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德報告發言

時間:2022-08-22 10:41: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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師德報告發言

大家好! 我來自xx教學點。

多少年來,我們的山鄉閉塞、落后、貧窮,山民們祖祖輩輩缺少文化,在上個世紀六、七十年代,生產隊要找個記工分的人都很難。1972年,我從江西共大云山分校畢業,回到家鄉,深感要改變山區的面貌,需要靠知識把沉睡的山鄉喚醒。1974年初,我成為一名山區小學的民辦教師。本來,我可以一直在條件較好的村小工作,但有一件事改變了我的人生軌跡,使我從村小走向大山深處的教學點。

一天,我看見一名正在河邊洗衣的婦女,緊緊抱著自己的女兒嚇唬說:“如果不去上學我就淹死你。”那女孩哭著說:“淹死我,我也不去上學。”原來那女孩剛讀一年級,因為上學路途遙遠,只去了一次就說什么也不肯去了。

這件事深深地觸動了我。太陽山的孩子們到村小上學,每天要翻過三個山頭,山路崎嶇陡峭,一個來回就是30多里,別說是年幼的孩子,就是大人也吃不消。一到庫區洪水季節,道路被淹沒,孩子們就無法上學。有些孩子每天要先坐20分鐘竹排,再走十幾里的山路,安全更讓人擔憂。所以,許多適齡兒童上不了學。

難道太陽山的孩子,只能像他們的祖輩那樣,永遠被阻隔在大山深處嗎?我也是大山的兒子,我應該為父老鄉親做點力所能及的事情,要讓山里的孩子都知書達理,讓教育的陽光照亮深山。1974年秋,大隊同意了我的請求,我離開村小,走進太陽山,辦起了教學點,開始了我平凡而又艱苦的大山深處的教學生涯。

教學點開辦之初,只有12名學生。也許是因為貧窮,也許是因為村民的觀念問題,有些適齡兒童沒有來上學。

有一天,我無意中看到一個女孩,睜著又大又圓的眼睛,偷偷趴在窗外聽課。下課后,我找到那個女孩:“你這樣喜歡讀書,為什么不來學校上學?”我這樣一問,她傷心地哭起來,說爸爸媽媽不讓她讀書。當天夜里,我找到這個女孩子的家里,勸她的父母送孩子上學。可這位父親說:“嫁出去的女,潑出去的水,不讀也罷。再說,家里也困難。”我連忙說:“話可不能這么說,男孩女孩都是寶,關鍵要把書讀好。你就忍心讓女兒跟你一樣吃盡沒有文化的苦頭嗎?以后就是當農民沒有文化也不行。這樣吧,如果是錢的問題,我給你墊上,你明天就送女兒來學校吧!”其實,我何嘗不知道,這學費一墊出去,收回來有多難。我挨家串戶做工作,學生猛增到40余人,做到了該上學的“一個都不能少”。

孩子們早上出門至傍晚放學回家,這一整天都交給了老師照管。學生上學時衣服被雨水打濕,我就生火幫他們把衣服烤干再上課;遇到下雪,在接送學生的路上,我總是走在前頭,當“開路先鋒”;遇到庫區漲水,我就翻山越嶺把孩子接到學校,放了學再把他們安全地送回家里。

面對一群質樸純真的山里娃,我傾注了全部心血,幫他們剪指甲、梳頭,教他們洗臉、洗手,還不斷地告訴他們要講衛生,愛整潔。就在這天長日久的嘮叨中,孩子們的衣服干凈了,手上的泥土不見了,回到家里,看到大人的不良生活習慣,也開始做工作了。山里民風強悍,常常是小孩打架大人助陣:“哪個打你,你就打他。”學生高山,是個非常頑皮的孩子,喜歡打架,結果是“小孩爭斗不記仇,大人反倒成對頭”。我一次次調解,教育學生,也做家長的工作,講為人處世之道。高山進步了,大人和解了。山民們都說,“還是讀書人強,懂得就是多,辦法就是靈。”

雖然地處深山,但多年來,我始終堅持開展形式多樣的教育活動,每年都舉行新隊員入隊儀式,堅持召開中隊主題隊會,辦好班級墻報,把一個山溝里的教學點辦得生動活潑,深受山民的喜愛。

太陽山教學點是那種典型的“一師一校”模式,在山民們的眼里,我既是老師,又是校長;既是管理員,又是炊事員;既是保姆,還是維修工。在村小當老師,我只要教一個年級的課程,而在太陽山卻要教四個年級的全部課程,進行復式教學,工作量增加了許多。我的生活像一只座鐘,每天的弦都繃得緊緊的。早晨不到6點起床,我和妻子一起挑水、喂豬、洗衣、做飯,料理好體弱多病的父母。7點鐘帶著本村的幾個孩子出發,翻過3個山頭,走八里山路趕到學校。上午四節課,中午先給幾十名學生熱飯,接著自己做飯,然后抓緊時間批改作業、備課,有時還要到山林中去打柴。下午三節課,到4點鐘放學,再帶著本村的學生往回趕。到家后,抓緊時間干農活,直到天黑才進屋。吃過晚飯,又得準備第二天的課。每逢農忙時節,我常常是和妻子一道,在月夜里割稻子、耕田、耙田、拔秧、插秧,一天下來的確是很累。

常年在山路上來回奔波,我不知道磨穿了多少雙解放鞋。一個學年下來,大約要走1600多公里,30年,我算了算,足足走了4個二萬五千里長征!

有一年,母親癱瘓在床幾個月,而且病情不斷加重,家里雙目失明的父親也需要照顧。我只得利用中午的時間趕回家中,侍候兩位老人吃完中飯,再趕回學校上課。這樣我每天需要來回走32里的山路,真是精疲力盡。一天晚上,我突然感到頭暈,一下子栽倒在地,昏迷過去。過了半晌才蘇醒過來,用手一摸,只見滿手是血,這才知道額頭上磕破了一個大口子。第二天,很多村民要我到山外去縫合傷口,但我哪里有時間去呢?我不能耽誤了孩子們的課啊。

1984年,太陽山教學點上“人丁興旺”,學生數增加到47人,年級增加到4個。我實在忙不過來,決定說服妻子來教學點幫忙。我的話剛一出口,妻子就來氣了:“丟下家中一大堆事情誰來管?我們一家大小喝西北風去?”等她氣消了以后,我還是耐心地說服她:“為了太陽山的孩子,我們就多做一點犧牲吧。”妻子被我對事業的這份癡情所感動,終于來到了太陽山上。從此,教學點又多了個忙碌的身影,孩子們又多了份母愛的溫馨。妻子在教學點協助我工作整整20年,從沒領取過任何報酬。

不耽誤學生的課,是一個教師最起碼的責任心,也是神圣的職責。30年來,我沒有請過一天病假,也沒有請過一天事假,因為教學點就我一個教師,我一離開,學生就要停課。1984年,我兩歲的大女兒得了肺炎。我讓妻子請鄉村醫生給她打針、吃藥,但不見效。我想等周末再帶她去大醫院治療,誰知病情惡化,女兒突然離我而去,我抓住孩子漸漸變涼的小手,叫著她的名字,心如刀絞。1985年,二女兒又患骨髓炎,我也沒有缺一節課,等到暑假才帶她去外省的專科醫院治療。

女兒生病,讓我負債累累。擔任民辦教師的時候,我的工資從幾十元、百來元,到二三百元,對于一個上有老下有小的家庭來說,確實有困難。能不能安于清貧,堅守在太陽山上,對我來說,的確是一個考驗。有些親朋好友勸我:“有云,你原來學過醫,干脆跟著你舅舅去行醫,別在學校里苦熬了。”還有人開導我,去湖里捕撈銀魚,一天就能賺一百多塊錢。當時,我思想斗爭很激烈。村民家里陸續都有了幾大件:船、彩電、手機,只有我家連一臺黑白電視機都沒有。是的,此時我太需要錢了。走,還是留,這是多么痛苦的人生選擇啊!但我無論如何也割舍不下太陽山的孩子們,我走了,他們就有可能失學;我留在太陽山,孩子們就有歡樂,我也有歡樂。清晨,雖沒有音樂伴奏,沒有標準的升旗臺,但我和孩子們一起把五星紅旗升上了晴朗的天空,嘹亮的國歌響徹了整個太陽山;課堂上,孩子們瑯瑯的讀書聲如叮咚的山泉,讓我心曠神怡;下了課,孩子們和我一起唱歌、奔跑、跳躍,那情景讓我心醉。最讓我感到欣慰的是,太陽山的孩子受到教育后,有的讀了大學,成了國家的專門人才,有的走向山外的天地,成了致富能手。余先云,當年趴在教室窗外聽我講課的姑娘,早已是鄉干部了。細細數來,從太陽山教學點出去的孩子已有20多人先后上大學,光今年就有5個。有人問我圖個啥,我圖的就是山區孩子有個好前程,山村有個好面貌,山民能過上好日子,自己能當個好老師!30年來,我感到自己的辛勞沒有白費,我的付出已經有了回報。

黨和政府的關懷更給了我堅守的信心。多年來,省、市、縣、鄉各級領導部門給了我許多榮譽、鼓勵,還撥款維修校舍,改善辦學條件。我覺得,在太陽山上越干越有希望。

要教好學生,光有熱情是不夠的,更需要潛心鉆研教學。我長期不懈地總結經驗,探索復式教學的規律。在教學中,我注重發揮小助手的作用,充分激發學生學習的主動性,讓學生成為學習的主人。多年來,太陽山學生的成績,多次在全鎮名列前茅。太陽山教學點升入山外高小的學生,大部分受到了學校和老師的好評。縣教研室曾組織全縣復式教學教師,到太陽山教學點觀摩我上的示范課,我還被邀請到縣里,在復式教學研討會上作經驗介紹。太陽山的教學質量也得到了社會的一致好評。

我在太陽山上奮斗了整整30年。由于學生進得來,留得住,學得好,適齡兒童的就學情況發生了可喜的變化。開始是我苦口婆心上門勸學,后來是山民想方設法讓孩子入學,有的家長甚至藏著戶口本,隱瞞年齡,要讓四歲半的孩子來報名;有的學區外的家長,投親靠友,要求讓孩子到太陽山教學點來上學。太陽山上適齡兒童的入學率、鞏固率和合格率都達到100%,太陽山上沒有出現一個新文盲,這就是我--一個普通山村教師最大的滿足!

淳樸的山民和孩子們總是以他們特有的方式,表達對我這位山村教師的感激之情。看見我在盛夏的中午去山上砍柴,他們會主動把自家的柴背到學校來;有時,山民們把我家的稻谷運到鎮上,碾成米后再送回來。在生活中,我也許失去了許多許多,但也得到了許多許多,我的生命已經和太陽山融為一體。為了讓教育的陽光照亮深山,我愿意在太陽山上堅守一輩子!