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雪芹的詩范文

時間:2023-03-17 23:21:35

導語:如何才能寫好一篇曹雪芹的詩,這就需要搜集整理更多的資料和文獻,歡迎閱讀由公務員之家整理的十篇范文,供你借鑒。

篇1

曹雪芹因貧病無醫而逝,因家境衰落而貧困,以致無藥而醫,曹雪芹生于1715年,逝于1763年,名沾,字夢阮,號雪芹,又號芹溪,芹圃,清代著名小說家,先祖為中原漢人,滿洲正白旗包衣出身,素性放達,曾身雜優伶而被鑰空房,愛好研究廣泛,他出身于一個百年望族的大官僚地主家庭,因家境衰落而飽嘗人世間的辛酸;

曹雪芹的最大的貢獻在于小說的創作,小說規模宏大,結構嚴謹,情節復雜,描寫生動,塑造了眾多具有典型性格的藝術形象,均堪稱中國古代長篇小說的高峰,在文學發展史上占有十分重要的地位。

(來源:文章屋網 )

篇2

乾隆初年,曹雪芹在北京詹云坊石虎胡同的宗學(專收宗室子弟的學校)里擔任教職,每月有幾兩銀子和幾斗老米的俸祿,日子過得倒也安穩、滋潤。有研究者認為,《紅樓夢》一書就是在此間完成的。

1971年4月4日,北京二十七中退休教師舒成勛的妻子陳燕秀在挪動正白旗39號自家老屋木床時,發現脫落的墻皮內另有一層墻皮,并且內側墻皮上還題滿了密密麻麻的詩作,其中就有曹雪芹友人贈給他的一副對聯:“遠富近貧,以禮相交天下有;疏親漫友,因財絕義世間多。”后經文物鑒賞家張伯駒鑒定,題壁詩的書體、詩格為乾隆時代無疑。鑒于以上資料,北京曹雪芹紀念館研究員樊志斌在《正白旗39號老屋的秘密》一文中得出了如下結論:“由上可知,曹雪芹在西山的故居共有兩處,先住正白旗,后從正白旗遷往鑲黃旗居住。”

曹雪芹在西山期間家境貧寒,最后竟到了“舉家食粥酒常賒”的地步,雪芹好飲,致使家中常無隔夜糧。乾隆二十七年一個清晨,秋風刺骨,下著小雨,曹雪芹從西郊趕到宣武門內太平湖側的槐園訪好友敦敏,卻與敦誠巧遇。敦誠后作《佩刀質酒歌》一詩記述此事,他在詩前的小序中說:“秋曉遇雪芹于槐園,風雨淋涔,朝寒襲袂。時主人未出,雪芹酒渴如狂。余因解佩刀沾酒而飲之。雪芹歡甚,作長歌以謝余,余亦作此答之。”在這種狀態下,曹雪芹已無力對《紅樓夢》進行潤色和修刪,紅學研究專家蔡義江在《〈紅樓夢〉詩詞曲賦鑒賞》序言中說:“最后有十年左右時間,雪芹是在北京西郊某山村度過的。不知是交通不便,還是另有原因,他似乎與脂硯齋等人極少接觸,也沒有再去做書稿的掃尾工作,甚至沒有跡象表明他審讀、校正過已謄抄出來的那部分書稿,也許是迫于生計只好暫時輟筆先作‘稻粱謀’吧。其友人敦誠曾寫詩規勸,希望他雖僻居山村,仍能繼續像以前那樣寫書:‘勸君莫彈食客鋏,勸君莫叩富兒門。殘羹冷炙有德色,不如著書黃葉村。’”

雪芹之死

由于資料的散失,關于曹雪芹的許多事情都無法真正厘清,甚至他的生卒年月都有多種說法。紅學大家周汝昌曾經這樣說過:“生卒年在一個作者事跡中是首先要考察清楚的,而曹雪芹的生卒,卻始終并未清楚。”

一般說來,曹雪芹的生年有1715年和1724年兩種說法,中國紅學會會長馮其庸在新版《紅樓夢》前言中曾談及這個問題:“一種是認為他生于公元1715年,即康熙五十一年乙未;另一種說法認為他生于1724年,即雍正二年甲辰。”兩種說法相距竟然近10年,實在令人驚訝。而曹雪芹卒年一般都認為是1763年,當然也有人認為是1764年。因為卒年相對來說比較準確,所以今人紀念曹雪芹大多采用逝世多少周年,一般情況下不采用誕辰多少年的說法。

關于曹雪芹的死因,敦誠在《挽曹雪芹》詩中有一注云:“前數月,伊子殤,因感傷成疾。”原來曹雪芹是因為愛子夭折悲傷過度而去世的,學界對此看法也比較統一,沒有太大的分歧。蔡義江在《〈紅樓夢〉詩詞曲賦鑒賞》中對敦誠的這首挽詩作了進一步的解讀:“乾隆二十八年,北京天花流行,死者以萬計。敦誠說他一家就有五口遭難,張宜泉兄弟兩家四個孩子也只剩下一個,所以雪芹的獨子,很可能就是患天花死的。”

至于曹雪芹去世及殯葬的情況,由舒成勛口述、胡德平整理的《曹雪芹在西山》一文記述甚詳:“我們正白旗有位老先生,名叫‘何太虛’,是個《紅樓夢》迷,迷得他丟掉了原名,自稱‘太虛’。他愛說笑話,常說曹雪芹最喜歡孩子,經常做各式各樣的玩具。曹公唯一的愛子是出天花后死去的,死在陰歷八月十五日的中秋節,他本人痛悼異常,飲酒過度死于除夕之夜。兩人占用了兩個絕日,真是死都死‘絕’了。又說曹雪芹生于羊年,也死于羊年,整整活了四十八歲……死后停尸數天,最后是用最簡陋的四人抬的獨龍杠抬出,沒有鼓樂,人稱‘啞巴殯’,曹公遺愛人間,前來看出殯的人多為之灑淚。他說曹雪芹就埋在雙駙馬墳旁的正白旗義地,說到哪個墳是曹雪芹的,他都能指出來。”

篇3

拿起《紅樓夢》,就走進一個美的世界。《紅樓夢》是現實與藝術結合的最完美的作品,是中國古典小說的巔峰之作,封建社會的百科全書,是傳統文化的集大成,她的美是無法用語言形容的。《紅樓夢》里充滿了情趣、諧趣,雅趣。她吸納了中國古代文學各種形式,詩、詞、曲、賦;調動了傳統文化的方方面面,建筑、園林、繪畫、美食。正因如此,所以吸引了大量的讀者去閱讀它,成為人們談論的話題,而且成為許多學者研究的對象,產生紅學這門專門的學問。清朝就有詩句:開談不說紅樓夢,讀盡詩書是枉然。就中學生而言,《紅樓夢》很難讀懂,讀它需要有一定的耐心,更需要一字字去體會,有些不是讀一遍兩遍就能體會得了的,需要用一生去品讀。

曹雪芹工詩善畫,具刀斧之筆,特別是對人物的刻畫后人是望塵莫及的,寥寥數語,人物便躍然紙上,每個讀紅樓的人都能感覺得到。雖然反映的是三百多年前的封建社會和人物,但是,在今天讀起來,不少角色仍然能在現實中找到影子。在我們生活的社會中,確實有襲人、鳳姐、寶釵等類型的人物。不僅僅是語言上,曹雪芹顯示了與眾不同的天分,就是對同一個人物,不同的人從不同的角度去看,也會有不同的收獲,就如一顆璀璨的寶石,從不同的角度去端詳,就會呈現不同的光彩。

通過對作品的解讀,了解《紅樓夢》人物的豐富,感受人物性格的千姿百態和曹雪芹的語言功底。在書中,曹雪芹塑造了性格迥異的女子的形象,讓我們真正看到女人的精彩,領略什么是水做的女人的深刻含義。即使勢利狠毒的王熙鳳,她的善于交際、處變不驚、八面玲瓏還是有值得今天的女性學習的地方。通過閱讀,我們去欣賞作品中的人物之美,進而感受生活中千姿百態的美,讓心靈趨向于無限的完美與純凈。在感受藝術性的基礎上,體會《紅樓夢》中反映的封建社會的不合理性,以及給我們思想上帶來的震撼,我們理解了曹雪芹寫這部作品的目的。

《紅樓夢》對當時的現實是尖銳的反叛,它反對科舉考試的八股文制度,在《紅樓夢》中,賈寶玉生活在官宦之家,但是,他拒絕走仕途經濟求取功名之路,這與追求功名利祿的封建傳統思想是格格不入的。例如賈寶玉,他常把那些熱衷利祿的所謂“讀書上進的人”罵作“蠢才”,認為八股文是最可笑的,人們不過拿他來“誆功名混飯吃罷了”,在批判的同時,對一些經典的傳統文化也愛不釋手。另一方面,曹雪芹顛覆封建社會中男尊女卑的觀念,把《紅樓夢》寫成一部女性的贊歌。例如開篇“今風塵碌碌,一事無成,忽念及當日所有之女子,一一細考較去,覺其行止見識,皆出于我之上”。曹雪芹這兩種思想,在當時的中國封建社會,無疑驚世駭俗,他的思想的高峰無人能望其項背。

曹雪芹的《紅樓夢》博大精深,不同的角度可以有不同的詮釋。賞讀其中的詩、詞、曲、賦,可以讓我們在中國古典詩歌的海洋中遨游;身臨其中的建筑、園林之中,可以讓我們在中國古典建筑的長廊中漫步;鑒賞其中的繪畫,品味其中的美食,讓我們真正領悟到了中國傳統文化的源遠流長。我們對它的閱讀,沉浸其中,五味雜陳;放下書卷,回味無窮。正像唐代詩人錢起所說:“曲終人不見,江上數峰青。”

篇4

引人關注的先是廣西師范大學出版社做的那個網上調查――“死活讀不下去排行榜”,結果一出,王蒙和他的老伙伴們立馬就驚呆了!他們紛紛驚呼道:拒絕閱讀經典是“浮躁越來越盛,文化的體會越來越淺”;是“愧對祖先更愧對后人的罪過”;“無異于斬斷了歷史傳承,自絕文脈”……問題似乎真的很嚴重!特別是王蒙,萬沒想到自己所鐘愛的《紅樓夢》不僅人選,還高居榜首!他當時就表示,拒絕《紅樓夢》會“造成我們的文化有斷裂的危險”。在幾個月后的北京國際圖書節的“名家大講堂”上,一向語出驚人的王蒙再出驚人之語:“《紅樓夢》都讀不下去是讀書人的恥辱!”因為被調查的網友超三千人,其結果真實地反映了當下讀者的民意,所以老先生不敢小覷,他要以自己的赫赫威名來“挽狂瀾于既倒,扶大廈之將傾”。

如果說讀不下去《紅樓夢》是讀書人的恥辱,那么在《紅樓夢》產生之前呢?李白、蘇軾、關漢卿、施耐庵可都沒讀《紅樓夢》啊!此外,沒有出產《紅樓夢》的世界其他國家的讀者接觸《紅樓夢》的機會自然很少,這些國外的讀書人是不是也要蒙羞呢?如果說《紅樓夢》產生之前,或沒有出產《紅樓夢》的國度時間或空間有些遙遠的話,那么我們還是說眼前的。按王蒙的意思,這“三千網友”都應當感到“恥辱”,因為他們是讀書人,要不然怎么會有“讀不下去”的體驗?要不然怎么肯花時間參與這項沒有酬勞的調查?要不然上榜的十部書怎么都是文學名著?如此看來,這三千網友至少該算作“草根”讀書人。

也不僅僅這些“草根”讀書人應當感到“恥辱”,就是一些“鴻儒”,只要不喜歡《紅樓夢》都應該感到無地自容才對。而這樣的讀書人還不少:盡管是“紅學”考證派的創始者,卻對《紅樓夢》的評價極低,他的《紅樓夢考證》幾無贊美的話。他曾說:“《紅樓夢》只是老老實實的描寫這一個‘坐吃山空’‘樹倒猢猻散’的自然趨勢。”(《與高陽書》)與同為“新紅學”奠基人的俞平伯在《紅樓夢辨》中認為,如果把《紅樓夢》放在世界文學中去考察,只能算個二流作品。的學生蘇雪林更是毫不留情地批判《紅樓夢》及曹雪芹。她寫過《由紅樓夢到偶像崇拜》、《試看紅樓夢的真面目》、《世界文史第一幸運兒――曹雪芹》等一系列文章,只看篇名就火藥味兒十足。冰心也不喜歡《紅樓夢》,她記述道:“《紅樓夢》是在我十二三歲時候看的,起初我對它的興趣并不大,賈寶玉女聲女氣,林黛玉的哭哭啼啼都使我厭煩。”(《憶讀書》)冰心中年時再讀《紅樓夢》,評價也不高;而在老年時冰心還對王蒙說:“你為什么就喜歡看《紅樓夢》呢?我什么都愛看,就不愛看《紅樓夢》,實在沒意思。”不知當時王蒙作何反應,他肯定并未怒睜雙眼,高聲斷喝:“《紅樓夢》都讀不下去是讀書人的恥辱!”

不喜歡《紅樓夢》就該感到“恥辱”嗎?對于一部作品,哪怕是公認的偉大作品,也可能有不適應癥的讀者,所以對無論什么作品,你都可以說“不”,并且這不意味著你狂妄或低俗。莎士比亞的作品堪稱經典,歌德倍加推崇,托爾斯泰卻認為很糟,然而三人都是偉大的文學家。你總不至于因為托翁不喜歡莎翁,就說托翁狂妄或低俗吧?我們應該有自己的判斷。對文學作品的鑒賞,每個人都可以不同,只要持之有據、言之成理、自圓其說即可。讀不下去《紅樓夢》,并不代表讀不下去其他眾多的名著,并不意味著拒絕閱讀經典,完全不必大驚小怪。

對于《紅樓夢》你可以真心喜愛,也可以狂熱崇拜,還可以裝癡賣傻,但別指望人們和你一樣。要求讀書人非讀《紅樓夢》不可,讀不下去就是恥辱,只能說明視野或心胸不夠開闊,這才真正應感到恥辱。既然不喜歡,可以不去讀,畢竟有那么多好作品等著我們去讀,畢竟一個人的時間、精力有限,何必受刑一樣地去閱讀自己不喜歡的作品呢?我們倡導多讀書,讀好書,但沒有任何一本書是非讀不可的。我們應保持清醒頭腦,堅守自己的立場,而不要人云亦云、隨幫唱影。重要的是,要聽從自己內心的聲音。對于暮靄沉沉胭脂色的《紅樓夢》,不讀也罷。

“見佛就拜”的滑稽表演

《西游記》中的唐僧取經路上不辨真假,見佛就拜,結果拜了好些個妖怪。在“紅學”領域中,這類現象應不少見。據報道:“由世界文化論壇東方國學院主辦的‘紀念曹雪芹逝世250周年暨《石頭記》后28回手稿回歸祖國新聞會’,9月28日在北京舉行。”消息還稱:學者張某某,“從英國科學家李約瑟手中接過了飄泊海外二百多年的曹雪芹手稿。……手稿在異國他鄉幾經輾轉,被李約瑟收藏了”。聽起來像天方夜譚,畢竟是奇人奇書啊,要是沒有些傳奇還可以嗎?消息還配發了圖片,照例是橫幅、桌牌、海報、鎂光燈、大幅照片、白發的老者……看罷此報道,我心下明白,百分百這又是條假新聞了!清初實行海禁,延續二百余年,《紅樓夢》哪那么容易出得去?再說了,《紅樓夢》當時還沒有那么“紅”,當時還喚作《石頭記》呢,這個“勞什子”怎么能被洋大人收藏呢?我不是“紅學”專家,甚至連“紅粉”都不是,我只是以粗淺的常識加以判斷。

果然是條假新聞。中國紅樓夢學會一張姓會長說:“到現在我們不僅沒有發現80回以后有關曹雪芹的一個字,就是現在我們的80回的稿子,也沒有曹雪芹的手稿。”如果真有曹雪芹《石頭記》后二十八回手稿,那可是劃時代的紅學文獻。此事干系重大,于是在眾所矚目之下,很快查了個水落石出。原來,張某某帶回來的并非曹雪芹親筆手稿,而是根據李約瑟提供的材料續寫的。

媒體競相轉載的“曹雪芹手稿回歸”事件,本來是一則漏洞百出的假新聞,相似“新聞”早在三年前已經現身網絡了。更滑稽的是,在2011年12月,就已經有了一場類似的“新聞會”在江蘇常州舉行;可能是覺得影響不夠大吧,于是這次移師京城,但會現場張某某還是沒有拿出李約瑟收藏的手稿,原因是他“很慎重”,不能隨便示人。“霧里看花”正是騙子常用的伎倆,要想揭穿騙術,最好的辦法就是察其細節:張某某自稱與英國學者李約瑟“私交甚好”,但據劍橋大學李約瑟研究所東亞科學史圖書館館長莫弗特說,張某某與李約瑟從未曾謀面,更談不上從其手中接過“曹雪芹手稿”;莫弗特還表示,他從未聽說李約瑟收藏過《紅樓夢》的手稿,可見所謂“后28回手稿”也是假的;張在很多場合都自稱是“國際聯合科學院”院長,而據調查該機構完全是“山寨”的;張的續稿讓黛玉死在了寶釵懷抱里,更“妙”的是將妙玉嫁給了洋畫師……”真是與時俱進的“學者”!《紅樓夢》不看個三五遍,沒有領會其精神實質竟敢“續”?所幸,該新聞事件從網絡熱議,到有人質疑,再到確認造假,很快就塵埃落定,并沒有造成學界的混亂和紅學者的迷茫。

對《紅樓夢》也實在不必頂禮膜拜。四大“名著”中《紅樓夢》應排在末位:從想象的豐富、色彩的瑰麗上,它遠不如《西游記》;從故事的生動、情節的緊湊上,它遠不如《水滸傳》;從場面的壯闊、人物性格的鮮明上,它遠不如《三國演義》。若單看《紅樓夢》中的詩詞確是亮點,但放在小說里又恰恰是癰疽:一方面它與小說的整個語體風格很不協調,詩詞一般很雅很文,而小說中的其他文字卻很俗很白,兩者顯得相去甚遠,放在一起有些疙疙瘩瘩;另一方面也給人造假的感覺,無論小姐丫鬟,無論念書多少,都滿腹經綸,出口成章,和詩對句,毫不含糊。這哪里是一群十多歲的女孩子,簡直個個都是國子監的監生,甚至于她們個個都是曹雪芹,因為她們的詩詞造詣一點兒不在曹雪芹之下。一部虛假之作,是缺乏個性的,又會價值幾何?說《紅樓夢》是自然主義的,但整部作品專事雕琢,假得很,哪里有半點自然主義的影子?若說浪漫也不完全,若說現實也不完全,應該是昏天黑地的現實與華麗虛幻的浪漫相對峙的一對古怪的存在。

文學鑒賞是充滿睿智和情感的心靈體驗。我們不能像唐僧那樣,一片癡心見佛就拜;也別像八戒那樣。呆頭呆腦地跟著亂拜;我們應該像悟空那樣,煉就火眼金睛,分真假,勘賢愚。

古人幫了今人忙

時代真是進步了,其表現就是極其重視文化了,并非像二諸葛那樣“抬腳動手都要論一論陰陽八卦,看一看黃道黑道”,而是做什么事情都要探究一下其文化淵源。而文化的一個鮮明符號就是“名人”,只要尋到一個文化名人,那么做起事來就有依托、有底氣、有品位、有績效了。而要想找個文化名人是很容易的事:當代的沒有找現代的,現代的沒有找近代的,近代的沒有找古代的,本縣市的沒有找本省的,鼎鼎大名的沒有找略具微名的……總之,要想找,還是找得到的。方式簡捷,成效極佳,何樂不為?“百度”隨意輸入“范仲淹”、“周年”兩詞,信息就會讓人目不暇接:“杭州紀念前任‘市長’范仲淹誕辰1020周年”、“岳陽樓前舉行晚會紀念范仲淹逝世960周年”、“‘紀念范仲淹誕辰1023周年’全國百位書法名家邀請展”……其活動宗旨都標榜為弘揚范仲淹“先憂后樂”的精神,這叫做“師出有名”。范仲淹的精神的確是被他們超越時空地光大了,不僅“先天下之憂而憂,后天下之樂而樂”,而且是“先子孫之憂而憂,后子孫之樂而樂”,其“憂樂”觀不僅惠及天下,還蔭及子孫!范大人若有知,一定會對這些不肖子孫曰:“該干嘛干嘛去,別拿我做幌子!”

扯遠了,還是說《紅樓夢》吧。一提起“紅樓”,就給人一種很高雅、很有內涵、很有文化氣息的感覺。但熱衷“紅樓”的人卻難以脫俗。隨便摘兩條信息:“在曹雪芹逝世250周年的特殊日子里,……《石頭記》后28回手稿的回歸,是紅學界一件喜事,有著深遠的社會意義,將使紅學的研究繼續走向深入。”“北京大學民族音樂和音樂劇研究中心主任×××表示,2013年是曹雪芹逝世250周年……《曹雪芹》一劇將填補這一空白,并首次將曹雪芹、《紅樓夢》和黃葉村三者有機結合,打造出一部別具特色的音樂劇作品。”無論是炒作“曹雪芹手稿”,還是推銷音樂劇《曹雪芹》,為什么一定要傍上“紀念曹雪芹逝世250周年”呢?況且曹雪芹的卒年至今尚是疑案,主流的說法就有三種,將今年定為“曹雪芹逝世250周年”,是不是有些武斷?“二百五”在民間并非吉祥數字,倒是有“傻帽”的意思,但為了趕上這難逢的時間節點,出于某種現實的考慮,他們也顧不了那么許多了,二百五就二百五吧!

被蘇雪林稱為“世界文史第一幸運兒”的曹雪芹,其誕辰或逝世多少周年也沒有紀念的必要,畢竟曹雪芹的年代去今遠矣,《紅樓夢》的內容也大不宜于現代社會生活。比如說,在大觀園花團錦簇之下,竟是腐敗的“后妃情結”。大觀園實際上頗似一個具體而微縮的后宮,一個供男人享樂的溫柔鄉。那些小姐丫鬟,多想著寶玉,而寶玉也很“博愛”,差不多是“見一個愛一個”。我們顯然不能拿現代的人文關懷、女性主義的標準來衡量作品,那對作者是不公平的,是缺乏歷史觀的。但我們應該思考,現在女性受眾占主體的宮廷劇出一部火一部,現在的二奶、小三如此泛濫,與女性受眾偏愛《紅樓夢》,與較深的“后妃情結”是否有關呢?再比如說男一號賈寶玉,典型一個在胭脂堆兒里打滾兒的公子哥兒,其童稚化、女性化的傾向很明顯。想想看,在當今“女孩強,男孩娘”的趨勢下,《紅樓夢》又能給讀者,特別是男性青年讀者傳遞多少“正能量”?如若男孩子都效仿賈寶玉,而女孩子都爭做這窩囊廢的伴侶,那這個社會可毀了!再比如說女一號林黛玉,除了人格病態,就是身體病態。曹雪芹欣賞的就是一個“病”字,那么他自己沒病才怪呢。現在的女孩子,有好些本來不胖也減肥,非要把自己減成個“林妹妹”。

篇5

萬縷千絲終不改,任他隨聚隨分。韶華休笑本無根,好風憑借力,送我上青云!

這首臨江仙是整個紅樓中最積極向上,最俱風骨的一首詞了,寶釵做的詠絮詞,蘊含了

她闊達又不可及的夢。

柳樹在春風中抽芽,柳絮就隨著春風飄蕩。黛玉看到此景,覺得悲涼極了,揮筆而就《唐多令》;而寶釵,她眼中窗外的春天,首先是柳絮輕盈靈動的舞蹈,再是蜜蜂蝴蝶的翩飛,夾著一陣陣吹綠的東風……她看著這樣的春天,看著在這樣的春天中飄飛的柳絮,老成的外表下擁有夢的心立刻跳動起來。她似乎是抬眼看春風,微笑填出這首令“眾人拍案叫絕”的《臨江仙》。

柳絮本是綿柔,帶點陰冷的東西,古書上都說柳性屬陰。寶釵顯然也承認這一點。然而在她看來,柳絮的隨風飄忽,并不是命運的飄搖不定,而是任隨天命,四處逍遙。這當然也是無奈的,帶些哀傷的,但并存的,還有一絲希望。她不是不想“隨逝水”“委芳塵”,而是不甘心這樣空度韶華。她深知這個時代的女子就像無根的浮萍,隨風的柳絮,但她不甘心,真的不甘心!她說“萬縷千絲終不改”,是相信自己,相信自己的能力。她想說,雖然我是女子,但我自己有自己的能力。不管風怎樣吹,命運怎樣改變,柳絮都是不變的,不會因為風吹命改而像那些普通的女子一樣順應天命。

我命由我不由天!

但她是在安慰自己。因為她知道這個夢想只限于紙上。抬筆,就是夢醒。

寶釵或許想要流淚了。她的柳絮漂泊隨風而過,但翻飛中也帶著一股難滅難掩的傲氣。所以雖然不甘心,但她心中還有另一點點希望。她希望有一陣好風,送著她這一片飛舞的柳絮,扶搖直上九天,送到高高的青云里。這是她的柳絮的夢想,也是她一生的夢.。

薛寶釵對愛情也有追求,而且追求還很強烈。但我總覺得她對愛情的追求的地位不如她的這個夢。因為在這首詞里,她,或者說是曹雪芹,都寄托了比愛情更深厚的感情。或許因為曹雪芹對愛情的體會不深,所以紅樓中流傳很久的詩詞幾乎都不是關于愛情的,而幾乎都是關于自身命運的思考、感慨、抒發。在這首詞里體現得淋漓盡致。

曹雪芹一輩子就積極向上了這么一次。但這一次,已經足以將他心中那點點的希望寄托了出來。在這次后就再也沒有第二次了,曹雪芹心中剩下的也只剩了悲哀。

篇6

周汝昌先生故去,老一代的學人已經隨著歲月的流逝而凋零了。這是時間不可挽回的力量。周先生一生所經歷的正是一個二十世紀中國知識分子典型的歷程,而他的不平凡在于他和《紅樓夢》的一生的姻緣,這讓他在大歷史的風云變換中有了一個不可替代的獨特角色。

周先生其實是二十世紀后半期在中國內地的風云變幻之中能夠延續中國傳統精神一脈精華的人物。他的存在,讓我們知道在中國的大變動之中還有許多不變的東西在延續和展開。一個民族的命運會有沉浮,但一個民族需要有些守候它靈魂的人物,在自己的歷史和文化的精神中沉醉并把它們呈現出來。周先生的意義其實正在于他以他個體的力量感受和品味中國文化的瑰寶《紅樓夢》,同時給我們帶來了一個豐富多彩的“紅學”世界。沒有周先生,二十世紀后半期的中國文化史會覺得寂寞,曹雪芹和《紅樓夢》也會缺少知音。我一直有一個奇想,覺得《紅樓夢》由于遇到了周先生,就和過去大不相同;當然周先生本人更是為《紅樓夢》執著了一生。

周先生其實是我中學時的偶像,當年家里有一部舊版的《紅樓夢新證》。那舊版繁體字豎排,讀起來并不方便,也有些殘破,但還是給了我很深的印象。尤其是那史事編年,把康雍乾三代的史事匯編在一起,有正史里的記載,也有野史筆記里的故事,生動得有如小說。那時就知道周汝昌先生。后來這部書又出了新版,在當時一紙風行,我家里馬上買了,我又細讀,里面有許多舊版沒有的新內容,可以說是當時紅學的集大成之作。這部書讓我領略了“紅學”的復雜,知道了紅學其實并不僅僅是小說研究,而是有版本、家世、探佚為中心的龐大的系統,看起來瑣屑,卻自有其無窮的奧妙。外人看起來常常覺得走火入魔,里面有許多有趣的故事,如曹雪芹的小像的真偽,迷失了的“靖本”的神秘的故事,就如同福爾摩斯探案般傳奇。這些都讓我對周先生充滿仰慕之情。

當年因為毛愛《紅樓夢》,有該讀五遍之說,所以紅學是堂而皇之的顯學。談紅是當時的流行文化。當時看周先生的書有兩個感受,直到今天我還有印象:一是絕不沉悶,可以將學術文章寫得文采斐然,就是瑣細的考證,也有引人入勝的筆法。二是融會貫通,周先生把《紅樓夢》的版本,曹雪芹的家世,對于八十回后的情節的探究和藝術的品鑒、文化的關懷融為一爐,讓《紅樓夢》的書里書外都“打通”了。從那時起,我就佩服周先生無與倫比的博學和無與倫比的專注。

我還記得第一次見到周先生是在八十年代初的北大,那時紅學依然很熱,中文系里有個研究紅學的學生小組,其核心人物是后來因為寫相聲和情景喜劇而得大名卻英年早逝的梁左。這個小組一度很活躍,也發表了一些文章。他們請周先生來做講座,周先生講話聲音很小,也并不關注聽眾的反應,只是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之中,他似乎是他的《紅樓夢》中的人,那個世界對于他似乎比我們的現實更加現實,他其實更愿意在那個世界里做逍遙游。他如數家珍地講版本說家世,都不是學者的職業工作,而是和《紅樓夢》的心靈的契合。后來我又在各種場合見過周先生多次,他瘦弱的身體,衰退的視力和聽力都不足以阻礙他的逍遙游。從這里看,周先生是活在自己的世界中的人。

周先生看起來溫文儒雅,有傳統儒者的風范,說起話來輕言細語,但在我看來性格其實是有很強烈和極端的一面,他有一點像我們揣想的曹雪芹或書里的寶玉,有一種為情而癡的氣質,就是《紅樓夢》里的“都云作者癡,誰解其中味”的那個“癡”。這種癡其實是一種強烈的性格,一種對于自己的所信所迷的強烈的堅持。而這種癡卻是和他的才氣結合得格外充分的,不光是癡迷和專注,而且有磅礴的才情,才能夠支撐周先生在《紅樓夢》中的神游。周先生的才氣一直讓人驚嘆,他和錢鐘書先生相似,原是學習外語的,卻對中國文化有深徹的理解。周先生大才,曾經得到過和錢先生的贊賞,他注楊萬里詩,論書法和寫詩詞鑒賞都好。他自己的舊詩也好,最傳奇的是擬作曹雪芹詩被其他的紅學家當成真的,以為就是曹雪芹所作,最后周先生承認是自己擬作。但別人就是不信。癡和才就是周先生的靈魂。

在他求學的年代,他幾乎無所依傍地回到了中國傳統之中,他堅信中華文化必然復興。他對于中國文化強烈的信念讓他把他的大關懷和多方面的才能都投射到一位在他心目中無與倫比的大才人曹雪芹和這位大才人所創作的《紅樓夢》上,對于曹雪芹和《紅樓夢》的專注讓周先生把他的癡和才都集中在了這一個點上。

周先生對于中華文化的壸奧(壸音捆,周先生曾經說過一位紅學大家的文史功底不行,就舉出這位學者把 “壸”字認作“壺”,其實這是兩個字)也深有體會,完全不必成為一個紅學家,他的才可以讓他成為錢鐘書先生一樣穿越中西古今的巨人。周先生的英文極好,早年就翻譯過陸機的《文賦》。我想過,如果周先生不糾纏在紅學的那些恩恩怨怨是是非非,不被那些我們今天看起來相當瑣細的小事耗費太多的精力,他的成就一定來得更大。但我知道周先生不會做這樣的選擇,因為他的癡。正是由于這種“癡”有他的“才”的配合,才不至于顯得乏味和單調。

周先生做考據不像一般人那樣把它當成死學問,而是用自己超凡脫俗的悟性去做考據。他好像一個詩人般地以自己的創造性和想象力來做實證的學問。周先生最讓我這樣的“紅學”邊上的愛好者佩服的地方就是他關于“曹宣”的考證。這是周先生的才氣和史實結合的最好的證明,也是周先生最輝煌的考證。他是純用推斷的方法提出了曹雪芹的祖父曹寅有一個兄弟叫曹宣,這是因為此人的字叫“子猷”,而由于詩經等書中“宣”和“猷”有關,于是推定此人名曹宣,而不是大家都認為的曹宜。后來此事為后出的史料所證明了。這樣的考證其實正好說明周先生縱橫捭闔的才氣和較勁求真的癡氣。

周先生其實是極端追尋人生的兩種極致的人物,他對于處于西方沖擊之下的中華文化的持守使得他有極高遠的文化視野,但他又異常地較真于細節,執著于考據。于是他把詩一樣的大情懷和一絲不茍的考據結合起來,有些時候讓人覺得有點過度闡釋了。如在曹雪芹的家世方面,周先生力主“豐潤說”和“遼陽說”有劇烈的爭論,甚至也和持不同說法的人有了人際關系上的芥蒂。其實曹雪芹是豐潤人是五代以前的事情,和曹的寫作沒有什么干系,但周先生力持此說,是為了將曹雪芹和宋朝的曹彬的關系連上,由此就可以看出曹雪芹和魏晉時代的曹家的聯系。這其實是關系到中華的“詩禮傳家”的大關節。而曹家以中原望族而為滿洲奴,其境遇就更復雜,所以《紅樓夢》的偉大就有了一個基因上的基礎。這種想法,我們常會以為迂闊,其實真是周先生的一片詩心——他太愛曹雪芹和中國的文化了,他不能不做最恢弘的構想。

篇7

《紅樓夢》中大觀園的園林設計藝術,首先就是它的地址選擇問題。這是一個首要因素,它直接關系到園林雕塑的整體效果。那么,在這部小說中,曹雪芹把大觀園的地址選在了榮國府的北側,它的最初意圖是為了讓賈妃回家看望親人時更為方便和省力。同時,它又把會芳園的水引到了大觀園內,并在北側地勢較高的情況下,水源可以流到園內各個地方。此外,大觀園里的園林地址規劃又充分利用了南北地勢高低的差異性,從而讓整個大觀園的山莊與水館形成了一種高低錯落有致、明暗搭配有序、山水布局合理的園林風景。因此,我們說,大觀園里的園林雕塑藝術在建園之初就充分考慮到了地址選擇的重要性,并充分利用了園中已有的地形條件,把一些不利因素轉化為對造園有益的元素。這種園林選址是非常關鍵的一個環節,它會影響到整座園林藝術意境的營造情況,也會決定著整座園林的觀賞價值高低。在《紅樓夢》中,大觀園的建造是在城中,并沒有多少自然景物來進行襯托,然而,作者曹雪芹卻充分利用了園內一些現成的樹木山石、亭榭欄桿以及活水,讓整個大觀園顯得富有情趣與生機。這樣的園林雕塑手法不僅可以大大節約建造成本,還可以提供更為便捷的建造條件,最終讓整個大觀園在有利的地形條件下表現的更富藝術特色。當然,這種選址手法對于我們現代的園林設計來說,也有著較為重要的借鑒意義與價值,我們可以考慮到自然景物所處的自然條件,并盡可能地運用較少的時間與精力去營造出一個令人滿意的園林風景。

二、巧妙的造景手法

古典園林塑造中的造景手法也是一個非常重要的元素,一般來說,具有較為特殊的地位。如果設計師設計的到位,就可以使得原本顯得有些平淡無奇的園林景觀更添風采,能夠構成一組更為生動有趣的風景畫面。那么,在曹雪芹的《紅樓夢》中,他運用了多種園林造景手法。這些手法可謂變化多端又不失巧妙之處。具體來說,大觀園的園林布局有一個對稱的中軸線,在這條線上,曹雪芹設計了很多景觀,能夠更好地突出其中建造的園子。其中,作家還安排了翠嶂大假山和沁芳亭橋兩個次要的景觀,并在這條中軸線上逐步突出一些園林景觀,最終在凸碧山莊那里達到設計的最高點,把整個園林景觀設計到位。其次,曹雪芹在設計園林時,還運用了虛實對比的手法。當我們一進大觀園的時候,就可以看到一座翠嶂大假山,它使人一下子就進入了一個全園的景色氛圍中,這是一種典型的古典園林造景手法。通過這個假山的石洞,我們可以看到隱蔽的小路、清澈的小河與樓臺亭閣等,從而讓這個入園口與園內的空間很好地區分開來。作家還營造了一個蘿港石,讓人在游覽園內景色時不會感到單調乏味,讓人獲得一種美的心靈感受。除了這種障景法,曹雪芹還在《紅樓夢》里運用了借景法,主要就是凸碧山莊和凹晶館,它們讓整個大觀園看起來層次分明,重點突出。其中,凸碧山莊有一個茂盛的植物園,凹晶館則仿若仙境,充滿了濃厚的佛教氛圍。作家還運用了藕香榭和蘆雪庭兩種對景,讓人看到了一幅中國山水畫的美妙景色。而大觀園中的滴翠亭則屬于點景,它便于人觀看遠方的景色,讓人在狹小的水面上也可以有景色可以觀看到。另外,《紅樓夢》中的造景手法還運用了疏與密的對比手法。南部以植物與河流占據多數,而北部則以高山流水為特色。這些不同的造景手法已經讓整個大觀園詩情畫意躍然紙上,充滿了各種景色,寓有形或無形于一體,整個園林呈現出一派生機盎然的景象。

三、豐富的空間變化

大觀園中的園林塑造藝術,可以讓人體會到一種步移景異的空間變化感。因此,當賈政、寶玉等人在大觀園中進行瀏覽時,各處的景色都是變化各異的。作家運用了多種造園手法。比如說剛進入到大觀園園門的時候,作家就對園林的空間進行了一定的處理,讓人通過假山之后獲得了一種豁然開放的美好享受。人們在經過園內的亭橋時,可以感受到一種滿眼的綠色,仿佛進入到了一個世外桃源的境界中去。到處都是高大宏偉的別墅,還有一些景色別致的建筑物。當人們行走在其中的時候,會感到園林景色會隨著園內空間的變化而豐富多樣。

四、別致的山水塑造

在這個大觀園中,曹雪芹還設計了一些曲折自然的河流水系。這是因為古典園林中如果缺乏了水的參與,將會使得整個大觀園顯得毫無生機。因此,曹雪芹在《紅樓夢》的大觀園中描述了很多諸如“池”“、清流”“、清溪”“、河”等水源。雖然說整個大觀園中并沒有一個中心大水池,但是,在這個大觀園的東北角有一個相對寬闊的水面,它與后面的大主山相互搭配,讓整個大觀園呈現出一種自然和諧的山水園林格局。事實上,水是園林塑造藝術中的重要因素,它直接關系到園林是否具有靈氣與活力,是把園內各個景點串聯起來的重要條件。曹雪芹在園內把一些活水引入進來,然后在凹晶館前設置了一個較大的靜水面,并向南引流出一股水的支流,并在怡紅院的后院與水的主流匯合,流出大觀園。這些河流的形狀都是造型各異、獨具特色的,有些水面形狀較為蜿蜒曲折,有些河流兩岸的土壤勾勒較為特殊:忽然突出水面,忽然陷入河邊。這些不規則的水面把大觀園內的省親別墅圍成了一個背山面水的小島,并成為了大觀園中的主要園林景色。在大觀園中,有一個非常有趣的水面布局,這就是水流從花溆蘿港石洞的假山上傾斜而下,讓人們在游覽這座園林時,先聞其聲,后觀其景,這就讓整個園林的西北角顯得更為有活力。還有一處水流的設計,作家主要運用了河流的走向,讓整個園林內的水系表現出忽隱忽現的韻律,并因為一些植物景色的植入而讓大觀園顯得有聲有色,并暗喻了黛玉愛哭的性格特點。除了這些水的設計以外,曹雪芹在園林中還巧妙布置了一些石山。其中,主要有翠嶂大假山和花溆的蘿港石洞,它們的主要作用是讓園內的不同景色可以得到有效的分割,并可以讓游人把園內景色盡收眼底。這是一種較為典型的中國古典園林造園手法。另外,曹雪芹還在大觀園里設計了一個蘿港石洞,它讓人體會到一種世外桃源的美好意境,整個石洞的景色非常優美。土山則位于大觀園的北部地區,讓大觀園看起來山水層疊有致。

五、多樣的建筑院落

《紅樓夢》中塑造了各種各樣的人物形象,這些人物的行為舉止都與大觀園是緊密相關的。因此,這座大觀園并不是一座簡單的園林,而是為整部小說營造了一個故事開展與人物活動的空間背景。我們可以說,《紅樓夢》中的大觀園為我國古代小說中的園林描繪開啟了一個藝術典范。其中,有很多建筑物,形態各異,比如說,滴翠亭、藕香榭等。這些園林建筑物與周邊的環境是緊密聯系在一起的,不僅僅是園林景色,更突出了園林的主題,讓整個大觀園體現出情景交融的美好景象。這些建筑物我中有你、你中有我,整體聯系在一起。在大觀園中最為著名的建筑物就是怡紅院,它的匾額為“怡紅快綠”,實際上分別代表了芭蕉與竹子等。大觀園中的每一個院落都有著很多爬滿石頭的香草類植物,它們散發著一股香味。在秋爽齋院內種植的梧桐樹,是用來歌頌封建時期皇恩的浩蕩。這些多種多樣的建筑物都充分反映了大觀園最終建造的含義,它并不是一個獨立的建筑物,而是一個融匯了周圍很多景色與植物于一體的建筑物,它體現了建筑與景色相互交融的美好景象。

六、獨特的意境營造

《紅樓夢》中對于大觀園的描寫是非常全面且細致的,充分展示了我國明清時期古典園林雕塑藝術的渾厚氣息。事實上,這些園林設計的過程都有一個較好的立意作為前提條件。這種藝術手法是古人在進行書法與繪畫創作時總結出來的一個道理。它實際上對于園林藝術的創作也是可行的。大觀園里的園林布局、景色構成等,都離不開園林的設計理念與意圖。小說中的大觀園原本是為了賈元春省親而建,其中包含了大觀樓、含芳閣、綴錦閣等建筑,顯示出一種皇家園林的氣派。然而,它本質上仍然只是一座私人園林,很多花草樹木、池塘河流等都體現了文人園林的藝術特質,讓人們身處大觀園時,可以感到一種清新雅逸、返璞歸真的藝術氛圍與園林意境。我國園林藝術把意境作為園林設計好壞的一種非常重要的衡量標準。在《紅樓夢》中,大觀園的意境主要是借助于人物的詩詞表述,還通過對聯,匾額來傳達,最后就是根據園林景色設計與塑造來表現人物的精神特質。因此,從這個角度來講,大觀園中的園林塑造可以被看作是小說中各種各樣人物性格的外在承載物。當人們身處大觀園時,可以隨時隨地感受到一種人園合一的美好意境。

七、結語

篇8

除了茶之外,《紅樓夢》中提到的飲品還有仙醪、惠泉酒、金谷酒、合歡花浸的酒、屠蘇酒、西洋酒和紹興酒等七種名酒和玫瑰清露、木樨清露、酸梅湯等。曹雪芹本人雖是個飲酒的行家,但他在《紅樓夢》中卻沒有為酒費及更多的筆墨。書中提到的玫瑰清露和木樨清露為花露,有疏肝理氣的作用,寶玉挨打后曾享用過。“一碗水里只用挑一茶匙兒,就香得不得了。”

《紅樓夢》中還記述了豐富多彩的飲食活動。作為貴族之家的賈府,不僅是“白玉為堂金做馬”,“珍珠如土金如鐵”,可以把“銀子花得像海水一樣”的有勢有錢,而且老爺,太太,公子、小姐們還有閑。如薛寶釵所說,“天下難得的是富貴,又難得的是閑散,這兩樣再不能兼有”。但他們卻兼有了,所以他們要縱情享樂一番。于是,曹雪芹為小說中的人物安排了豐富多彩的飲食活動,諸如打骨牌、行酒令、斗牌、解九連環、射覆、拇戰、擊鼓傳花、搶快、雙陸、擊鼓催詩等等。小說第四十回“史太君雨宴大觀園,金鴛鴦三宣牙牌令”和“壽怡紅群芳開夜宴”充分展示了紅樓的飲食活動。

細細研究欣賞《紅樓夢》,你就會發現紅樓美食具有重精細、重滋味、重強身等特點。

重精細。在紅樓美食中,制作精細的難以計數。有的精于刀工,如“雞瓜子”;有的精于火工,如火腿燉肘子和烤鹿肉。而最典型的精細食品莫過于第35回“白玉釧親嘗蓮葉羹,黃金鶯巧結梅花絡”中的蓮葉羹。書中寫到寶玉遭父責打受傷,賈母、尤氏、李紈和鳳姐去怡紅院探望,問他想吃什么,他說想吃“蓮葉羹”。據鳳姐說,這種羹是“借點新荷葉的清香”,和在面中,用“四副銀模子,都有一尺多長,一寸見方。上面鑿著豆子大小,也有的、梅花的,也有蓮蓬的,也有菱角的,共有三四十樣,打的十分精巧”,“印出來,放在雞湯中煨成羹。”你看,這道美食的制作過程多么精巧煩人。難怪鳳姐又說:“這種東西,家常不大做。”

重滋味。味為菜點的核心,紅樓美點也重調味適口。如第43回“閑取樂偶攢金慶壽,不了情暫撮土為香”中的野雞崽子湯,是將童子雞煮得肉嫩,清淡爽口,當時賈母風寒剛好,她說:“方才你們送來的野雞崽子湯,我嘗了一嘗,倒有味兒,又吃了兩塊肉,心里很受用。”再如第8回“賈寶玉奇緣識金鎖,薛寶釵巧合認通靈”中的糟鵝掌。寶玉因夸前日在東府里珍大嫂子的好鵝掌。薛姨媽連忙把自己糟的取來了給他嘗。寶玉笑道:“這個就酒才好!”用香糟浸制的糟鵝掌,糟香馥郁,鮮美可口,寶玉才將它當作佐酒佳品。

重強身。《紅樓夢》的飲食對象,主要是嬌生慣養的老爺太太、公子哥兒、大家閨秀,飲食好在于滋補強身。例如,第11回“慶壽辰寧府排家宴”中的棗泥餡山藥糕。秦可卿說:“昨日老太太賞的棗泥餡山藥糕,我吃了兩塊,倒像克化得動似的。”這道點心中的山藥曬干后切片,就是中藥中的懷山,紅棗能補血,秦可卿體虛,氣血兩虧,常吃它能夠增加體質,有利病體康復。再有62回中寫春燕揭開柳嬸嬸家送來的盒子,“里面是一碗蝦丸雞皮湯,又是一碗酒釀清蒸鴨子,一碟腌的胭脂鵝脯,還有一碟四個奶油松瓤卷酥,并一大碗熱氣騰騰碧瑩瑩綠畦香稻粳米飯。”這些主食湯菜,清淡可口,極富營養。如蝦丸雞皮湯,雞能補氣,蝦能健腎;酒釀清蒸鴨子中的酒釀能開胃暖胃;鴨子能滋陰養胃;胭脂鵝脯中的鵝能益氣補虛,和胃止渴;奶油松瓤卷酥是用牛奶、白糖、松仁、面粉等烘制而成的,有健肺潤腸之功;而碧瑩瑩的香稻粳米飯能健脾養胃。

篇9

一、語言的規范性

語言的規范性是個很古老的話題,多少文人騷客在用語上都很講究。有些文學語言大師曾給語言的規范化下過定義。呂叔湘說:“語言的規范指的是某一語言在語音、詞匯、語法各方面的標準。”林濤說過;“‘規范化’是就語言的發展繪它定出一定的規范,從而促進語言的發展。”“使語言能夠按照他自己發展規律迅速地向前發展,從而促進文化的發展。”_王力先生說過:“所謂規范化,就是要求民族共同語更加明確,更加一致。”

文壇泰斗魯迅十分重視語言的規范化問題,堪稱一代文學語言總設計師的老舍先生也對語言的規范化問題發表過獨到的見解。文學語言與大眾口語即白話的關系,魯迅和老舍都提出寶貴而富有遠見的意見。

魯迅從倡導白話文運動一開始,就很重視現代漢語與古代漢語、外來語、方言土語的關系。魯迅認為,在對待古代漢語的問題中存在兩種錯誤思潮。一種是反古派,即寫文章半文半白,文言白話一鍋粥。另一種是全新派,即主張對古代漢語完全拋奔,一切語言都照搬口語,“不管白貓黑貓,全拿來抓老鼠。”這種不分精華與糟粕連粗話都用在了文中的語言虛無主義,魯迅對之是深惡痛絕。魯迅認為對待古代漢語應予以揚棄,“取其精華,出其糟糟。”在白話文中引用文言詞語必須遵循兩條原則:一是在沒有相應的白話時,寧可引用文言。二是引用的文言一定要讓人容易懂。魯迅還是一位杰出的翻譯家,他認為在吸引外來語的問題上,應該“運用腦髓,放出眼光“來吸取,而不是兼收并蓄,全盤接受。針對有些人把文學語言和方言士語等同視之的情況,魯迅認為把方言注入文學作品中,關鍵是這種方言必須是“大家都熟悉”、“分布較廣”的方言。摻雜了這樣方言的文學作品才能為廣大群眾所接受。

老舍先生在處理文學語言與大眾口語前關系問題上,支持全新派,提出了“白話萬能”的口號。這對于白話文運動的長足發展具有重要指導意義。老舍對于二者的關系也是辯證認識的.他說:“沒有一位語言藝術大師是脫離群眾的,也沒有一位這樣的大師是記錄人民語言,而不給它加工的。”老舍看到了文學語言來源于白話卻又高于白話,這對于推動文學語言的規范化具有重大意義。

老舍還認為秦始皇統一中國時大力倡導“書同文”,統一語言、文字,因此“統一語言”應劃歸為一個“政治任務”,它對于建設兩個文明,加強民族團結,促進祖國統一也意義匪淺。評價老舍時說道:“老舍的力量在于他和勞動人民生活在一起”,因而被譽為“人民藝術家”的老舍先生,把文學語富規范化視為全心全意為人民服務的光榮職責。魯迅和老舍都反復強調“文學語言應盡到為越來越多的人民服務的責任。”老舍強調文學語言要規范化,首先得民族化。他所強調中國文學語言的特點;一是“在漢語中,字分平仄。調動平幕仄,在我們的詩詞形式發展上起過不小的作用。”二是“我們的語言在世界上是以簡稱著稱的。”老舍強調文學語言必須要有民族精神,反對“全盤西化”。

二、語言的自由化

我們認識事物是由偶然性到必然性。我們由“必然王國”過渡到“自由王國”,文學語言除了規范化,還得講究自由化。語言的自由化不是信馬由韁、天馬行空。而是形式不拘一格,運舟多種語法修辭,達到“語不驚人死不休”的境界。這樣的文學作品使讀者讀后才能有種心胸開闊、心曠神怡的感覺。

契訶夫主張“每個人都應該講他自己的話”語言要自然。他還強調“簡潔是才能的妹妹。”莎士比亞也說:“簡潔是機智的靈魂。”曹雪芹練字、練句、練意的功夫爐火純青,他在《紅樓夢》中借寶釵之口說道一“他用的法子,將市儈的粗話,撮其要刪其繁,再加潤色比方出來,一句是一句。”他借王熙鳳之口反對人們“必定把一句話拉長了,作二三截兒;咬文嚼字,拿著腔兒,哼哼唧唧的,”而主張“話雖不多,聽那口音就間斷。”為了使自己的作品呈現一種精煉美來,曹雪芹增刪多次,語言千錘百煉,無怪乎《紅樓夢》被稱為文學語言上的“惜墨如金”,“簡潔至極”。《紅樓夢>除了語言的精煉美,還有一種詩意美。在桃花園里,“林黛玉來了,肩上擔著花鋤,上掛著沙囊,手里拿著花帚。”這種意境多么感人啊!花象征著純潔、美好的生活,曹雪芹以花喻林黛玉的性格,不但烘托出對美好生活的向往,而且還反襯出丑惡的社會現實。《紅樓夢》的語言經過反復錘煉,很耐人尋味,讀來有一種意味深長的感覺。曹雪芹善于運用語言的各種手段來渲染其作品的美,在語言的自由化運用上,曹雪芹可謂游刃有余。毋庸置疑《紅樓夢》當之無愧地登上了中國語言藝術百科全書的寶座。

王安石說:“看似平常最崎嶇,成如容易卻艱辛。”要想在語言的使用上化腐朽為神奇,一定要追求一種自然的平淡美,然而平淡的自然美卻來之不易。孫犁在他的小說《風云初記》、《吳召兒》、《荷花淀》、《村歌》中,雜語言的運用來去自如,自由地躍然紙上,其作品讀者讀后感覺“淡妝濃抹總相宜”,不矯揉造作,處處呈現自然化。“情景交融,人地相當。”“登上則情滿于山,觀海則意溢于海,”孫犁的自由化語言造就了其作品的詩意境界美。

文學作品語言的自由化可以增強讀者閱讀的興趣。讓人陶醉于其中。語言的島由化是規范化的延伸,他能夠引領讀者的思維馳騁感性想像的天空,給人帶來動感和美感。尼采的作品中提到過繁星點點的夏夜,有知了在嗚叫的耐候,是把它作為散心的自然美看待的。作者以此為契機,用自由化的語言加以描繪和抒情,以感染讀者。

雖然文學語言自由化能給人帶來愉悅感,增強作品的感染力,但在語言的運用上也不能自由到泛濫的程度。著名散文家及文藝理論家秦牧說過:“大力倡導流暢自然的文風,不要染那些病句累累,使用溫煦俄語很不合規范的文章見于報刊,以充孽種流傳,誤人不淺!”在語言自由化泛濫中,常見有幾種“病毒”。第一,廣泛使用方言土語。在很多作品中,不論是書中還是影視劇中,作者使用第一范圍內通用的方言,給廣大觀眾和讀者帶來極大的不便。第二,用一些很晦澀難懂的生詞偏義,讓讀者讀后如墜云里霧里,好似‘鏡中觀花,水中望月”。我們提倡語言要言簡意賅、深^淺出、通俗易懂。第三,長話連篇中間也不斷句,沒標點。寫文章,用標點符號,連小學生都會的這些人為什么要背道而馳呢?這也是值得我們深思的問題啊!當然“語言病毒”林林總總、千奇百怪、層出不窮絕不止上面提到的三種。

在國外的很多文學作品中也有用語不妥的例子。他們的語言不正確、不貼切、不清楚、不明了。單調、貧乏、混亂、虛偽 曾經有個作者寫道“脆弱的春天呼吸了。”這里很明顯就有語病,怎么能用“脆弱”來形容春天呢?這是草率、不貼切的形容。作為青年一代,我們應當用最純正、最樸素、最生動的文學語言來承載文化的傳播功能。

篇10

豬壯了挨刀,一死。人出了名,也一死,煩死。

其實,這些都是出了“名”、成了功、有了金錢、有了身價的人的小牢騷。沒出名的人會說:不信!這叫飽漢子不知餓漢子饑,站著說話不腰疼。

鄉下人說,肥豬哼哼,瘦豬也哼哼;肥豬哼哼挨刀,瘦豬哼哼挨餓。管肥管瘦到頭都是一刀,與其餓瘦還不如先撐肥了再說。

比起名人的煩惱來,未出名的人的煩惱大約要強烈一千倍,甚至一萬倍。如今,從中央到地方各個電視臺,都為想出名的人提供了機會,或唱或跳或表演絕活;沒有這些本事弄個丑態也行,可以“搞笑”。從青少年到中壯年趨之若鶩。

想出名想得頭上急出角來,也不能說就是壞事,得看用的什么方法。天下怕是無人不知曹雪芹。一部《紅樓夢》,從出版到研究成了“產業”,養活了中國多少人?多少人借曹雪芹出了名!這項“產業”還得繼續下去。可曹雪芹老先生生前寂寞無名,困苦度日,實在令人惋惜。當今,誰愿落個“死后名”,生時只做無名輩?

有幾位朋友多年來一直喜歡詩,寫了,也籌點錢找人出版了。可惜仍然難入“名人”之列,他們著實煩惱。一日,一位朋友想了個好法子,說是可以收到轟動效應。什么法子?待書出版后,召集各新聞媒體,現場焚書,以表示他們的憤憂,詩集可以引起社會重視,人亦可以一日成名。朋友們只是說說,尚未付諸實施,但急切出名的心理已可窺一斑。

更有甚者,已弄出點兒出人意表。《信報》2013年12月9日刊登一則消息:一位作者為宣傳他的新作,先在長沙市五一市民廣場裸奔,12月8日又在北京西單圖書大廈前裸奔。可惜只裸奔了1分鐘就被警察帶進了派出所。

且不說裸奔于道德風化多有所傷,光冬九嚴寒的天氣就夠嚴酷的了。為一本小說要讓世人記住,選此傷筋動骨的下策,讓人多么痛心。反過來一想,這成名之心,何其甚也!總說“人怕出名”,可有哪位名人愿意為了摘掉可怕的“名人帽子”也去裸奔一次?

名聲如金錢,沒有夠的時候。“萬元戶”過去就讓人眼紅,如今百萬富翁隨處都能碰見,可沒聽誰說錢賺夠了。四川人想揚名“出川”,陜西人則“東征”進京,山西人則說“過了娘子關,天下不一般”。到了北京,開口便是“國際”、“世界”,目標盯在“諾貝爾”那塊。

懷才不遇,落魄失名,是中國知識分子自古以來的一個痛苦情結。誰不想“一舉成名天下知”?誰不想“天下無人不識君”?更不用說,“朝為田舍郎,暮登天子堂”了。

“名”人重要若此,人難免不用些手腕、心計和花樣求名,不過“雅”一點兒,不那么欺世,未必不能成為美談。

唐代詩人陳子昂為取功名,出川入陜,在長安蹲了10年,仍然不為人知,于是就動了些心思。一天他見長安東市有人賣一把古琴,要價極高。里三層外三層的看客只是圍觀,無人敢買。陳子昂見此,便對隨從說,快回去拿錢。

周圍的人一看此人肯花千貫重金買琴,都很驚訝。陳子昂說,我就愛聽這琴彈的曲子。你們要是也喜歡聽,我住在宣陽里,明日備好酒席,歡迎大家都來。

第二天,一下子有上百人來到陳氏住宅。席間,陳子昂舉起那古琴,“啪”一聲在地上摔得粉碎,然后對大家說:“我西蜀陳子昂寫了多少詩文,跑到京城整天拜訪貴人名流,都不被賞識。這把琴不過是工人造的一件樂器,難道就應該那么器重嗎?”

然后,他把自己的詩文分送給與會的人,于是“一日之內,聲華溢都”。

這是“俗”舉,卻是為了“雅”事。所以成為美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