料進行量性分析,表現某領域在發展過程中書面溝通材料的變化與特點,并通過可視化處理使讀者直觀地理解該領域理論形成和研究脈絡。陳超美博士以引文空間分析理論為基礎,采用Java語言設計開發了Citespace軟件,方便學者進行信息可視化科學文獻分析,運用Citespace可構建某研究領域關鍵點演化、研究機構、作者發文情況、研究熱點等問題的可視化知識圖譜,梳理該領域研究脈絡與發展路徑。Citespace軟件在國內學者中引起強烈關注,并在多學科多領域開展運用研究。(朱麗麗等,2018)對我國職業教育研究的演化、觀點進行文獻綜述研究,分析的工具就是Citespace軟件;(梁珺淇等,2018)分析我國職業教育國際化、校企合作制度等最新熱點及前沿分析,Citespace軟件也是其分析利器。本文運用文獻計量分析軟件CiteSpace對CNKI、CSSCI文獻數據庫收錄的2001~2018年發表的高職畢業設計(論文)研究文獻的研究機構、作者、關鍵詞共現等信息,進行定量分析并生成可視化知識圖譜,使職業教育學者對該領域研究脈絡與熱點問題有清晰認知和理性分析。

二、數據來源、研究方法及數據統計

1.數據來源。在中國知網數據庫中設置“主題=‘高職+畢業設計’或‘高職+畢業論文’”為檢索條件展開高級精確檢索,檢索范圍為CNKI、CSSCI源刊文獻數據,時間范圍限定在2000~2018年,檢索生成結果期刊文章共1795篇,進一步篩選出核心期刊文章共161篇。文獻數據既有權威性,而且范圍廣泛、覆蓋了我國不同領域畢業設計論文的研究成果,完全符合高職畢業設計(論文)的綜述研究數據儲備。2.研究參數。在運用Citespace軟件進行分析時,軟件版本和參數設置對運行結果有很大影響。為深入探討我國高職畢業設計(論文)熱點問題及核心觀點,分析高職畢業設計(論文)相關文獻中的關鍵詞、作者、機構等,采用的是Citespace5.5.R211版本,數據來源為CNKI,設置時間切片為1、時間跨度為2001~2018年、聚類詞來源為默認、詞頻為前20,依次選擇關鍵詞、作者、機構為分析節點類型進行共現分析,最終構建關鍵詞、作者、機構可視化共現知識圖譜。3.數據統計。(1)期刊年發文量我國高職畢業設計(論文)領域研究發文大且持續(見圖1)。期刊發文量的分布可粗略劃分為2001~2008年起步階段、2008~2016年快速增長階段以及2016年后趨于穩定三個階段。在起步階段是我國重新認識職業教育時期,確立大力發展職業教育的戰略重點不動搖、走中國特色職業教育發展道路的指導思想,在這一時期國家不斷尋找和探索辦學機制,職業教育開始穩步發展,我國學者開始關注利用高職學生畢業設計問題。在快速增長階段也是職業教育的大發展階段,職業教育發展迅猛,新的理念和辦學機制層出不窮,學生人數急劇上升,在教學過程中對高職畢業設計(論文)突顯問題的研究也大量涌現,相關量也體現了教師的研究熱情。2016年后,隨著職業教育的成熟和穩定,高職院校對職業教育的研究轉向更深的內涵,如職教集團、學徒制等,對高職畢業設計(論文)的研究也趨于穩定。(2)高職畢業設計(論文)核心期刊載文量統計以高職畢業設計(論文)為主題的載文量前十位的期刊及其載文量見表1。2000~2018年,中國知網(CNKI)核心期刊和CSSCI數據庫中高職畢業設計(論文)領域學術論文共161篇。職業教育類四大核心期刊《職教論壇》、《中國職業技術教育》、《教育與職業》和《職業技術教育》依然是高職畢業設計(論文)研究的聚集地,其中《教育與職業》載文量最高,共32篇,排名第二、三位為《中國成人教育》和《職業技術教育》,分別為21篇與10篇。高職畢業設計(論文)一直是高職院校研究主題之一,發文量持續增加,說明畢業設計問題還沒有得到徹底的解決、受到部分期刊重視,研究領域仍具潛力,具有較高研究價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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黨內政治文化發展脈絡與歷史經驗

摘要:黨內政治文化是區別于其他政黨文化且具有獨特的精神內涵,集中反映了中國共產黨的文化軟實力。建黨百年,黨內政治文化的發展一脈相承,始終堅持馬克思主義、以中國共產黨歷史實踐經驗為框架,保持黨內政治文化風清氣正,維護黨內的團結統一。縱觀全球,世界正處于百年未有之大變局,這對黨的自身建設提出了新的要求。因此,黨內政治文化建設作為黨的自身建設重要組成部分,加強黨內政治文化建設顯得格外重要,其百年探索歷程為當今的黨內政治文化建設提供了多維度的歷史經驗。

關鍵詞:建黨百年;中國共產黨;黨內政治文化;政治文化

“黨內政治文化”這一概念是在2016年中國共產黨第十八屆六中全會上首次提出的。“政治文化是政治生活的靈魂,要注重加強黨內政治文化建設”。黨內政治文化是指黨員對政治思想、政治意識、政治心理和政治價值判斷的總和,體現在黨員的理想信念、價值原則、價值尺度等價值觀認知與行為之中。百年來黨內政治文化經歷了革命戰爭時期、社會主義建設時期、改革開放時期、新時代時期的100年艱辛探索,形成了獨具特色的內在邏輯。百年來黨內政治文化的形成并不是無規律可循,而是遵循其內在的理論邏輯。本文對百年來黨內政治文化的發展脈絡、歷史經驗進行梳理,以期為新時代黨內政治文化的優化發展提供借鑒。

一、百年來黨內政治文化的發展脈絡

百年來中國共產黨的發展脈絡經歷了革命戰爭、社會主義建設、改革開放和新時代等四個歷史時期,在不同的歷史時期黨內政治文化凸顯出不同的發展特點。從黨內政治文化孕育而生到逐漸成長到探索發展再到鞏固飛躍的歷史轉變,黨內政治文化中體現出的政治價值判斷不斷拓展充實。

(一)在革命戰爭時期中孕育而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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香港的后現代后殖民思想脈絡

內容提要:本文關注香港“后學”現狀,通過對香港學界的后學研究的學術透視,認為香港的后現代后殖民主義文化研究具有獨特的處于中西文化之間的“中間性”特色。其主要表現為:注重當代大眾傳媒的宏觀文化和微觀文化分析,強調后現代后殖民主義的不可忽略性,關注當代最新理論范疇及其闡釋理論框架,對當下文化精神走向加以把握;同時注重從宗教神學角度看后現代后殖民主義問題,并從各種不同角度進行香港文化身份和個體價值選擇的深層對話。總體上看,香港的后學研究拓展了中國后學研究的范圍,深化了中國后現代后殖民研究的內涵和意義。

香港后殖民理論與分析當歷史進入到20世紀后半葉,隨著人文社會科學領域的新方法不斷推出,后殖民主義理論受到香港學界的重視,成為分析東西方文化沖突、香港文化身份和大眾文化走向等問題的有效性方法。然而,對這種“后”理論的闡釋和評價中隱藏的問題仍然不少,因而弄清其文化意向及其在香港后殖民氛圍中的意義,就顯得尤為重要。(一)后殖民城市與香港文化梁秉鈞(也斯)①在詩歌創作以及理論批評方面有不俗的成績,寫過不少談論香港文化的文章。他曾在藝術中心舉辦了多次以香港文化為題的講座,并輯成《香港文化》一書,強調香港的混雜和邊緣處境,其話語敘述不是中心敘事而是拼貼似的多種邊緣敘事,在多元文化的拼貼變化中生長出香港的新文化精神。在梁秉鈞看來,各種權力話語從各自不同的立場闡釋香港的當代意義,使香港變成各種意識形態角力的場所,或成為一個等著人們填空的飄浮能指。“后殖民的意識,來自對殖民處境的自覺,自覺殖民處境做成對人際關系與文化的扭曲,做成種種權力不等的溝通與接觸,這可以開始在現實政治改變之前,亦可以遠遠落后在現實政治之后。”②這主要是因為香港文化處在西方與東方文化張力場的夾縫中。梁秉鈞的追問抵達了文化根源問題,他看到了殖民歷史給香港打上的西方色彩并將西方看成中心主義霸權話語,在這種話語前,東方明顯處于弱勢地位。這種被中心話語殖民地位的形成,無疑與文化殖民的教育緊密相關。“香港處于中西文化之間,卻因為殖民地的教育與文化政策,令學生對兩邊傳統的認識都相當破碎。開放性變成毫無選擇地輸入外面的東西,文化身份建立不起來不是由于真正的國際性的包容,而是由于自我否定、自己對自己的認識。香港文化的歷史資料散失,缺乏研討和整理,教育方面從沒有本土文化歷史的反省。本土的文化活動缺乏對本土文化的認識。”③這一批評觸及到文化身份問題。文化身份是一個民族歷史存在中的自我意識,一種對族性和精神向心力的認同。應該說,香港在逐漸脫離殖民地處境中,由于教育問題使得新一代人對中國文化已經相當隔膜,對西方文化精神也同樣難以深刻洞悉,因此,這種不中不西的處境使香港存在國家民族的文化身份認同問題。論者強調,討論香港的文化身份,需要從其與國家民族文化既認同又有相異之處開始檢討。“提出本土文化身份來,是針對過去的自我否定、無所立足。要認識自己是怎樣的構成,才可以泰然與別人有所來往。但在過去和將來的‘殖民地’模式的思考中,當然都不歡迎這種思考,并不喜歡香港有它獨特的文化身份。但要是不想完全沒有了自己,不想永遠摹仿他人,認識自己是必須的。……不過在思考‘文化身份’的過程中,必須也同時有這樣的自覺:想到身份不是固定不變的東西,一個地方的身份更不是穩定必須認同的一個模式,可以是變化與混雜的。”④論者敏銳地分析了摹仿他人而喪失自我是沒有前途的,只有認識自己的歷史文化精神,并以流動變化的發展的觀點吸收他者的優秀方面,才能形成自己具有變化而又有根基的文化身份。在我看來,梁秉鈞善于從文化邊緣處審視自身文化形態和文化觀念問題,他注意到西方文化中心主義的誤區、香港文化身份認同的尷尬、香港教育中的后殖民傾向性問題,以及香港影視文化中的后現代主義成分,他的分析盡管屬于大眾文化研究層面,未能有更多或更深的學理透視,但是開風氣之先的理論敏感性和詩人感性氣質,使其思想對香港學界有著較深的影響。(二)全球化與世界秩序金耀基⑤長期以來致力于對現代化理論的研究,出版過多部專著,對香港文化研究有自己獨特的角度。近年來,比較關注后殖民語境中的全球化問題,發表了多篇論文。他在《全球化、現代化與世界秩序》中認為,全球的理念并不是近年出現的新概念,而是有著較早的歷史淵源,但全球的意識及其物質性現象,則是近二三十年來后工業化社會的表征。這種全球化現象并不僅僅在經濟領域展現,在政治領域也出現政治主權發生被侵蝕的現象,在文化領域中也出現不少文化霸權與反文化霸權的現象。這說明全球化是“不可也不應遏止的趨勢”,它一方面為人類提供了前所未有的機會,但另一方面又可能有一種“無序”的后果。面對這些問題,當代學人當思考應如何建構世界的新秩序。論者強調,“在全球化中所出現的,并不是一個愈來愈有同質性的世界,反而是一個更顯示文化‘差異性’與‘多元性’的世界。的確,只有在一定程度的全球化下,才會出現‘他者’的聲音”⑥。金耀基注意到全球化是現代性播撒的結果,是啟蒙理性在全球獲得成功的標志。但在全球化的差異性和多元性中,對抗性的自我與他者并不是絕對化對峙的,而是可以在全球化中獲得新的領域和位置的。如何在全球化中給后現代主義定位,并審理后現代與后殖民主義的內在關系?論者認為:“今日盛行的‘后現代主義’之所以出現,實與全球化有關。全球化在西方激起了一種反應,即重新去發現特殊性、地方性與差異性,從而產生對西方現代性本身之限制的反省,特別是對西方現代性之普世主義的宣稱,予以揚棄。在某個意義上,全球化產生了‘后現代主義’。至于后現代主義之攻擊現代性,并宣布‘現代之終結’,則只有在西歐與美國或有經驗性的意義;而在非西方社會,非常明顯的是,現代化是國家社會發展的強勢意理和語言:從全球看,現代化還正是一個方興未艾的運動。不過,在全球化中,這個現代化—31—文藝研究2000年第6期運動已有意識地與西化保持距離,并日漸增強對本土文化承諾。他們追求的,無疑是西方現代性之外的‘另類現代性’,也即旨在建構不同于西方現代文明的另一種現代文明秩序。我認為在二十一世紀,全球的現代化不會停下來,而最終出現的,將不是一個西方現代性的普遍化,而是一個全球本位的多元的現代性。”⑦在這段重要的言述中,論者從兩個方面分析后現代主義在全球化中的意義:其一,全球化通過對西方現代性自身有限性的反省,對中心模式和普遍性模式的揚棄產生了“后現代主義”;其二,后現代主義對中心的消解和對現代性的批判并沒有完全否定現代性,現代化在當今世界尤其是非西方世界仍然是方興未艾的運動,這一全球現代化運動到了新世紀只不過更強調本土化而不再是全面西化而已。這種多元的現代化或“另類現代性”,已經不同于西方現代化模式,而使文化多元主義成為世界新秩序的構成原則,在這個意義上,未來世界新秩序只能建立在一個多元的格局上。應該看到,以歐美霸權至上的絕不對稱性的全球體系是不穩固的,西方現代性所產生的負面效應已引起西方本身的深刻不安,可以說,西方現代性作為世界文明新秩序的普世性典范的正當性與可能性已經不存在,而這正是后現代主義消解邏各斯中心主義以及歐洲中心主義的成績。“后現代主義不但拒斥了啟蒙的普世主義觀,并且在其‘差異性’的理論架構中,揚棄了不同文化的階層性,而在后殖民主義的論述中,更對西方向‘其他’地區的‘文明化使命’提出根本性的質疑。今天,研究全球化的學者已或多或少地意識到,必須有一個‘去西方中心’或超越西方本位的全球觀點。”⑧金耀基對后現代主義與后殖民主義的積極性意義是持肯定態度的,作為一位對現代后現論有深度研究的學者,他能夠從一個更大的文化政治空間看待當今世界的巨大變化,具有一種宏觀視野和寬松的文化心態,在后現代主義去中心的文化意向和后殖民主義張揚另類現代性質疑中心現代性的策略中,審視全球化視點對糾正現代性設計中的偏頗有重要意義,這種有效性研究對于將西方式的現代性作為全球模式的誤區,應該有相當的警示作用。(三)身份認同與文化想象90年代,討論后殖民主義和香港文化的走向,一度成為香港知識分子層的一個熱門話題。陳清僑⑨認為,后殖民主義文化的出現,并不意味著殖民主義統治已經結束,而是轉換了問題的模式。因此,如果不對西方后殖民理論模式中跨國資本主義的迅速延伸擴張加以反省,則有可能變成文化殖民同路人,而真正的思想者應將自己的身份厘定和文化策略結合起來。在《文化想象與意識形態》中,陳清僑將后殖民論述落實到具體的香港文化處境上,對當代香港文化政治的多元性加以檢討,并繼而追問:怎樣理解被殖民同時也是殖民者的香港的文化政治?如何揭示當代香港文化政治中所說的邊緣混雜性?流行文化或流行財經文學武俠小說等普及文化,打開的是一個怎樣的文化想象空間的?他在《“文化想象”的時空———寫在后殖民時期以前的香港》中認為,在世界的西方霸權之外,在某種宏偉的“大話”中也存在后殖民現象。他從兩個方面對香港文化想象的條件和歷史景觀的限制加以說明:“接近一個半世紀的殖民地歷史使香港暫時偏離了中國現代國家民族主義的復雜發展歷程。……近半個世紀以來,香港被割離大陸政權和國家民族母體,這無疑直接做成本地社會文化及人民生活‘長期’偏安的狀況。對于舊一代的香港人來講,二次大戰時日本占領香港的三年零八個月的殘酷經驗,曾一度使香港社群的歷史文化記憶(以‘慘痛經驗’的形式)滲入現代中國民族構成的歷史整體中———那種民族文化的集體情感記憶,不斷被幾代人所重拾。……見證了—32—殖民時空的變化,度過了歷史想象的伸縮,香港已由難民收容地發展成為以難民后代以其累計多種的意識形態為主導的過渡社會。”⑩當然,仔細讀這篇內容相當政治化的“代序”,里面的確有一種面臨九七香港回歸的迷惘甚至恐慌心態,傳達出對香港和自身前途的一種焦慮。所以,他對身處香港回歸所需“持以長遠目光作長期觀察和長程干預的文化政治問題”的一些過激看法就不足奇了。在《普及文化的普及技術》一文中,陳清僑注意到香港文化實踐的流行普及性問題,在流行文化中沒有作者,原作者的匿名情況導致其主體地位已經變成為諸多讀者。“他們成為文化的無名英雄,歷史的零度讀者。”不難看到,論者對香港普及文化和前途的看法,是在這“施展渾身的技量走出一條出路”的政治隱喻前提下展開的。他通過對文學文本《人間蒸發》的分析,得出尋找文化身份的歷程同時也是個逃避自我身份被確認、被孤立的掙扎過程的結論。論者將普及文化與話語模式看作一種緊密相關的語言活動,從中看到香港身份和自我身份難卜的命運。在我看來,有一個值得注意的傾向是,在香港回歸前一些知識人所認為的———除了要注意西方文化經濟的殖民狀況外,更要注意的是“國內殖民問題”,甚至主張在香港問題上應該讓英國繼續殖民下去以保持其經濟的繼續繁榮等。這些看法或許就是其后殖民文化想象中的政治意識形態表露,其中的政治想象成分很濃,頗值得商榷。事實上,已經有學者指出,英國的殖民地印度、泰國等如今的現代化舉步維艱,積重難返。而英國自身就問題很多,從大英帝國的寶座上迅速后退。因此,奢望英國將香港弄得更現代化,完全是一種文化的“巨型想象”,其中的政治意識形態情結同樣難以逃避。現代中國知識分子如何通過意識形態活動去表述、移動、或置換所謂“真正的”中國,如何在歷史與想象的維度中分析中國現代文化的主體性構成過程,進而從理論上拆解文化主體最根本的意識形態糾結等問題,使得陳清僑在《離析“中國”想象:試論文化現代性中主體的分裂構形》中提出,“一種歷久常新的意識形態糾結也在不斷迫使我們著手自我解構,自省一己作為建構中文化歷史體的身份位置,期望藉此重寫我們的過去及將來。這個隨著集體文化記憶(及其壓抑)重新整合(離析)、重新定位(移位)而確立(錯立)的‘主體性’(subjectivity),或將引領‘中國’此特殊文化想象邁向另一條(再生及重整)現代性的道路去”。論者在這里運用解構方式消解了大歷史的宏偉敘事,而在對過去現代史和未來中國發展史的重新書寫(再生及重整)中,建構文化歷史的自我身份。其間又通過意識形態的符號性功能把自我建構設定為自由想象主體,從而使它受制于主導的文化想象和社會霸權。論者關注的問題仍然具有冷戰式的對抗意味,所以對意識形態強制個人對它臣服的現象深加批判。盡管其學理運思方面尚有不少新穎之處,但是對后殖民語境導致的全球后意識形態的處境并未能加以關注和說明。雖然論者存在這類問題,但他沒有走進封閉保守的窄路上去,而是真正面對身份話語的位移,強調香港身份的認同必然需要重新調整。這種自我文化身份不斷生成和重新書寫的看法,在香港知識界已經形成基本共識。陳清僑對中國現代主體性的身份認同的鏡像階段的分析中,強調了主體與自我的關系是經由一個總體化的自外而來的物化他者霸權式“西方”所支配,并進而突出討論了民族身份、文化身份、集體身份以及自我身份問題:“(一)體察身份的表征為分裂狀況,同時接受主體性的表征為分裂狀況;(二)探討在批判性與創造性話語層面上產生的中國身份建構所訴諸的種種意識形態策略;(三)藉著面對文本的政治,道破那無孔不入、神圣不香港的后現代后殖民思想脈絡—33—文藝研究2000年第6期可侵犯的能指———即構成中國民族與文化集體性的千真萬確的整合———披露它其實一直徹底地遭到背棄,其一體性正面臨徹底的離析。”這一分析表露出論者論域的政治性,他在論述中緊緊地抓住了身份分裂問題、意識形態問題、文本政治問題等幾個基本問題,從而完成了對香港文化語境與身份重寫前提性考察。但是在我看來,這種香港和港人身份的重新厘定具有過多的焦慮性成分和政治意識形態訴求,無疑使其學術的純粹性受到影響,有些論述從世紀末香港回歸后的情況看來已經不能成立。這種學術政治化狀況使我們思考:在中國文化自身建構中,中國學者究竟能否超越政治意識形態的局限而切實地進行中華文化建設?中國文化的當代形態究竟是政治文本的解讀還是深層面的中國精神的再書寫?我想,在多元語境的空間中,每個知識分子當會做出自己的個體性回答。二后東方主義與文化身份(一)后東方主義與殖民文化朱耀偉是香港近年來比較突出的一位研究后現代后殖民主義的學者。他對中國后學的研究基于對西方后學的精到理解,因而往往能夠對理論的正負面有同樣深刻的體認。同時,他善于從香港的后現代語境和后殖民處境出發,感同身受地寫出自己的不俗見解,并對世紀末的中國后現代問題和后殖民語境中的中國身份問題,作出冷靜的理性分析。1.“后東方主義”的提出朱耀偉在《后東方主義》“前言”中,申述書名命名的原因在于,書中文章“是以薩依德(賽義德)的《東方主義》推出以后的批評轉向為脈絡,并同時又著意‘解中心意識’,希望不同范疇的實踐能組成一個平面,為中國文化論述拓立新的論述空間”。在他看來,一個世紀的國運轉換和具有強迫性的中西文化接觸,中國傳統文化不斷受到嚴重質疑。這種狀況使得中國文化身份充滿疑問。西方的強勢文化對中國而言成了必須認同的中心,這使得幾乎整個20世紀中國的命運都與西方中心主義話語相牽扯。這種在歷史屈辱中成為被西方觀察的“沉默他者”的地位,使論者意識到,政治霸權話語以及知識殖民、符號崇拜等問題是中國文化重新定義所必須加以審視的。因為,當我們不自覺地受外來思想主宰,而又不質疑其合法性時,就可能只會引入一種非審視非抗衡性話語。真正健全的中國觀應是對西方核心范疇進行剖析,并在這種接納和質疑中生成自我的新文化。就此而言,朱耀偉在本書中就以下幾個方面提出了有意義的問題:其一,中國觀的拓立應以挑戰所有霸權為目標。中國在世紀性的發展中,面對著相當復雜的政治霸權、文化霸權、知識殖民、思想滲透等問題,這些殖民者與被殖民者之間的問題,應該是中國觀研究中的權力脈絡考察的主要課題,而不應通過西方理論誤讀中國形象。其二,界定后殖民在后現代化中的新性質。后殖民不再像殖民主義那樣爭奪自然空間,而是爭奪文化符號和資訊等文化空間。但是,論者提醒道:從后現代到后殖民的轉移并沒有顛覆殖民主義,所謂后殖民主義只不過是殖民主義的一種深化或轉型,根本未能真正擺脫殖民者的陰影。因而在后東方主義時期,后現代后殖民往往以權力話語的方式出現在國際舞臺上。論者意識到“后學”問題并沒有也不可能從根本上解決東方被西方中心主義審視的問題,相反有可能在“后”的話語中共謀或被重新挪用東方意象,這種后學“話語”按西方中心神話所設定的指涉系統播撒,使得邊緣話語重新被納入西方中心神話之中,從而變相限定了后東方主義時期的話語生產空間。其三,倡導重建文化中自—34—己話語的重要性。論者甚為憂慮地提出,因為自身話語的合法性問題,中國文化的發聲卻得不斷借用西方中心話語理論的聲音。這一狀態亟待改變,即需要在主導系統的西方論述所開展的本文及政治性空間中,以不同的抗衡姿態去形成另一種論述,拓立出中國當代文化自己的話語空間。在西化的中國人喪失中國問題而本土化的國人又對西方文化精神隔膜時,以一種文化“中間性”或中間性文化在中西文化間溝通,從而擴大主導話語的播撒過程中的罅隙。論者這種溝通中西之間的話語意識,使其對中國話語能夠重新發音抱有相當的自信。在我看來,正是因為論者看到了西方文化中的霸權主義問題和中華文化從邊緣向中心的惟一的可能性,因而相信中國話語(大陸港臺、海外華人)能夠形成一種力量,與西方主導話語相抗衡,使中國不再成為“沉默的他者”。2.中國圖像的跨世紀展示中國在西方文化批評話語中具有怎樣的圖像?中國在新世紀具有怎樣的文化形象?面對這些問題,朱耀偉在《當代西方批評論述的中國圖像》一書中討論了中西的話語理論家及其對中國圖像的論述。其中涉及的人物有:李歐塔、傅柯、德希達、薩依德、范農、巴巴、克莉絲蒂娃、施碧佛、張隆溪、周蕾、杜維明、李歐梵、馬克林、宇文所安、林培瑞等。在我看來,這些討論中不乏精彩指出,尤其以對海外華人的深刻分析,對中國當代后殖民問題的揭示有重要的推進意義。在朱耀偉看來,“中國”圖像在后現代文化轉型中若不能生發出自己的話語空間,便難以有自我衍生意義能力和現實性。“薩依德在提到不同的解中心論述實踐時也提到了‘中國’,但卻并沒有提到任何中國批評家。……我們大可猜測薩依德是要將中國文化納入其‘實踐平面’,卻又找不到合適的批評家為代表。這一方面點出了中國批評聲音在當代論述中的‘匱缺’,也暗暗帶出了薩依德不肯放棄‘中國’的動機:平面化的‘中國’是構筑他那抗衡西方的‘東方’實踐平面之重要成分。”論者并不神話賽義德的論述,而是從其論述中看到,由于知識的局限,賽義德在討論東方主義中,未能對作為遠東的中國做出更令人信服的論述。中國的沉默表明其急需自我發聲,而知識分子對中國聲音的拓展有著不可忽略的責任。在后現代語境中,后殖民話語已經變成了一種話語商品,支配著當今亞太地區的文化生產,但是后殖民作為反殖民、反中心、反壟斷及反支配的抗衡性質的消逝,又使得后殖民話語不能適切地描述香港等亞太地區的雙語文化經驗,只是在文化轉型中生產出一些東西方混合的文化和雜糅的語言。在我看來,朱耀偉在后殖民文化時代對后殖民性和后現代性問題的審理,推進了中國的后殖民理論研究,能給人以新的啟發,并使我們能夠進一步思考:如何在運用后殖民理論分析當代文化時不成為西方話語的挪用和照搬,而是注意在東西方文化互相制約、互相滲透、互相補充中拓展自身的當代話語理論?如何重視世界一體化中自身民族文化的差異性和特殊性,重新闡釋被誤讀的民族形象,重新確立被壓抑的中國圖像?3.他性機器與知識生產問題在《他性機器》論集中,朱耀偉匯集了近年對后殖民問題的研究論文,其中不乏自身處于后殖民語境中的內在經驗。在《當代批評論述中的“空間化”迷思》中,他強調:“‘空間化’話語是他者的‘他者化’過程轉化為一種‘空間化’迷思,而從前他者的神秘和異國風情等特色在無國界的情況下被商品化,當邊緣與中心之間成了中心與邊緣共有的批評工具及論述范疇之后,當中的共謀所隱藏的論述生產支配性更叫人擔憂。”在《全球化年代的知識生產》中,朱耀偉從三個層面分析香港的后現代后殖民思想脈絡—35—文藝研究2000年第6期了全球化時代中的知識話語狀況:第一,第三世界的知識分子不斷移徙到第一世界進入高等學府接受教育,并受聘為教授的情況十分普遍。這些第三世界知識分子進入第一世界話語生產鏈條中,改變了后殖民時代話語生產分布狀況。第二,東西方發聲與沉默的二元對立情況已經發生了變化,東方已經從沉默到開始言說,需要在全球化的新語境中重新考慮整個話語生產的狀況。第三,在全球化時代,知識也變成了一種產品———將舊有修辭轉化,將中心變成多渠道以方便吸納各類邊緣力量。在全球化氛圍中,知識生產不再是以西方為中心,而是通過不同的國際關系聯系在不同地方制造本土式的中心,這意味著“邊緣”變成了各種“中心”的權力游戲的新場域。這三層面的分析,使人能對后殖民處境中知識生產模式、知識教育傳播狀態、中心與邊緣的新型關系等,有較清晰的把握。總體上看,朱耀偉這本書確實集中而學理化地研究了香港后殖民問題,其中的政治、法律、語言等領域全面展開的意圖,很好地貫穿在話語分析中。在閱讀過程中,我能深切地感受到他作為香港學者,能夠超越兩套話語體制和兩種語言中心夾縫的制約,而具有一種對自身身份的冷峻認識:既不是一味地挪用西方的學術中心話語,又不是民族主義地自我膨脹,更不是以跨進西方學術體制為榮,而是對處于中西之間那些外黃里白的“香蕉人”文化處境有深切洞悉,對其中浮現的各種后殖民問題地加以率直的審視和批判,并在堅實的學理支撐中以新的學術眼光去看新世紀的中國圖景。(二)后殖民話語中的性別身份對后殖民語境中的性別問題,以及諸多性別身份問題特別關注,使周華山的《后殖民同志》成為后殖民語境中性別問題研究中頗有特色的著作,書中不僅以眾多的訪談揭開跨國語境同性戀的文化心理問題,而且從后殖民角度看當代人的生存處境,有一定的文化哲學意義。從某種意義上可以說,周華山同香港等地的一些同性戀者的對話,呈現出另類社會或另類群體的另類經驗,從中折射出自身對當代后殖民弱勢文化的反省。書中所講述的每個人自己的故事中,所涉及的這類后殖民問題相當廣泛,大致可以從以下幾個方面進行歸類分析。1.身份是他者在自我文化的映射反照這些另類群體在對自身身份的獲取中,大多對西方中心主義持質疑批判態度。一種是對香港中間性身份的體認而對西方優越感的對抗。二是留學歸來的雙語文化精英對西方教育體制的反省,認為留學的雙語精英是西方主流學術體制的產物,靠西方經濟政治與學術霸權獲得自身的學術權威地位。“我們這些‘歸國學人’,利用在英美歐陸大學獲取的學位(博士)、知識(后現代主義、后殖民主義、解構理論、女性主義和同志論述)、身份(雙語、雙文化人),在香港贏取學術建制的教職(大學講師),占據優越的發言位置,向國人轉售西方社會的科學真理,從而建立并鞏固自身的權威地位,令殖民社會在知識生產與文化身份認同上,繼續依賴西方霸權所提供的材料與構架,為殖民宰制續命。”這段話對海外留學歸國的一整套教育體制的批判,能夠使人在這種君子自道的率直中,洞悉當代西方式教育體制和人才觀念的根本性弊端,其對全球一體化的大學教育中的話語權力、發言身份、跨國知識生產網絡、以及個體學術利益等問題的揭示,可謂入木三分。三是反省一切保守排外的民族主義。正是出于中西交流的中間狀態,使港人往往抵制保守排外。論者從內部差異政治和外部文化政治壓力的分析中,辨析當代民族主義話語的根本失誤,從而具有一種全局新眼光。2.語言霸權與語言后殖民問題后殖民時期的問題往往互相聯系彼此糾—36—纏,論者善于就表面性問題深入下去,揭示被遮蔽被遺忘的深層次問題:其一,英語成為一種霸權語言。世界上懂漢語的占第一位,懂英語的占第二位(約7億人能讀寫講英語),但全球網絡媒介、出版貿易與學術會議卻大多用英文。在這種英語的霸權中,漢語處于邊緣地位,這一文化處境的改變成為每個中國人的文化身份意識。其二,對后殖民語境中的“亞洲價值觀”與“東方的觀點”的反思。論者有著深厚的歷史意識支撐,能夠一針見血地揭露西方文化霸權制造被看的東方的根本意圖,并進而警示,如果國人以民族主義的族性為排斥外族的借口,就將使這種東西方的對抗升級,隱藏著根本性的文化策略性隱患。其三,西方中心論制約著港人的思維。一般而言,殖民主義最初通過軍事侵略進行外在宰制,征服異域后,強國透過跨國經濟科技和語言霸權,用文化帝國主義方式去拓展資本主義市場。“成功的殖民統治,關鍵在于被殖民者難以解脫的自卑與仰賴情結,故殖民政府通常使其民族自尊節節受挫,令殖民地原居民由衷地相信宗主文化的優越位置。香港就有不少人以西方文化及價值觀來衡量自己,千方百計令自己活得像個西方人:信奉基督教、說英語、穿外國名牌時裝、熟悉西方禮儀、接受英語大學教育、住半山區洋房、追求資本主義式個人品位。‘漂白’的欲望背后,其實是強烈的種族自卑。”這里的分析可謂精辟,正是在一個民族喪失自信自立之后,才會在外族強權話語的絕對權力前面表現出自卑和依賴,并信奉宗主文化教義的優越地位,從而成為一個喪失文化根基的被洗腦的文化漂流者。其四,超越殖民主義不能將思維停留于被殖民者的復仇情結。言說者注意到以弱勢社群自居本身就預設中心權力的存在,而純粹對抗的思維同帝國主義思維在方式上具有相同的二元對立或你死我活性質,仍是套用殖民結構和價值觀來看待一切事物。后殖民主義的“文化身份”問題,不是單純對抗就能夠重新書寫的,我們在拒斥文化霸權中并不排斥吸收他種文化的優秀成果,在獲得相區別的身份認同時,同樣應警惕全球化過程中所運用的一元化的策略(軍備競賽、廣告傳媒、語言霸權、服裝潮流等),而且也警惕族群激進情緒升騰時所形成的具有政治意味的對抗排外性,以及以本土性拒斥世界性的虛假身份認同。歸納上述論述,可以感到,周華山的敘述策略在于,他在自己沉默的描述中使得“沉默的群體”發聲,并通過這種個體性的邊緣聲音使中心話語失去合理性。因此,他在不說之中言述,在傾聽之中做出自己的價值判斷:反西方霸權,如果以西方話語為中心來“反”,等于確認了西方知識的優越性。論者提出獨立的中國聲音的重要性,在編造出來的西方神話中,中國文化并不一定建立在批判西方上,重要的不是在對西方霸權的抗爭與顛覆,而是重建自身主體聲音。“重建并不是‘回歸’,因為這‘回歸’預設一個凝固不變的‘中國傳統’,靜待我們去發掘。所謂‘后’,重點在于‘解’讀、滲‘透’、‘超’越和突‘破’,后殖民并不等于殖民之后。從地緣政治的客觀時間來說,西方殖民主義已逐漸結束,然而,西方霸權對亞非拉地區的資本壟斷、經濟入侵、空間墾殖與文化帝國吞占,卻從未有停止過,再加上近年涌現的‘第三世界內部殖民主義’,令殖民與被殖民者的關系更加含混、互動、矛盾與糾纏。”論者強調后殖民并不是意味著殖民的終結,而是殖民的隱蔽化和復雜化,只有在對西方霸權和中國傳統有深刻認識,對當代文化殖民現象有了內在的體認,才能在運用后殖民理論時對其中的矛盾和他性去掉盲從心理,獲得清明的理性。在我看來,周華山對若干個體經驗和記錄的描述有新穎之處,然而,如果在對后殖民語境中的邊緣個體內部話語的描述之后,有更為系統和香港的后現代后殖民思想脈絡—37—文藝研究2000年第6期深刻的理論分析和總結,必當增加其理論思想的整體性厚度。三后殖民文化危機及其問題思考(一)文化危機與懷舊風氣歷史和歷史感的喪失,使香港文化人在世紀末有一種難以言述的迷惘心情,這種心理形之于筆墨,形成了洛楓《世紀末城市———香港的流行文化》的基本色調。本書中,論者嘗試跨越科技、媒介和話語界限,從電影、流行音樂和漫畫的研究中,展示出香港文化形態的某些側面。在洛楓看來,后現代社會中科技已經成為人類生活的一部分,科技的高速發展使人的“主體性”充分“零件化”,高密度信息膨脹又模糊了“私人”與“公眾”空間的界線。“在影像、媒介不斷變換和充斥市場要求下,人們已不再相信歷史、文字、語言,甚至各樣事物過去曾經負載的意義———這是一個集體解構的年代,在二十世紀即將完結的時候,‘歷史’的意義被刪除了。”有了對當代世界背景的基本分析和估價,論者進一步分析歷史喪失的問題。應該說,他對歷史的分析不僅有西方現代史學的影響,而且有新歷史主義的思想碎片散落其間。但論者分析歷史和歷史意識喪失的目的不在于空發泛論,而在于說明香港文化身份中的歷史意識消失導致自我難以把握自身命運的無所適從感。正是這種難于確定的游離的身份,促使香港擴大了吸納各樣不同文化養分的空間。“它的世紀末、它的頹廢意識,就是一種對歷史無法掌握的厭惡情緒,因而沉溺于表面的浮華。……當然,香港的懷舊風氣并不是驟然出現于八十年代后期,而是自八十年代初期開始,跟隨整個世界的復古潮流而來,并且率先表現于日常生活中,如服飾、發型、流行音樂、明星照片、日用品如手表、時鐘、擺設等。”這種懷舊思潮在香港的出現,一方面有“美化過去”的歷史回憶功能———“懷舊”往往在記憶中帶有過濾性質。另一方面,過去的痛苦記憶又會在懷舊過程中凈化美化自我,從而使得懷舊具有對過去現在將來的反省和展望性,以及建立和修正自我身份的功能。電影的“懷舊”意識在大陸和港臺地區都有其表現,具有追索歷史根源,為歷史留影的追懷意識。于是,這種懷舊僅僅成為一個世紀末風景,一種在走向新世紀的迷惘中回看歷史的驚鴻一瞥。然而隨著進入新世紀,這種懷舊的迷惘也將在消費主義的浪潮中隨風飄去。在論者那里,后殖民主義的含義可以分別從語意(義)學、空間論和時間論三個方面分析,而獲得其總體圖景。“第一,從語意學上看,‘后’殖民主義(POSTcolonialism)應指殖民主義結束以后(AFTERcolonialism)開展的文化現象,是指被殖民的國家在脫離殖民者的統治、爭取獨立后的社會及文化境況。……第二,從空間上看,‘后殖民主義’通常指向第三世界(ThirdWorld),……指這種殖民后遺留下來的創傷、影響和更生。第三,從時間的意識上看,‘后殖民主義’是一個‘非殖民化’(decolonialization)的過程;所謂‘非殖民化’,是指對殖民主義的解除,也可視作一種民族覺醒的意識,無論在語言、教育或歷史書寫上都極力尋求自己的聲音,換言之,那是一個反抗外來強權入侵、重新審定一個國家自主的身份和角色的過程。”洛楓對后殖民主義的三種形態描述推進了后殖民主義研究,尤其是對后殖民揭示不同地區不同文化并產生了迥異經驗的說明,為人們了解后殖民主義非確定性多元話語空間以及第三世界差異性經驗提供了方便。論者強調地緣政治學的(geopolitical)角度審視香港的后殖民主義邊緣地位,處于這種身份駁雜的語境與文化空間中,香港主流文化并不表征為正統嚴肅高雅的文學和藝術傳統,而是通俗的、商業的、—38—大眾的文化潮流。論者對香港文化身份的混雜的剖析,隱含了對未來走向的文化焦慮。但是在香港大眾文化的論述中,這種焦慮轉化并消隱于高雅文化與大眾文化之間的對照性分析中。論者對大眾文化熱中作為異類的高雅文化的邊緣化表示擔憂,并表示出對提供即時快感和生存幻想的流行文化的審視態度。應該說,洛楓的問題和問題意識,使其能夠對當代香港流行文化中的新現象加以及時闡釋,不僅分析了懷舊思潮中隱含的后殖民焦慮,而且對后殖民氛圍中的高雅文化與大眾文化對立,以及高雅文化在后現代時期的衰落加以審理。就其研究心態而言,盡管也存在港人世紀末的普遍性身份焦慮,但是在對世紀末城市流行文化的透視中,能排除過多的意識形態言述或冷戰式的二元對立思維,在多元價值取向中有著較為正常的文化心態,從而在全球文化轉型的語境中,較為樂觀地面對中國文化的未來。(二)文化霸權與后殖民困境羅永生作為香港文化研究計劃策劃成員和《香港文化研究》編輯,對后殖民主義文化政治方面研究的論著不多,但是其論文《后殖民評論與文化政治》觸及到后殖民的一些問題,并能排除非學術的情緒化論述。在他看來,作為當代文化研究領域顯學的后殖民批評,具有一種跨越不同學科界限以結合理論和實踐的特色。這種具有顛覆性的話語,“不是學院派理論家的自創,而是世界局勢、社會危機和文化思潮相互激蕩的產物。……殖民擴張歷程,在空間上塑造了一個中心點———‘西方’,現代化運動,則以‘現代性’的目的論時間觀(temporality)為中心。由這個時間和空間上的中心發言位置出發,這幾個世紀以來,人類的生活經驗都被重新編碼。從起居飲食、情意表達,到思考回憶,不管自愿與否,都給裝嵌在同一套的中心思維”。論者具有的歷史觀,使他能夠從歷史中找到后殖民主義問題的歷史淵源和社會危機的內在肇因。在對后殖民主義思想背景分析后,他對后殖民文化進一步考察,分別從三個方面進行。其一,歐洲中心論的政治形態發展成帝國主義的擴張。論者分析道:與帝國主義擴張同時存在的是西方文化的宰制,二戰以后的非殖民化現象,看起來好像歐洲中心主義世界已經終結,實際上,以西方現代化模型為藍本的國家民族主義,將歐洲中心論播撒到前殖民地,不斷生產著新的政治經濟的依附形態,使殖民體制延續下去并復制同一套歐洲中心論———在政治上以政黨國家的方式復制殖民關系,將自外強加的殖民主義轉化為內部壓迫的殖民主義,在哲學上以理性反抗中心話語的宰制,張揚自我而貶抑他者。接著,羅永生在辨析了賽義德的東方主義理論后指出:“東方論述的危險,并不止于殖民者有益的挪用,為赤裸的權力服務,而是它已經成為一種‘霸權’(hegemony),使被殖民者也得依靠它所提供的‘知識’來尋找被殖民者的歷史、文化和身份認同。獨立后的前殖民地,在文化建設上依賴西方學術機構,引進西方的學科和研究技法,以至過去所積累的有關西方眼中的‘第三世界’知識作為出發點或研究議題,透過大量‘歸國學人’的轉售,向國人售賣西方科學真理,向西方售賣經‘東方論述’整編的地區資料。”應該說,論者的分析是有歷史眼光的,其尖銳性和透徹性在香港學者論著中比較突出。他對被殖民者在文化建設上依賴西方學術機構,并通過歸國學人的雙向轉售,支撐著這個后殖民文化市場的揭示,同樣具有相當的現實針對性。其二,他者問題與身份認同。后殖民社會和各種社群的復雜文化撞擊經驗顯示了問題的復雜。論者對帝國主義文化策略的揭露,對弱勢他者的處境的敞開,有可能使各種社群在文化撞擊中重新厘定自我身份,使邊緣中被排擠、遺忘、扭曲的聲音再次爭得發言香港的后現代后殖民思想脈絡—39—文藝研究2000年第6期權。也就是說,具體地個別厘清在族群、團體、性別、個人等多重層次中的壓迫關系,闡明在跨國權力集團殖民壓迫的文化政治中,文化信息和學術秩序下延伸性的殖民統治人的可能性和現實性。在這個意義上,后殖民主義的理論意向在于,探討在殖民主義的新境況下壓迫和反抗的新形式,以及由對抗關系轉入對話關系的可能性。值得注意的是,作者意味深長地挑明:當今世界在重組并以自我中心論來劃定的文化優劣秩序,各種地域聯盟和地區性經濟共榮圈的構想,都在新的世紀政治經濟版圖上再次參與變更文化優劣間的地圖,再生不同形貌的文化壓迫關系。因此,在復雜的國際環境中,對后殖民的文化策略的研究顯得十分重要。其三,后殖民主義的困惑。后殖民文化的錯綜性質表現在:全球資本主義在網絡和消費主義擴張中由經濟一體化導致政治一體化,使弱勢族群、社區人群和身份認同統統納入全球消費機器的高速運作中。而國家民族主義的擴張,往往以文化民族主義甚至反殖民主義的話語,來指代弱勢社群和另類社會的文化發聲。面對這種錯綜復雜的問題,論者提醒說,“如果肯正視后殖民世界政治的吊詭和復雜性,我們就不會隨便挪用簡單化的‘反西方’、‘本土主義’辭令來為任何發言位置辯護,而應該檢討這些所謂‘本土’和‘反西方’是置放在什么的一種文化和政治的歷史脈絡底下,在什么政治和制度實踐下運作”。就香港而言,后殖民評論的困境在于:后殖民批評被想當然地視為研究“殖民主義之后的世界”的理論,從而將殖民地看成為地理上遙遠、時間上過去了的現象。因此重要的是面對這些問題,質疑殖民文化運作本身及背后體制的政治性。在我看來,羅永生研究中值得稱許的是,他注意到后殖民評論對亞洲華文地區的意義,后殖民話語作為一種異樣事物,立足于自己位置的重新厘定,并成為與他者相互生成的新空間。同時,他的研究還具有體系性思維的特點,在闡釋中運用歷史和邏輯的方法,并善于從正反兩個方面看問題,而非簡單地從日常生活中檢出幾個現象加以感性的分析。因而結論一般比較具有可信性。總體上看,香港的后學研究盡管還存在著多種問題,但是仍然在諸多領域和學術層面上拓展了中國后學研究的范圍,深化了中國后現代后殖民研究的內涵和意義。香港知識分子對處于當代中西語境的市民社會和流行文化加以關注,闡釋作為國際大都市的香港的文化精神動向和懷舊意識心理,在全球化世界秩序和電子網絡媒體中為中國文化定位,為身份認同和文化想象進行文本政治的解讀,進而為后東方主義的基本特征和格局劃界,倡導重建中國圖像的重要性,并挑明西方中心話語中的漢語神學的意義闡釋問題。這一系列新的問題、問題意識和對問題的解決,當對大陸文化界的精神重建有所啟發和提醒。不僅如此,我們還應看到,香港的后殖民主義在政治話語領域和科技文化領域直接參與文化身份的重新確定,力求消解西方中心論的文化歧視眼光對中國文化的身份誤置或身份強加,使對“中國形象”的認識獲得了多元開放的文化眼光。這不僅為當代香港文化身份的重新確立奠定了重要基礎,對后殖民語境中的香港文藝思潮和文化批評的模式也有很大影響。“公務員之家有”版權所

①梁秉鈞(也斯),現任教于香港大學比較文學系,主要著作有:《香港的流行文化》、《書與城市》、《香港文化空間與文學》、《香港文化》等。

②③④也斯:《香港文化》,香港:藝術中心1995年版,第20頁,第29頁,第30—31頁。

⑤金耀基,香港中文大學社會學講座教授,主要著作有:《香港之發展經驗》(合著)、《中國人的三個政治》、《中國現代化與知識分子》、《中國民本思想史》、—40—香港的后現代后殖民思想脈絡《中國政治與文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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教育分類治理脈絡與策略

多樣性已成為現代高等教育發展的一個重要特征,高等教育的分類治理應是我國大學自身發展的內在需要。推進分類治理的宏觀管理模式,對于我國高等教育發展和國際競爭力提升具有重要的基礎性作用,將改變我國高等教育原有的規則和資源體系,推進大學自治與社會控制之間合理分權,構建政府、學校、社會之間的新型關系,實現我國高校發展的結構性變革。

一、高等教育分類治理的發展脈絡

(一)高等教育分類管理的國際發展解讀

一般認為,近現代高等教育源于歐洲中世紀大學,歐洲高等教育近代化就是歐洲中世紀傳統大學向近代高等教育機構的轉變過程[1],即由最早的中世紀大學發展成為不同層次、類型多樣的教育機構,隨著高等教育體系的不斷完善和組織形式不斷分化,越來越多的國家將分類治理作為高等教育宏觀管理的重要手段,各國的高等教育發展也因不同的分類治理方法而受到不同的影響。美國是高等教育機構分類治理的積極倡導者和先行者,如加州推出了一系列分層治理的制度框架,卡內基教學發展基金會則嘗試以院校分類管理促進高等教育發展。英國大學制度對世界高等教育的形成與發展有著深遠的影響,其高等教育的整體格局呈現大學、學院分層定位與學科特色分類發展相結合的趨勢,通過高等教育組織結構性安排與制度設計等機制,實現高等教育結構的系統性。德國是孕育現代研究型大學的重要基地,但應用科技大學及同等地位的公共管理學院也成為德國高等教育體系中的重要類型,分類治理的模式使德國的高等教育體系兼容并蓄,類型多樣,層次清晰,結構簡明,保證了系統的穩定,并鮮有大學的合并和升格。可見,高等教育分類治理逐漸成為現代高等教育的一個共同特征,并呈現出從清晰的縱向分層與橫向分類相結合的綜合發展態勢,其分類指標體系和分類標準日趨多元化,也充分展現了它在促進高等教育多樣化、特色發展的獨特功能。

(二)高等教育分類管理的中國發展基礎

結構是主體長期行動的實踐結果[2],大學的結構與分類管理是高等教育發展過程中面臨的永恒問題。縱觀我國高等教育的發展歷史,我國在不同的發展模式中已初步形成了分類發展的基本思想并進行了一定的實踐探索。新中國成立初,在如何發展高等教育的問題上,我國基于“以蘇為鑒”的認識而設計了我國的高等教育發展模式。幾次大規模的院系調整,特別是1952年實施的院系調整實際上就是一種高等院校的分類行為,客觀上形成了綜合性大學和專門院校并存的高校分類體系,發展了一批隸屬于不同管理部門的單科性高等學校,如隸屬于煤炭工業部的中國礦業學院、阜新礦業學院、山西礦業學院、焦作礦業學院,隸屬于國家農業部的北京農業大學、南京農學院、東北農學院、沈陽農學院,隸屬于國家建設部的沈陽建筑工程學院、西北建筑工程學院、武漢城市建設學院、南京建筑工程學院、蘇州城市建設環境保護學院等。從實際效果考察,新中國成立初期的高等教育調整措施一定程度上完善了高等教育類型結構,奠定了我國高等教育分類發展的基礎。伴隨著我國高等教育管理體制改革的進程,盡管大部分行業性質的高等院校其隸屬關系發生了變化,但我國已基本形成了一個依賴于各種類型高等學校相輔相成的高等教育體系,在這種高等教育結構體系的基礎上,隨著高等教育的大眾化進程,高等教育的多樣化、分層化和分類發展必然成為未來發展的趨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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悲劇標志演變脈絡分析論文

【內容提要】悲劇標志指的是它的人物、沖突和結局等,這是它區別于其它藝術形態的地方。自亞理斯多德總發其端、黑格爾實質突破之后,它至今仍是人們熱衷的話題。本文大致梳理了悲劇各標志的演變脈絡,評論了當今諸說的得失,推測了它在21世紀里的可能走向。

【關鍵詞】悲劇/標志/沖突/效果

【正文】

悲劇作為一種源起最早的戲劇形式,自古希臘之后,始終是人們熱衷的討論話題之一。討論的中心是悲劇的標志,這是它的特征,是它賴以存在的方式,是它區別于喜劇以及正劇的地方,是它獨具的形態。總發其端的是亞理斯多德,他就悲劇主角、悲劇情節、悲劇結局、悲劇風格、悲劇效果等一系列特性或標志作了開創性的論述。沿著這一軌跡,在延綿二千多年的過程中,每個階段都有許多論述,或承傳應和,或發展豐富,各各留下了自己的洞察痕跡和時代印記,一步一步地推動著悲劇適應社會的需要。站在世紀之末,回顧悲劇標志諸說的大致歷程和態勢以及它們的相互關系,將有助于新世紀的悲劇建設。

誰來充當悲劇的主角?

怎么樣的人物充當了戲劇的主角?這是識別悲劇抑或喜劇的一個重要標志。亞理斯多德在《詩學》里指出:“喜劇總是摹仿比我們今天的人壞的人,悲劇總是摹仿比我們今天的人好的人”,這好人是“名聲顯赫”的,可是“犯了錯誤”,“陷于厄運”(注:亞理斯多德:《詩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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脈絡膜色素痣多光譜影像學特點分析

脈絡膜色素痣是指發生于脈絡膜的黑色素細胞的良性病變,患者一般無癥狀,且無須特殊治療,但少數患者(約占1%)由于繼發性視網膜下液(SRF)或脈絡膜新生血管(CNV),需給予玻璃體腔注射抗血管內皮生長因子促進視網膜下液吸收及新生血管消退。由于脈絡膜色素痣位于視網膜色素上皮(RPE)下,較易被RPE層色素所遮蓋,其顏色與周圍組織反差較小,故在眼底檢查時容易被忽略。部分脈絡膜色素痣有惡變的可能性,脈絡膜痣厚度>2.0mm時,惡變可能性顯著增加。故臨床上早期發現可能損害視力的體征具有重要意義,尤其應該在早期監測是否存在惡變可能及相應行為。本文現就脈絡膜色素痣的多光譜眼底成像早期及活動期特點進行分析,并對比其他影像學檢查,為脈絡膜黑色素細胞瘤的早期診斷提供依據,并結合脈絡膜黑色素細胞瘤的流行病學特點、臨床表現及不同影像學表現、多光譜在色素之中的特征表現進行分析。

1病例資料

患者女性,57歲,主因外院診斷為“脈絡膜瘤”就診于我院。患者無明顯視力下降、眼痛等異常。既往體健,家族成員無視力異常。眼科查體:裸眼視力(UCVA):右眼0.8,左眼1.2;眼壓:右眼17.7mmHg(1mmHg=0.133kPa),左眼20.7mmHg。右眼輔助檢查:眼底廣角照相可見右眼無明顯異常(圖1a),左眼顳上方可見青灰色病灶,其大小約3PD,其上可見散在類玻璃膜疣樣改變(圖1b)。左眼自發熒光可見瘤體中央呈低自發熒光,而周邊呈輕度高自發熒光(圖1c)。紅外掃描可見左眼顳上方病灶呈高反射信號,OCT可見黃斑區中心凹形態正常(圖1d、e)。雙眼前節未見明顯異常,右眼眼底視盤界清色可,眼底血管走形未見異常,黃斑中心凹反射欠清晰。左眼視盤界清色可,顳上方可見青灰色病灶,較扁平,未見明顯視網膜下液,黃斑中心凹反射欠清晰(圖2,RGB圖)。左眼多光譜眼底檢查可見短波長550nm未見明顯異常,680nm隱約可見圓形1PD大小低反射病灶,810nm清晰可見上、下方血管弓多個散在低反射病灶;左眼550nm可見顳上方環狀高反射病灶,680nm時高反射信號強度增加、且部分呈現橢圓狀,高反射信號下呈低反射信號,其大小約2PD,810nm可圓形低反射信號顯著(圖2)。患者診斷為:雙眼脈絡膜色素痣。給予定期觀察隨訪處理。圖1患者雙眼眼底圖及多模式檢查圖像a.右眼超廣角眼底照相,眼底未見明顯異常b.左眼超廣角眼底照相,可見顳上血管弓異常病灶c.左眼眼底藍光自發熒光,可見顳上血管低自發熒光病灶,其周可見高自發熒光環d.左眼OCT紅外圖及B-scane.左眼掃描可見黃斑區結構未見異常。

2討論

脈絡膜色素痣(ChoroidalNevus)是一種有(黑色素)或無(無色素性)色素沉著的扁平或輕度隆起的病變,屬于良性黑素細胞腫瘤,常在眼科檢查時偶然發現,其病變邊界清楚且伴有色素沉著。色素痣在40歲以上白種人中患病率約為5%,我國人群中患病率偏低,約1.5%[1]。脈絡膜痣與年齡、雌激素水平和BMI高于正常值有關[2]。色素痣的平均直徑約為1.25mm,其惡變的風險較小;而巨大色素痣(即基底直徑10mm及以上)惡變的風險較大。故臨床中準確診斷并精準評估色素痣的大小、范圍及進展具有重要作用。評估脈絡膜痣的影像方法包括眼底照相、熒光素血管造影(Fluoresceinangiography)、超聲(Ultrasonography,US)、眼底自發熒光(Autofluorescence,FAF)和光學相干斷層掃描(OCT)[3]。傳統的眼底照相對于較小的脈絡膜色素痣敏感性較差,主要是由于色素上皮的遮擋、色素痣與周邊組織的反差較小所致,故易導致漏診[4]。超聲檢查是測量腫瘤厚度的常用方法,但大多數脈絡膜痣是扁平的,很難用超聲檢測。超聲檢查對于記錄腫瘤基線厚度很重要,并且有助于監測腫分別為RGB圖,550nm光譜圖,680nm光譜圖,810nm光譜圖瘤的生長活動及縱向厚度變化。與脈絡膜黑色素瘤在超聲檢查上具有低到中等的內反射率,而色素痣的內反射率較高。熒光素血管造影主要用于觀察視網膜下積液及RPE滲漏情況,或判斷是否并發脈絡膜新生血管膜(CNVM),在部分病例中,熒光素血管造影對于脈絡膜痣和小脈絡膜黑色素瘤的鑒別中提供一定價值,色素痣一般表現為低熒光,而脈絡膜黑色素瘤則可提示滋養血管的存在,或RPE針尖樣滲漏。光學相干斷層掃描(EDI-OCT)對于脈絡膜色素痣的診斷敏感性較高,Shah等人[5]報道了脈絡膜痣的EDI-OCT特征,包括脈絡膜毛細血管變薄(94%)、部分(59%)或完全(35%)脈絡膜陰影深入痣、視網膜色素上皮萎縮(43%)、感光細胞損傷(43%)以及橢圓體帶不連續(37%)等[6]。多光譜成像技術(Multispectralimaging)利用多個單色LED光源分別投射入眼底不同層次的視網膜及脈絡膜組織,采集因各組織吸收及反射光譜的差異而形成的系列光譜圖像,可以對各層視網膜和脈絡膜直接成像,以冠狀面圖像的方式呈現。相對于傳統的眼底成像方式如眼底照相機、共焦激光掃描檢眼鏡等,多光譜成像具有超寬的光譜范圍(550~850nm),同時對疾病發生、發展具有重要提示作用的疾病代謝物質,可特征性的選擇器敏感光譜進行觀察和隨訪,因此能靈敏地發現疾病異常[7]。本病例中筆者發現,相對于眼底檢查或傳統眼底照相,多光譜呈現出特征性的短波長(550~600nm)無色素或淺灰色色素堆積,中段波長(620~680nm)色素堆積明顯,并表現為深灰色低反射信號,而長波長(780~850nm)其反射較穩定的表現為近黑色低反射,提示病變深達脈絡膜、且其對長波長亦存在一定的吸收。故可利用此光譜變化規律診斷色素痣,即隨著光譜的波長增加,低反射信號逐漸增強是脈絡膜色素痣的典型表現,也是區分于其他脈絡膜腫瘤的光譜特征。本例患者右眼在眼底照相中未表現出異常,而多光譜在中長波長中提示符合上述規律的病灶,提示右眼亦存在微小、散在的色素痣。在多光譜中,色素痣邊界清晰,與正常組織對比明確,故通過量化測量其面積變化,可體現出色素痣的面積變化,為監測色素痣的活動性提供依據。

作者:袁景 馬菲妍 單位:河北醫科大學第二醫院 深圳市新產業眼科新技術有限公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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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國藝術歌曲的發展脈絡詮釋

摘要:中國藝術歌曲是在中西音樂文化的多次碰撞、交融中逐步發展起來的,是經過引進模仿、學習借鑒、吸收融合后形成的。中國藝術歌曲從產生到發展將近一百年的歷史,本文把其分為二十年代初至四十年代,五十年代至七十年代,八十年代至今這三個發展階段時期,對它的發展進行了一個闡述。

關鍵詞:中國藝術歌曲;發展脈絡

“藝術歌曲”是18世紀末19世紀初,歐洲盛行的區別于民謠而精致的獨唱歌曲的通稱。現在多指由專業演唱者在音樂會上演唱的、藝術性強、聲樂技巧較高,一般采用美聲唱法演唱的聲樂作品。它屬于抒情歌曲范疇;歌詞多采用詩詞來表現內心世界;曲調表現力強;創作手段和技法復雜;伴奏占主要地位;音樂會中常常演唱并作為聲樂教材的一種歌曲體裁形式。

中國藝術歌曲產生在20世紀初期。它的產生和發展,首先,就是“五四”運動的直接推動。1919年的這場新文化運動,使許多知識分子的觀念發生了深刻地變化,他們呼喚民主與科學,反對封建制度,宣揚民主與自由的人文主義精神,強調個性解放,這些為此時期中國借鑒外來音樂文化與本民族文化結合,促進產生新生進步音樂文化提供了廣闊的天地。同時,新詩界出現了胡適、劉半農等一些注重質樸自然,追求個人情感表達的詩人,他們在吸收古詩文學遺產的基礎上,創造性地發展了通俗易懂的白話文,這些因素又為藝術歌曲的誕生創造了文詞方面的條件。

其次,一些具有民主思想,留學西方的知識分子,他們在如饑似渴地吸收外國政治、經濟、科學、哲學、法律等先進知識的同時,也兼學了西洋音樂中的作曲理論技法,他們沖破傳統的主要以單音體系為表現特征的音樂表現形式,向具有和聲、復調思維的西方創作方式上邁進,出現了運用西方創作技巧來創作民族風格歌曲的新氣象,在他們的創作中,藝術歌曲的詩性和音樂性得到了充分結合。

另外,一批留學歸來的音樂家,如趙元任、應尚能、周淑安等人用音樂會的形式來演繹歐洲藝術歌曲,同時也演唱大量了蕭友梅、黃自等中國作曲家創作的藝術歌曲,這種音樂會的形式為當時藝術歌曲的推廣提供了場所,同時他們在將美聲唱法帶到國內并逐漸傳開的過程中,架起了應用西方歌唱技法演唱中國藝術歌曲的橋梁。這些都為當時音樂教育事業的發展開拓了廣闊的學術空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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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國投資的脈絡及前景

投資組合理論(也有人稱其為投資分散理論)主要是研究人們在預期收入受到多種不確定因素影響下,如何進行分散化投資來規避投資中的系統風險和非系統風險,以實現投資收益的最大化。該理論產生的標志是馬考維茨(HarryMarkowitz)撰寫的《投資組合的選擇》一文的發表。半個多世紀以來,人們在馬考維茨研究的基礎上不斷進行深入探索,從而使得這一理論日益走向發展和完善。

1資產組合選擇理論

1.1Markowitz的“均值-方差”投資組合理論

Markovitz(1952)指出具有最大期望收益率的資產組合不一定具有最小風險,它們之間應該存在一個比率。Markovitz假定投資者追求期望效用最大化,并具有VonNeumann-Morgenstern意義上的二次期望效用函數。Markowitz提出的投資組合理論的前提假設是:投資者有恒定不變的風險厭惡程度,對證券的“信念”或主觀意愿的概率是一樣的,同時將資產看成一個整體,在區分有效組合和無效組合基礎上,提出了“有效邊界”(efficientfrontier)這一概念,因此,運用統計分析和證券分析,通過組合,證券的期望值、方差、協方差就能評估出來了。以投資組合在給定收益率水平條件下實現風險最小化為例,運用二次規劃模型刻畫為:

給定資產組合的期望收益率E(r),投資者為了使風險σ2最小,所要選擇的就是在各種資產上的投資比重wi。在有效邊界圖上,揭示出了風險對資產定價的關系是一個非線性關系。根據風險厭惡的假定,較大的風險要求更高的收益率。

Markovitz的資產組合選擇理論奠定了現代金融學、投資學乃至財務管理學的一個重要理論基礎,當然也標志著現代金融理論的開端。其最重要的貢獻是對單個證券的風險以及它在組合中對整體風險的影響進行了區分。他指出,投資者在試圖減少組合風險時,僅僅投資于多種證券是不夠的,還必須注意要避免投資于那些具有高度相關性(即高協方差)的資產。不過,Markovitz并沒有解決個體投資者的投資決策問題,即投資者是如何決定持有何種有效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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國內投資組合的脈絡與形勢

投資組合理論(也有人稱其為投資分散理論)主要是研究人們在預期收入受到多種不確定因素影響下,如何進行分散化投資來規避投資中的系統風險和非系統風險,以實現投資收益的最大化。該理論產生的標志是馬考維茨(HarryMarkowitz)撰寫的《投資組合的選擇》一文的發表。半個多世紀以來,人們在馬考維茨研究的基礎上不斷進行深入探索,從而使得這一理論日益走向發展和完善。

1資產組合選擇理論

1.1Markowitz的“均值-方差”投資組合理論

Markovitz(1952)指出具有最大期望收益率的資產組合不一定具有最小風險,它們之間應該存在一個比率。Markovitz假定投資者追求期望效用最大化,并具有VonNeumann-Morgenstern意義上的二次期望效用函數。Markowitz提出的投資組合理論的前提假設是:投資者有恒定不變的風險厭惡程度,對證券的“信念”或主觀意愿的概率是一樣的,同時將資產看成一個整體,在區分有效組合和無效組合基礎上,提出了“有效邊界”(efficientfrontier)這一概念,因此,運用統計分析和證券分析,通過組合,證券的期望值、方差、協方差就能評估出來了。以投資組合在給定收益率水平條件下實現風險最小化為例,運用二次規劃模型刻畫為:

給定資產組合的期望收益率E(r),投資者為了使風險σ2最小,所要選擇的就是在各種資產上的投資比重wi。在有效邊界圖上,揭示出了風險對資產定價的關系是一個非線性關系。根據風險厭惡的假定,較大的風險要求更高的收益率。

Markovitz的資產組合選擇理論奠定了現代金融學、投資學乃至財務管理學的一個重要理論基礎,當然也標志著現代金融理論的開端。其最重要的貢獻是對單個證券的風險以及它在組合中對整體風險的影響進行了區分。他指出,投資者在試圖減少組合風險時,僅僅投資于多種證券是不夠的,還必須注意要避免投資于那些具有高度相關性(即高協方差)的資產。不過,Markovitz并沒有解決個體投資者的投資決策問題,即投資者是如何決定持有何種有效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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